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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节 侠者现身

作者:洞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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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t may 10 12:31:00 cst 2014

    牛多儒和李观天走出皇家警察局,此刻,他们已经重新喷好了灰色皮肤。他们看见,那辆此前还蜂窝般的正义80已焕然一新地停在门口。一位汽车服务商店店员走过来,告诉牛多儒,汽车损坏的部件都已更换完毕,请他们验车签字。

    “我不认同正义系列汽车的设计理念,但是,他们的服务真是没得说。”牛多儒签完了字,与李观天上了汽车。

    “我们去哪里?”李观天问。

    “到马塔区另一个秘密地点。那里存有一些资料,我必须先处理一下,然后尽快展开我们的行动。”牛多儒口气越来越严峻,“现在,邪灵骑兵嚣张得让我吃惊”。

    按照牛多儒的介绍,马塔区位于多多城近郊25公里的地方。在传统的认识中,那里属于典型的贫民居住区。与多多城相比,马塔区的警力更为疏松,社会成员构成也更为复杂。牛多儒教授的一个秘密工作室也设在这里。

    没过多久,李观天就从车窗外看到了低矮拥挤的楼房,久远破败的建筑,与多多城的华丽、鲜艳形同两个世界。

    “不要小看了这里。”牛多儒道,“这里并不是过去的贫民区。实际上,真正的贫民区早已经消失了,因为越是贫民,越会更早把自己的精神寄宿在互联网上。在艰苦的真实环境和虚拟的网络之间,选择后者是正确的。所以,今天在这个区里的人,都是特殊分子,他们看重的是这里宽松的环境。对于我们研究者来说,这样窗口也非常难得。”

    前面是一条窄巷。

    牛多儒带着李观天下了车,从窄巷中穿过去。

    前面不远处,两个身高体壮的年轻男人各执一把长刀将一个小个子逼向角落,刀头随即砍了过去。

    牛多儒在小屏幕里冲李观天摆摆手:“不要在乎,也不要管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所有的事都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李观天问:“要报警吗?”

    “没有用。刀在在这里的定义只是厨具而已。只要不动用热武器,警察不会太认真,罚款了事。所以,一个人在马塔区生存,关键的问题不是信赖报警,而是要砍得过别人。”牛多儒不放心地叮嘱李观天,“在马塔,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像你修道一样,尽量保持心态平静,就当做没看见。”

    两个壮汉忙着砍人,他们只是凶狠地盯了牛多儒和李观天几眼,就接着去挥刀、怒骂了。

    好在他们没走多远就转到另一条窄巷。牛多儒打开旁边一座二层楼的门,领着李观天走了进去。与国家气象总部的工作室相比,这里的工作室简陋得看上去一无所有。一条简易的铁制楼梯可供上下。虽然楼上楼下的面积不小,但房间被简单隔成了数间。也许所有的秘密在这些隔间里面。

    工作室的各种表面到处都覆盖着尘土,似乎已有一段时间没人活动了。

    “我觉得我们该收拾个房间喝点茶。”牛多儒四下环视,然后领着李观天上到了二楼。

    这时,抓在牛多儒胸前的蓝色蜻蜓开始不安,发出低低的呜呜声,然后身体闪出黄色的光亮。

    “有人在向我们靠近。”牛多儒说,“似乎看起来有危险,只不过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邪灵骑兵。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牛多儒转身向回走,刚刚走到楼梯口,只听“轰”地一声,一楼临街的房间正门倒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外面闪进几条人影,手中执着砍刀,向楼梯这边张望过来。

    李观天发现,其中两个正是刚才在外面砍人的家伙。

    牛多儒在小屏幕里对李观天说:“这里的安全出口在楼梯后边的储藏室里,也就是说,我们用不上了。”

    一边跟李观天说着话,另一边,牛多儒已转向了不速之客:“你们想要什么?这里是座空房子。”

    蓝色蜻蜓的身体忽然闪出了红色的光亮——

    邪灵骑兵!

