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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玉辟邪[第二十九章 真真假假

作者:haiweb
    -----    第二十九章真真假假假作真来真亦假

    一会工夫,她已经换上绿衣女子的衣裙,从里间走出,说道:「现在可以问话了,我就站在这里,装作穴道受制,然后你去解开姓任的穴道,要他从实说来。」

    丁天仁问道:「他不肯说呢?」

    「你这人。」宓无忌轻嗔道:「问话就要使点技巧,你不会动动脑筋?」

    接着以「传音入密」说道:「只要如此如此,她如果是上面派来的人,绝不敢让她受到伤害,就会乖乖的说了。」

    丁天仁喜道:「二哥这法子不错。」

    宓无忌低声道:」那就开始了。」

    丁天仁点点头,抬手先点了任贵的四肢穴道,然后解开他原先受制的穴道,任贵身躯一震,倏地睁开眼来。丁天仁手中拿着宓无忌的折扇,站在任贵面前冷冷说道:「任大总管,你如果是识时务的,就该好好和我合作。」

    任贵发现自己四肢受制,丝毫动弹不得,同时也看清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青衫中年汉子。正在向自己问话,离房门不远,站着呆若木鸡的青雯,心头暗暗吃惊,问道:「阁下是那一方的朋友?」

    丁天仁微哂道:「现在是我在问你,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回答我问你的话就好。」

    任贵眨着眼睛,问道:「朋友要问什么?」

    丁天仁道:「你是这里大总管,那么你们庄主是谁?」

    任贵道:「且慢,在下可以先问朋友两句话吗?」

    丁天仁冷声道:「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任贵道:「在下落在朋友手里,自然是朋友在问我了,但朋友要在下和你合作,有问必答,那就要朋友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在下认为值得,才会答你所问。」

    丁天仁道:「好吧,你说说看,是那两个问题?」

    任贵道:「第一、在下回答了朋友的话,朋友是否会放了在下?」

    丁天仁道:「第二呢?」

    任贵看了绿衣女子一眼,说道:「她只是一个下人,希望朋友先放了她。」

    丁天仁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女子身份相当特殊,一个下人,他何用在此时提出先行释放她的话来?」

    一面点头道:「我问完就走,自然不会难为你们,但你若有半句虚言,那就莫怪我出手无情。」

    「一言为定。」任贵爽快的道:「朋友问吧,只是在下如果不知道的,那就真的不知了。」

    丁天仁道:「我方才已经问过,你们庄主是谁?」

    任贵苦笑道:「朋友第一句在下就答不上来了,这里庄主是谁,在下真的不知道。」

    丁天仁哼道:「你身为大总管,连庄主是谁都会不知道,这话有谁能信?」

    任贵苦笑道:「说出来确实没有人会相信,但这是事实,在下担任这里总管,不过三个月时间,从来没见过庄主一面,也没有人跟在下提起过庄主二字,朋友不信,在下也没话可说。」

    丁天仁问道:「你也没去找过庄主?」

    任贵道:「在下并没什么事要去找庄主的,真要有事,庄主会在左首那间房中的桌上留下字条,但那问房只是一间空屋。从没住人,就是全庄五进数十间房舍,在下也都去看过,并没庄主住的地方,可见庄主并没住在这里。」

    了天仁道:「那么庄上有些什么人呢?」

    任贵道:「庄上除了在下,还有三个管事,一个叫田进财,是管帐的,一个叫何祥生,是管庄丁的,一个叫李长发,是接待宾客的,此外就是些仆佣了。」

    丁天仁道:「川西有许多武林同道,无故失踪,都是西庄所劫持的,可有此事?」

    任贵道:「没有,真的没有,如果有这种事,在下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咱们庄上只有一个总管,三个管事,就是有通天本领,也是办不到的事,朋友如果是查究这件事来的,西庄虽有数十间房屋,在下可以领你朋友一间间的去看。」

    丁天仁看他说话的神情,似乎不像有假,心中不禁有些动摇起来,问道:「任总管到这里来,不过三个月时间,那么三个月之前,在那里高就。」

    任贵道:「在下从前是在乐山山庄擎天手金老爷子庄上担任总管的。」

    丁天仁问道:「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任贵道:「在下跟随金老爷子,快二十年了,在四川地方上,不论官府或是黑白两道,差不多都有个认识,这里庄主是做大买卖的,有些地方,就要打通关节,所以就属意在下。在下年过半百,总不能当一辈子总管,当然希望有优厚待遇,积些钱,作为防老之用,就这样到这里来的。」

    丁天仁眼看要问的全问完了,却问不出一点所以然来。这就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现在我还要问问这丫头,你给我老实些,不论我问什么,她说什么,你都不许开口,否则我就杀了你。」

    任贵忙道:「在下不说,不会插口的。」

    丁天仁倏地回过身去,左手朝绿衣女子身上一拂,右手摺扇同时轻轻敲落,他左手一拂是解开她先前受制的穴道,右手摺扇却是重新点了她两处穴道。这样她可开口说话,但身子依然动弹不得。这绿衣女子自然是宓无忌乔装的了,她穴道一松,忍不住睁开眼来,但她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丁天仁一眼,很快又闭上眼睛。

    丁天仁并不理会,徐徐说道:「姑娘一身武功相当高明,我不相信你只是一个下人身份,你们任大总管都已说出来了,现在该由你说了。」

    就在此时,宓无忌耳边响起任贵的声音,说道:「我没有说什么,你别上他的当。」

    任贵可不知道眼前的绿衣女子是宓无忌乔装的,他正好趁丁天仁转身朝她问话之际,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话。绿衣女子只是不理不睬,没有作声,但却以「传音入密」把任贵说的话,告诉了丁天仁。

    丁天仁又道:「我说的话,姑娘一定听到了,我要问的话,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不说的,我只是因你是个女子,不想出手无情而已,姑娘还是说出来的好。」

    绿衣女子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开口,任贵又把刚才逼问的话,以「传音入密」一一告诉了她。宓无忌也把任贵说的话,再以「传音入密」告诉了丁天仁。

    丁天仁望着她等了一会,微微攒了下眉道:「在下好言相劝,姑娘何苦如此倔强?」

    绿衣女子还是没有作声,丁天仁右手摺扇轻轻在左手掌敲了一下,说道:「我耐心有限,姑娘到最后还是要说的,何苦一定要逼我出手呢?好,我从一数到十,你如果再不答话,说不得只好得罪了。」

    宓无忌和丁天仁说好了的,她自然不会开口,这样丁天仁才可以向绿衣女子下手。丁天仁从一数到十,等了一会,眼看绿衣女子还是一言不发,不觉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口中说着,右手摺扇在绿衣女子身前虚点了几点,他招扇还未收回,绿衣女子口中已经发出一声闷哼,一个娇躯也随着机伶一颤,但还是没有说话。这回丁天仁点的可是「五阴绝脉」,不过眨眼工夫,绿衣女子身躯由颤抖而痉挛,不仅花容失色,脸上黄豆大的汗水,滚滚而下,一口银牙也咬得格格作响。

    任贵看得心惊肉跳,脸色大变,忍不住央求道:「朋……朋友,她……已经支持不住了。」

    丁天仁冷笑道:「只要她答应从实招供,我立时可以解开她的穴道。」话声甫落,绿衣女子突然大叫一声,往地上倒去。

    任贵急叫道:「朋友快解开她的穴道,这样会要了她的命。」

    丁天仁道:「你急什么,她死不了的,我已经问了她多次,她不肯吐露只字,就让她受些活罪,落个终生残废,也是罪有应得。」

    这句「落个终生残废」,听得任贵心头更是震惊,忙道:「朋友快解开她的穴道,你问在下也是一样。」

    丁天仁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任大总管真是怜香惜玉,她是什么人?」

    任贵俯首道:「不瞒朋友说,她叫青雯,是我的丫环,她若有不测,我……就无法向庄主交代了。」

    丁天仁微哂道:「哦,他是你的……」

    「不,不……」任贵道:「她只是在生活上伺候我,我……我哪敢有非份之想?」

    宓无忌以「传音入密」说道:「三弟够了。」

    丁天仁道:「好,我解开她穴道。」摺扇倏举,一下点了任贵三处穴道。

    宓无忌从地上一跃而起,丁天仁道:「二哥,怎么不问下去呢?」

    宓无忌道:「此人老好巨猾,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我们已从他口中,知道这个叫青雯的丫头,既是庄主派来的,知道的自然比他多了,所以还是问她的好。」

    丁天仁道:「你要怎么问法?」

    宓无忌朝他嫣然一笑,附着他耳朵低低说了几句,就转身往里首一间走去。丁天仁在她进去之后,迅速和任贵对换了衣衫,又从脸上揭下面具。宓无忌也在里首一间,换回了自己的衣衫,一手提着青雯走出,丁天仁立即提起任贵送到里间,回身走出,把面具和摺扇交给宓无忌,然后在太师椅上坐下。

    宓无忌覆上面具,右手连拍带揉,解开青雯身上三处穴道,又以摺扇点了她四肢穴道。青雯昏穴乍解,就缓缓睁开眼来。

    宓无忌沉声道:「青雯,西庄所作所为,任贵都已招了,现在就等你对质,咱们都是江湖人,你好好合作,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毫发,但如果有半句虚言,那就休怪我出手无情。」

    说到这里,回手一掌朝任贵拍去,喝道:「任贵,你告诉她。」

    任贵身子一阵抖索,尖声道:「我说,我说……」

    他装出方才受过重刑,不但神情委顿,也己吓得心胆俱碎,忙道:「青……雯姑娘,对……对不起,我都说了,我……我实在受不住点了五阴绝脉的痛苦,我……劝你……他要问什么,就……就说什么……」

    宓无忌摺扇及时敲落,又点了他穴道,喝道:「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青雯冷冷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宓无忌道:「你不用问我们是谁,你只要答我所问就好。」

    青雯倔强的道:「我不回答呢?」

    宓无忌淡淡一笑道:「你一定会说的。」

    青雯看了任贵一眼,说道:「你要用刑?」

    宓无忌看着她笑道:「方法多得很,你是姑娘家对不?人也长得很美,你不好好回答,我会……」我会什么?她没有说出来,差幸戴了面具,不然一张脸先红了。

    青雯目中流露出惊惧神色,正因她手足都动弹不得,心头更怕,急道:「你……不能乱来……」

    宓无忌道:「那要看你是否合作了?」

    青雯心不甘,情不愿的问道:「你要问什么嘛?」

    宓无忌问道:「你们庄主叫什么名字?」

    青雯道:「庄主就是庄主,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宓无忌道:「你没听说过?也没问过吗?」

    青雯道:「没有,这话有谁敢问?再说,你去问谁?」

    宓无忌又道:「你总见过他咯?」

    青雯道:「没有,庄主并没住在庄上,也从没到庄上来过,见过他的人很少,只怕总管都没见过,我怎么会见过他?」

    宓无忌又道:「你一身武功很是不错,是跟什么人学的?」

    青雯道:「我从小跟一个叫鄂婆婆学的。」

    宓无忌道:「你是庄主赐给任贵的,名义上是丫环,其实却是他老婆,也负有监视他的任务,对不?」

    青雯听得气黄了脸,愤愤的道:「这是任贵乱嚼舌根,不错,我是鄂婆婆交代庄主之命。伺候任贵生活来的,谁是他的老婆了?不错,任贵色迷心窍,确有此心,只是我是庄主派来的,他不敢胡来,才保住我清白,我也并没有监视他的任务,这是他的胡乱推测。」

    宓无忌心想:「听她口气,好像和任贵相处得并不融洽,只是任贵的一头热而已。」

    一面问道:「他说你们庄主有什么指示,都是你转给他的,可有此事?」

    青雯道:「庄主有什么指示,都放在左首一间的桌上,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这两间房都是我收拾的,每次都是我先发现,拿着去给任贵的,所以他怀疑是由我转交的了。」

    宓无忌道:「那么川西失踪的武林同道呢?囚禁在那里?」

    青雯诧异的道:「这里并没囚禁什么人呀?我来了三个月,从没听人说起过。」

    宓无忌听得疑信参半,任贵说的和青雯说的差不多,难道失踪的人真的不在这里?接着问道:」你们庄主不住在这里,你知道他住在那里吗?」

    青雯道:「不知道。」

    宓无忌怒声道:「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三个月前,你是从那里来的?」

    青雯道:「我本来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派来伺候任贵生活,三个月前,我一直住在一所大宅庄里,谁都不准走出我们住的那一进一步,三个月前是一辆篷车送我到这里来的,你说我会知道些什么?」

