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痛说悲伤事

    那天我驾着轿车去了胡老爹那儿。 .胡老爹在家门口见我归来，就猜出了**不离十，我俩心照不宣，只是点点头没搭话，胡老爹便从家里拿来锨镐，坐上轿车，给我指着路，轿车向山里奔去，路上，胡老爹问：“肖同志咋没来？”

    我说：“跟那帮王八蛋在周旋呐，来不了啦。”

    胡老爹听后巴咂着烟嘴没说话。

    轿车来到山脚下停下来。我俩上了坡，在胡老爹选定的位置挖了七个坑，将烈士的头颅安葬好。完事后，天色已黑，回来的路上我对胡老爹说：“老爹，把车赶到你那儿去吧，我回冯家把孩他娘接出来。”“行啊。”胡老爹接过马鞭，我跳下车，朝大王乡走去。潜回到冯家，翻墙入院，推开房门。。。。。。说到这儿，李老套潸然泪下，泪珠滴在桌面上，沉默了良久，调整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抹去脸上的泪水，继续讲下去：孩他娘叫秋珍，六年前，她爹收了冯滚驴的五十块大洋，四担麦子，三担黄豆，两匹花布和一头老驴的聘礼，等于把她卖给了冯家，推入火坑，给冯二傻子做了媳妇。虽说她穿着绫罗绸缎，却过着非人的生活，冯家不把她当人看，这和冯二傻子没有生育能力有关，冯二傻子常常凌辱她，受大奶奶挑唆，有时用家里的大黄狗还遭溅她，以此取乐，秋珍实在活不下去了，有天晚上，要跳井寻死，是我救了她，从那我俩好上了，她给我生了个儿，寄养在了妹妹秋萍家里，我跟她商定好了，杀了冯贵石为玉树报了仇，就离开冯家，带着我们儿子去东北过真正属于自已的生活，到时候，警察想抓我们，就如同大海里捞针难上加难了，那天，在进城的路上借你的英雄豪气杀掉了冯贵石，愿望得以实现，安葬好烈士头颅，就想着早点将这一好消息告诉秋珍，接她走。潜回冯家，翻墙入院，悄悄推开屋门，小声说：“珍，害咱闺女的冯贵石被我掐死了，我来接你，咱们离开这魔巢。”没回应，还以为秋珍睡了，摸到床边，床是空的，环视下屋子，隐约发现桌边躺着个人，过去细瞧是她。把她抱起：“珍，你怎躺在了地上？”没反应，这才发现她身上粘糊糊的有一股血腥味。又急切地问：“珍，你这是怎么了。”摇晃着身子还是没反应，抚摸她的脸已冰凉，再细瞧，珍，死了，顿感五雷轰顶，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才痛不欲生地问：“珍，是谁害了你？给哥说，哥杀了他，说呀珍。”泪像断线的珠子滴在她的脸上。怒不可遏，要找出杀害秋珍的凶手，千刀万剐了她。这万恶的冯家，地狱般的阴宅，我的亲人被害死在这里，发誓：要烧了这阴宅，让冯家从地球上消失。说干就干，先让秋珍安祥地躺一会，点亮灯，找出她最喜欢穿的衣裳，端来盆清水，用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洗着身子，看到她ru房上的三个枪眼，就像打在了自己的心上，阵阵剧痛。擦洗完，给秋珍穿上新衣，抱起她放到床上，让她看着我是怎样烧掉这阴宅大院的。

    我潜到冯滚驴院内，先从他的阴房点起，然后移步到东院，东院点着后又去点粮仓，最后是西院，整个冯家大院燃起了熊熊大火，茫茫黑夜一片殷红，烟雾升腾，火星满天，噼哩啪啦作响，冯家立刻炸了营，孤男寡女们在嚎叫：“失火了，快救火呀。”人们端盆提桶像黑暗中的幽灵奔来跑去的在救火，乘着混乱，背起秋珍，把手中的火把投进屋里，飞速离开了冯家，来到自家地里把秋珍安葬在爹娘坟边，对二老说：“爹、娘，秋珍来陪伴你们了，她可是天地下最好，最好的儿媳妇啊，你们有这样的好媳是咱祖上积得阴德，咱老李家坟头上冒出的青烟，我把秋珍交给你们，她会孝敬二老的，儿子有事，不能多待。”又对秋珍说：“珍，害你的恶魔我一定找到杀了她，把她的毒爪剁下来，祭奠你在天之灵。哥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王婶家了解情况。自从冯滚驴死后，秋珍就把王婶留在了身边，当母亲对待。

