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夜袭敌两巢（1）

    他们从韩庄回来已是深夜，城门紧闭，老张得给站岗的两伪军通触一下，否则进不了城，让四虎子三人离城门远点，坐地等着，自已悄然走过去，伪军端枪吓道：“干什么的，没看城门关了吗？”

    “哦，是姜班长啊，我是江合车行的老张，走亲戚家去来，这不回来晚了。.”腿跟话一块走到伪班长跟前，从衣袋里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抽出两支分给两人，点上。两人吸着香烟，虎脸变成了笑脸。

    “二位幸苦，站一夜啊？”老张问。

    “可不。”姜班长吐了口烟雾说。

    “姜班长，你看我已到了城门口，行个方便吧。”老张说着塞到他手里两块大洋，姜班长把大洋在手里颠了下，头一歪：“跟我来。”过去把城门推开了一条缝，老张一摆手，四人一辆车跟上来，溜进了城。

    屋子里，肖正清和石迁正坐在桌前研究着夜袭方案，就听院子里有嘈杂的脚步声，石迁兴奋地说：“老齐他们回来了。”话音刚落，四人推门而入。

    四虎子急切地问：“队长，有任务？”

    “有任务，你们一路奔波劳累。先坐下来喝口水，歇歇再说。

    “不累，说，啥任务，我们立耳听着这是。”齐怀山说。

    “是这样，今晚我们到侦缉队大院走一趟，把他们的大队长冯贵石及值班特务一起锄掉，同时救出一个人，我已侦察了两三天了，今晚，我和石迁还到那里转了转，刚回来，掌握了一些情况。我曾说过，我们还有另一项任务，那就是找组织，从侦缉队这条道上找，应是捷径，他们抓捕的人中，说不定就有党的人。这人是今上午被抓进去的，这次行动有两目的，一是为民除害杀掉他们的大队长——冯贵石，二是救出被抓的人，不管这他是干啥的，先救出来再说，杀杀敌人的嚣张气焰，给藤田点颜色看看，大伙开动脑筋，想想用什么办法夜袭最好。”

    屋里万籁俱寂，大伙在思考，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仰脸看梁，石迁却把目光盯在了正男身上，在他身上看出事来，正男当过鬼子兵，会说日本话，这就和鬼子连到了一起，于是，率先打破了寂静。

    “我有一个主意，不知行不行？”

    大伙把目光转向他。“啥主意？”

    “咱们上次截车时，不是扒了些鬼子军服吗，今晚咱们就穿上它扮成鬼子，夜袭侦缉队，好不好？正男又会说日本话，这样咱们和鬼子就没啥两样了，我敢说，侦缉队那帮家伙就是拿着放大镜看我们也看不出个真假来。还不一个劲地叫太君爷呀。”

    “好主意。”四虎子抱住石迁高兴地说：“行啊，鼓了骚，真由你的，咋想出来的这鬼点子？”

    “这点子还得归公于咱们的队长，截车时是他让扒的鬼子军服，当初我想，队长让扒肯定有用，连臭袜子也扒下来了，只给鬼子留了件挡**蛋的臭裤衩子。”

    大伙听他一说，哈哈大笑起来，一致认为石迁这主意没说的，能获夜袭计谋奖。

    肖正清说：“就按石迁说的做，扮成鬼子夜袭侦缉队。石迁、四虎子。”

    “到”

    “你俩去刘博士那儿把鬼子的军服拿来。”

    “是”

    “咱几个再把行动方案细化一下。”

    几个人扔在研究，方案敲定后，肖正清决定午夜1：点行动，这时间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估计冯贵石和他的队员已入睡，坠入梦乡，行动最为有利。

    夜黑风高，各家商铺像连在一个个巨大的黑木箱子，沉寂冰冰，繁华的大街上偶尔有一两个夜游神在行走，说是行走，不如说是飘移，似人似鬼。娱乐场那边彩灯息灭，早已失去了五彩缤纷光艳，喧哗热闹的大街像条冰河，沉寂死静。路灯那惨淡的光亮像炉火，发着暗黄色，极力地粉饰着这座城市丑陋的裸躯，灯杆下有一卖夜宵的老汉守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吆喝着：“热馄饨来。”这声音像句凄婉的歌词，唱出了生活的苦涩，五个鬼子朝摊位走来，拖着个长剑般的身影。

    老汉觑觑着眼睛看着他们从摊前走过，又吆喝一声：“热馄饨来。”

    五个鬼子来到侦缉队大院前，两持枪站岗的队员见皇军驾到，挺直身子，打敬礼：“太君好。”

    没人理会，五个鬼子直步走进大院，院内西屋檐下亮着灯，从屋里传出来唏里哗啦的洗牌声。细一瞧，黑暗处还有肩挎盒子炮的，一个个像幽灵在游动。

    高墙院深，暗哨林林，戒备森严，假如那只野猫不知深浅地窜进来，只能是有来无回，死在这面里了。

    鬼子官着一身酱呢色的军装，脚穿锃黑瓦亮的皮靴，肩挎王八盖子，腰系军刀，领章上闪烁着两颗金星，一副中尉派头，盛气凌人。跟在他身后的四个鬼子也都神采飞扬，个个精神。

    鬼子官抬脚踹门而入，两鬼子同时跟进，另两鬼子守在了门口。

    十几个队员在游神熬夜，该睡觉时不睡觉。搓麻将的搓将，打牌的打牌，刁着烟卷，塌合着眼皮玩的不亦乐乎。

    屋里烟雾腾腾，混浊不堪，散发着一股剌鼻的烟汗混合的臭味，见皇军夜访，个个是惊诧不已，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把牌放到桌上。痴呆地望着太君。

