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嫌犯落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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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东平开车去了警犬训导基地，张啸春满脸疑惑地看着李大刚，问，怎么回事李队长？</p>
李大刚诡秘地说，破案需要嘛，这里面的事，你不需要知道。</p>
征东平很快在警犬训导基地接上警犬训导员和功勋犬神勇，一路鸣着警笛向博物馆赶。</p>
伙计，你这条神勇，怎么个神勇法？征东平手把方向盘，扭头问警犬训导员。</p>
训导员说，公安部命名的功勋犬，你想想呗！</p>
征东平说，识咬准确率呢？</p>
训导员自豪地说，也就百分之百吧，跟你这金牌警探差不多。</p>
征东平笑笑，你这臭小子！</p>
快到博物馆的时候，征东平远远看到李大刚带着田莽、孙小峰，已经在窨井口周围拉起警戒线，许多老百姓挤在周边围观。</p>
警车嘎然停至路边，征东平先从车上跳下，才拉开车门让驯犬员牵下神勇。</p>
路过的行人忽拉围了过来。田莽、孙小峰大声喊着退后、退后，把他们阻在警戒线外。</p>
征东平打开窨井盖，对训导员说，根据判断，罪犯就是通过这儿进入馆区作案的。</p>
好的。驯犬员拍了拍神勇的脑袋，让它在窨井四周嗅了又嗅。神勇顿时兴奋起来，汪汪叫了几声。</p>
驯犬员激动地说，征大队，神勇兴奋了。看，它已经发现了情况！</p>
征东平激动地说，太好了，如果神勇发现线索破获此案，我一定为你和神勇请功！</p>
神勇，去！驯犬员解开绳索，一声令下，神勇迫不及待地一个纵身跳下窨井口……</p>
人们屏息静气地盯住窨井。李大刚说，看样子神勇发现情况了！</p>
嘘！征东平向井里指了指，示意他保持安静，李大刚心领神会地点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窨井口。</p>
稍顷，神勇吃力地叼着矿靴爬出窨井。这是一只沾满煤灰破旧不堪的矿靴。</p>
征东平一惊，矿靴！</p>
驯犬员从神勇嘴里取下矿靴，得意地说，根据我多年的办案经验，4.14盗窃文物杀人案一定是名矿工所为。</p>
李大刚说，矿工？</p>
田莽说，在矿区调查。看来征大队原来的侦查方向还是对的！</p>
征东平拿出手机拨打，说报告局长，发现重大线索，警犬神勇在博物馆窨井下咬出一只矿靴！</p>
好，你们总算有点进展了，范春阳在手机里兴奋地说，以物找人，你们就抓住这只靴子查下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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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雪梅晚上下班接上女儿，回家围上围裙正准备做饭，范春阳回来了。</p>
爸爸！梅梅惊喜地扑过去，抱住爸爸向伙房喊，妈，爸爸回来了！</p>
佟雪梅回头看看丈天，嗔怪地说，看，春阳你回家梅梅都感到惊喜，亏你还认得这个门儿！</p>
都是案子闹的，范春阳苦笑，也许我就不是当局长的料，太累了。</p>
佟雪梅这才仔细打量一下仗夫，明显黑瘦了，眼泡也浮肿着。她心里酸了一下，忙说，先坐沙发歇会吧，饭菜马上就好。</p>
好，简单点。范春阳说罢就坐在沙发上，很快发出鼾声。</p>
梅梅扭头看看爸爸，悄悄关掉电视，拿起一件衣服轻轻盖在他身上。</p>
佟雪梅从伙房端出饭菜，放在餐桌上欲喊又止，心疼得泪光闪闪，连忙拿出酒瓶、酒杯，却无意中在餐桌弄出了响声。</p>