    宓无忌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青雯冷冷的道:「信不信由你。」

    宓无忌挥手点了她两处穴道,丁天仁站起身,双手一摊,说道:「忙了半天,一点也没问出来。」

    宓无忌朝他笑了笑,才道:「谁说没收获,至少我们知道这位庄主在另外一座大庄院里,有一个鄂婆婆的人替他训练了一批女子,这座西庄只是替他出面做生意的地方,也是他们的经济命脉,至于川西失踪的那些人,可能被囚禁在另一座大院里了。」

    丁天仁道:「你相信他们两人说的是真话吗?」

    宓无忌笑道:「虽然不完全真,但也差不多了,其余的事,就要我们逐步去查了。」

    说完,一手提起青雯,又朝里间走去,换过衣服,俏生生的走出,从食盒中取出一碗鸡火面,放到桌上,笑道:「面还有点温,忙了大半夜,大总管就将就着用吧。」

    转身往外走去,丁天仁叫道:「二哥……」

    宓无忌低声道:「我要去了解一下环境,对了,方才被你制住穴道的人,你该去解开他们的穴道才是。」

    了天仁笑道:「你不用担心,那些人这时候早就没事了。」

    宓无忌惊奇的道:「你这是什么手法?」

    了天仁突然警觉自己一时说漏了嘴,他点穴手法,是师叔无能送给他的那本五行门「截经手法」,其中有一种是按十二时辰定时解穴,过了这个时辰、穴道自解。忙道:「小弟这定时解穴手法,是一位前辈教我的,过了这个时辰,穴道自解。」

    他这话宓无忌有些相信,前些日子,他和好几位超级高手的护法在一起,自然会得到些好处,这就点头道:「你真幸运,出来没有多久,就得到这样的好处,好啦,我要出去了。」

    正待返身,丁天仁又叫道:「二哥……」

    宓无忌被他叫得粉脸蓦地一热,星眸斜脱,嗔道:「你怎么了?」

    丁天仁道:「这两个人……」

    宓无忌道,「暂时不用管他们,等我们稍稍了解庄中情形,再作打算。」

    说完,开启房门,翩然行去。丁天仁看到桌上的一碗面,觉得确实有些饥饿,何况任贵每晚都有宵夜,今晚怎会一点也不吃,退回厨房去?这就端起面碗,吃了起来,这碗鸡火面,虽然有些凉了,但却甚是鲜美,吃完之后,把碗筷放回食盒之中。

    一面想着,自己如今有着三重身份,本来改扮的是王绍三,如今又转扮任贵,今后的工作,可说复杂无比,稍有疏忽,就会暴露了身份。继而又想着,自己如何把金少泉、王小七、以及红儿、纪效祖等人都换进来,才有帮手。

    还有,宓无忌好像对自己起了怀疑!此女心思细密,自己要好好加以防范才是,想到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办,也就解衣上床,浑然入睡。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少时间,被两声叩门之声惊醒,一下翻身坐起,问道:「是什么人?」

    只听门外响起青雯的声音,自然是宓无忌学着青雯说话,说道:「总管起来了吗?」

    丁天仁跨下床来,应道:「你进来好了。」

    房门启处,青雯一脚跨入,含笑道:「总管早。」

    她身后跟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小鬟,一手捧着一个铜面盆,跟踪走人,把面盆放到架上,欠身道:「总管可以洗脸了。」

    宓无忌道:「小香,你把脸水放着就好,可以送早餐来了。」

    小香答应一声,躬身退出,丁天仁匆匆盥洗完毕。

    宓无忌轻声道:「今天早晨,我到后进和厨房去看了,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由此看来,这座庄院真的没有什么秘密了,你会不会弄错?」

    丁天仁道:「小弟绝不会弄锗,也许是他们掩饰得太好了,我想我们两人如今是这里的主儿,只要稍加时日,还会查不出来?」

    宓无忌道:「过两天,你要把方虹和纪效祖换进来了。」

    丁天仁道:「那要把这里的人事都弄清楚了才是。」

    正说之间,小香已经提着食盒走入,在小圆桌上放好两副碗筷,然后从食盒中取出一锅稀饭,四碟小菜和一笼蒸饺,接昔装好两碗稀饭,欠身道:「总管,宋姑娘请用早餐了。」

    青雯原来姓宋,看情形她确是任贵的副手无疑,连一日三餐,都和任贵一起吃的,也由此前见任贵和她的供词;都在避重就轻,不肯说出实话来了。本来了天仁身上就有「迷信丹」,只要喂他们每人一粒,就会说出真话来,但难在自己现在是王绍三,温九姑绝不会把「迷信丹」轻易与人,何况宓无忌一直在自己身边,稍微不慎,就会露出形迹来了。

    宓无忌已经在横头坐下,说道:「大总管,你在想什么心事呀,快坐下来吃早餐了。」

    丁天仁轻哦道:「没有什么。」说着,就在椅上坐下,吃着早点。

    小香不待吩咐,识趣的退了出去。宓无忌边吃边道:「我看这姓宋的丫头隐瞒了不少事情,我想还是把她换回来,才能从她身上着手。」

    丁天仁道:「把她换回来?那么你呢?」

    宓无忌笑道:「你忘了还有一个小香?」她放下筷子,朝门口叫道:「小香。」

    小香立即应了声「唷」,急步趋入。宓无忌抬手一指点了她穴道,抱起她迅速往后间走去。

    丁天仁道:「你吃了早点也不迟呀。」

    「不行。」宓无忌回头道:「再迟就来不及了。」

    不多一会,后间房门启处,小香抱着青雯走出,把她放到昨晚站立之处。

    丁天仁道:「二哥,你到底要做什么,一会扮青雯,一会又扮小香,现在我该怎么做了?」

    宓无忌改扮成小香,笑了笑道:「现在我先把早餐收了,你先醒来,装作解不开她受制穴道,多找几处,才拍开的,那时我就送早餐进来,就是这样了。」

    丁天仁道:「我问她什么呢?」

    宓无忌道:「不用问,如果她是上面派来的,昨晚发生的事,她一定会报上去,我会暗中住意她行动的。」

    说完,匆匆收拾过早餐,放回食盒,提着往外走去。丁天仁不敢怠慢,走到青雯面前,举手在她肩上拍了两下。因她是个女子,不好在她前胸又拍又拿,只好转到她身后,连拍了几处穴道,依然无法解开,然后又在她腰间拍了几下。

    这回总算拍对了,青雯眨动眼睛,叫道:「总管……」

    丁天仁学着任贵口气说道:「真抱歉,我解了半天,才算解开,你快运气试试,是不是好了,再坐下来休息。」

    青雯道:「我没事了,总管什么时候醒的,那两个人呢?」

    丁天仁道:「我也刚刚醒过来,那两人早已走了。」

    这时小香才提着食盒走人,躬身道:「总管、宋姑娘早。」

    一面在小圆桌上摆好碗筷,从食盒中取出四碟小菜,一锅稀饭,欠身道:「总管、宋姑娘请用早餐了。」

    丁天仁挥了下手,小香就悄悄退下。丁天仁在圆桌上首坐下,宋青雯跟着在横头落坐,双眉微拢,说道:「昨晚那两个人,武功极高,听他们口气,好像是追查川西失踪的人而来,不知是何来历?」

    丁天仁恨恨的道:「这两个小子出手毒辣,差幸咱们没有吐露半点口风,他们眼看问不出什么来,才离去的,咱们目前虽然不知他们来历,但总会查得出来的。」

    宋青雯道:「这件事关系重大,用过早餐,我们就得分头进行,总管负责追查他们行踪,务必逮住他们,我得立刻去禀报院主。」

    丁天仁心中暗道:「宓无忌这一着棋下对了,这丫头果然是重要人物,不知她口中的院主是什么人,住在那里?」

    一面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咱们就这么办。」

    两人匆勿用过早点,宋青雯站起身道:「我走了。」匆匆跨出房门,门外是一间宽敞的堂屋,布置成客厅。一脚朝对面房间走去,启门而入,又很快的掩上房门。

    站在阶下的小香,当然是宓无忌扮的,迅快走入,呶呶嘴,悄声道:「她进去了。」

    丁天仁道:「她说禀报院主去的,由此看来,他们院主就住在左首房中了。」

    宓无忌道:「我早晨进去看过,左首房中,只是一间空屋,并没人住。」

    丁天仁道:「这就奇了。」

    宓无忌道:「说不走另有通道,待会我再进去瞧瞧。」

    丁天仁道:「你务必小心。」

    宓无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点着头道:「我会小心的。」接着嫣然笑道:「就算被她瞧到,我会说是总管吩咐我进去瞧瞧,有没有庄主的指示,也可掩饰得过去。」

    她一面说话,一面收拾早餐碗筷,提起食盒,正待往外行去。丁天仁道:「小香,你要外面当值的,去叫田进财进来」。

    宓无忌娇声答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第三十章露出马脚癡情娇娃来相助

    不多一会,门口响起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属下田进财来了。」

    丁天仁道:「进来。」

    「是。」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蓝布长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形赢瘦,但丁天仁却发现他双目神光充足,分明还有一身武功。这时,他已走近丁天仁面前,躬着身道:「属下田进财见过总管,不知总管传唤,有何指示?」

    丁天仁抬了下手,说道:「坐。」

    「是。」田进财恭敬的应着是,在边上一把椅子落坐。

    丁天仁一手托着下巴,徐徐说道:「昨晚有两名身手极高的人摸了进来,企图不明,帐房里没有什么损失吧?」

    田进财忙道:「没有,总管……」他望着丁天仁,没有再说下去。

    丁天仁道:「本座没有看到,是小香被人制住了,还是青雯姑娘给她解的穴道,听她描述,来人大概三十来岁,旁的她也说不上来,我叫你来,就是要你小心些,但不必声张出去。」

    田进财道:「总座放心,属下院子里,有八名护院,身手不弱,绝无问题。」

    丁天仁轻哼一声道:「本座不是要你说绝无问题,凡是闯进你那院子里去的,必须把他拿下,你现在听懂我的意思了?」

    田进财连声道:「属下懂,属下懂。」

    丁天仁又道:「从现在起,咱们庄上全面戒备,任何一处发现敌踪,都会传出哨子,绝不容任何人走脱,好了,你出去吧。」

    田进财站起身,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小香及时走入,丁天仁道:「你要他们叫何祥生、李长发前来。」

    小香传出话去,过了一会,只听小香在阶前叫道:「回总管,何管事、李管事来了。」

    丁天仁道:「进来。」

    只见从门外走进两人,前面一个中等身材的壮汉,敢情是何祥生、后面一个身躯微胖的是李长发了。两人急步趋入,躬身道:「属下见过总管。」

    了天仁左手一抬道:「坐。」

    何祥生就在方才日进财坐过的那把椅子落坐,李长发跟着坐到他下首。丁天仁也把昨晚有两名夜行人闯入,制住小香,但意图不明的话,说了一遍。

    何祥生惊然道:「总座没看到这两人吗?」

    「没有。」丁天仁道:「本座还是今天早晨听青雯姑娘说的,所以把你们叫来,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要听你们意见」,本来是含有讯问之意,但这话听到何祥生的耳里,就变成总管对他有责难之意了。因为他管辖的是全庄庄丁,所有庄中一切巡逻、岗哨,都由他调度,昨晚有两名夜行人入侵,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在他来说,岂非有亏责守?闻言不觉脸上一红,惶恐的道:「属下该死,竟然让人家摸进庄来,都一无所觉,实在太疏忽了。」

    丁天仁淡淡一笑道:「这两人潜入这里,连小香在门口被制,本座就在房中,都一无所觉,可见来人身手极高,本庄区区几个值岗庄丁,又如何能怪他们。我要你们两人来,并无责怪之意,而是要商讨今后如何加强戒备,绝不容许再有昨晚这样的事……」

