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冷声喝道:“你不走 我走 ”说完 便对后面的兄弟大声喝道:“兄弟们 我们走 ”
张大贵也毫不示弱 对着他县衙里的几个兄弟也大声喝道:“兄弟们 走 我们去喝酒吃肉去 走了快一天的山路了 都快累死老子了 ”
此时 八字胡和独眼龙急忙上前拦住余震山低声说道:“总镖头 这大贵在这么说也是李县太爷的小舅子 李县太爷又是东厂刘督主的干儿子 这么一说 他和刘督主都还算是沾亲带故的 我们要是得罪了他 恐怕会给我们镖局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
余震山知道他这两位兄弟所言非虚 把这张大贵丢在这里 回去也不好交差 而且也确实是走了大半天的山路了 人和马儿都得吃饭 又看了看店老板也算是心善之人 随即也就微微的点了点头 道:“那好 我们就在此地稍作休息 半个时辰之后 继续赶路 ”
八字胡和独眼龙闻此言 脸色都不禁大喜 急忙应了一声 招呼后面的兄弟 大声喊道:“兄弟们 总镖头让你们在此地先休息片刻 喝杯酒解解乏 顺便再给马儿补充点草料 ”
说完这话时 八字胡又对老板招呼道:“老板 你们这可有草料 ”
老板急忙跑了过來 笑呵呵的应道:“有 还是上好的草料呢 ”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便又只见他对着酒馆内喊了一声:“小强 李二 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呢 赶紧去给这几位客官去准备草料 要做好的那种 ”
待老板话音落下 余震山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冷声喝道:“敢问老板贵姓 好像不是本地的人 我怎么看着你有点面生 ”
老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道:“回这位客官的话 小老儿我免贵姓张 单名一个富字 实不相瞒 我还真是本地人士 只不过在我三岁的时候 就随父亲到山东经商 在济南定居后 四十多年了 都是很少回家乡 今年五月老爷子突然病危 想落叶归根 葬到祖坟之中 因此也就回來了 ”
余震山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 又继续问道:“那你怎么又在这里开起酒馆了 ”
张福笑呵呵的应道:“我在济南也沒什么亲戚 年纪也就大了 不想再來回颠簸了 正巧的是 原本这家酒馆的王老板 担心匪患 不想在这里干了 就以三百两银子的价格转卖于我了 ”
余震山又噢了一声 随即继续问道;“这里虽然处在要道之上 不过附近躲闪 土匪流寇自然也就猖獗 难道你就不害怕嘛 ”
张福笑着应道:“刚开始还是有点怕的 不过后來就不怕了 ”
余震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 问道:“为何 ”
张福笑呵呵的应道:“因为土匪山贼也是人 这里方圆三十里皆无人家 而且山路又崎岖不平 所以他们需要点什么 小店就是最好的去处 ”
余震山有些不相信的问道:“那些山贼流寇 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徒 他们來这里 吃菜喝酒 肯定不会给你钱吧 这样久而久之 你不就赔了嘛 ”
张福笑着应道:“客官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这里的确有土匪山贼 不过却不止一家 而是三家 我只要每个月向他们每家上缴二十两银子的保护费就行了 ”
余震山表情微微一变 道:“我看你这小店 每个月最多盈利也就五六十两银子 一家上缴二十两银子的保护费 那你岂不是稳赔不赚 ”
张福笑着摇了摇头 道:“你看小老儿是做赔本生意的人嘛 此处亏损 自然会在别处补过來 ”
余震山顿时间便來了兴趣 问道:“噢 愿闻其详 ”
张福指着酒水 道:“同样的酒水 在别人那里只卖两个铜板 在我这里就得卖五个铜板 ”
余震山点了点头 道:“在理 在理 ”
此时小强和李二已经将草料拌好 放在了槽子里 正准备喂马时 突然听见余震山一声大喝;“且慢 ”
说完 他便翻身下马 走到草料槽前 抓起一把草料放在鼻前闻了一闻 这才放心的挥了挥手 道:“沒事了!”