范春阳惊坐起来说，哟，我睡着了？</p>
你太累了。快来吃饭吧，一会儿早点休息。佟雪梅说着又拉了下女儿， 梅梅，我们吃饭。</p>
梅梅说，我要跟爸爸坐一起。</p>
范春阳说，好，爸爸要陪你和妈妈好好吃顿饭。把女儿拉到餐桌旁，坐在他和佟雪梅之间。</p>
佟雪梅倒酒，说唱杯酒吧，喝点酒好休息。</p>
范春阳说，不想喝，我都快忘酒是什么味了。</p>
喝点吧，我陪你。佟雪梅说着举起酒杯，来，这段时间辛苦了。</p>
范春阳呷一口酒，说真苦啊。</p>
佟雪梅说，工作不是一天干的。你可不要搞新官上任三把火。</p>
范春阳说，我这哪是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看，我这局长的椅子还没坐热乎，就发生了杀人抢劫文物案，连珍宝展示、招商引资都给搅黄了。市领导、老百姓都催着。再说，我局长当上了，副厅级还没批下来呢，我不拼命行吗？</p>
佟雪梅说，你在为副厅长拼命？要这样说，我情愿你不要这个副厅级。</p>
范春阳说，看看，你又误会我的意思了吧？国安检察长当局长的时候，公安局是年年先进，我总不能干差了吧。再说，老局长推荐我接他，我也不能让他失望嘛。</p>
佟雪梅说，这么说还差不多。前几天我就跟东平说过，你办案不是为争那个支队长，你就为了保灵州一方平安。</p>
范春阳说，你这个师弟是个好苗子啊。博物馆这个案子，你这个老重案大队长可要帮他。</p>
佟雪梅说，这还用说吗？帮他就是帮你。我建议静娟他们提前介入，引导侦查，可东平他们不乐意。</p>
范春阳说，是吗？</p>
怕检察院抢了他们的功。佟雪梅说罢端起酒杯，干了吧，喝两杯就吃饭。一会儿我陪梅梅学习，你早点休息。</p>
范春阳说，好，我可真要好好睡一觉了。刚端酒杯，手机却响了。他怔了一下，连忙接听手机，接过手机就说，饭不吃了，我赶快去直属大队。</p>
佟雪梅问，又怎么了？</p>
南岭山口车祸是人为的。受害者是外地客商。范春阳说着拿起衣服就走。</p>
春阳！佟雪梅递上一盒奶，说把它喝了。见缝插针休息一会儿，一定注意保重身体！</p>
范春阳说了声我知道，就匆匆出门走了。</p>
佟雪梅回头看一眼女儿，见梅梅泪汪汪的，自己鼻子酸酸的，眼里也湿润了。</p>
吃过晚饭，佟雪梅就看着女儿写作文。</p>
等等，口齿伶俐，齿是牙齿的齿，不是吃饭的吃。佟雪梅指着作文本说，你看，你这口吃伶俐，都成结巴了还口齿伶俐？</p>
梅梅哈哈大笑，连忙涂改。</p>
外面突然传来门铃声。</p>
爸爸回来了！梅梅惊喜地叫着跑出去开门，却是征东平来了。</p>
梅梅冲屋里喊，妈，东平舅舅来了！</p>
佟雪梅从小卧室迎出来问，东平，你怎么来了？</p>
征东平说，又陷入维谷了，来向梅姐要锦囊妙计。</p>
佟雪梅说，梅梅，自己写去吧，妈妈要和东平舅舅说话。</p>
哎，梅梅转身拿两听饮料，说舅舅喝茶，我做作业去了。</p>
佟雪梅说，袪火茶，喝吧。正上火吧？喝了降降火。</p>
梅梅，征东平拿出一只学习机，说学习机喜欢吗？舅舅送你的。</p>
梅梅说，妈妈说，不许随便收别人的东西。爸爸妈妈从来不收别人的东西的。</p>
征东平说，舅舅也是从来不收别人的东西。可舅舅不是别人，舅舅是自家人。</p>
梅梅抬头看着妈妈。佟雪梅知道女儿在征寻妈妈的态度，就满意地笑着点头。</p>
谢谢东平舅舅！梅梅接过学习机高兴地进屋去了。</p>
佟雪梅说，坐吧东平，又碰上拦路虎了？</p>
唉，山穷水尽，征东平坐在沙发上说，九天了，还没找到准确的突破点。</p>
佟雪梅说，那你们为什么拒绝冯静娟他们引导侦查？</p>
征东平说，还不是大刚怕人家抢功。他也是为了我。</p>
佟雪梅说，李大刚有主意了？</p>
他有什么主意，征东平说，他还说马上杨暗花明呢？</p>
佟雪梅说，他都这么乐观，你怎么说山穷水尽了？</p>
征东平说，到目前为止，就在窨井找到一只矿靴，别的什么也没发现。</p>