    果然是他们,但从蓝色蜻蜓的反应速度来看,他们进行了伪装或者对蓝色蜻蜓的探测实施了干扰。

    只见他们中间,一个穿皮茄克的高个子男人向前走了两步:“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们下来,我们谈一谈。”

    牛多儒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有什么话就说吧。”

    高个子男人道:“这个科学家说话太傲慢,弟兄们,只好辛苦你们了。”

    话音未落,几条黑影手执砍刀朝楼梯冲过来。

    牛多儒拽着李观天转身向里跑,他们的目标是走廊尽头的窗户。

    牛多儒边跑边在小屏幕里说:“现在我们只有一条出路可走——跳楼。”

    然而,没等他们跑到走廊尽头,就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挡在了窗子前,背着光冲他们冷冷道:“科学家居然要跳楼,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牛多儒停下:“科学家今天如果不跳楼,那接下来跳楼的就会是皇上。”

    “这样大不敬的话,你都敢说!”窗边的男人笑了。

    牛多儒叫道:“我们都快死了,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那男人笑得更厉害,却忽然身形一闪,越过了牛多儒和李观天,出现在挥舞着砍刀冲过来的几个家伙身前。随即传来的,是几声凄厉的惨叫和骨骼折断的声音。片刻之间,整个房间便安静下来。

    至尊侠——

    李观天看清楚了来人。

    这时,那个刚刚在楼下叫嚣的高个子男人一步步从楼梯走上来。他似乎对眼前突然发生的变故毫不感觉意外,只是一边走,一边缓缓道:“至尊侠,你终于现身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至尊侠道:“你们不止在找我,还一直在滥杀无辜。”

    “谁算是无辜的?”高个子男人一脸不屑,“在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垃圾。我们清理他们,是为了让世界更干净。你自以为是侠者,那你告诉我,这种东西为什么快绝种了?”

    至尊侠道:“侠者本来就不是人人可做的。”

    高个子男人点头:“你坚持,就是想做最后一个。”

    至尊侠道:“我不会是最后一个。”

    “算了吧。”高个子男人道,“本来我想再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跟我一起来清理那些社会垃圾。看来是真是多余。至尊侠就要从此消失了。有些可惜。”

    至尊侠笑道:“几年不见,不知道本事有没有涨,口气倒是越来越大。”

    高个子男人道:“没办法,杀人越多,杀人的技术也就越纯熟。你不知道刀不磨要生绣吗?”

    至尊侠道:“用杀人磨刀,最后只能是折断的结果。”

    高个子男人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你也来把厨具,别说我欺负你。”

    至尊侠俯身拾刀,那高个子男人却闪电般掠过来,挥手一刀。至尊侠显然早有准备,向旁一滑,从地上拾起的那把刀顺势划向高个子男人的腰际。

    高个子男人旋身避过,握着刀柄,似笑非笑道:“果然身手还在。”

    “小聪明有时候会害死人。”至尊侠道,“你回头吧,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个世界还有梦想。”

    高个子男人狠狠道:“那就让我先终结你的梦想吧。”

    高个子男人向前近身,再次挥刀砍来。至尊侠挥刀接招,几个回合后,只见他身形一展,高个子男人惨叫了一声,倒退几步,倚在墙上,挣扎着自语:“我知道会有这一天,不过,我没想到……”

    随即如泥般委地,脸上还挂着奇怪的笑容,不动了。

    至尊侠呆立半晌,口中喃喃道:“我知道,我没有做错。”

    牛多儒走了过来:“你出手越来越重了。”

    至尊侠道:“因为我悟到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叫做锄恶务尽。你对恶有一点点宽容,就一定有善良的人为此付出代价。我宁可让该付出的人多付出一些。”

    牛多儒眨眨眼:“我喜欢你说的这句话,起码你让我们还有机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李观天也默默地走了过来,他问至尊侠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没等至尊侠回答,牛多儒就接过了话茬:“你千万不要夸他,我快呼唤他一个晚上了!如果他再晚来一分钟,你和皇家教授就已经跳楼了。”

    至尊侠笑道:“皇家教授应该由皇家保镖护卫,凭什么让我一介草民来救你啊?下一次我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你少想点吧,不要把皇家教授逼上绝路。”牛多儒说着话,走到房间里打开保险柜,从里面的电脑处理他需要的资料,“你都准备好了吗?我们就要进入沼泽了。”

    至尊侠点头:“你要是再晚喊一会儿救命,我差不多就收拾好了。”

    “谁喊救命了?”牛多儒不承认。

    “不承认没关系,但我要告诉你,你的正义80不能开了,它已经被追踪了。”至尊侠道,“你们可以上我的车。”

    “你的车是什么牌子?”李观天好奇地问。

    至尊侠随口道:“正义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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