    何祥生欠身道:「总座说得是,加强戒备,但请总座指示。」

    丁天仁微晒道:「本座就是要听听你的意见,如果每一件事都要本座指示,你这管事岂不是也要我来当吗?」

    「是,是。」何祥生连应了两个是,接着道:「属下手下只是本庄四十八名庄丁,虽然都会一点拳脚功夫,但遇上真正高手,就会一无所觉,任人来去自如了……」

    丁天仁道:「这是说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何祥生额头已经急出汗来,拿眼望望李长发,才道:「属下斗胆,本庄要加强戒备,最好就是加强庄丁岗哨之外,夜晚巡逻,要李管事支援才行。」

    丁天仁心中不禁一动,李长发的职司是接待宾舍,但听何祥生的口气,好像李长发手下有不少高手。心念转动,缓缓朝李长发看去,说道:「你的意见呢?」

    李长发欠身道:「属下负责夜晚巡逻,是没有问题,只是夜晚如果有人出入,就必须先向属下领取出入标誌,才能出入无碍,这样会不会手续太麻烦了?」

    「加强防卫,手续麻烦些又有何妨?」

    丁天仁一手托住下巴,口中「唔」了一声,才道:「你回去把夜晚分作几组巡逻,每组多少人,以及巡逻的地区如何分配,和你说的出入标誌,详细开列名单,务必在午前送来给我。」

    李长发赶紧应了声:「是。」

    丁天仁抬了下手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何祥生、李长发一起站起,躬身退出。丁天仁现在心中对西庄人事,已经有了初步概念,三个管事中田进财手中有八名护院,身手一定不错,何祥生手下只有四十八名庄丁,李长发是接待宾客的管事,但他手下似乎武功极高。

    如果把这三个人全换过来,就没有人熟悉西庄的事了,如果不换人,那么唯一的办法只有让他们服下「迷信丹」了。还有,西庄占地极广,自己正好以昨晚有人潜入作藉口,到处去巡视一遍,有了统盘了解,再考虑如何换人。」

    正在思忖之际,小香捧着一盏茶,翩然走入,把茶盏放到桌上,悄声道:「对面房中果然有着秘道,我刚才偷偷进去,没见到青雯,甚至连一点迹象都找不到,我不敢久留,退了出来,只有等到夜晚再去搜索了。」

    丁天仁点点头道:「我等李长发来了,就要他陪同先去全庄巡视,在庄中情形还没摸熟之前,暂时不可再到对面去了。」

    小香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轻笑道:「三弟这趟出来、不但增长了不少阅历,也变得谨慎多了。」

    丁天仁听得暗暗一惊,笑道:「这叫做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在这种环境里,能不谨慎吗?」

    小香朝他甜甜一笑道:「你也会说话多了。」扭身就走。

    丁天仁叫道:「二哥。」

    「嘘。」小香轻嘘了声,低低的道:「你该叫我小香才对,莫要叫溜了嘴。」接着嗔道:「你又有什么事?」

    丁天仁问道:「你去那里?」

    小香道:「我的职务,就是听你和青雯的使唤,就在堂屋后面,你只要叫我一声,我就过来。」

    说到这里,忽然看着他,神秘一笑,悄声道:「我听厨房里说,任贵对青雯十分倾心,时常会献些小殷勤,讨她欢心,你要学一学,不可对她太冷淡了,反而引起她的疑心。」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过没多久,只听小香的声音传来:「启禀总管,李管事来了。」

    丁天仁道:「进来。」

    李长发趋步走入,躬身道:「属下见过总管。」

    丁天仁问道:「你已经办妥了吗?」

    李长发道:「属下手下,共有十六名接待人员,夜晚可分作四组,每组四人,两组巡逻上半夜,一组由东向北,由西而南,一组由西向北,由东而南,两组人均在南北两处交会……」

    丁天仁道:「名单呢?」

    李长发把一张写好的名单,双手递上。了天仁只看了一眼,问道:「四人一组,可以应付得了突发事件吗?」

    李长发略现迟疑,抬头望着丁天仁,才道:「一组四人,只要不遇上超强高手,应该可以应付了。何况一遇情况,另一组立可赶去支援,属下和待命的八人,也可立即闻讯赶到。如果仍不是来人对手,那时总管也可以到场了,还怕不把人留下吗?」

    丁天仁听他口气,「总管也可以到场」说到最后,好像总管一到,凡事都可以解决了,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任贵武功并不很高,何以他会对任贵有如此信心呢?口中「唔」了一声,颔首道:「这安排还算不错,好,你随我去四处看看。」一面问道:」何祥生呢?他怎么不来?」

    李长发道:「何管事手下人数较多,日夜两班都需重新调整,属下来时,他还在调配岗位,大概要在午刻方可完毕。」

    丁天仁道:「好,咱们走」。

    李长发躬身道:「总座请。」

    丁天仁一抬手道:「你走在前面领路。」他是总管,自然有领路的人,才能表示他的身份。

    李长发应了声「是」,果然走在前面领路。

    跨出起居室,小香就站在阶上。丁天仁以「传音入密」说道:「二哥,我去巡视全庄,后面房中有人(当然是指制住穴道的任贵),你可得小心。」

    小香朝他点点头,示意知道。

    由左首长廊一直来至第一进前面,这门楼左侧的一排三间房舍,是西院的帐房重地,管事田进财慌忙率同八名护院在门中迎接。丁天仁只朝他们看了一眼、这八名护院果然个个身材结实,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都练有一身外门功夫。丁天仁只是含笑点头,并未进入帐房,就朝西行去。

    门楼右首的一排三间乃是班房,值班人员的休息室,也是管事何祥生的治事之所,何祥生立即迎了出来,躬身道:「属下不知总座来了。」

    丁天仁一抬手道:「祥生,不用多礼,本座只是想看看庄中岗哨,何处需要加强,你就随我一起去看看。」

    何祥生应了声「是」,就随着丁天仁同行。

    第一进,一排七间,中间是大厅,左右各有六间正屋,都没有人住。丁天仁此行,明的是到处看看,实则是含有搜索庄中有无敌人潜入,藏匿其中?这话虽然没说出来,随行的两位管事都可以意会得到的。但了天仁却以此为藉口,真正目的,是在了解整个西庄的情形,所以即使是空屋,也要逐一开门进去看个清楚。

    除了七间正屋之外,墙外左右两旁,各有五间侧屋,则是庄丁们住宿之处。第二进一排七间,同样也无人住。左首五间侧屋,是总管的住处,右首五间,是李长发和十六名接待宾客人员住所。三人刚到,十六名接待早已列队站在小天井中,一齐躬身为礼。

    这十六人和八名护院差不多,个个体格强壮,太阳穴高高隆起,这一情形极为明显,他们和八名护院,是同一个地方训练出来的了。丁天仁取出名单,一面点名,一面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离去。

    现在行到三进了,何祥生在侧门前垂手道:「总管,这是「禁地」,总座只能一个人进去,属下二人,就在门口等候好了。」

    丁天仁没防到第三进是「禁地」,只有自己可以进去,一时不由微微一怔,立即含笑道:「本座知道,但今天情形特殊,你们两个是随同本座巡视全庄来的,就是禁地,也不例外,你们只管随本座进去。」

    何祥生、李长发只得同声应「是」,当下就由何祥生走上前去,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侧门开启,走出一名劲装汉子,见到丁天仁,立即躬下身去,说道:「属下见过总管。」

    丁天仁没去理他,大步跨了进去,何祥生、李长发二人正待跟着走入。那劲装汉子伸手一拦,说道:「你们两个站住,难道不知道这是禁地吗?」

    丁天仁听到何祥生、李长发被拦在门口,回身道:「何管事、李管事是随同本座来的,你让他们进来。」

    劲装汉于连忙躬身道:「回总客,这里乃是禁地,只有总管能够进去,他们纵然是本庄二位管事,也不能进去。」

    丁天仁脸露不快的道:「本座说过,他们是随本座来的,今天情形特殊,你只管让他们进来好了。」

    话声甫落,只听一个娇脆声音在身后道:「金十一,总管说让他们进来,就让他们进来,你敢违抗总管的命令?」

    丁天仁只觉这声音极熟,回身看去,原来这说话的竟然是宋青雯,心想:她在半个多时辰之前,进入任贵对面房中,一直没有出来,原来是在这里,那就是说任贵对面那间房,一定有地道和这里相通了。

    那劲装汉子听了宋青雯的话,口中应着「是」,让何祥生、李长发二人走入,就掩上了门。

    宋青雯眨动一双大眼睛,望着丁天仁笑吟吟的道:「总管怎么这时候会到这里来的?七位老护法练的是子午功,这时候刚入定呢。」

    丁天仁因不知「禁地」的情形,故而力持镇定,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心中却在迅速盘算自己如何应付?等她话声一落,就微微一笑道:「我因昨晚有人潜入本庄,本庄又有不少房屋空着,可当作匿身之处,所以要他们随同本座逐进巡视,这里虽是禁地,自然也要进来查看了。」

    他认为这番话应该没有破绽了,宋青雯朝他嫣然一笑,低头道:「这里怎么会有人进来藏匿呢?」

    丁天仁听得暗暗一惊,心想:「她这句话是说这里不可能有人进来了,这里到底有什么特殊呢?」

    宋青雯没待他开口,接着又道:「不过总管说的也有道理,这里也有几间空房,一直没有人住,也可能被人潜入,因为这是禁地,没人敢来,躲在这里,岂不是最好匿身之处?」

    她这话明着是给总管帮腔了,宋青雯扭动腰肢陪同丁天仁走在前面,边走边道:「这东边三间是七位老护法的卧室,如今他们都在练功房,卧室自然不会有人了。」

    但丁天仁是来查看的,纵然卧室中没有人,自然也要查看过才放心,这一点她懂,因此不待丁天仁开口,她就沿着走廊,逐间推开房门,让丁天仁查看。正中间是一问大厅改装的练功房,紧闭着六扇雕花长门。

    宋青雯悄声道:「七位老护法刚刚入定,不可惊动他们,总管不放心的话,在门外瞧瞧是不碍事的。」

    她果然领着丁天仁走近雕花长门,丁天仁往里看去,果见敞厅上放着七个蒲团,跌坐着七个老人。这七人中有三个老道人,四个俗家装束,有的已经须眉俱白,丁天仁目光迅速一瞥,认出其中一个赫然是乐山庄庄主擎天手金赞臣,金兰的父亲,任贵的老主人。

    心头不禁暗暗疑惑,金兰说她父亲失踪,他竟然会在这里当上了「老护法」!不知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迷失神志?还有,不知这其余六个又是什么人?他当然不好仔细看,但以他目前的眼力,仅此一瞥,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了。何祥生、李长发只是管事身份,丁天仁上去观看,没叫他们,自然不敢跟着上前。

    经过练功房,西首三间,第一间依然是卧室,老护法有七位,两人一间,只有这一间是一个人住的。其余两间是空屋,虽然没有人住,还是卧室的布置。所谓「禁地」,其实只是六位老护法的住处而已!退出第三进,宋青雯就一直陪着丁天仁巡视了第四进,没人住的空屋,第五进是厨房、柴房、谷仓等。

    这时正当午时,厨房里的人正在忙着。听说总管来巡视了,就由一名五十来岁的王嬷颠着一双大脚出来迎接,连连躬着身子,十几名男女仆佣,也跟着躬身行礼。

    丁天仁朝宋青雯道:「青雯姑娘,你要他们不用多礼,本座只是来随便看看的,大家都辛苦了。」

    宋青雯嫣然一笑,说道:「王嬷娘,总管说大家都辛苦了,不用多礼,总管只是随便来看看的,你们各自回去工作好了。」

    看完五进院子,除了第三进禁地,住了七位「老护法」几乎全是空屋,偌大一座庄院,竟然全是下人,没有正主。何祥生、李长发陪同总管巡视了全庄的任务已了,就退了出去。丁天仁仍由宋青雯作陪,回到住处,宋青雯没有进屋,便行退出。

    丁天仁道:「青雯姑娘,你去哪里?」

    宋青雯回身道:「我去看看午餐好了没有?」

    丁天仁道:「这些事情叫小香去好了。」

    宋青雯眼波斜横,嫣然笑道:「院主就是叫我照顾你饮食的。」

    丁天仁看着她扭动腰肢,不禁微微出神。

    只听有人「嗤」的一声轻笑道:「看来总管也着了迷呢。」小香悄然闪入房来。

    丁天仁不由脸上一热,忙道:「二哥来得正好……」

    小香低声问道:「你去巡视可有什么发现?」

    丁天仁道:「五进房屋中,只有第三进划为禁地,住了七位老护法,其余都是空屋。」

    小香问道:「七位老护法是什么人呢?你有没有看到?」

    丁天仁点点头道:「看到了,有三个是老道士,四个俗家打扮,年纪都在六七十以上。」接着低哦一声道:「我进去的时候,青雯已在里面,我怀疑对面房中一定有地道通向第三进了。」