佟雪梅沉吟地说，从你说的情况看，你的侦查方向没错，调查没有陷入维谷。相反，你们很可能正在接近目标。如果就此改变方向，倒是真可能前功尽弃。</p>
征东平说，可是，到矿区调查，人家不配合，我们又不能强迫人家。</p>
佟雪梅说，这就需要耐心。这也说明，你们得到的这只矿靴很可能出自这个矿区，即便不是嫌疑人的，也和文物失窃案有关系。抓住矿靴这条线索追下去，一定会有突破。</p>
这么说还真是杨暗花明了？征东平脸上有了喜色，我明白了，这只矿靴的主人就是嫌疑人，而这个嫌疑人就是一个矿工。</p>
佟雪梅说，我可没这样说。不能这么简单下结论，结论也没这么简单。</p>
征东平说，梅姐，你是说，这只矿靴只是一条线索？</p>
佟雪梅说，对，一条重要的线索。弄清这只矿靴是谁的，再弄清怎么到窨井下的，抓住这条线索追下去必有收获，慢慢调查，结果往往就在不经意间。</p>
征东平说，可是姐夫……</p>
佟雪梅说，我会帮你做他的工作。他刚离开刑警支队，应当熟知破案的规律。突破不是硬压硬逼的。不要管他的什么期限不期限。</p>
征东平说，谢谢梅姐了。一出校门就跟你学办案，这么多年了，直到现在你还是手把手教我。</p>
佟雪梅说，谁让咱是公安大学的校友、姐弟呢？</p>
征东平说，要不是校友，我真该叫你师姑、师姨。</p>
佟雪梅说，又胡言乱语了不是？我永远是你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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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就黑了，征东平、李大刚还在望着桌上一只矿靴发呆。</p>
李大刚起身开亮电灯，抓过靴子扒着靴口反复察看，又取出一只放大镜，朝翻开的靴口里照了照，突然兴奋地说，东平你看！</p>
征东平接过靴子、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说，看来这靴子里面原本是写着名字的。</p>
李大刚又伸头仔细看了下，说从现在这个模糊不清的木字看，它的主人应当姓杨、姓柳或者其他木字旁的什么姓。</p>
征东平说，这就难了。木字房的姓怎么也有几十个，全市加上外来务工的，可能会有十几万人，这不又是大海捞针？</p>
李大刚说，说的也是，矿上煤黑子各地的都有，带木字旁的姓还不知有多少呢！。</p>
虽然没从矿靴上发现什么，得到这只矿靴也算是有了进展。又一天就这样过去了。</p>
这天是案发的第十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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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征东平一进办公室，就发现地上放着一封信，捡起来一看是封举报信，跟博物馆杀人劫宝案有关。 </p>
大刚，快来！他冲李大刚的办公室惊喜地叫起来。</p>
李大刚闻声跑进来问，什么事东平？</p>
征东平递过信说，你看！</p>
举报信？李大刚急忙看信，突然惊喜地叫起来，杨小林！果然是姓杨的，我们蒙对了！</p>
征东平说，你老兄的感觉真神啊。</p>
李大刚说，这不正是你以物找人的策略显灵吗？</p>
征东平激动地说，这下子方向就明确了。从今天开始，还到矿上调查！</p>
这不是直路不走走弯路吗？李大刚说，先打听到谢氏矿业有没有杨小林这个人，只要有，我们就直接到他家搜查，找另外一只靴子。</p>
征东平说，好主意。你有谢氏公司的电话吗？</p>
没有不能查吗？这样吧，这事我来办。</p>
李大刚说罢回了自己办公室。征东平长舒一口气，看来真是杨暗花明了。</p>
