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体验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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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北口位于北京密云县古北口镇东南，据北京一百二十多公里，在卧虎山和蟠龙山之间，从北齐开始，历经元、明、清不断修筑，成为京都锁钥重地，有北京东北门户之称。距长城抗战烈士纪念塔不远，有一座军营，杨凡背着行囊来到了这里，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军营生活，这是经过总政付团长介绍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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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杨凡要创作一首军旅歌曲，想体验军营生活，并要求派他去比较艰苦的地方，傅团长十分高兴，直接联系了古北口驻军。</p>
来到这里，杨凡刚一下军车，就觉得风沙扑面而来，刮在脸上隐隐作痛，他现在有点后悔要求到这里来了，没想到这个时候风沙还这么大，但话一出口，就是咬牙也要把这一个月挺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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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儿时都有过军人的梦想，小时候拿个木棍当枪用，还用钢锯条和菜刀自制过木制小手枪，摆弄过火药枪，卸过自行车链节，偷过姐姐的皮发带，绞过皮筋，扒过二踢脚，当然没少挨家长收拾，还乐此不疲。现在有机会可以摸到真枪，兴奋劲溢于言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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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北口这里驻着一个步兵营，六百多人，营长是从老山前线战斗过的英雄，三十多岁。一见面，一进门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凡，“到我这来的文艺兵可不多啊，认识一下，我叫张凤山，鲁东人。”</p>
杨凡看着电影和电视的样子，敬了一个军礼“报告营长，杨凡，龙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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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营长饶有兴致地看看杨凡，点点头“精神头不错，那就去通信排吧。”</p>
“报告营长，我想去普通连队。”</p>
“为什么？”</p>
张营长好心地提醒“普通连队那可是要天天训练的。”</p>
“我不怕。”</p>
“那好，就去三连九班。到时哭鼻子可别找我。”</p>
“谢谢营长。”杨凡又敬了一个礼。</p>
“刘平。”门外一个士兵应声而入“到。”</p>
“这是咱们营新来的体验生活的作曲家杨凡，你带着他去领一套军装、被服和洗漱用品，通知韩连长安排在九班。”</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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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的年纪和杨凡相仿，并排走着，挺好奇的问“你是作曲家？这么年轻。”</p>
“那是什么作曲家，可别瞎说。我就是一个写歌的。”</p>
“哪写过什么歌？”</p>
“嗯，好像真没几首。”他想港台的没传这么快到大陆，新写的几首民歌都在排练，不少没有正式面世，能唱出来的只有那对金童玉女和刘焕的歌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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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月亮。”</p>
“哎呀，弯弯的月亮是你写的，那歌写的贼好听。”</p>
杨帆听出了浓重的东北味“东北人，那嘎达的？”</p>
“松江松源的。”</p>
“我滨江的，咱俩挨着啊。”</p>
“可不是咋地，老乡啊。”</p>
杨凡在这里能够见到一个东北老乡，十分高兴。刘平也很兴奋，老乡是个写歌的作曲家，这回到家里，可以和亲朋好友有的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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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班长也是咱东北人，辽东金州的。九班有好几个都是东北人，哈哈。”听到这里，杨凡心里一动，看出了张营长细心之人，担心自己在这里不习惯，特意安排东北人比较多的地方。中国人有个习惯，人在外地首先找的是老乡，乡音乡情最能引起人们的共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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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营房，刘平把杨凡领的东西往一张空床上一放，“这就是你的床了。”杨凡很高兴地坐了上去，第一感觉，很硬。也没什么，和上学时候的铁床差不多。</p>
“你看行吗？”</p>
“没关系，这里环境不错。你去忙吧。”等刘平走了之后，杨凡躺在床上眯了起来，一路上颠簸，有些不舒服，运了一会儿功，就迷糊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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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脚步声把杨凡从睡梦中惊醒，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他急忙从床上站起来，陆续进来几个人，当中的一个笑着说道“是杨凡吧，刚才连长提起过。我是班长王成，欢迎加入。”</p>
“哦，我是杨凡，谢谢。”看来他老爹是崇拜英雄人物</p>
“来的时候路上不好走，多休息一下吧。”看出来，英雄也很细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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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王班长，已经休息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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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班的战友纷纷前来问候，杨凡微笑着一一回应，“以后咱们就是老铁了，你没听过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一个战友笑着说道。</p>
杨凡一听笑了，“真能搞。”过后一琢磨，有几分道理。俗语是对社会现象的一种总结，特别是在战争年代结下的身后战友情谊，那都是过命的交情，非比寻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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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年轻人，没几句就混熟了。“杨凡，写歌的，先给我们来几首吧。”</p>
“这没问题，没有伴奏，清唱吧。”</p>