话音还未落下 便只见他又走到喂马的水桶前 舀了瓢水 将手指放在里面搅拌了片刻 微微的点了点头 慢慢地走开了
走到一张桌子前 寻了一条凳子坐了下來 对着张福笑道;“把你们这里的几个招牌菜都拿出來 酒钱少不了你的 ”
张福应了一声 便让小二去准备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 一切便已置办妥当 待众人就要动筷之时 余震山又突然喝道:“先等一下 ”
此时众人皆是一惊 不知他们的总镖头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只见余震山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 先是放在酒水里看了片刻 确认沒有毒之后 随即又挨个在每个菜里又试了一遍 确定都沒有毒 这才向众人挥了挥手 道;“好了 可以吃了 ”
张大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小声嘟囔道:“这是个胆小鬼 搞的一惊一乍的 ”
说完便抓起一个鸡腿撒到嘴里 又喝了一大口酒 待快要嚼完的时候 小怜慢慢地走了过來 给他倒酒 张大贵见此色眯眯的眼神放着精光 对着她嘿嘿的喊道;“你叫小怜 对吧?”
张小怜作揖应道:“嗯 正是奴家 ”
张大贵伸出油兮兮的大手欲模张小怜的下巴 嘴里还吐着油气笑道:“真是好名字 让人见了就心生怜爱 ”
张小怜像个受惊的小鸟一样 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恭声道;“还请大人自重 ”
张大贵见她竟然敢拒绝于自己 顿时间便感觉自己脸上的面子挂不住 笑道:“小怜 你说你姓张 我也姓张 这可真是有缘 说不定五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呢 ”
小怜又行了一礼 道:“多谢大人 能与大人同姓 这是小怜的荣幸 ”
张大贵见自己还有戏 急忙笑着说道:“小怜 听你姐说你还未曾出阁 不如就给大爷我做个小妾 如何 五百年前是一家 五百年后也是一家 岂不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千年缘分 而且我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从此再也不用在这个鬼地方 受这鸟气 ”
小怜往后退了一步 又行了一礼 道:“小怜沒有这个福分 还望大人另寻她人 ”说完 便欲转身离开
可是却被张大贵直接用手给拦住了 一副死皮无赖的表情 冷然笑道:“怎么 你还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天我张大贵就留下话來 你是同意也好 不同意也罢 我都是娶定你了 ”
张福见此情景 急忙跑來恭声说道:“大人 大人 小女不懂事 你先别生气 免得气坏了身子 我这就给你赔不是 还望您大人有大量 不要再为难小女了 ”
说完 便又对小怜轻声喝道:“小怜还不快给这么张大爷配个不是 ”
小怜闻言对着张大贵行了一礼 道:“小怜不懂事 还请张大人见谅 ”
张大贵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笑容 伸手就直接抓住小怜的手 冷然笑道:“想让我见谅 那你就从了我 给我做第十三房姨太太 ”
此时 余震山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虽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不过像这种指挥狗仗人势 抢占民女的人 很是不齿 更何况 从刚一开始 他就看这个张大贵不顺眼了 随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怒声喝道:“张大贵 赶紧吃饭 惹急了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剁了你 ”
张大贵虽然心中有些胆怯 可是如今当着美人和自己弟兄的的面 若是就这样直接怂了 以后还怎么混 也随即拍桌而起 反声喝道:“老子的事情 还轮不到你來管 ”
说完这话后 他怕自己的气势还不够 直接将整张桌子都给掀了起來
余震山奇的是怒火中烧 抓起桌子上的流星锤就欲朝张大贵身上砸去 可是他刚走两步 便只感觉自己一阵开始有些头晕目眩
此时他身后的兄弟 几乎全都直接趴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就在他还沒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便只见张大贵旁边的一个衙役提高了几分嗓音 大声说道:“张都头 我们下的毒已经发作了 余震山和他的兄弟马上就全都玩完了 ”
余震山定了定心神 指着张大贵吱吱唔唔的喝道:“张……张……张……大……贵……你……竟……然……下……毒……”
未等话音落下 余震山就抓起流星锤 朝张大贵猛然砸去
张大贵也被搞得是一头雾水 刚想躲避 可是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在推他一样 直接就扑到了余震山的流星锤上 顿时间脑袋就像是炸开了瓤的西瓜一样 鲜血喷的满地都是
余震山挥出流星锤之后 再也支撑不住 直接就晃晃悠悠的晕死了过去
此时 不知从何处转出來一名青衫少年 拍着手掌 微然笑道:“好戏 好戏 真是一场好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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