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凯看到曹进度过来，也顾不上跟秦振伟客套，说上几句，转身往曹进度那过去。

    “追儿是直接送回家了吗？”

    他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搂着秦追儿踏踏实实睡一觉。

    “中凯……”

    方中凯已经钻进车子往检察院开去，曹进度好几次想开口跟他说秦追儿的事，都没有机会。

    车子到检察院门口，远远看着个女人像张玉燕，方中凯猛的踩下油门，停车下来。

    “阿姨，你怎么来了？”

    张玉燕回头看到方中凯的刹那，眼泪就飙不停：“中凯，你，你快去医院看看追儿，她，她……”

    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方中凯根本无心询问太多，让曹进度把张玉燕扶上车子，驱车往医院赶。

    在医院大门外看到站着抽烟的张信庭，方中凯冷静地下车，揪着张信庭的衣领把他狠狠抵在墙上。

    一拳砸在他左侧脸颊，又砸了一拳。

    张信庭瘫着，不还手，也不解释，只是看着方中凯。

    曹进度追过来将方中凯拉开：“中凯，你冷静，这里是医院。”

    “我要是不冷静，早一枪崩了这混蛋的脑袋。”

    将张信庭推开，方中凯大步朝手术室去。

    秦志杰在守着，浑浊的眼眸看着走来的方中凯，只是点点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也想不到好端端的闺女，再见到时却是一身的血。

    方中凯也没说话，似千斤重的身子缓缓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紧紧盯着手术中三个字。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晚上七点，医生才擦着汗出来。

    医生是张信庭关系请来的，最权威的外壳大夫。

    看到一群人围过来，才将口罩扯下：“手术还算成功，接下来恢复期也很关键，主要是伤到了大脑，要是能尽快醒来是最好的。”

    什么脑死亡这些严重的话医生不敢说：“总之看造化吧。”

    不一会秦追儿就被护士推了出来。

    方中凯没敢过去，远远看着她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一头漂亮的长发因为手术需要已经剃去，戴着顶蓝白的医护帽。

    睡得格外安静。

    方中凯没跟着去病房，转身往楼梯走去，在转角的黑暗处蹲下来，点了一根烟，任由眼泪肆意横流。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她的。

    曹进度也没想到他的一时疏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他对不起方中凯，更对不起躺在病床上的秦追儿。

    跟秦志杰说话时，边说边哭。

    张信庭没再回医院，他知道秦追儿醒来肯定最不想看到他。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他明明那么爱她，却又把自己变成了伤害她的人，变成了她最讨厌的人。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能回到她甜甜地喊他表哥那里就好，仅仅到那里就好。

    张信庭点了一根烟，一直往前走，左脚先腾空，后脚紧跟而上，扑腾一声，整个人直直栽入渡平江去。

    叩叩叩，突然的敲门声传来。

    睁开眼，张信庭有些恍惚，怎么会在他原来的宿舍里？

    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张信庭走过去开门，秦追儿就在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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