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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作者:乔治·阿波里
    有件事我必须说明。否则,你真的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就有可能误解。就像我说过;我姐给我钩织的钢笔水瓶套。我要不说明,你肯定认为是我老姐给我钩织的钢笔水瓶套。其实,不是我老姐钩织的,我老姐只比我大两岁,她怎么会钩织呢?</p>

    我说过;我家姊妹九个孩子,我是最小的。除了老姐之外,还有七个呢。我不能一个一个的都介绍给你们,那样你会认为我在写说明书。最主要的是我哥我姐都很低调,不喜欢别人的宣传。如果以后真有事情需要我哥我姐出头,我在一一说明告诉你们吧。不过,我哥我姐为这事要是打我,你们可要拉着点,不能让我受到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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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上学时,我学习并不好。我脑袋并不笨,就是没心学习,也不知道学习有什么用。虽然,老师整天说;你们要好好学习,将来为四化多做贡献,祖国的未来全靠你们了,你们是祖国的花朵,老师是辛勤的园丁。但是,我听不进去老师的谆谆教导。我就感觉老师说这话,就是推卸责任。有的老师跟我们也是邻居,看见我爹我妈就喊大叔大婶,她们的年龄并不大。你们怎么不去为国家开创未来,非要我们去创造未来。再说;未来是我们穷人孩子说了算吗?</p>

    梅波儿上学就被老师任命为班长。说句公道话;在梅波儿当班长这个问题上,老师真没有营私舞弊,老师更没有开后门送人情。老师对我们全班的学生进行测验,看谁能从一写到一百个数,看谁会写字。我只写到九,后面我就不知道了,我告诉过你们,我家就九个孩子,我是最小一个孩子,我身后没有弟弟妹妹,我哪知道九后面是啥玩楞。至于写字我就更不会了,不怕你们笑话,我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老师都夸我说;你怎么连自己名字怎么都写得丢胳膊落腿。老师总说我这话,我在心里总是反驳老师的观点。老师啊!你也不去看看,去调查一下,在中国谁的名字笔画,能有我的名字笔画多,那么多笔画,丢一个两个算啥啊,值得你小题大做哼哼教导。</p>

    梅波儿不但能从一写到一百个数,也能写很多字。梅波儿毫无悬念的当了班长,这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干部的孩子还是当干部。</p>

    杨曼丽是大学生,在家肯定会教女儿写字读书。所以,梅波儿会写字不算什么稀奇事。我妈是旧社会过来的穷人孩子,我妈不认识字,我爹不是要饭就是给地主放牛,要饭就是一分二分钱,放牛也就一头两头牛,最多都超不过五头牛。我爹都说;土财主没啥钱,都是靠口挪肚攒省下点钱,一个咸鸭蛋都能吃一个礼拜。所以,我爹小时候也数不到一百个数。在查数这个问题上,我想梅山肯定也比我爹强。毕竟梅山是老革命老红军,打死的敌人数不清。损到家了,梅山打仗时,身上带几发子弹,打出去几发子弹,打死几个敌人,梅山心里应该有数吧。所以,我认为梅山在数数方面也肯定比我爹强。我这么一比较,你就能理解我当时的苦衷了。我跟梅波儿拼爹妈都拼不过,我怎么能拼过梅波儿。</p>

    我们老师不是善良,而是当时学校有规定。学习好的学生要带着学习不好的同学,也就是工厂里的先进人物要带着思想落后的人,这种现象也叫帮扶。我感觉学校的这项规定挺伟大的,最伟大的地方在于老师把学习不好的我,安排到学习很好的梅波儿身边,让学习好的梅波儿带着学习不好的我,太好了!我跟梅波儿竟然同桌了,不过我对天发誓,虽然梅波儿是我同桌的你,但我没有向梅波儿借过橡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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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有播种,秋就会有收获。小时候,我就是稀里糊涂的过,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的结果,阿里路亚!长大的我没有收获。</p>

    我真不是调皮讨厌的孩子,我只是没把心用在学习上。很多时候,我人在课堂,心早就干到河边去抓鱼了。</p>

    其实,要想学习好并不是什么难事,不需要什么肯登攀。只要上课注意听老师讲课,回家复习一下就行。老师也说过这种话,只是幼小的我没有往心里去。以马内利!难怪我长大没钱没有出息。</p>

    梅波儿不喜欢我,这我知道。因为,人贵有自知之明。阴天下雨不知道,谁烦谁能不知道嘛。上课时,我总是坐不住,就像屁股长刺一样。每到这个时候,梅波儿总是用手掐我。我很想反抗,可是我看见梅波儿眼睛里,有一种我妈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就愧疚的不敢再有反抗意识了。</p>

    很多人讨厌冬天,我也讨厌冬天。别人为什么讨厌冬天我不知道,我就是讨厌在寒假季节里下雪。只要是下雪,梅波儿就会在我家门外喊我去大街上扫雪。说心里话;我是真烦去大街上扫雪。大街上的雪,被来来往往的汽车压得粘在路面上,幼小的我们用铁锹根本就抢不起来。累得我们浑身是汗,寒冷的冬季我总是感冒。上帝!阿门,你要是真有灵验,你就把雪下在大地里高山上,不要把雪下在大街上。</p>