    小香道:「是啊,你走后,我一直站在阶前没看到她出来,自然是从地道里去的了,哦,她去第三进做什么呢?」

    丁天仁道:「不知道,那时七个老护法已经入定了,我又不好问她。」

    小香道:「这一点好像很重要,一定要查出她去做什么才好。」接着道:「她快回来了,我该出去了。」

    说完,悄然闪了出去,过没多久,宋青雯提着食盒走入,娇声道:「可以用餐了。」她从食盒中取出五盘菜看,一锅汤,然后又装好两碗饭,自己也在横头坐下。

    丁天仁看着她温柔的道:「多谢姑娘。」

    宋青雯被她看得粉脸飞红,腼然道:「快吃饭了。」

    给总管做的菜看,自然十分精致,丁天仁很快吃好一碗,宋青雯接过饭碗,给他添了饭。丁天仁看她低着头,还没吃到一半,连菜看也吃得很少,这就含笑道:「青雯姑娘,你怎么不吃菜呢?」

    宋青雯道:「我一向吃得很少。」

    丁天仁想起二哥说过,任贵一直垂涎着宋青雯,要随时向她献些小殷勤,才不会让她起疑。这就低笑道:「姑娘吃得少,是不是想苗条些,其实姑娘身材已经够美了。」

    宋青雯抬起头,眼中流露出脉脉情意,望着他问道:「总管说我很美吗?」

    了天仁心头暗暗一凛,但也只好装下去,同样两眼一霎不霎的望着她,柔声道:「我已经对你说过几千遍了,在我心中姑娘就是天仙。」

    宋青雯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丁天仁道:「自然是真心话了。」

    宋青雯粉脸渐渐胀红,问道:「你会娶我……」

    丁天仁硬着头皮道:「我自然会娶你了。」

    「嗯。」宋青雯又看了他一眼,才点着头道:「快吃饭吧。」

    丁天仁吃了两碗饭,宋青雯给他装了一碗汤。饭后,宋青雯站起身,收过盘碗,送上面中,说道:「总管该休息了。」

    丁天仁道:「姑娘不去休息吗?」

    宋青雯抿抿樱唇,道:「我去休息了,这里有谁来值班?我反正也习惯了,你快睡吧。」

    丁天仁听出任贵有午睡习惯,只好点着头,打了个呵欠道:「我是有点睏了。」

    说完,走到床前和身睡下,宋青雯过去闩上房门,放轻脚步朝床前走来。

    丁天仁其实只是装出来的,她蹑手蹑脚的走来,他自可听得清楚,但却故作不知,看她有何举动?宋青雯走近床前便自站停,口中低低的叫道:「总管,你连长袍也不脱,就睡着了?」

    丁天仁没有作声,宋青雯忽然轻笑一声,自言自语的道:「我还以为「黑甜散」失效了呢,看来你内功真还不错,人家只要喝上一口,就会沉沉睡去,你却喝完一碗,还能支撑了盏茶工夫,真了不起。」

    丁天仁现在听明白了,大概她在汤里做了手脚,下了什么「黑甜散」,只须喝上一口,就会沉睡不醒。她为什么会向自己下「黑甜散」呢?那一定是自己不知什么地方露出破绽,给她发现了?好在自己服过「温氏清灵丹」,不惧迷药,才没被她迷翻过去。

    心中想着,突觉宋青雯出手如风,一连点了自己身上三处穴道,他练成「先天气功」,当然不在乎她点三处穴道了。宋青雯转身取过面盆,放在床沿上,然后侧身坐下,双手扶起丁天仁上身,一手浸着面中,给他洗起脸来。

    丁天仁心中暗暗哦道:「是了,她既然已对自己起了怀疑,自然要洗去自己脸上的易容药物了。石老哥哥给自己易的容,是洗不去的,但宓无忌给自己易的容,这下可报销了。

    宋青雯一连给他用水洗了几次,才拧乾面中,揩拭乾净,这回真相大自,现任大总管那副不讨人喜欢的尊容,现在已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带着几分傲气的青少年昨晚她见过的两个年轻人之王绍三。

    她缓缓把他放下,口中轻嗯一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接着又轻「唉」了声道:「但愿你刚才说的不是违心之论。」

    丁天仁心中暗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突觉从宋青雯纤纤掌心把一粒药丸塞入自己口中,这颗药丸居然人口即化,随着津液咽了下去。

    宋青雯依然侧身坐在床沿上,一双眼睛看着丁天仁。过了一会,才纤掌一挥,推开一处穴道,在他脸颊轻轻拍了两下,娇声叫道:「总管,你醒一醒。」

    「啊。」丁天仁如梦初醒,霍地睁开眼来,望着宋青雯问道:「青雯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吗?」

    宋青雯抿嘴一笑,说道:「是有点事情」。

    「噢。」丁天仁要待翻身坐起,大概发现自己穴道受制,口中不觉又「咦」了一声,说道:「姑娘别和我开玩笑了。」

    宋青雯道:「我没和你开玩笑呀。」

    丁天仁道:「那………」

    宋青雯手中拿着一面铜镜,送到丁天仁面前,轻哼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丁天仁朝镜中看了一眼;自己脸上果然被洗去了一层易容药物,他居然脸色不变,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姑娘果然好眼力,不知要如何处置在下呢?」

    宋青雯脸色一沉,哼道:「你还笑得出来?」

    了天仁耸耸肩笑道:「既已落在姑娘手里,就算在下哭了,也是无济于事的了。」

    宋青雯心想:「这人当真称得上临危不惧。」一面哼道:「我可以立时杀了你。」

    丁天仁点点头道:「自然可以,但在下有一件事未明,不知姑娘可否见告?」

    宋青雯道:「你说说看?」

    丁天仁道:「在下自问不至于有什么破绽,不知姑娘如何看出来的?」

    宋青雯抿抿嘴却没笑容,说道:「多着呢。」

    丁夭仁望着她道:「在下洗耳恭听。」

    「好。」宋青雯道:「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任贵了,任贵眼神阴晴不定,你却眼神明亮,比他年轻得多,何况昨晚我见过你……」

    丁天仁问道:「还有呢?」

    宋青雯似乎有意避开他的眼光,说道:「你如果是任贵的话,就不会带着何祥生、李长发到第三进去了,何况……」

    丁天仁道:「还有吗?」

    「自然还有。」

    宋青雯脸上忽然有了笑容,说道:「我为了要证实我心里的疑念,所以故意说七位老护法练的是子午功,正在入定,你居然相信了,那不是有人假扮还是什么?」

    丁天仁看她这一笑,似乎并无敌意,心中突然一动,想起宓无忌的话来,不觉癡癡的望着她,柔声道:「姑娘总算笑了,你笑的时候真美。」

    宋青雯粉脸蓦地一红,叱道:「你……好大的胆子。」

    丁天仁温文一笑,说道:「在下胆子一向很大。」

    突然双臂一张,把宋青雯一个娇躯拥入怀里。宋青雯骤不及防,跌入他怀里,被他强有力的双臂抱住,心头一阵颤抖,失色道:「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丁天仁的嘴唇堵住了她两片樱唇。

    宋青雯半点挣动不得,也没有大多的挣动,就像一头受惊的羔羊,顷刻之间就柔顺得偎在他怀里,纵然心头小鹿跳得好猛好猛,却任由他吸得紧紧地。这种既有窒息之感,又有飘飘欲仙的甜蜜,真是她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两个人好像胶着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工夫,宋青雯才娇躯挣动了一下,丁天仁环着她的双臂也渐渐松开。她迅快站起,一张脸红得像大红缎子一般,他迅快跟着站起,走近她身边,依然把她揽了过来。

    她没有挣脱,缓缓的偎入他怀里,他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姑娘,谢谢你。」

    她羞涩的道:「你好坏。」

    他又缓缓低下头去,两个人又紧紧的拥在一起,紧紧的吻在一起!这样又过了好一会工夫,宋青雯终于轻轻推了他一把,说道:「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了?」

    丁天仁道:「在下王绍三。」

    宋青雯含情凝视着他,又道:「是那一门派门下?」

    丁天仁道:「武林联盟」。

    「武林联盟?」宋青雯道:「我没听人说过。」

    丁天仁笑道:「你当然没有听人说过,因为武林联盟对外还没有公开。」

    宋青雯问道:「昨晚和你一起来的那人是谁呢?」

    丁天仁道:「他是我二师兄宓无忌。」

    宋青雯又道:「你易容而来,是为了想救川西失踪的武林人士?」

    丁天仁道:「其实在下只是奉命调查失踪的人,并没有要救他们的任务。」

    宋青雯问道:「你认不认识他们?」

    丁天仁微微摇头道:「在下还是初次在江湖行走,和他们并不认得。」

    这话宋青雯相信,丁天仁已经看到住在第二进的七位老护法,他没有一点反应,自然不认识了。丁天仁拉起宋青雯纤手,说道:「现在该你说了。」

    宋青雯任由他拉着手,粉脸微酡,说道:「我昨天说的都是真话,我从小就住在一处大宅院里,有一个叫鄂婆婆的管着我们,也教我们武功,是三个月前一辆蓬车送我来的,名义上我是伺候任总管来的,但鄂婆婆给我的任务,则是负责监督任贵,他须听命于我」。

    丁天仁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一面问道:「那你是听鄂婆婆的了。」

    「不。」宋青雯道:「鄂婆婆也是奉上面之命,派我出来的,派出来了,就不关她的事了。」

    丁天仁问道:「那你……」

    宋青雯不待他问出口,就接着道:「到了这里,就该听院主的指挥,院主我从未见过,但他有什么指示,就会把指示放在对面房里的书桌上……」

    这话,丁天仁昨晚就听任贵说过,心中不禁有些怀疑,宋青雯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一面问道:「对面有地道通往第三进吗?」

    宋青雯点点头道:「是的,那是因为七位护法的饮食是由我照料的,但我猜想对面房中一定还有一条地道,院主的指示,是从另一条地道传来的,只是我找不出另一条地道的入口来。」

    丁天仁问道:「那七位护法究是什么人?」

    宋青雯笑了笑道:「我想他们可能就是川西失踪的几位了,这话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只是我的猜想而已,因为这七人武功极高,神志却又似醒非醒,行动完全受任贵的指挥。」

    丁天仁问道:「任贵如何指挥他们呢?」

    宋青雯从衣衫中取出一条挂在胸前的金色项链,链上悬挂着一枚约拇指指甲大小的金牌,上面刻着两点一挑,下面是一个「敕」字。一面低声道:「我这面是副牌,可以接近他们,但不能指挥他们,任贵的一面金牌,上面多了个「令」字,只要用金牌向他们照上一面,你说什么,他们都会服从。」

    她肯说出这番话来,可见她已经把心都交出来了。女心外向,你训练她多久,也敌不过一个「情」字。

    丁天仁道:「这面金牌在不在任贵身上?」

    宋青雯朝他轻笑道:「看来你真是初出江湖,既然把他制住了,也不先搜搜他的身?」

    丁天仁一下抱住她双肩,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声道:「青雯,谢谢你。」

    宋青雯娇柔的道:「只要你不忘记我就好。」

    丁天仁道:「你放心,在下绝不会忘记你的。」

    宋青雯呶呶嘴道:「你把任贵放在里间?」

    丁天仁点点头,宋青雯道:「还不快去,先把金牌找到了才是正经。」

    第三十一章步步陷阱险中险妙计脱身

    丁天仁迅速推门而入,果然在任贵贴身怀中,找到了金牌,就兴冲冲退出,说道:「找到了。」

    宋青雯道:「你还不快去易容,我们在房里已经有很多时间了。」

    丁天仁取出易容药物,很快就易好了容。宋青雯望着他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丁天仁道:「还不知道,上面只要我改扮任贵,以后的事,要等上面的指示。」

