2011-07-0721:49:25

    书接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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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我总结此趟安城之行：安城啤酒市场奇险无比，黯然回首，叹此地不宜久留。吾堪堪逃出一身。女人吾之所欲也，推动大象啤酒销路亦吾之所欲也，然二者不可兼得，惜吾命保吾身，至要也。吾之子孙切记：命要紧也。

    第五天我偷偷的上了去田家市的汽车。我都忘了这是田甜的家乡。

    汽车还没开出安城。坏掉了。司机打着电话安排另一辆车来接我们。这是安城的一条土街，刮着风，卷起千层沙，旋进玻璃窗里，靠窗的乘客顷刻满脸的灰。枯燥的等待了半个小时，司机口中的“马上来”已经说了不下三十遍。李春衫来电话了。问我在哪？

    我直接告诉她，正在开往别处的汽车上。

    春衫又问：汽车在哪？

    我苦笑不得：“汽车坏了土街上。”

    春衫立即说：“我开车接你去。有急事。”

    她还有车？

    又等了十多分钟。汽车还没来。车上已经骂翻了天。中国人别的研究不明白，但是论到骂人，不遑他让。春衫开着一微型面包停在街边。

    司机在街边的食杂店里蹲着吸烟。我跳下车，找司机退票。司机嘴脸一横，“不坐可以，但是票退不了。”春衫走过来，听到司机的话，立即抢了一句话：“怎么欺负外地人，我从小在这混，还没听说过这么个理。你车坏了，又不是我给车搞坏了，而且还等了这么久，我有急事耽误了怎么办？你赔我的损失啊？”

    我听着春衫这似男人的口吻，不由自主的重新打量春衫，这女人，在自己地盘里简直就一副女流氓的架势。

    司机撇撇嘴说：“我没办法。反正票是退不了。”

    我说：“大哥，咱好好商量，咱谁不都差那车票钱，但是做什么事咱都的讲理吧。”

    司机望了望我说：“讲理？在安城讲理？打小没听说过。”

    我靠了一声，敢情这里是土匪窝啊。

    春衫突然夺过司机嘴边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踩。然后说：“还抽烟？不知道抽烟心都是黑的啊。认识李大永吗？”

    司机刚要站起来发作，一听春衫提到“李大永”，立刻退后了一步，打量着面前的李春衫，很小心的问：“你认识他？”

    春衫点了点头说：“废话，不认识他，我提他干什么？吓唬你啊。”

    司机不可思议的望着春衫说：“你认识他？我不信。”

    我插了一嘴说：“李大永谁啊？”

    司机轻蔑饿瞅了我一下，眼神里充满了轻蔑，说：“李大永你都不认识，那可是俺安城有名的龙头老大。不管白的黑的，都吃他的饭。”

    我心里暗暗说，不就一个黑社会老大嘛。还真以为是教父啊。

    春衫说：“别废话，告诉你吧，他是我干哥哥。你不信，可以打他电话问一问，就说我叫李春衫。如果你不敢打，我替你打，只不过我打了这完这个电话，恐怕你以后的日子也没法过了。”春衫的口气充满了威胁与轻蔑。

    这是我认识的李春衫么。

    司机的口气立刻软了下来，呛红着脸，说：“车坏了我也没办法啊。你可别跟他打电话。”

    春衫慢条斯理的说：“谁都不想车坏了，但是另一辆车老是不来，那是你们的事。我们没有时间等你的车。换做是你，你怎么办？”

    司机“啊”了一声。

    春衫接着说：“你说啊怎么办？退票？”

    司机低声的说：“你别这么大声，我给你退还不行吗。我怕了你了。但是别让别的乘客听到了。都退了我可就麻烦了。”

    我说：“凭什么不让别人退。”

    春衫说：“行，把我的退了就行。快点。”

    司机极不情愿的掏出了票钱递给了我。

    春衫拉着我上了她的微型。车在客车旁边开过去的时候，春衫摇下车窗探出头对车上的人喊了一句：“不想再坐这个车的，司机说了可以找他退票。”

    说罢，春衫开着车哈哈乐了起来。

    我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春衫。

    我问春衫：“你真的认识那个叫李大永的？”

    春衫顽皮的一笑说：“吓唬人的。你也信啊？”

    我猜她也不可能认识黑社会的。于理于情都说不通的。

    她穿着短袖长衬衫，短裤露出白花花的**。我说：“你挺狠的啊？那司机还挺害怕那个叫李大永的。”

    春衫笑了笑说：“在这个地方，你要不狠不起来，就得受欺负。看不出来，你粗壮的一个大男人，对那样的人说话还那么客气。”

    我说：“我这是以礼待人，以理服人。”

    春衫笑着说：“要按你这样的话，那司机还能你钱？那家伙吃软怕硬的。不说这个了，你怎么突然要走了，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说：“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咱俩有什么关系么？”

    春衫：“还生我气那，那么小气。我都说了一些事情我自己都没搞明白。等我弄明白了。自然会告诉你的。知道么，在大庆，你是我最值得信赖的男人，虽然咱们认识不长时间，可是那种信赖绝对像是多少年前就有的，好象咱们从小就认识似的。”

    她说的很深情很真诚。

    我内心暗暗的靠了一声，不会咱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

    我嘴上说：“不说就不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春衫说；“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听我父亲说，安城的啤酒就只有一种天鹅湖。别的啤酒品牌来一个败走一个。听说，天鹅湖的后面的势力很大，一个女老板白的黑的都混的明白。所以我赶紧找你来。”

    我叹口气说：“我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没看我垂头丧气的要离开吗？哎，出师不利啊。”

    春衫说：“这有什么，那么多城市呢。东边不亮西边亮的。丧气干什么，这社会就这样，逆来顺受吧。”

    我点了点头，说：“你就要跟我说这个事？”

    春衫说：“呵呵，还有呢，我说完你可得答应我。”

    我说：“别玩这一套。不说就算了。送我去车站。”

    春衫连忙说；“好了好了，我说，我跟我父亲说你帮我了很大忙的，我父亲请你去我家吃饭。而且说必须得去。”

    我摇摇头说：“我也没帮你什么忙。送我去车站吧。跟你父亲说一声，对不住了。”

    春衫说：“我想叫你去。知道吗，没有你，我不会勇气离开那里。所以我特想好好的感谢你。所以就想请你到我家吃顿饭。我亲手做的饭菜。”

    车飞驰的穿过了安城，开向了郊外。土路两旁绿意昂然，一溜烟的尘沙在车后扬起。

    待续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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