    虽然,我讨厌去大街上扫雪。可我喜欢梅波儿喊我的感觉,那声音就像嘴里含糖一样,也像春天里那个百花香;浪里格浪里浪里格浪。</p>

    有一天,梅波儿忽然问我;孟麒麟,我总去你家喊你扫雪,你怎么不让我进屋坐一会儿。</p>

    我也是随口就说,我真的没有想别的。因为,我是很单纯的男孩,那是我小,我不懂爱情。我就说:我家是皇宫,你又不是皇后,你怎么能随便的进入。</p>

    梅波儿笑了,笑得很蜂蜜;噢,也就是很甜。梅波儿说:孟麒麟,你个损色,说话没有正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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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时候爱感冒,这不能怪我。我爹和我妈年龄相当,只是同年不是同月同日生。我爹和我妈是不是青梅竹马我不知道,我敢肯定的是我妈不是我爷要饭捡来的。因为,我有姥和姥爷。只是,我出生时他们早就去见阎王爷了。</p>

    我妈生我那年已经四十岁了。所以,我体质弱爱感冒。我当然不相信这种谣言,虽然很多人都说;老妈生的孩子体质都弱。有时候,我很怀疑那些自以为很聪明的人说话,感觉他们说话都是放屁。梅山比我爹年龄大,梅波儿体质怎么不弱呢?</p>

    很多人又说:那是因为杨曼丽太年轻了,梅家生活水平好,梅波儿营养跟上去了,所以梅波儿体质就好。</p>

    我就感觉很多人,都爱奉承有钱有势人说话。而且他们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嘴就像转轴逼,怎么说都有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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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基本不打我。即使打我,也是因为我嘴太犟,不是因为我是高粱地里捡来的原因。</p>

    我嘴犟能怪我吗?我有些愤怒的冲着我爹我妈喊道。</p>

    我爹看见我的样子,卷起了衣袖。但我爹没打我,我爹卷起衣袖是为了洗手吃饭。我爹洗完手,盘腿坐在炕上的饭桌前,我爹喝了一口散白酒,有些伤心的说道: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谦虚使你进步,骄傲让你落后,别人爱说啥就说啥呗,他们出个嘴巴说,你出个耳朵听不就完了嘛,我们山东人脾气是倔,而小麒麟你嘴太犟,别不服气,我是你爹,我才告诉你这句话,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懂不懂?</p>

    我爹是贫农出身,可我爹懂得大道理很多。我很尊敬我爹,虽然他没出国留学过,可我爹也没祸国殃民。</p>

    爹说的话,我当然懂;只要爹说,我就懂;爹不说,我怎么能懂。我站在地上,有些磨磨唧唧的对爹说道。</p>

    你懂就好,上炕吃饭吧。我爹看着我,很疼爱的对我说道。</p>

    我上炕端起了饭碗,刚要吃饭我爹接着说道:有很多事情,你不要刨根问底,因为很多事情都是与事实不符;有很多人说话,你不要去听,因为很多人说话不如狗放屁;这个世界谁都可以欺骗你,只有父母不能骗你;信不信由你。</p>

    爹亲娘亲我下定决心,我不怕牺牲就信爹话。我放下饭碗,拍着胸脯跟爹说道。</p>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不做瞎眼睛老道。我爹放下酒杯,兴奋的一拍饭桌子大声的说道。</p>

    我爹兴奋的突然拍桌子,把正在端着饭碗吃饭的我老姐吓了一跳。我老姐端着饭碗看了一眼爹没敢言语,我老姐转脸对我来了一句:我才发现,你人不大嘴还挺会说,长大了你不去外交部工作,真是国家的损失。</p>

    我没有理会老姐话里的意思,她爱说啥就说啥,反正她总是看不上我,我只是不明白老姐说的损失,跟梅波儿说的损色有什么区别。我很想知道爹说的那句;不做瞎眼睛老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p>

    爹,瞎眼睛老道怎么了?我趁热打铁的向爹提出了我的疑问。</p>

    噢,瞎眼睛老道就会念经要饭,不会察言观色一辈子受穷。我爹说完话,又来了一次习惯性的挥手动作,我感觉我爹特有派,就像领导干部,在主席台上作完报告,都是挥手致意。</p>

    我很想给我爹讲话结束来点掌声。可我发现老姐正看着我,就是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我只好打掉了想鼓掌的念头。我要是真鼓掌了,我老姐肯定还会对我风言风语几句,我可受不了老姐这种打击。小心吧,小心方得万年传。我心里说完,端起饭碗低头吃了起来。</p>

    你这么教育孩子,不能把孩子教坏吗?我妈盛上最后一碗饭,望着我爹不解的问道。</p>

    麒麟是个孝顺的孩子,一个孝顺爹妈的孩子,坏能坏到哪里去;反之,一个不孝顺爹妈的孩子,好能好到哪里去。我爹就像胸有成竹的外交部发言人,不屑于任何人的有理或者是无理的提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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