    宋青雯道:「那我呢,你有什么安排?」

    丁天仁柔声道:「我会安徘的,我是盟主门下三弟子,我自会面禀师傅,你只管放心好了,只是目前不宜露出形迹,有什么事,我会事先告诉你的。」

    宋青雯满意的点着头,过去开启房门,俏生生的走了出去。

    她堪堪出去,人影一闪,小香又闪了进来,朝丁天仁神秘笑道:「你们谈得很好吧,我教你的一招不错吧?」

    丁天仁被她说得脸上一热,低声道:「任贵习惯饭后要休息一会,在休息的时候,宋青雯就在房中守着,万一有事,她就可以叫醒他,方才我差点露了马脚。」

    小香神色一紧,问道:「怎么露了马脚?」

    丁天仁道:「她说:总管该休息了。」我说:「姑娘也可以去休息了。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小香问道:「后来呢?」

    丁天仁道:「她神色微露诧异的说:总管休息的时候,我几时出去过?我听她口气不对,忙道:今天情形不同,你昨晚几乎一晚未睡,所以我叫你也去休息一会。

    小香点点头道:「亏你还算机智。」

    丁天仁道:「她说:你只管休息,我不累,万一有什么事,我在这里,就可以叫醒你呀。我只好上床休息了。」

    小香望着他,忽然脸上一红,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和她……和她……亲热……」

    她究竟是姑娘家,这话问是问出来了,但一张脸胀得通红,连说话也期期艾艾的。

    丁天仁也一阵脸红,说道:「小弟怎敢乱来?」

    小香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对她要用些心机才好,因为这人对我们十分重要,否则我不是可以扮她吗?」

    丁天仁点头道:「小弟知道,但这要慢慢的来。」刚说到这里,突然低声道:「外面有人进来了。」

    小香奇道:「我怎么没有听见?」

    丁天仁道:「这人刚走进院子,你快出去看看。」

    小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急忙往外走去,刚走出客厅,就看到有人穿过天井,拾级跨上石阶,在门口停了下来,躬身道:「属下简子兴求见总管。」

    小香心中暗暗忖道:三师弟那有这么高的武功修为,这人刚进院子,他就听到了?她不认识简子兴,只好回身道:「启禀总管,简子兴求见。」

    丁天仁道:「你请简帐房进来。」

    小香只当他是西庄的帐房,忙道:「总管请你进去。」

    简子兴跨进堂屋,朝小香颔首为礼,就一手掀簾,进入房中,随手掩上房门,一面说道:「属下见过总管。」

    丁天仁抬手道:「简帐房请坐。」

    简子兴在他右首一张椅子落坐,就悄声道:「丁兄,事情如何?」

    丁天仁道:「白兄来得正好,现在情形错综复杂,兄弟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你回去见到石老哥哥,替我向他请示该如何办了?」

    简子兴正是白少云所乔装,他朝丁天仁笑了笑道:「石前辈说你做得好,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好了。」

    丁天仁苦笑道:「兄弟正在手足无措,那有什么想法?石老哥哥真是坑死人了。」

    简子兴问道:「丁兄究竟遇上了什么难题?」

    丁天仁道:「现在这里聚集了三方面的人,光是昨晚一个晚上,兄弟有好几次差点露了马脚……」

    他把昨晚到今晨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简子兴眼睛一亮,激动的道:「七位老护法,就是川西失踪的人,那么家父和金伯父都在那里了。」

    丁天仁道:「伯父和金伯父,兄弟没有见过面,并不认识,七人之中,兄弟只认识乐山山庄庄主擎天手金赞臣一个。」

    简子兴道:「石前辈说过要兄弟、金兄和你多多商量,大概就是为救出七位者护法的事了,哦,对了,金兄,王兄现在已经搬到观音阁来往了。」

    了天仁道:「救人之事,目前尚早,因为兄弟还没有弄清其余六人是谁?还有就是这七人是否被人动了手脚?否则以伯父和金伯父等人的身份,怎么会担任一个江湖上从未听人说过的教会的老护法?这些都要先查清楚了才行。」

    简子兴道:「兄弟把这些话,告诉金兄,不知丁兄什么时候可来?」

    丁天仁沉吟道:「兄弟一时也无法说得确实,因为今晚兄弟有许多事要做,如果来得及,就在天亮之前会赶去的。」

    「哦!」简子兴哦了一声,又道:「兄弟差点忘了,昨晚听石前辈说,金兰、易云英、叶青青三位姑娘也是朝这条路来的,前天忽然失了踪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们,这一带,只有西庄一股势力,要你注意一下,是不是落人他们手中了?」

    丁天仁听得一惊,说道:「金兰她们失踪了?这里前后五进,兄弟都去看过,除了第三进住着七位老护法之外,全是没人住的空屋,金兰她们不可能会在这里……」

    简子兴道:「西庄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好像没有了」。

    丁天仁笑道:「兄弟当总管还不到一天,一切事情又不能问,只好暗中摸索,所以了解的还不多。」

    简子兴道:「好了,有事今晚再说,兄弟走了。」

    丁天仁道:「兄弟不送。」

    简子兴站起身道:「总管没有什么吩咐,属下告退。」

    拉开房门,掀簾走出。小香立即闪了进来,轻声问道:「三弟,这姓简的是什么人?」

    丁天仁道:「他叫简子兴,是观音阁的帐房。」

    小香问道:「观音阁帐房找你什么事?」

    丁天仁笑了笑道:「观音阁是西庄的外围,这位简帐房还是这里的管事身份,差幸午前巡视到帐房的时候,看过名册,不然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小香问道:「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丁天仁道:「观音阁是少林寺的一处下院,老当家和二位长老圆寂之后,新任住持,就是西庄的爪牙,一切都听命于帐房简子兴,所以他每天都要来报告一次,并向总管请示,有没有什么指示,这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小香臻首轻轻点了下头,还没开口,宋青雯已经一手搴簾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小香,脸色一寒,说道:「你在这里作甚?」

    小香机伶一颤,忙道:「刚才简帐房来面报总管,他走后,小婢给总管冲茶来的。」

    她手上果然提着水壶,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宋青雯等小香出去之后,才从怀中取出一张笺纸,说道:「这是刚才我进去发现的,院主要你今晚二更前和他见面哩。」

    她把笺纸朝丁天仁递来。丁天仁接过,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今晚二更,前来见我。」下面只盖了颗朱红铃记,四个篆文是「西庄庄主」。

    心想:「他要我二更前去见他,不知道那里去见他?」不觉望着宋青雯道:「他要我二更前去见他,我到那里去见他呢?」

    宋青雯道:「他没说地方,会不会就在对面房里?」

    丁天仁恍然道:「不错,一定是在对面了!」

    宋青雯关切的道:「院主召见,你可得小心!」

    丁天仁含笑道:「谢谢你,我会小心的。」

    宋青雯走后,丁天仁一个人坐在窗下,心中只是盘算着几件事情,一是自己既已知道第三进的七位老护法,就是在川西失踪的七位武林人士,就要尽快告知石老哥哥,是不是要把他们救出去?二是自己如何把红儿、纪效祖弄进来?三是金兰、易云英、叶青青三人失踪,如果不是西庄的人擒下的,自己要如何去找她们呢?一时之间,但觉思绪极为紊乱,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对策来。

    晚餐之后,丁天仁嘱咐宋青雯今晚因院主召见,不用再准备霄夜,自己也需要坐歇一回,她只管去休息好了。

    宋青雯走后,丁天仁走入后间,挥手之间,给藏在木床下的任贵改换了被制的穴道。正待直起身来,突觉身后有了警兆,正有一条人影轻灵的从门外闪入,不觉低声喝道:「什么人?」

    那人轻声道:「三弟,是我。」话声入耳,突觉有人落指如风,一下点了自己背后五处穴道,骇然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小香一下转到他面前,目光冷厉,说道:「说,你到底是谁?」

    丁天仁心头一惊,暗道:「自己不知怎么搞的,一再在两个丫头面前出错。」一面愕然道:「二哥,你怎么怀疑起小弟来了?」

    小香抿抿樱唇,说道:「那好,你说,我是什么人?」

    丁天仁道:「你是我二师姐宓无忌。」

    小香摺扇朝丁天仁肩头轻轻敲了一下,含笑说道:「你如果真是三师弟,就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对不?」

    丁天仁心想:「听她口气,她好像不叫宓无忌,这下真的露了马脚。」

    小香看他没开口,嫣然一笑道:「宓无忌这三字,只是那天故意调侃瘦天王宿无忌的,其实我叫宓无双,无双,才像女孩子名字喽,记住了,以后可别叫我宓无忌了。」

    丁天仁道:「在下记住了,不知宓姑娘如何看出我不是你师弟玉绍三的?」

    小香得意一笑,说道:「这一日之问,你的破绽太多了,虽然我没把你脸上的易容药物洗去,那只是说给你易容的人手法极为高明,我的洗容剂无法把你洗去而已,但平日举止和武功之高,无一不和三师弟迥然有异、你说我如何看不出来?」

    丁天仁道:「既然给你瞧出来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小香道:「你假扮三师弟,就是不遇上我,迟早也会出事的,老实说,副总护法早就对你有了怀疑,才特别叮嘱我,务必随时注意你的行动,所以我纵有放你之心,副总护法也不会放过你的。」

    丁天仁欣然道:「二师姐,听了这句话,我好高兴!」

    小香脸上一热,说道:「我说过什么?」

    丁天仁道:「你刚才不是说,你有放我之心吗?」

    小香脸色更红,急道:「我说的只是比喻罢了,我……我不会放你的。」

    丁天仁含笑道:「你会的,你会放开我的。」

    小香道:「不会的,我决不会放开你的。」

    丁天仁柔声道:「你心里早就想放我了,宓姑娘,那就快些解开我穴道呀!」

    「你……胡说!」小香右手抬处「啪」的一声,摑在丁天仁的脸上,手掌摑出,人却癡癡的望着他发楞,面上流露出歉疚之色,柔声道:「对不起,我……」

    「谢谢你」。

    丁天仁故技重施,双手突然一环,抱住了小香的娇躯,欣然道:「你果然给我解开了穴道。」

    「我没有……」小香惊惶失措,挣扎着道:「你快放开我……」

    丁天仁双臂一环,越抱越紧,一面轻声道:「宓姑娘,你已经识破我的行藏,我如何能放开你呢?」

    一颗头缓缓低了下去,渐渐接近她樱唇!小香喘息着道:「不……要……你……如果乱……来,我就……自绝……」

    「在下不会乱来的。」

    丁天仁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附着她耳边轻声道:「我只有一个心愿,希望姑娘能够深明大义,弃恶从善……」

    小香(宓无双)被他这一吻,一颗心跳得好猛好猛,脸红得像胭脂一般,又羞又急,抿抿嘴道:「弃恶从善?我是恶?你是善?」

    「不错。」丁天仁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师傅是谁,但他组织武林联盟,自称盟主,要天下武林都归他统率,顺他方昌,逆他者亡,这还不算恶吗?」

    小香道:「你呢?又善在那里?」

    丁天仁道:「至少我没有为恶。」

    小香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那一门派的人?为什么要假扮三师弟?又来假扮任贵的。」

    丁天仁依然面对面抱着她,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低声道:「好,我告诉你当然可以,但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你会答应吗?」

    小香绯红了脸,又点了下头。丁天仁轻声道:「我要你亲口答应我,点头不作数的。」

    「你真缠死人了。」

    小香羞涩的看了他一眼,低垂粉颈说道:「我……答应……你……」

    丁天仁兴奋的道:「宓无双,我知道你会答应的。」

    一下低下头去,吻住了她两片樱唇,轻轻吮吸起来。宓无双这回没有丝毫挣扎,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拥抱着热吻,她除了心头小鹿狂跳不止,一个人软绵绵的像跌入云端里,既飘飘欲仙,又眩得快要窒息。她手中摺扇,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跌落到地上,双手情不自禁也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背后。

    过了好长一会工夫,她才从未有过的甜蜜中,清醒过来,他还在贪婪的吻着,她轻轻把他推开,羞红了脸,说道:「我连你是谁都还不知道,就和你……和你……给师傅知道了,我还有命……」