“谁说没有？”一个家伙从床底下拽出一把吉他，杨凡的笑了一下，军营的生活也不是想象的那样枯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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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不能唱软绵绵的情歌，来点激昂高亢的革命歌曲。《红星歌》、《游击队之歌》、《歌唱祖国》、《我为伟大祖国站岗》……一首首耳熟能详的赞歌，只要杨凡刚起头，大家就能跟着唱起来，唱着唱着，杨凡不禁激动起来，这些歌唱着就是提气，给力。世界上只有中国人民解放军政工部门发挥巨大的功能，这是独一无二的军队政工制度，教育、宣传、激励、引导官兵保卫祖国，忠诚于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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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过后，晚上听收音机，正好播出二首最新歌曲，“我生长在一个小山村……”杨凡闭着眼睛欣赏，实际上他认为彭姐这首歌演绎的十分到位，穿透力极强，那种对家乡情、故乡情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是歌唱家与普通歌手根本区别，歌声中带着质朴的情感，还有二次创作的激情，没有歌唱家演唱，无法诠释对家乡的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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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长城内外百花香……”听到这首歌，屋子里的这些人耳朵都立起来了，因为他们这驻守在长城脚下。听完又是掌声，“唱得好。”熄灯的时候，战士们还在悄悄谈论着这二首，有的还能哼哼出几句，在猜什么时候出带子，一定买上一盘好好听，感觉意犹未尽。杨凡暗道，经典就是经典，感染力就是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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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不知道广播电台的电话第二天就被观众打爆了，纷纷要求重播，询问什么时间出盒带，希望电台把它们当成每周一歌。这样就可以听一周了。外面的景象不知道如何，杨凡现在和普通士兵一样，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p>
王班长担心他的身体，特意在他的身旁跟着，看着他神色依旧平常，喘气稍粗，很是意外，“杨凡，你以前是不是训练过？”</p>
“没有，我只是平常喜欢跑步锻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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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听说杨凡跑完武装越野全程，也十分意外。这可是付团长关照，别累坏了，没法交代，特意赶过来问候。</p>
“没事儿，营长，我身体不适的话会提出来的，就当你手下的兵一样对待。”</p>
王班长说道“放心营长，一会儿我给他做按摩。”等营长走后，王班长赞不绝口“你小子真行，没经过训练就能跟上武装越野。”</p>
“就是在上学的时候喜欢锻炼，身体素质比别人好一些。”对于这类问题杨凡已经可以从容应对了，会练气的事情不能轻易暴露。</p>
被班长按了一会儿，身上是很痛的“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p>
果然，按过之后，身体精神气爽，那种疲劳感消失的无影无踪。“班长可真神了，呆会儿把你手艺教教我。”</p>
“这我可不敢贪功，都是老班长传下来的。”</p>
“老班长？”</p>
“是啊，现在老班情况不太好。”王成说完很苦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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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说来听听。”班长一想杨凡是从京城过来的兴许有办法。“老班长因为技术过硬、政治可靠，早就调到侦察大队去了，还提了干。”</p>
“那不是好事吗？”</p>
“一次有个几个日本鬼子在长城上污言秽语，调戏女青年，老班长气不过出手相救，结果把人打伤了，受了处分，被勒令提前退役，没有单位接受，家里还是农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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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听明白了“打了日本鬼子，这是见义勇为，怎么提前退役？”</p>
“因为是涉外事件，据说是日本人考察投资，咱们陪同方坚持处理，让日本客人满意。”</p>
杨凡一听就火了“狗屁涉外，日本鬼子在中国就可以为所欲为？还以为是九一八哪？那些陪同的奴才怎么不把自己的女人献出去？”几个人听了也是义愤填膺。</p>
杨凡按耐住激动的情绪，“这事儿交给我吧，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让他去找亚洲影音公司一个叫左天宁的人，就说是我说的，老班长就什么名字？”</p>
“蒋立国。”王成十分激动地说，因为他觉得经过接触，杨凡是个可以信赖的人。</p>
“你去通知蒋立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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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后，杨凡再次投入到了训练之中，他也渐渐习惯了军营的生活，紧急集合，武装越野，跳跃障碍，队列训练，驾驶、通讯，到了最后他喜欢的射击训练。</p>
八一杠自动步枪，三十发弹匣，四百米射程，7.62MM子弹，3.5公斤重，杨凡拿到枪，轻轻地抚摸着枪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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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打过枪吗？”</p>
“打铅弹的气枪。”</p>
“嗯，原理都差不多。射击比较经典的姿势是卧姿、站姿和跪姿，特殊情况也可以使用蹲姿。简单介绍一下卧姿100米不动目标射击要领。……。</p>
“另外，需要注意的问题。不要猛扣扳机，这样容易造成枪身摆动而脱靶，这是由于射手紧张的扑捉瞄准点而引起的；还有一个就是击发时机的掌握问题，不要过早也不要过晚，更不要犹豫。另外，射击时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准星和缺口的平正关系上。就是要看准星，缺口清楚，而目标模糊。还要考虑到风速、阳光等因素的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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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指导过后，杨帆已经基本上记住了这些射击要领，就看下面的实弹射击了。王班长拿过枪，上好弹匣，交给了杨凡，“注意枪口要对准目标，不要对着人即是空枪也是如此。”</p>
杨凡趴在射击的位置上，冲锋枪拨到了单发位置，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眼按照规定要求慢慢地对准了缺口准星，心念黙动，手指猛地一勾，一发子弹从枪膛喷出，子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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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班长拿着望远镜，看着胸环靶，嘴里念叨着，“不错啊，杨帆，第一枪就打出了八环，继续努力。”</p>
杨帆听到鼓励后，略为安定了一下心神，继续瞄准，弹匣内的子弹都被他一一射出，王班长拿着望远镜，声音逐渐由平稳转向惊喜，“八环，九环，十环，十环，……”一个神枪手就这样诞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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