    王婶见了我痛哭起来，哭诉昨天发生的事情。王婶说：“昨天下午，先是有五个匪兵赶着辆马车来到冯家，车上装的草料，里面还藏着个木箱子，说是来保护祭祀冯参谋长活动的。大伙觉得这事怪怪的，搞祭祀活动，干么拉来一车草料还带着个木箱子呀？大奶奶没考虑这事很高兴，问：‘贵石咋没回来。’一个当官的说：‘和司令他们正在庆功楼里喝酒呐，说是喝完酒和司令一道回来。’大奶奶一听侯司令要来，更高兴了，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五个匪兵，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又来了一帮子匪兵，足有二十来人，骑马来的，个个杀气腾腾。为首的一个军官指挥着匪兵把冯家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许任何人走动，要捉拿冯贵石，说他串通赤匪杀了侯司令等诸位党国精英。大奶奶一听，吓尿了裤子，瘫在地上，俩匪兵把她架到屋里，等醒了回过神来，换下尿裤，便把那军官叫进了屋里，俩人在里面叽咕了好长时间，出来后，军官一挥手，带着七八个匪兵由大奶奶引路来到了西院。我和秋珍正坐在屋里纳鞋底，大奶奶推门进来，指指秋珍。军官两眉一瞪，掏出手枪，哗啦一声，将枪口对准了她，恶狠狠地说：快把人交出来。”

    秋珍不知咋回事，问：“交什么人？”

    “别他妈装糊涂，把你家兄弟冯贵石藏哪了。”

    “我藏他干么？”秋珍莫明其妙地问。

    “有人说你把他藏起来了。”

    “放他娘的狗臭屁，谁说的指出来，我和她当面对质，她敢吗？”不用猜，就知道是大奶奶在陷害她，但她毫不惧怕。

    “谁说的能告诉你吗？快把人交出来，不然，就把你当作同案犯抓起起来，枪毙！”军官恐吓秋珍。

    秋珍不吃这一套，说：“谁派他出去的你找谁要。”

    见军官磨了霍牙板子，没吓住秋珍，把大奶奶气的拿眼直飘他，心想，我白给了你一百块大洋，哪有拿钱不给人办事的？

    军官听秋珍这话，像是找到了一点线索。忙问：“谁派他出去的你说。”

    “就是领你进来的这个女人。”

    大奶奶噌的一下跳起来，似只凶恶的母狼要咬人，瞪着眼说：“你少跟她磨牙。”说着夺过军官手中的枪照着秋珍连开了三枪。秋珍一点防备没有，眼瞪看着她，后倒在了血泊中。”

    王婶边说边用袖口擦着泪水。

    “后来呢？”

    “后来，我见秋珍倒地，给吓昏了过去，就啥也不知道了。事后，是朱顺他们救了我，听他们说，大奶奶作恶后，瘫在了地上，是那个军官叫进来俩匪兵把她架出去的。”王婶缓了口气，接着说：“大奶奶一家四口，装了满满三大车东西，跟着那些匪兵走了，老套啊，这女人太歹毒了呀，你可要为秋珍报仇啊。”王婶边说边哭，泪不成声。

    “王婶，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冯贵石这恶棍被我掐死了，打死侯司令那帮狗官的是咱红军干的，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些事，我走了。”

    我从王婶家出来，去了秋萍家，将两根金条给了秋萍夫妇，向他们交待好后事，去了县城。在城里买了把杀猪刀揣在怀里，戴着顶破草帽，在大奶奶娘家附近蹲守了四天。第五天早上，大奶奶终于露面了，走出家门也就二十来米，我从怀里抽出杀猪刀迎上去，大奶奶还没看清我是谁，一道寒光飞速冲她而去，猛然间扎进了她心房，她像个母猪似的哼叽了两声倒在了地上，我极快的割下她那双毒爪，用布包好，迅速离开了现场。走街串巷躲过了警察的追捕，奔出城外。来到秋珍坟前，将布包打开，一双白冽冽似猪蹄的胖爪露了出来，摆在坟前，从衣袋里拿出两个酒杯和一瓶烧酒，坐下来，起开瓶盖，倒上酒，对她说：“珍，哥要告诉你三件值得你高兴的事。一是，我把你的仇人——那恶毒的大奶奶给杀了，割下了她这双毒爪，就放在了坟前，你看看吧，哥为你报了仇，雪了恨。来，哥敬你一杯，让你高兴高兴，我干了，你也干了。”我喝干，将秋珍的这杯倒在坟前，斟满。说：“二是，我把遭踏咱闺女的畜牲冯贵石给陷死了，为咱闺女报了仇，雪了恨。来，哥敬你一杯，让你高兴高兴，我干了，你也干了。”我喝干，把秋珍的这杯倒在坟前，再次斟满，说：“三是，哥把你住的似牢狱的房子连同冯家的阴宅全给烧了，你在也不受哪种精神压抑和折磨了，哥再敬你一杯，让你高兴高兴，我干了，你也干了。”我喝干，把秋珍的这杯倒在了坟前。未了给秋珍烧了一沓纸钱，哪纸钱化为灰色的蝴蝶在坟头上萦绕。对她说：“珍，哥不论走到哪里，那怕是走@黄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到天边地头，百年之后定回来陪伴你，到时候你可开开家门迎接我呀！”

    这是我跟秋珍最后的话别，包起毒爪，离开了秋珍，离开了爹娘，离开了自家坟地。踏上了路程，路过一臭水沟，把毒爪扔进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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