    她说着,说着,眼角中竟然滴出珍珠般,晶莹的泪珠,丁天仁看得心头一阵不忍,慌忙用嘴去轻轻吸着。

    小香很快侧过脸去,低声道:「你脏不脏?」

    丁天仁道:「这是仙露,何脏之有?」

    小香心头甜甜的,轻嗔道:「你这人……」

    丁天仁拥着她,走近床前,小香吃惊的道:「你……要做……什么……」

    丁天仁附着她耳朵,轻声道:「你放心,我说过不会乱来的,你不是要我告诉你来历吗?那就坐下来说咯!」

    小香点头道:「好嘛!」两人在床沿上并肩坐下。

    丁天仁这回毫不隐瞒,从自己如何离开伏虎寺,一直说到假扮王绍三,扼要说了一遍。虽说扼要,但还是花了好一阵工夫。小香凝视着他,黑暗之中只看他双目炯炯,宛如两点发光的星星,一面沉吟道:「照你的说法,我师傅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丁天仁道:「这个我也说不出来,但至少不能说是好人吧?」

    小香发愁的道:「都是你,那我怎么办呢?」

    丁天仁一手环着她香肩,低声道:「你如果无法决定的话,就只当不知道好了。」

    小香摇摇头道:「那以后……呢?」

    丁天仁在她秀发上吻了一下,低低的道:「无双,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以后的事,你只要相信我就是了。」

    小香幽幽的道:「我不相信你,还会这样对你吗?」

    「我知道。」丁天仁拉着她玉手,轻声道:「你来了好一会了,该出去了,今晚二更我还要去见院主呢!」

    小香奇道:「你要去见院主?你已经知道院主在那里了?」

    丁天仁道:「那是晚餐前,宋青雯从对面房里拿来的字条,是院主命我二更去见他。」

    小香耽心的道:「你要小心,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丁天仁感激的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譬如方才,我被你点了五处穴道,我有没有事?」

    小香幽幽的道:「那不同,其实那时我下手并不重……」

    丁天仁轻笑道:「所以我早就知道二师兄对小弟有情了。」

    「你好环。」小香轻轻打了他一下,又道:「对了,三师弟平日沉默寡言,就是同门师兄弟也很少说话,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你就有说有笑,我就对你起了疑心,以后你可千万小心。」说到这里,又「哦」了一声道:「宋青雯对我好像有着很大的妒意,八成她也英雌难逃美男关呢!」

    丁天仁道:「你想到那里去了。」

    「我说的难道不对?」

    小香抿抿樱唇,说道:「我和她同是女人咯,她的眼神我还会看不出来?」站起身道:「好了,我该走了,万一给她撞见,总是不好的。」接着又道:「你要千万小心!」说完,开启房门,溜了出去。

    二更时分,丁天仁跨出卧室,穿过堂屋,走近右首房门,推门而入。这间卧室,他还是第一次进来,但室中布置和自己卧室差不多,北首是一张大床,南首窗下放一张书桌,边上有两把椅子,一张茶几,右壁有两口书橱,一口衣橱。

    丁天仁从宋青雯的口中,得知那口衣橱,就是通往第三进的暗道,只不知要见院主,要走那一条秘道?据宋青雯的猜测,如果另有秘道的话,那么可能就是在两口书橱之中。只是此刻已是二更时光,丁天仁不敢仔细查看,就在室中站停下来。

    就在此时,突听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声音。丁天仁故作不知,徐步朝书桌走去。接着就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小婢轻云见过总管。」

    于天仁心头暗暗一惊,自己只听到轻微的声响,却没听出已经有人从地道中上来。一面缓缓转过身去,口中哈道:「院主……」

    目光抬处,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小鬟手提宫灯,恭身而立,说道:「是的,院主特命小婢来请总管的。」

    「好!」了天仁抬了下手道:「你只管走在前面。」

    她手提宫灯,自然要走在前面替总管照路了。轻云答应一声,莲步细碎,朝床前一口衣橱走去。衣橱两扇橱门已经大开,里面竟然是一个四方形的入口,看去黑越越的,似是有石级往下而去。

    丁夭仁心中暗道:「这条地道是通向第三进的,莫非院主已经到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轻云已从人口往下行去,丁天仁也跟了下去。石级约有五十来级,盘旋而下,石级尽头,则是一条用砖砌成的走道,可以两人并肩而行。

    地道中极为黝黑,虽有宫灯照路,灯光也只能照到两三尺远近,但他目能夜视,黝黑之中,仍能看得清这条甬道,似有两处岔道,都是横贯而过。他暗自估计,自己走的这一条如果是直径,那么横贯的两条岔路,应该是通向每一进房屋的了。

    思忖之间,前面领路的轻云忽然向右转弯,进入另一条岔道,行没多远,前面就出现了一道石级,两人拾级而登,不消一会工夫,就已跨出地面,那是一间无人居住的卧房,也是从衣橱中走出。轻云依然手执宫灯,引着丁天仁走出房门,丁天仁回头看去,那是第三进左首的第一间。

    这一回头之际,轻云已经走近中间厅门,脚下一停,躬身道:「总管请进。」

    第三进丁天仁白天曾经来过,据宋青雯说,这里是七位老护法的练功房,院主何以要在练功房召见自己呢?心中想归想,脚下还是大步跨了进去。大厅上依然只放着七个薄团,跌坐着七位老护法,闭目垂簾,一动不动,看情形院主还没有来。

    丁天仁不知自己该站在那里好?就在此时,七个闭目垂簾的老人一下睁开眼来,十四道精光熠熠的眼神一齐朝丁天仁投来!丁天仁自然看得出来,这七人的眼神很不友善,心头一怔,登时想起宋青雯说过,她那面金牌,可以接近他们,但不能指挥他们,任贵的一面,是要挂在左手中指,在掌心,只要用金牌向他们照上一面,你说什么,他们都会服从。

    看来自己进入大厅,没亮金牌,他们以为进来的是敌人了。心念闪电一动,立即取出金牌,挂在左手中指,朝七人亮了亮,徐徐说道:「七位老护法请安坐,本座是奉命晋见院主来的,不用劳动诸位。」

    只见在右上首的擎天手金赞臣,缓缓站起,冷声道:「任贵,你好大的胆子。」

    他这一站起,其余六人也一齐跟着站了起来。丁天仁一怔道:「在下那里不对了。」

    金赞臣沉哼道:「说,你是做什么来的?」

    丁天仁依然手托金牌,平静的道:「在下说过,是奉命晋见院主来的。」

    金赞臣右手往左一抬,沉声道:「你见了院主,还敢如此托大?」

    坐在他左首的是一个灰袍道人,他这一抬手,岂非示意他左首的老道人就是院主了?丁天仁心头暗暗一惊,连忙收起金牌,躬身道:「属下见过院主。」

    金赞臣洪笑一声,喝道:「说,你是什么人,胆敢乔装任贵,混入西庄?」

    丁天仁神色镇定,说道:「属下任贵,怎会有人乔装?」

    金赞臣嘿然道:「你是任贵,怎会不知道这里的院主是谁?」

    丁天仁突然明白过来,任贵是乐山山庄的总管,摇身一变,又担任了西庄的总管,这么看来,这西庄院主,莫非就是擎天手金赞臣不成?他方才故意向左首老道人抬手,乃是有意试试自己的了,自己竟然上了他的恶当!

    一念及此,不觉目光一抬,拱拱手道:「看来这里的院主就是金庄主了。」

    金赞臣巨目一注,问道:「你认识老夫?」

    丁天仁道:「擎天手金庄主名满武林,何人不识?」

    金赞臣道:「很好,现在该说说你是什么人了?」

    丁天仁微笑道:「现在在下既以任贵的身份担任了西庄总管,在下就是任贵了,院主也就把在下当作任贵好了。」

    「很好。」金赞臣点着头道:「本来只要你实话实说,投效西庄,老夫尚有矜全之意,你若意图顽抗,那就太可惜了。」

    丁天仁道:「院主这话就不对了,在下打从改扮任贵之日起,早就投效西庄了。」

    金赞臣双目精光暴射,怒喝道:「在老夫面前,你也胡说八道?」

    挥手一掌迎面拍出。他外号擎天手,这出手一掌,果然名不虚传,劲力之强,宛如一道无形匹练,直撞过来!他这一掌同时也是一记暗号,但见人影移动,六名「老护法」在这一瞬间,按七星方位,抢到丁天仁四周,动作之快,疾如魅影!

    丁天仁吸气右闪,堪堪避过掌风,人已落在他们包围之中,心头不禁暗暗一惊,忙道:「院主且慢出手。」

    金赞臣哼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丁天仁道:「在下想知道院主今晚召见,究竟有何指示?」

    金赞臣沉笑道:「老夫就是为了要把你拿下。」

    丁天仁疑惑的道「难道院主早就看出在下不是任贵了?」

    「不错!」金赞臣道:「你如是任贵,就不会从第三进大门进来了。」

    丁天仁暗暗哦了一声,任贵是金赞臣的心腹,有事禀报,自然是从地道中来了。如此看来,宋青雯自称是奉命监视任贵来的,实则在院主面前,她还不如任贵了。这中间,如果不是宋青雯有意隐瞒,就是其中另有文章。

    金赞臣巨目直注,看他半晌没有作声,沉声道:「老夫后己说完,你如肯投效西庄,还可保住一条小命,否则……嘿嘿,只要老夫第二掌出手,你就会在六支长剑下丧生,老夫再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

    在六位一级高手的六支长剑交击之下,任你武功高强,也绝难自保,数招之内,可能丧生剑下。他要留活口,才能从丁天仁说出假扮任贵的来意,和西庄作对的是些什么人?故而一再劝说丁天仁投效西庄,迟迟不想发动。

    丁天仁拱拱手道:「在下说过,在下改扮了任贵,就是西庄总管,在下一定会为西庄效力,院主大可信任不疑……」

    「哈哈!」金赞臣洪笑一声道:「你果然愍不畏死,老夫只好成全你了!」

    双掌疾发,一前一后两道掌风朝丁天仁拍来!他掌势甫出,但听一声「锵」然剑呜,六位「老护法」六支长剑同时出鞘,剑光如电,一闪而至,从六个不同角度朝丁天仁攻到。这一招当真说得上是雷霆万钧的一击!六位剑术造诣已臻一流的高手,不仅各自发出他们最凌厉的一剑,尤其是七人所占的位置,也不容你有半点迎旋的余地。除了六位「老护法」,在丁天仁正面的擎天手金赞臣,一前一后击出来的双掌,同样凌厉无比,他使的正是少林寺最具威力的「金刚掌。」

    金赞臣因自己姓金,所以练的是「金刚掌」。经他数十年勤练,本来只能练成单掌的,却给他练成了双掌可以同时发掌,再经双掌一前一后发出,就有推波助澜之势;无怪他曾说:老夫第二掌出手,你就会丧生在六支剑下。其实不用六支剑,尤是他这两记「金刚掌」,武林中已很少有人接得下来。

    就在金赞臣双掌推出,和六位「老护法」长剑出鞘的同时,突然响起两声清叱,另有二道雪亮的剑光,从大厅左右射起,投入七星阵势之中。也在这同时,突然响起一阵砰砰砰砰之声,人影像骨牌般倒了下去。最后的「砰、砰」二声,则是飞扑过来的二条人影,连脚尖还未着地,就已摔倒地上。

    现在整座大厅上,剩下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乔装任贵的丁天仁。

    原来了天仁早已看出今晚形势极为凶险,自己落在人家七星阵势之中,对方七人一经发动,自己连躲闪的机会都很少。正好身边有石破衣分给自己的岭南温家「闻风散」,就在和金赞臣说话之时,早已取到手中,金赞臣双掌甫发,他已抢先出手,弹了出去。因此金赞臣的双掌和六位「老护法」六支长剑剑势堪堪使出、就一齐倒了下去。

    最使丁天仁感到惊奇的是从大厅左右抢进来的竟然是两个青衣蒙面女子,从两人凌空飞击,抢入七星阵势,大有情急拚命之势,看情形他们是支援自己而来的,这又会是谁呢?他在这一楞之后,立即举步走到两人身边,俯下身去,伸手撕下两人蒙面黑布,不禁又使他为之一怔,原来这两个蒙面女子,一个是宋青雯,另一个则是乔装小香的宓无双?她们竟然不顾安危,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舍身相救,他心中不禁升起感激和愧疚,愧疚的是她们这般癡情对待自己,自己虽非虚情假意,但也不无以情爱利用她们之嫌。

    心中想着,伸手从怀中取出解药,先给小香(宓无双)闻了少许。

    小香打了个喷嚏,及时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口中轻「咦」一声,一下跳了起来,看着卧倒地上的八人,眼珠一转,喜道:「是你把他们制住了?哦,我记得一下就昏迷过去,是你使了迷药,把他们迷翻的?」