    鬼子官就是正男，跟他进来的两鬼子，一个是肖正清，一个是齐怀山，站在屋外的两个则是石迁和四虎子。只见他背剪双手两腿叉开，呜哩哇啦了一通日本话。队员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肖正清翻译道：“你们的大队长在哪里？抓到的人这什么不交到皇军这儿来？”

    一个头光噌亮的家伙起身哈腰说：“报告太君，冯大队长带着几个弟兄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今抓捕的共党要犯已送宪兵队了。”

    肖正清问：“你的什么地干活？”

    “报告太君：小得吴三，中队长的干活。”

    肖正清又问：“共党抓了几个？”

    “报告太君：就一个送宪兵队了，嘿嘿。”

    正男从腰间抽出军刀说了句生硬的中国话：“你的撒谎死拉死拉地。”说着将刀架在他脖上。

    秃头吴三吓的扑通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小得不敢，小得不敢，如有半句瞎话，你操我娘，日我祖宗我都没怨言。”

    肖正清抓着脖领把他拽起来说：“诚实的很好，可你的部下，竟干些偷鸡摸狗，骚民的坏事，这不利于大日本皇军的亲善，把你们的人统统叫到屋子里来皇军要给你们训话。”

    “是，是，是，我这就叫。”秃头吴三领旨出门。

    出门时又被石迁拽住，问：“你的大队长住哪屋？”

    “太君，他住后院的北屋。”秃头吴三指指后院说。

    石迁松开了他去了后院。

    今晚二更时，他到光顾过这里，在房顶上遛了一圈，见院内人多没敢下来，冯贵石住哪屋没摸清。来到后院，到冯贵石屋里掌灯看了看，很快就回来了。

    秃头吴三把前后院值班的队员都叫到西屋，听皇军训话。

    肖正清扫视了一下屋里的人问：“还@黄色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有吗？

    “报告太君：今晚在大队部值班的就这些人，没有了。”

    “你的说谎呀，大门外面的两个是不是？”说着上去赏给了他两耳光。

    肖正清观察的很细，见没背长枪的，断定大门口那两个站岗的没来，这两记耳光是叫他长点记性。

    秃头吴三捂着扇红的脸说：“太君息怒，太君息怒，小得健忘，我这去叫。”

    秃头吴三走后，肖正清出门问石迁：“后院看了吗？”

    “看了。”

    他给石迁又耳语了几句。

    “明白。”石迁提着个油桶朝后院走去。

    石迁打进来就没闲着，以找茅房为名在院子里转悠，发现东墙棚子下有三辆摩托车，眉头一皱记上心来，有车就有油，凭他的机灵劲很快就找到了放油的屋子。在南面一间小房里，门锁着，用枪管一别开了，一瞅，里面有五个油桶，一大四小，试着搬了搬大的，搬不动，说明里面的油满满的，四个小桶也挺沉，好像专为他们准备的，等这帮侦缉队员进了屋，走进放油的屋子，一手提着一桶出来放在了西门墙边，给队长说了声。

    肖正清一句：“哟西，大大地好。”表扬他干的不错。

    四虎子看着石迁里里外外在忙活，心里发痒，也想跟着忙活，可肖正清有令在先，门口必须有人把守，以防不测，所以没敢离地。

    秃头吴三带两队员进了屋，见正男挥舞着军刀在呜哩哇啦讲着，二十几个队员被锋利的军刀逼到一边。即畏惧又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他不像是在训话，到像给他们讲军刀的威力，刀光闪闪，寒气逼人。秃头吴三从他刀下走过，伸出大拇指讨好地说：“太君，大大地利害。”

    时机已到，肖正清咳嗽了两声，正男收起军刀，在掏枪的同时，四虎子冲了进来，就听肖正清一声怒吼：“你们这些民族的败类去死吧。”话落枪响，三人五把枪，齐声叫。叭、叭、叭，格嘣清脆。子弹冲着脑袋飞去，刹那间，这帮祸国殃民的汉奸应声倒地。五分钟后，枪声消寂，他们全部一命呜呼，进入了阴槽地府。只可惜冯贵石没杀掉，让他躲过了这一劫。

    石迁怀揣一摞子纸，先点了北屋，接着点东屋西屋。各屋起火，火苗外窜，跑到前院，四虎子和齐怀山两人已把那最大的油桶滚了出来，上前搭了把手，加上正男，四人把大油桶抬进西屋，“叭、叭、叭。”几枪，油桶被打漏了几个窟窿，汽油咕咚咕咚地往外冒，四人退出屋，石迁扔进火种，倾刻间，屋里燃起熊熊大火。伴有炼烧死人的味道。

    “队长，摩托车也给他烧了吧。”石迁问。

    “烧，把能着的东西全都烧了，不给侦缉队留下半点祸国殃民的东西。这把火也是烧给藤田看的。”

    四虎子和石迁把后两小桶汽油拿出来，泼到摩托车上，不用投火，西屋的火苗已窜过来，先是燃着了顶棚后又引到摩托车上。整个侦缉队大院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映红了整个平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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