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2节

作者:居原氏
    2011-07-2216:14:32

    【续上】

    斯宾格勒在《西方的没落》中极其自负地写道:

    “不用说,区分城镇和乡村的东西,不是大小,而是一种心灵的存在。不仅在原始状态下,例如非洲中部的状态,而且在文化晚期的状态下——中国、印度以及工业化的欧洲和美洲——我们发现有很多庞大的定居区,但并不能叫城市。它们是景色的中心;它们本身并不能内在地形成一个世界。它们没有心灵。一切原始的居民都是作为农民和土地的儿子而生活——“城市”这个存在物对他们来说并不存在。在外部的事务方面,从乡村发展出来的东西,不是城市而是市场。它不过是乡村生活利益的一个汇合点而已。……在精神上,城市是这样一个地方,从此以后,乡村在它的角度将被看成是、感到是和体验为它的“郊区”,成为一种不同的和附属的东西。从这个时候起,就有了两种生活,

    即城内的生活和城外的生活,而且农民理解这一点和市民一样的清楚。”【1】

    【注1】[德]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著,吴琼译,西方的没落(第二卷),上海三联书店,2006年,第80页。

    2011-07-2216:16:17

    【续上】

    这段话,可以看作是欧洲人对城市和乡村区别的最露骨的赞美。

    毫无疑问,在斯宾格勒的内心深处,城市是远比乡村优越的一种文明形态,几乎就是人类文明的全部,自从城市存在的那一刻起——而不管在此之前人类是生活在多瑙河的森林里还是生活在田野上以及生活了多久——城市就是人类的一切,是人类的心灵、文明的语言和文化本身:

    “新的城市心灵说的是一种新的语言,这语言很快就和文化本身的语言等同起来。广阔的土地及其村民受到了伤害;它不能再理解这种语言,它感到难堪,变得缄默。所有真正的风格的历史都是在城市里上演的。唯有城市的命运和城里人的生活经验才会以具有可见形式的逻辑诉诸于眼睛。”【2】

    【注2】[德]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著,吴琼译,西方的没落(第二卷),上海三联书店,2006年,第81页。

    2011-07-2216:21:14

    【续上】

    那么,城市到底有什么魔力,总是将欧洲人的眼睛吸引呢?

    答案是“财富”或“金钱”。

    在近代欧洲文明中,机器化工业及其以消耗自然资源来累计财富的方法,不仅将欧洲的土地和乡村夹裹进经济生活的川流中,而且也将全世界的土地和乡村裹了进来,同时对那些仍然以乡村生活为主要生活方式的文明进行毁弃。

    斯宾格勒在赞美欧洲城市文明的同时,也看到了世界文明欧洲化的非理性特征:

    “西方的工业已经使其他文化的古老传统发生了变异。经济生活的川流正在向煤炭王的位置和大片的原料产地移动。自然已经被耗尽了,地球成为浮士德式的能量思维的牺牲品。……相对于古典帝国的静态的、饱满的存在来说,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其真正的对立面。工程师与古典法律思想风马牛不相及,他将看到他的经济拥有其自身的法律,在那里,力和效率将取代人和物。

    “但是,金钱对这种才智力量的打击也是巨大的。工业,像自耕农一样,也是依附于土地的。它有自己的场所,它的原料是从大地涌现出来的。只有大财阀是全然自由的,全然不可捉摸的。自1789年以来,银行,连同证券交易所,在工业的日益扩大的信用需求基础上,已经发展成为一支独立的力量,而且它们还将(因为每一种文明都对金钱有**)成为唯一的力量。生产型经济和掠夺型经济之间古老的斗争,现在强化成为才智之士的一种无声的、在城市之间进行的巨人之战。……如果金钱是某种有形的东西,那么它将永远存在下去——但是,由于它只是思维的一种形式,因此,一旦它把它的经济世界思考完毕,而且没有更多的资料把它维系下去,它立即就会消失。它闯入自耕农的生活,使土地成为动产;它的思维使各式各样的手艺发生了改变;今天,它又成功地对工业施加压力,使企业主、工程师和劳动者的生产性的工作同等地变成了它的战利品。机器,本世纪(按:20世纪)的真正女王,连同它的人类仆从,都面临着屈从一个更强大的力量的危险。但是,与此同时,金钱已经走到了它胜利的尽头,最后的冲突,即金钱与血之间的冲突,已迫在眉睫,在那场冲突中,文明将取代其最后的形式。”【3】

    【注3】[德]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著,吴琼译,西方的没落(第二卷),上海三联书店,2006年,第469-4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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