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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may 18 20:00:00 cst 2014
“他们是谁?”牛多儒问。
“他们曾经是和我一样的人，都出自渡萍工作室，对外的标准称谓叫做渡萍客。”至尊侠声音中充满了不安，这在李观天看来是极其反常的，而至尊侠依旧低低自语着，“没想到，他们这一回真的来了。”
没人再说一句话，因为周围一下子变亮了，建筑物以及场地上一些特殊时刻才会使用的灯全部被打开。众人都已经暴露在强光的照射下。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那栋建筑里走出来，—步步向众人逼近。
一束白色的旋转灯光从四下掠过，刚好滑过那人的脸。
只见那人面色苍白，如幽灵一般，手握一把短刀，在闪闪发亮的雨水中显得极为恐怖。
“段襄……“至尊侠走了过去，“师妹，你还好吧？”
那人一怔，立下不动，一个柔柔的女声从她的喉咙里传来:“薛一侠，今天传说中的至尊侠，你也好吗?”
“不是太好，我发现我的朋友就倒在地上，而杀死他的……是你。”
那个女声依旧平静如水：“你说错了，不是他，而是他们，你的那些朋友们都躺在屋子里，全都是两块，这一个人跑得太快，所以只好躺在雨里。”
“是你一个人吗?”
“你问得太多了，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师妹，你变了。”
“我变得更强了。薛一侠不高兴了吗？你该高兴才对，你看，这把我们设计的刀铸成了。”段襄轻轻摇动着那把短刀，“看，它长短、宽窄如此恰到好处，弧度完美，即使是在狭窄的楼梯上遭遇也会运用自如，刺、劈、抹，有什么能跟它相提并论呢?再看它的材质，淬火……完全是最顶级的科技，就这样一挥，人就分成两块，我们的杰作，你难道忘了吗?”
李观天感觉眼前的情景就如同噩梦一般，他看到，段襄一边说话，她的眼睛里一边不断涌出泪水，尽管雨水滂沱，但李观天依然可以肯定——她是在流泪，但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古怪的笑容。
更为古怪的是，至尊侠也仿佛完全进入了另外的状态，那种自信近于不屑和无所畏惧的表情早已不知去向，剩下的只是无限的悲凉。
“好了，薛一侠，让我试试你的功夫是不是退步了。”段襄柔柔的声音依然说得轻巧，但实际上话一出口即已凶险四起。
那把轻轻摇动的锋利短刀在灯光的映照下寒气夺人。
“你真的下得去手?”至尊侠一字一顿道。
段襄笑道:“下手就是轻轻一挥，这一挥之下就什么都忘记了。”
“你忘记了吗?“至尊侠依然再问。
段襄的表情更加古怪，李观天几乎不敢想，如果不是大雨滂沱，那张又哭又笑的脸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段襄，你知不知道，他这几年一直在找你？”牛多儒开了口。
段襄道：“找我的人多了，你不知道喜欢段襄的人有多少。”
牛多儒道：“你只有一个人，你赢不了。”
段襄冷笑:“你们试试看。”
至尊侠道:“科学家，这里没你们的事，赶快离开这里。”
段襄脸色一变:“薛一侠，你自身难保，还想护着他们！”
“唰”地一声——
段襄手中的弯刀划开水幕，她的身形幽灵般欺近至尊侠。一挥之间，至尊侠急撤。段襄如影随形，连砍数刀，忽然，一抹血迹飞溅在段襄脸上，又被大雨冲去。
至尊侠蓦地后退，他的手捂住了胸口。
段襄轻轻道:“你疼吗?”
至尊侠无语。
段襄冷笑道:“刀是你设计的，人是你教会的，你觉得意外吗?“
至尊侠道:“我原以为，你一举手，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
段襄道:“你知道。”
至尊侠道:“但是我没想到，你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台杀人机器，你心中不仅没有了薛一侠，也没有了你自己。”
段襄道:“你死定了。”
至尊侠道:“如果我出手，最后的结果就是玉石俱焚。你难道不知道？你知道你还需要活着吗?”
段襄摇头：“看来是你忘了《渡萍客教典》。一个渡萍客，如果完不成任务，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至尊侠道：“那兄弟朋友呢？”
段襄道:“不需要。”
段襄凌空一晃，弯刀如闪电划过。
至尊侠蓦然出手，手中已多了一把短刀。
只见两人在大雨中起落旋转，两把短刀如风如墙，雨水被击得四下飞舞。
至尊侠一边出手，一边高声啸叫着招式名称。
随着至尊侠的啸叫，段襄的身体开始颤抖，泪水横飞。
一招“九天明月”过后，两人拉开了距离，挥刀相向。
至尊侠道：“师妹，这些招式，你果然一招都没有忘。”
段襄声音变得沙哑：“你以为抛弃你的师妹，她就会毁掉吗？只有至尊侠可以纵横天下，哈哈，你不过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既然你还记得我们分开的那一天，那你还想不想得起来，在那一天，我用的是哪些招式？”至尊侠说着话，将手中的短刀轻轻舞动起来。
段襄痴痴地立在那里，看着至尊侠舞动短刀，口中道：
“灵蛇点头……”
“土鼠夜奔……”
“巨鳄出水……”
“翠鸟扑鱼……”
“血……”
“血……”
“血……”
段襄忽然泪如泉涌，长啸一声，转身狂跑，只几个起落，便不见了人影。
至尊侠仿佛苏醒一般，看了眼牛多儒，又看了眼李观天:“娜娜到哪里去了?”
牛多儒和李观天这才注意到，娜娜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至尊侠几步接近了建筑物，说声“你们等着”，就已经掠上二楼，从窗户进入建筑物内部。
李观天道:“我感觉娜娜刚才一直很奇怪，我们应该去找她。”
“不必了。娜娜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她会走一条完全不同的路。”牛多儒道，“现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需要马上离开。”
这时，至尊侠已经从门内出来：“段襄没说谎，我们的人全都被杀了。段襄绝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同伴，我们快走。”
牛多儒问:“你伤得怎么样？我那样致密的涂层在这一刀下就像豆腐，看来我需要更强化的设计。”
“材料科学日新月异，你的喷剂被淘汰是迟早的事。”至尊侠安慰道，“其实现在还算不错，至少我没有变成两块。”
“还是先来点药，再补点喷剂吧。“牛多儒摸出一个红色的瓶子。
“瓶子给我，我自己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至尊侠忽然四下看了看，猛地把牛多儒和李观天推进树丛，自己也随后躲了进来，低语道，“全部打开小屏幕，谁都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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