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琴行奇遇</p>
杨凡走进琴行，这里的专业书比较不错，老板热情地接待了他“琴用的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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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口说道“不错，今天我想看看书。”他没说买，因为兜里的银子已经不多了，除非遇到喜欢的，否则不会买。这类专业书大多很贵，十块左右一本，不像其他书籍，一、二块就可以买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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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随意地看着，老板见是买书也不再跟随，忙着招呼别人去了。《民谣吉他弹奏技法》、《卡尔卡西古典吉他教程》、《古典吉他名曲五十首》……。杨凡最后把目光放在了五十首名曲上，陈志编写的，翻开看到了《鸽子》、《小步舞曲》、《少女的祈祷》、《献给爱丽丝》、《雨滴》、《爱的罗曼斯》、《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泪》、《魔笛主题变奏曲》、《月光》……一首首熟悉的曲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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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就买过，人民音乐出版社的，他只会弹几首比较简单的，还得还原成简谱来弹，很费力。现在再看那些五线谱，觉得那些小蝌蚪极为熟悉，好像有生命似的，杨凡知道塞大师的能力与自己开始融合了，以前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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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戈维亚把六线谱转化成世界通用的五线谱，极大地推动了古典吉他的发展，还改编了许多世界名曲，被当代学者尊为“现代古典吉他之父”，是西班牙艺术界三大国宝之一。（另外二位是大提琴家卡萨尔斯和画家毕加索。小提琴演奏家克莱斯勒就曾说过“这个世界上真正地弦乐演奏家只有二位：卡萨尔斯和塞戈维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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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看着曲谱，一首首似乎极为熟悉，了然于胸。他现在的感觉就想拿起一把吉他，畅快淋漓地演奏一番。习惯性地翻到最后一页，目光盯在定价9.15元，倒吸口凉气，好贵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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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么喜欢，再咬咬牙“老板，拿这本。老顾客了，打个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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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时一路小跑过来，满脸堆笑“这位同学真有眼光，人音版就剩这一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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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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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又听到了这个口气，立马变成了苦笑“收你个整数，九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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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块就九块。”杨凡想既然选择这条路，没有正规的谱曲显然是不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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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就是爽快，来，给你，拿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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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凑到老板跟前，低声说“没给打折，借用你的琴弹个曲子总可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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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四下看了看，这时候有看琴的，有看书的，颇为勉强地点点头“那就弹一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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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找到一个角落，拿下一把琴坐在那里调弦。琴声吸引了屋内几个人的目光，他还是喜欢索尔的《月光》，先前就练过这首曲子，这回认真地看了一遍谱子，再回想一遍，包括指法、和弦、节奏已经深深印在脑海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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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心里一惊，没想到无名功法还有这个作用？继而心中懊恼，早知道这样把谱子多看几遍，都记住了还买什么书啊？失策啊！他很自然地闭上眼睛，《月光》的曲谱就浮现在脑海里，十分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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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解和弦十分自然地像流水一般淌出，在琴行中响起，因为使用的是钢弦，声音清脆，又是一番风味。一曲弹罢，周围传来热烈的掌声，老板十分清楚杨帆演奏得如何，做这方面的生意多少懂一些，他感觉比那些音乐系的教师弹得要好多了。来到琴行的无一不是喜欢吉他的人，虽然有的弹不出，但大多能够听出来好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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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弹得这么好，这才多长时间哪。”老板一边鼓掌一边说，目光里透着钦佩，好的演奏者给人带来往往是精神舒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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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有人好奇地问“多长时间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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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刚想说，欲言又止，打个哈哈“哈哈，没多长时间。”没有经过人家同意，随意说出去，万一这小子成名后对付自己可不妙。再说自己也没多少证据证明练琴时间短，不过是在自己这里买了一把琴，一本琴谱，其他的都是自己的感觉，只觉得这个同学练琴时间不会太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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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那人再细问，边上有人又喊“再来一个。”“唱一个吧。”有喜欢弹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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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笑笑，对着老板说“老板，我能再来一个吗？”老板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报复心很强啊，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得罪他，影响生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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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老板话语里格外透着热情“说啥呢，兄弟。在哥哥这里弹一宿都没问题。”琴行里的人这时越聚越多，这些都是潜在的客户，杨凡带来的人气，他此时巴不得杨凡多弹一会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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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明白老板的意思，对着他点点头“谢谢。”