    说到这里,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宋青雯,又轻咦道:「咦,她是宋青雯,怎么也衣这里,她还用黑布蒙脸,那是来救你的了,哦,对了,我抢进来的时候,好像还有一条人影,同时朝厅上投来,一定是她了。」

    丁天仁一下握住她的玉手,感激的道:「无双,我非常感激,还有宋青雯,你们明知不是这七人的对手,不顾生死,抢入大厅来,这份情谊,令我深感惭愧……」

    宓无双道:「我想不到宋青雯也这般癡情,嗅,你怎么不给她解药呢?」

    丁天仁道:「你暂时还不宜暴露身份,所以要等你离开之后,再给她解药。」

    小香问道:「你使的迷香,那里来的?」

    丁天仁轻声道:「这是岭南温家的闻风散,至于那里来的,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说,时间不早,你先回去吧!」

    小香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这就点点头道:「好嘛,那我先走了。」

    她俯身拾起长剑,返剑入鞘,就转身往外行去。丁天仁方把解药给宋青雯闻了。

    宋青雯打了个喷嚏,很快醒来,一眼看到丁天仁站在眼前,急忙一跃而起,一脸俱是关切之色,急急问道:「你没事吧?」

    丁天仁道:「我没事,唉,你怎么会这样莽撞,明知加上你也不会是他们七人的对手,冲进来也是白饶的,还要冲进来?」

    宋青雯一脸幽怨的道:「你还说呢?我听说过这七位老护法联手,武林中无人能敌,我看你被他们围在中间,形势危急,我也只好豁出去了,只要你能够逃得出去,生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丁天仁感动的握住她的灰手,说道:「青雯,你使我太感动了,我……不知怎么说好?」

    宋青雯缓缓偎入他怀里,幽幽的道:「那就不要说咯!」忽然哦了一声,问道:「是你把他们放倒的?你会使毒?」

    丁天仁道:「不,我使的是岭南温家的闻风散,闻到风就会倒下。」

    宋青雯望着他问道:「你是岭南温家的人?」

    岭南温家和西川唐门,都是不收外姓徒弟,「闻风散」是温家独门解药,自然只有温家的子弟才有了。丁天仁笑了笑道:「不是,这话说来可多着呢,等我处理了他们,再和你详谈。」

    宋青雯欣然道:「好嘛!」

    丁天仁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色瓷瓶,倾出一颗比梧桐子还小的药丸,俯下身去,纳入金赞臣口中。宋青雯问道:「这是什么药丸呢?」

    丁天仁道:「这叫迷信丹,服下之后,武功不失,袜智不迷,只是听从相信一个人的话。」

    宋青雯问道:「也是岭南温家的?」

    丁天仁点头道:「是,这药丸只有他们掌门人才有。」

    宋青雯道:「你还说不是岭南温家的人?」

    「哦,我真的不是。」

    丁天仁笑道:「这两种药是我一位老哥哥送的,老哥哥是温家的掌门人送的,就是这样了。」

    宋青雯问道:「那你怎么只给他一个人呢?」

    丁天仁回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宋青雯臻首轻轻的摇了摇道:「不知道,他不是老护法吗?」

    丁天仁心知她真的不知道,这就说道:「他是乐山山庄的的庄主,叫做擎天手金赞臣,任贵就是从前乐山山庄的总管。」

    宋青雯道:「他们都是给院主迷失了神智,才会充当这里老护法的。」

    丁天仁道:「他神智并未被迷失,所以我要喂他迷信丹了。」宋青雯奇道:「他怎么会没有被迷失的呢?」

    丁天仁含笑道:「因为他就是这里的院主。」

    宋青雯越听越奇,问道:「院主,连我都没有见过,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是他自己说的。」丁天仁道:「再等一会,听他自己说好了。」宋青雯又道:「要过多少时间呢?」

    丁天仁道:「大概是一盏茶的工夫。」

    一盏茶的工夫,很快就过去了。

    丁天仁用指甲挑一些闻风散解药,弹入金赞臣的鼻孔,这当真如响斯应,金赞臣打了个喷嚏,倏地睁开眼来,看到丁天仁,似有迷惑之色!丁天仁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鸿蒙一剑,以后你听说这四个字的人,都要听命于他。」

    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暗号来,想到大哥教自己的一招剑法,叫作「鸿蒙一剑」,就说了出来。

    金赞臣忽然神色恭敬,拱拱手道:「老夫自当听从差遣。」

    丁天仁道:「你是这里的院主,不知院主上面还有什么人?」

    金赞臣道:「老夫上面?那就是教主了。」

    第三十二章双姝争艳**一刻值千金

    丁天仁心中不由一动,「教主」,自己好像听人说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一面问道:「教主又是什么人呢?」

    金赞臣道:「老夫只知他是教主,不知他是什么人?」

    丁天仁问道:「院主从前可是一向听命于教主的吗?」

    金赞臣点头道:「不错」

    丁天仁又道:「那么现在你听谁的命令呢?」

    金赞臣道:「现在自然听鸿蒙一剑的了。」

    宋青雯想问鸿蒙一剑是谁?只听丁天仁又道:「你见过教主吗?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金赞臣道:「老夫只见过他两次,那是一个白发披肩,白髯垂胸的老道人,生得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不愧为一教之主!」他心中对教主依然十分心折!

    丁天仁一指昏迷不醒的六位老护法问道:「他们都是院主引到教主座下的了?」

    金赞臣道:「老夫主持西庄,西川各大门派,自然统归老大指挥了。」

    丁天仁道:「你给他们服了什么药物呢?」

    金赞臣道:「凡是进入本教之人都得服下「归心丹」,一心奉持教义。」

    丁天仁取出金牌,问道:「服了归心丹的人,是不是用这面金牌就可能指挥他们。」

    金赞臣道:「不错。」

    丁天仁又道:「那么方才何以不听金牌指挥呢?」

    金赞臣笑道:「那是因为有老夫在这里,他们自然听老夫的了,譬如有人持有教主敕令,他们就会不听老夫的,而服从敕令。」

    了天仁心想看来这面金牌只是总管用的,比起教主敕令要差得多了,这些人还是要给他们服下迷信丹才好。心中想着,一面又道:「院主一定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金赞臣道:「老夫自然知道。」

    丁天仁道:「我替他们解去迷药之后,还要请院主替我作介。」说完,分别给六人闻了解药。六位老护法先后打了一个喷嚏,纷纷一跃而起。

    金赞臣朝六人呵呵笑道:「六位道兄,老夫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鸿蒙一剑,今后咱们都要服从他的指挥。」

    六位老护法闻言果然朝丁天仁拱手为礼,金赞臣接着一一给丁天仁介绍,六人之中,有三个是老道人,那是大凉剑派的封清风、清羊宫观主景云子、九顶山八角庙张述古。三个俗家装束的是自流井金家堡堡主金长生、剑门山白家庄庄主白云生。

    丁天仁听得心头又惊又喜,自己居然在无意之中,一下就找到了金兰、金少泉、白少云三人无故失踪的父亲,当真不虚此行!一面连连还礼,伸手入怀,取出六粒「迷信丹」,递给金赞臣,说道:「这是解毒丹,六位老护法身中歹徒暗下的慢性剧毒,非此丹莫解,你要他们服下了。」

    金赞臣服了「迷信丹」,对丁天仁说的话,自然是绝对信服,慌忙双手接过,朝六位「老护法」说道:「鸿蒙一剑说六位道兄身中慢性剧毒,自是不会错的了,六位道兄快把解药拿去吞服了。」

    这六人神智受制,全听金赞臣指挥,闻言毫不犹豫,各自接过「迷信丹」吞了下去。丁天仁等过了盏茶光景,就分别以「传音入密」告诉他们。听到「鸿蒙一剑」四字,就要接受拾挥。六人果然神色恭敬,躬身领命,丁天仁又叮嘱了金赞臣几句,要他仍继续担任这里的院主,也仍继续听从教主的指示,不可露了形迹。

    金赞臣连连点头道:「这些老夫自会应付,也会及时和大侠取得联络。」

    丁天仁道:「如此甚好。」一面回头朝宋青雯道:「我们走吧!」

    金赞臣拱拱手道:「老夫不送了」。

    丁天仁正待退出,突然想起白少云说过,金兰、易云英、叶青青三人前天在观音阁附近失踪之事,这就朝金赞臣问道:「不知院主是否知道,近日可有闯入西庄,被拿下的人吗?」

    金赞臣道:「这倒没有。」他略微一顿,又道:「只是前晚二使者以「敕令」命总管调去四位老护法,好像是拿人去的。」

    丁天仁间道:「不知拿来了什么人?」

    金赞臣道:「老夫是西庄院主,不属西庄之事,老夫不便多问,大侠如需知道详情,可问任总管便知」。

    丁天仁又道:「院主说的二使者,又是什么人呢?」

    金赞臣道:「二使者手持教主的敕令而来,自称二使者,咱们这里,只认金牌不认人,老夫也不知他是什么人?」

    丁天仁道:「好了,我们走吧!」

    跨出厅门,使女轻云依然手持宫灯,站在廊下,一看就知被人点了穴道。宋青雯挥手拍开她被制穴道,轻云身躯一震,倏地睁开眼来,看到来青雯,慌忙躬身道:「宋姑娘也来了。」

    宋青雯道:「你把宫灯给我,我给总管照路,你不用去了。」说着,从她手中取饼宫灯,走在前面,朝左行去。

    轻云欠身道:「小婢恭送总管,宋姑娘。」

    丁天仁、宋青雯从左首第一间房的衣橱进入地道,走了一段路,宋青雯忽然转过身来,目露幽怨,望着丁天仁道:「为了你,我连……性命都豁出去了,你却有许多事情瞒着我,你……是不是还不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我……我就在你面前一死明志……宋青雯永远……是你……的人……人心虽死不渝……」

    话声未落,右手抬起,锵的一声,青锋出鞘,正待横剑朝脖子抹去。丁天仁大吃一惊,一把抓住握剑右腕,说道:「青雯,你这是做什么?谁说我不信任你了?快把剑返入鞘内。」

    宋青雯目中隐有泪水,幽幽的道:「我看得出来,你……」

    丁天仁一下夺过长剑,替她纳入剑鞘,一把把她拥入怀里,低下头去,用嘴唇轻轻吸着挂下来的泪珠,柔声道:「这是你多心……」

    宋青雯轻轻别过脸去,说道:「你脏不脏?」

    丁天仁低声道:「这是仙露明珠,怎么会脏?」随着话声,两片嘴唇已紧紧吻住了她的樱唇。

    「扑!」宋青雯手上宫灯一下跌落地上,眼前顿时一黑!

