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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i may 02 22:00:00 cst 2014

    绿草像被割草机割掉一样，去掉了厚厚一层，树叶也变得稀疏了不少。

    在树下草地上，站着至尊侠和一个戴着绿帽子的小道士。

    至尊侠开始呼叫牛多儒。

    牛教授的身影出现在至尊侠的小屏幕上：“我知道你已经到了，大约十分钟之后，会有一辆律部几几牌子的轿车到达山下，开车的司机是我工作室的小蓝，他非常可靠，他会带你找到我。”

    说着话，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传了过来。

    “好了，要进城了。”至尊侠摸出那个喷雾的小罐子，对李观天道，“把你的胳膊伸出来，闭上眼睛。”

    “这是干什么？”小道士李观天一边照他说的做，一边问道。

    至尊侠道：“我说过，这东西的有两种功能，现在是第二种。很快我就会把你的皮肤喷成浅灰色。”

    李观天不解：“难道还要穿越虫洞吗？”

    “不。”至尊侠道，“只是让你看起来更像同类，只要你一进城，立即就会明白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在一阵“丝丝丝丝”的声音后，李观天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变成了灰色。

    十分钟后，一辆漂亮的绿色轿车停在了山脚下的公路边。车上跳下一个衣着笔挺的年轻人，举止干练，目光锐利。这就是牛多儒工作室的小蓝。当然也就是刚才传过来的照片上的那个人。

    小蓝径直走向早在路边等候的至尊侠。

    他看见，至尊侠旁边跟着一个小道士，穿着一身绿色道袍，戴着一顶绿帽子。

    小蓝接到的指令里并没有小道士的内容，因此当看到这个打扮古怪的小道士时，不由得有些吃惊，而小道士李观天也正用同样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令李观天感觉意外的原因是，来人小蓝的皮肤颜色居然也是灰色的。

    “这是很重要的客人。”至尊侠向小蓝介绍着李观天，“他的身份需要绝对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小蓝点点头，拉开车门，让两位客人上车。

    律部几几开动了起来，很快就从乡间公路的林荫道驶上了高速公路。在穿过一座座复杂的立交桥与隧道之后，一座规模宏大的城市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就是多多城。”至尊侠介绍到，“它是整个大陆地区的核心城市，也就是都城。大陆地区的最高统治者——皇帝，他的皇宫也在这里。”

    李观天惊奇地看着眼前鳞次栉比的高楼和一条条盘旋环绕的快速公路，喃喃道：“这里面都住着人吗？”

    至尊侠道：“对，我们曾经经历过极度的人口膨胀和无法解决的汽车拥堵，但是现在你看，我们所修的这些大型公路全都失去了意义，路上几乎看不到几辆车，因为大多数人都进入到了网络世界。你觉得很奇怪，对吧？”

    “是很奇怪。我不明白这些奇怪的房子。”李观天道，“人们为什么会愿意住在这些笼子里。我们道观里以前养过鸽子，那些笼子就是这样的。”

    “哈哈，看来你不喜欢这里。”至尊侠笑了，“我们这里以前都非常喜欢买这些房子，管这个叫房地产。”

    “我喜欢这辆车，真是太好了！”李观天望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眼睛里放出了光彩。

    小蓝听到这句话，嘴角浮出得意的笑容，忍不住插嘴道：“当然了，这是最新、最顶级的型号，此前的黑部几几、红部几几、黄部几几都和这辆车不在一个档次上。”

    “有没有蓝部几几？”李观天问。

    “那算什么东西？”小蓝嘴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嗤声，“太老土了，白给我都不好意思开。”

    高耸的贸易中心，巨幅的影像广告，五光十色的商业标志，多多城所有的一切对于至尊侠与小蓝来说，早已视若无睹，但对李观天来说，一切都新鲜而刺激。

    当然，更新鲜的还是人。

    李观天惊讶地发现，这座城市所出现的人，衣着都鲜艳无比，至于各种款式，自然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但最让他震惊的还是，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灰色皮肤。

    “他们都是真的人吗？”李观天忍不住问。

    “差不多至少六成以上都是真人。”至尊侠答道，“你一定惊讶于他们的皮肤颜色，而这个颜色目前也是我们无解，但是又必须去直接面对的问题。”

    “难道他们一生下来就是灰色的吗？”李观天问。

    “当然不是。这个事情发生也不过二十年左右。”至尊侠道，“在二十年前，人们发现，一些人的身体发生了异变。在某些时候，他们的皮肤会忽然变成灰色。这种症状如传染病般迅速蔓延。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后来案例多了，人们总结出了规律，那就是，这些人出现灰色皮肤的时候，恰恰就是他们思想中出现邪恶想法的时候。”

    “邪恶会将皮肤变色？”李观天觉得难以理解。

    至尊侠道：“是这样，但问题在于，所谓邪恶的想法，会出现在每个人身上，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成灰色，那只是一部分人。所以最初，皇帝签署的命令是隔离、观察这些出现灰色皮肤反应的人。然而，隔离并没有阻止怪现象的蔓延，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灰色反应症状，最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隔离失去了意义。整个社会面临痛苦的选择，究竟该怎么办？”

    李观天问：“除了皮肤变成灰色，还会怎么样？会死人吗？”

    至尊侠道：“这不是一种可以从身体上致人死命的疾病，但是却彻底动摇了整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信心。后来，在国家智囊的建议之下，皇帝签署命令，所有的人在公共正式的场合，必须涂装灰色皮肤。这样，没有人会因为皮肤的突然变异而无地自容，大家还可以保持正常的彼此尊重。”

    “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办法吧。”李观天轻轻道。

    至尊侠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必须追查到事情的起源，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何才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我们不能所有的人永远靠灰色涂装活下去。在这种背景下，牛多儒工作室诞生了。这是多多城第一流的工作室。我们所使用的灰色涂装材料，就出自这个工作室。由于灰色涂装制品的垄断性，牛多儒工作室获利丰厚，也就有了足够的经费可以将研究深入进行下去。但是，我们的对手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工作室破解他们的手段，于是，捣毁这个工作室，包括消灭牛多儒教授本人，都是他们的既定内容。这场较量是非常危险，而且非常激烈的。”

    这时，律部几几停下了。

    小蓝下车拉开车门。

    至尊侠看了眼李观天：“我们到了，没有人知道牛多儒工作室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结构，又到底在哪里，除非他想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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