《同桌的你》随着琴弦滚动出来“今天你是否会想起……”一曲唱罢，又是一片掌声和接二连三地叫好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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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挤过来一个人，“这位同学，麻烦借一步说话，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杨凡听得一愣，抬头看看，三十多岁，宽边眼镜、长方脸、背头，一身不多见的深灰色西装，系着蓝色隐纹领带，脚蹬黑皮鞋，拎着一个公文包，一副成功人士的摸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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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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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边，成功人士轻声说道“同学是师大的吧？”杨凡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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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大出人才啊。”像是在感慨，实际上确是在恭维，不过看在杨凡身上没多大反应，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这时候能印名片的都是成功人士代表。杨凡放下吉他，双手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这是最起码的礼节，他是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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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马迪尔饭店外联部经理助理郑国文。“你好，郑经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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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聪明地没有称呼对方郑助理，免得对方不高兴，这是国人的一种观念，有大不说小。果然郑经理心情大悦“这位同学怎么称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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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木易杨，平凡的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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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同学，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西餐厅哪里缺个琴师，原来的琴师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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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知道马迪尔西餐厅在滨江赫赫有名，民国时期就有了，历史悠久，太祖、周总等领袖人物都曾在这里下榻。平时一般都是很有身份的人在哪里就餐，伴随着悠扬的轻音乐，就餐是一种享受，或许是一种西餐文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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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不是有钢琴吗？”杨凡前世为了尝鲜也去过，记得时常有钢琴和小提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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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经理微微一愕，能去过餐厅的人，都不简单，打量了一下杨凡“我看你吉他弹得很不错，就是先前那种曲子。”后来想想又补充一句，“你的歌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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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想了一下，目前这个处境，能挣点小钱也不错，别没成为大作曲家先饿死了，也当练琴了，要不还在树林里，这样有人付费挺好的。说起来马迪尔的红菜汤、酸黄瓜、黑面包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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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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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经理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说，“每晚弹六个曲子六块钱，每天不能相同，客人小费不算，点曲最低一块也是你的，这些餐厅不收提成，也不另付工资。酬劳每月一结，五号发钱。时间每天晚上九点到十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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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到是挺宽松，不过时间上和曲目上有问题“我们宿舍十点熄灯，校门和宿舍门就关了，演出时间上来不及，能不能提前？还有这样每个月弹奏一百多个不同的曲子，是不是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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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是你想的那样，曲子每天有点变化就行，你自己掌握。”郑经理想了一下，时间是个问题，那时学校管理很严的“时间那就八点到九点。”这个时候也是就餐的黄金时期。杨凡想想，这个时间还应该有公交车，自己有辆车多方便，他第一次有了买车的念头，不过现在兜里已经快见底了，等有钱再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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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大街上基本上就是BJ吉普212，窄胎，三个前进挡。新出的2020S，四个前进挡、宽胎、四轮驱动，狂潮和城市猎人型号还是硬顶。马力十足，动力强劲，通过性好，还有就是苏联拉达、伏尔加，波兰波罗乃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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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还是觉得BJ吉普看着比较亲热，虽然这车冬冷夏热，速度一快就得喊着说话，还是喜欢吉普造型，乡村土路更能体现出越野性能。现在一般县级党委和政府才配上几辆BJ吉普作为公务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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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六块，一个月就是一百八十块，提前步入干部的标准了。这个时候最普通二十三级干部才七八十元，就是部队副排长、政府办事员、教师那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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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觉得还行，点点头，“可以，什么时候签合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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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什么合同？”郑经理有些纳闷，继而明白过来“你说用功合同吧？”杨凡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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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属于临时性质的工作，不用签的。和我们餐厅经理说一声，你就可以上班了。”郑经理虽然有点羡慕琴师挣得不少，比自己工资稍高，但是和自己这个正式科级干部相比，其他待遇那就差多了，所以还是很有优越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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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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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经理面色有些焦急“最好能快些，有些客人已经不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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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想了一下“那好，我准备一下，这个星期天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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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经理一看还有三天时间，也算可以了“到之前给我打电话。”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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