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交对，江浩然也好，老妪也罢，都嗫嚅着嘴唇。

    明显有话要说，但似乎都有所顾忌。

    对视良久，还是老妪先开了口：“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江浩然闻言微微一愣，半晌才苦笑了笑道：“我问了，您会告诉我吗？”

    “看情况！”

    “这座山村和天圣宫到底是什么关系？天圣宫又在哪儿？”

    江浩然想说的其实并不是这些。不过既然老妪主动提起了，他也没有藏着掖着。

    这些疑问，从上次进入山村的时候，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有机会，他当然想解开这些迷惑。

    “天圣宫遁世数百年，早已不问世事。你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真若不问世事，就不会暗中把人派往山外了。”

    江浩然淡声说道。真正的超然世外，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何况，之前祁叔专门找到他，还故意告诉了他关于天圣宫和琉璃殿的那些事儿。

    至少证明，天圣宫一直都在关注着血族的动向。而且对于血祖出世十分重视。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吧！”

    老妪还在纠结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随后，村长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款步从门外进来。

    看到来人，老妪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随即，就对那个白胡子老头弯下了腰。

    白胡子老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拘礼。随后，自顾自走到了上首的位置，坐了下去。

    在他示意之后，村长和老妪也才随之落坐。

    至于江浩然，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站起来，只是拧着眉头看着这个老头儿。

    也是在这时，老头再次把目光转到了江浩然身上。

    目光转动，把江浩然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这才继续道：“这里，可以说是天圣宫的一个门户，在某种意义上，就和当年建立在外的天圣宫分宗类似！”

    “门户？”

    江浩然拧着眉头，不是特别理解这个老头话里的意思。

    “你觉得，为什么建房子，还要专门弄个院子？”

    老头看着江浩然，淡声问道。语气很轻，并不是真正要询问的意思。

    闻言，江浩然一愣。但多少明白了一些老头话里的意思。

    在房子之外又建一座院子，无非就三个原因：

    要嘛，是为了在院子里弄点点缀的东西，让这栋房子看上去更加好看。

    要嘛，就是为了竖立保护这栋房子的又一道护屏障。

    再不然，就是为了隐藏原本就存在于院子的某些东西，所以才故意掩人耳目。

    在知道，天圣宫本身就镇守着一个和岛国海岛上那个空间类似的地方之后，江浩然更倾向于第二种原因。

    “你们守着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反正话都说开了，江浩然似乎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

    “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还守这么久？”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只能守着！”

    “你到底什么意思？”

    江浩然看着老头，发现自己可能有点错误理解了老头的意思。

    老头的这个不知道，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他知道那地方隐藏的危险。

    可是到底多危险，危险的是什么，他不是很清楚而已。

    江浩然也勉强听出了味儿来。所以，才更加不解。

    看得出来，无论是琉璃殿也好，还是天圣宫也罢，都对那地方讳莫如深。

    不若如此，琉璃殿也不会因为岛国岛上的事儿，而专门来找他“问罪”了。

    面对江浩然的追问，老头儿却突然沉默了。

    皱着眉头，嗫嚅着嘴唇，似乎是在思索该如何来回答江浩然的这个问题。

    好半天之后，他才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只有，神话之中的传说，并不完全是杜撰的。这次岛国发生的事情，当年也曾发生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次天上的窟窿破得更大，先辈们用尽了办法，才把那个窟窿不上。但是，窟窿是补上了，但有些东西却变了！”

    “怎么变了？”

    “有些原本存在的东西，消失了。可是有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却出现了！”

    “就比如，血族？”

    “还比如元素！”老头意味儿深长地看了江浩然一眼。

    江浩然用力拧着眉头，他在思索着老头这话的深意。

    “你是在告诉我，血族其实是天外来客？”

    江浩然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老头只是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搞得江浩然十分郁闷。

    “我想请你帮我们两个忙！”

    没有正面回答江浩然，老头却突然转移了话题道。

    “堂堂圣宗，我能帮你们什么？”

    “圣宗又如何，说到底，如今我们只是一群和新时代脱节的旧时代遗留物而已。”

    老头低低地叹了口气。这话说得江浩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沉吟了半刻，江浩然才低声道：“说来听听。在听完之前，我不做任何保证。”

    “第一，我想让我们之中的一些人进入俗世，不再只是偷偷摸摸的那种。所以想你从旁帮衬；第二，我需要你去岛国一趟，帮我们查证一点事情。如果顺利，你的那些疑问，应该也能从岛国找到答案！”

    老头说得认真，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们这是准备出世了？”

    “大劫当前，谁又能独善其身？”

    “大劫？”江浩然眼神一闪，对这两个字，却不是特别理解。

    老头苦笑了笑，撇头看了一眼门外。

    “已经不可避免。如果能挡住血祖，或许还能多拖两年，挡不住就是眨眼的事儿了。”

    叹了口气，老头话锋才蓦地一转：“当然了，我们不会让你白出力。”

    “所以，你们打算给我什么报酬？”

    “助你踏入气盛，你看如何？”

    老头微微一笑，不过江浩然却被老头的大口气给震了震。

    等回过神来，心头也在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居然给我这么大的便宜？”

    “事到如今，帮你，也是帮我们自己。如果准备好了，就和他招呼一声，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老头依旧笑着，说着话，还扫了村长一眼。

    村长立马躬身领命。那个白胡子老头，却没在叶家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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