征东平提着电水壶，打一壶水回来刚插上电，李大刚就走回来说，谢氏公司联系过了。骊山六矿确有一个小矿工叫杨小林，山下大杨村杨长林的儿子。</p>
征东平问，杨长林干什么的？</p>
原来也在谢家干过，后来腰部受伤，就不干了。李大刚说，东平，事不宜迟，我这电话一打，谢家兄弟就有可能产生戒备。毕竟杨小林是他们的工人，我担心他们给杨家通风报信。</p>
好，立即行动，征东平当即立断地拔掉电水壶插头，说我们去大杨村搜查！</p>
李大刚说，一人藏宝十人难找。凭我们几个人搜查恐怕不行，不如再调神勇帮忙。而且，警犬识咬没有主观性，还没有人说它先入为主，以人找物。</p>
征东平想了想说，有道理。好，还调神勇出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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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东平他们带着警犬神勇赶到大杨村，是天近黄昏的时候。</p>
杨长林夫妇正在收拾院子，准备做水泥地面晾晒新麦。征东平和他的专案组带着神勇突然推门进来，把两口子弄得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p>
你是杨长林吗？征东平亮出警官证说，我们是刑警，现在依法对你家搜查！</p>
搜……查？杨长林茫然地看看他们，同志，你们是不是……</p>
征东平不理他，挥手下令，开始！</p>
训导员掏出矿靴放在神勇面前。神勇嗅了一下，大吠一声挣脱牵绳，向屋里窜去。征东平他们惊喜地互相对视一下，连忙跟了进去。</p>
杨长林夫妇莫名奇妙地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忙跟着刑警进屋，一脚跨进门就见警犬已经从杨小林床下叼出一只矿靴。</p>
训导员从神勇嘴里取下矿靴，高兴地对征东平说，百分之百，就是这只！</p>
征东平接过矿靴，两只放在一起，说可不是嘛，正好是一双。</p>
李大刚抓过矿靴，仔细比对一下，说，没错。杨小林，这只里面的名字清清楚楚！</p>
他们说话的功夫，神勇回头跳到床上，到处乱翻，很快叼着一只纸包跑了出来。训导员取过纸包打开，里面是两打百元大钞。</p>
征东平他们从屋里出来，院里已聚了十几名看热闹的乡亲，男女老少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p>
征东平回头看看杨长林夫妇，问，杨小林是你们儿子吧？</p>
杨长林说，是。</p>
李大刚递过矿靴说，这双矿靴是杨小林的，没错吧？</p>
小林他妈桂秀问，是的，小林怎么了？</p>
征东平问，杨小林呢？</p>
矿上干活呢。杨长林扭头向外看了眼，说呶，这不是回来了？</p>
杨小林是哼唧唧地唱着进门的，看到院里的情形一下子呆住了。就在他打怔的功夫，神勇狂吠一声，猛扑过去把他扑倒在地。</p>
征东平一挥手，抓住他！</p>
李大刚他们一涌而上，按住杨小林，用手铐铐住。</p>
杨小林拼命挣扎，喊叫，我怎么了，放开我，放开我！</p>
杨长林战惊惊地走近征东平问，这是怎么回事队长，你们弄错了吧？</p>
一院子人也一齐说，一定是弄错了。</p>
错不了。杨小林涉嫌杀人、抢劫文物。征东平说罢，冲李大刚他们一挥手，带走！</p>
李大刚、孙小锋拖起杨小林就往外走，杨小林拼命挣扎着喊，爸，妈，我没干坏事，我没干坏事！</p>
小林他妈桂秀嗷地一声大叫，倒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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