    宋青雯急忙推着他道:「不好,灯火熄灭了,我身上没有火种……」

    「不要紧,我有……」

    两个人靠着墙壁,身子贴着身子,几乎黏成一体,这一个长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丁天仁突然离开紧密黏合的樱唇,在宋青雯耳边低低说道:「前面有人!」

    宋青雯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闻言奇道:「前面有人?你怎么知道的?」

    「嘘!」丁天仁轻声道:「我听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不过还很远,他们好像就是朝这里来的。」

    宋青雯道:「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

    丁天仁道:「你不可再出声了,他们快到十丈以内了。」

    他拉起宋青雯的手,要她贴壁站好,过没多久,果见十丈光景,出现了一点荧荧火光,和两团人影,朝前走来,到了六七丈左右,忽然朝左首转弯,那两团人影看去极为矮小,不类人形。

    宋青雯究竟是女孩子家,何况又在黝黑如墨的地室之中,看得不由心头发毛,一手紧紧拉着丁天仁的手,口中低低的道:「这两个是不是人?」

    「当然是人。」

    丁天仁悄声道:「他们是崆峒五矮中的两个,是孪生兄弟,面貌长得一般无二,外人很难分得出他们谁是谁来。」

    刚说到这里,两矮已经走近一条横贯的地道,向左弯去。了天仁低喝一声:「我们快跟上去。」

    两人手拉手往前掠出三丈多远,再朝左首岔道看去,那里还有两个矮人的踪影?丁天仁不觉轻咦了一声。宋青雯在黝黑的地道中看不到东西,忍不住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丁天仁道:「两个矮人不见了,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瞧瞧。」

    宋青雯道:「你小心些!」

    丁天仁没待她说完,人己掠了出去,原来这条横贯地道,到了十五六丈远近,另有一条直行的地道,两矮又转了弯,是以忽然不见,但丁天仁纵目看去,直行的地道上,也早已没有两人的影子,心中暗暗奇怪,这两人会到那里去了呢?当下循着直行地道,仔细搜索了一遍,两头均无出路,像是一条死胡同,查不出一点头绪,只好废然而返。

    宋青雯虽然不能暗视,但听一丝轻微的风声,落到自己身边,敢情是丁天仁回来了,就急着问道:「你有没有追上他们?」

    「没有。」丁天仁道:「前面十五六丈远,有一条直行的地道,他们转了弯,所以一闪就不见了,我搜索了整条地道,两头都没有出路,只是一条死胡同,这两人却明明是朝这条地道去的,就是这样平空失了踪影。」

    宋青雯柔声道:「瞧你气鼓鼓的,既然找不到人,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再说,反正地道就在这里,又不会改变,明天我帮你一起来找。」

    丁天仁想到金兰等三人失踪,和任贵有关,自己赶回去,还要好好问问任贵。这就点头道:「好吧,我们回去吧!」

    他依然握住了宋青雯的柔夷,两人并肩走出。宋青雯芳心充满了喜悦,偏过头来,轻声道:「王大哥,你好精纯的内功,这样黝黑的地道里,你都能看得清楚。」

    丁天仁左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并不姓王。」

    宋青雯道:「这么说,你叫王绍三是骗我的了?」

    「我没有骗你」。

    丁天仁道:「因为我乔装王绍三,但你对我一片真心,我不能不对你说出真正的身份来。」

    宋青雯急着问道:「你真正的身份,是谁呢?」

    丁天仁道:「我叫丁天仁。」

    宋青雯哦道:「你……就是丁天仁?」

    丁天仁目光一注,黝黑的地道中,宛如两点闪亮的星星,盯在她脸上,好奇的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宋青雯道:「我听任贵说过,你身上有一块玉珮,叫做玉辟邪,是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丁天仁道:「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哦,你问他为什么了吗?」

    「自然问了。」

    宋青雯道:「他说,谁得到这方玉珮,就可以找到一处宝藏,不但有富可敌国的珍宝,还有一册昔年号称剑神的大魔头手写的剑谱,得了就可以无敌于天下……」

    丁天仁听得暗暗好笑,她说的江湖,传言,大概就是指大哥天煞星丁天行隐居的山洞和大哥传自己的「鸿蒙一剑」了。

    宋青雯看他没有说话,又道:「你身边有没有玉辟邪?」

    「有。」丁天仁道:」只是我为了乔装王绍三,玉珮不方便带在身边。」

    宋青雯道:「那我该叫你丁大哥才对,你一定有许多事情没告诉我,我们出去了,你就说给我听好吗?」

    说话之时,已经拾级而上,丁天仁悄声道:「回去之后,我还要先问任贵几件事,等问完了,再告诉你。」

    宋青雯催道:「那就要快些走了。」

    走出衣橱、丁天仁掩上了橱门,回到对面房中,丁天仁示意宋青雯关上房门,宋青雯也跟着走入,又关上了里间的木门,然后点起灯烛,丁天仁迅快的往床铺下拖出点了睡穴的任贵。

    宋青雯问道:「丁大哥,你要怎么办呢?」

    丁天仁嘘了一声道:「你还是叫我任总管的好。」

    宋青雯嗔道:「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

    丁天仁含笑道:「你叫惯了,不小心就会溜口,给旁人听到了就会坏了大事。」

    宋青雯道:「好嘛,我不叫你丁大哥就是了。」

    丁天仁已经从怀中取出「迷信丹」,和易容盒来,说道:「我想他也不能长时间点着穴道,只好给他服下迷信丹,让他扮作庄丁,留在这里听候使唤。」

    宋青雯道:「这样不是多出一个人来了?」

    丁天仁道:「不要紧,反正整个西庄,已在我们控制之下,不会有人怀疑的。」

    口中说着,一手打开盒子,先给任贵易容,让他变成一个普通庄丁模样。宋青雯一直在旁仔细看着,忍不住称赞道:「丁大哥,你的易容术高明得很,几时教我好吗?」

    丁天仁收起盒子,把一粒「迷信丹」塞入任贵口中,然后合笑道:「你要学,我还能不教吗,只是你方才又说溜口了。」

    「啊!」宋青雯抿抿嘴,低笑道:「我是无心的,以后我一定会随时注意的。」

    约摸过了盏茶工夫,丁天仁挥手拍开任贵穴道,任贵霍地睁开眼来,看到两人,似乎有些惘然!

    丁天仁先开口问道:「你还认识我们吗?」

    任贵迷惘的道:「好像很面善,只是一时……」

    丁天仁没待他说下去,含笑道:「你被人迷失心神,刚醒过来,一时自然想不起来了,我是你堂弟任贵,是这里的总管,你叫任富,是跟我到这里来当差的,这位是宋青雯宋姑娘,上面派来的,你现在想起来了没有?」

    任富搔搔头皮,说道:「你是我的堂弟任贵,这名字很熟,宋青雯姑娘,对了,我也想起来了,只是……只是任富这名字怎么会很陌生呢?」

    丁天仁道:「这就是你神志被迷失已有两天,所以连自己名字也忘了,以后慢慢的就会恢复正常,现在你只要记住你是任富就好。对了,还有一点,也很重要,你虽是我堂哥,但在这里,要公事公办,叫我总管,知道吗?」

    任富连连点头道:「这个我懂。」

    宋青雯看得心头暗暗惊凛,她没想到岭南温家的「迷信丹」,竟有这般厉害,差幸丁大哥没给自己服「迷信丹」,否则岂不也和任贵^H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一样,变成忘了自己是谁的了?

    丁天仁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你记不记得?」

    任富道:「总管说的是那一件事?」

    丁天仁道:「前天二使者要你领四位老护法去拿人,把人拿来了没有?」

    要知服下「迷信丹」的人,并不是完全忘记一切,「迷信丹」的「迷」「信」二字,乃是迷失部分神志,完全相信一个人的人,所以了天仁说他叫任富,是任贵的堂兄,他会深信不疑,但只要你提起某一件事,他仍会有记忆的。

    任富想了想道:「二使者要拿的人,已经全拿下了。」

    丁天仁问道:「你再想想拿下的,是些什么人呢?」

    任富沉思片刻,才回答道:「一个老太婆,另外三个是少年相公,他们身手都很高,和四位老护法久持不下,后来还是二使者手下的崆峒五矮相继出手,才拿下的。」

    一个老太婆和三个少年相公?这会是谁?哦,崆峒五矮是二使者的手下?丁天仁突然心中一动,暗想:他们口中「二使者」,莫非就是温如春不成?那么可以想得到那老太婆准是温九姑无疑;但三个少年相公如果是金兰她们,又怎么会和温九姑在一起呢?哦,不好,莫非金兰着了温九姑的道?心头一急,就急着问道:「拿下的人呢?」

    任富道:「是二使者带走了。」

    丁天仁又道:「你知道二使者住在那里?」

    任富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丁天仁点点头道:「好了,你去睡吧!」叫他睡吧,那就是说这里就是他住的地方了。

    任富望着他,问道:「总管……」

    丁天仁道:「你是我的心腹,有事我会交代你的。」说完,示意青雯一起退出后间,随手给他掩上了门。

    宋青雯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你可曾问出眉目来了,我看你对拿去的人,十分关心,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丁天仁道:「你坐下来,反正我迟早总要告诉你的,不如趁这时候和你说了,也可以帮我理出一个头绪来。」

    「好嘛!」宋青雯移过一张椅子,说道:「你可以说了。」

    丁天仁毫不隐瞒,把自己从峨嵋下来说起,一直说到自己改扮王绍三,奉命前来侦查川西武林人物失踪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只是说的稍为简扼了些。

    「原来这故事竟然如此曲折!」

    宋青雯眨着眼睛,想了想,偏头笑道:「你认为被拿去的那三个少年相公,就是金兰、叶青青、和你义妹易云英,她们三个一定生得很美,难怪你这般心焦了」。

    丁天仁攒攒眉道:「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说正经的,你认为呢,是不是她们呢?」

    宋青雯道:「依你方才说的,当然有可能是她们三个,但那老太婆又是什么人呢?」

    丁天仁道:「可能是温九姑,她善使迷药,金兰三人一定是着了她的道,才会和她走在一起的。」

    宋青雯道:「你方才不是说,温九姑身上的迷药,都给老哥哥掉了包吗?」

    丁天仁接道:「石老哥哥换出来的不过是她主要的两种而已,她外号九寡十八迷,身上迷药有十八种之多,随便弹弹指,就可以把金兰她们收为己用。」

    宋青雯道:「就算是他们,你没听任富说,二使者把她们带走了吗?那是两天前的事,你知道二使者去了那里?只怕早在百里之外了。」

    丁天仁微微摇摇头道:「我不是这样想法。」

    宋青雯道:「你怎么想呢?」

    丁天仁道:「二使者很可能就住在这里。」

    宋青雯奇道:「住在这里?」

    丁天仁道:「不错,方才我们在地道中不是遇上崆峒两个矮子吗?只转了个弯,就不见了,我追上去也找不到一点踪迹……」

    「慢点!」宋青雯竖起一根玉指,在丁天仁面前摇晃了下,说道:「你是不是怀疑这里另有地室?」

    丁天仁笑道:「你真聪明,我想到的,你也想到了。」

    宋青雯心头一甜,娇声道:「我笨死了,是你先想到的,我只是从你口风中听出来的罢了。」

    说到这里,望着他问道:「你既然认为二使者就住在地室里,而且两人一晃眼就不见了,又找不到一丝踪迹,那一定有暗门了,走,我们这就去仔细找找!」说道,立即站起身来。

    丁天仁摆了下手道:「看你真是个急性子,现在时间不早,快三更了,要去找,也是明天的事。咱们先睡觉,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和人动手,而且这件事,我要和金兄、白兄先商量商量,再作决定。」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宋青雯听得「咱们先睡觉」,脸一红啐道:「谁跟你一起睡觉?」

    丁天仁听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灯下宋青雯娇羞满面,迷人已极。丁天仁心中一动,搂住了宋青雯的肩膀。丁天仁的手,缓缓扶起宋青雯那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头。看着宋青雯那美绝的脸孔,红润的小嘴。丁天仁和宋青雯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唇,终于印在一起。丁天仁的舌头伸进了宋青雯的小嘴里,不停的探索,不时的捣乱。宋青雯也回以丁天仁宋青雯的舌头,也不时的来捣乱。

    「嗯……嗯……嗯……」

    宋青雯的脸好烫,她的呼吸又大声又快。慢慢的,丁天仁的手,也开始游走,在宋青雯的背上、胸上,也开始游走。

    「嗯……嗯……嗯……」

    丁天仁一把将宋青雯按在床上,疯狂的吻着,揉着,宋青雯欲拒还迎:「大哥……不要……你不可以……不可以……」

    一番象征性的挣扎之后,宋青雯柔顺的像只小绵羊,乖乖的让丁天仁爱抚。丁天仁的手慢慢的解开宋青雯的钮扣,终于露出了那对坚挺的**。一阵阵处子的泌香,从宋青雯的身上阵阵传来。丁天仁将宋青雯轻放在床上,丁天仁忙着解去宋青雯的衣裤,也顺便脱掉自己的衣裤。终于两人一丝不挂,坦诚相见。

    宋青雯羞怯的,用双手捂着脸,不敢看,她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乌黑而柔软的秀发,披散在床上,一双窥人半带羞的媚眼。小巧如菱角般,红润的小嘴,是那么迷人。雪白如玉,凝脂般,且又微微透红的**,既丰满,又细嫩。一身洁白滑溜溜的肌肤,胸前一对乳峰,高耸而坚硬,顶上一粒腥红的头,有如草莓般的艳红,令人垂涎欲滴。平滑的小腹,两股交界处,阴毛丛生,有如一片小草原。微微隆起的肉丘,柔弱无骨,在乌黑的阴毛遮掩下,一条细细的肉缝,若隐若现。

    「大哥,你好坏哦,怎么这样看人?」

    丁天仁被这么一叫「大哥」,顿时如梦初醒。对着宋青雯这丰满而又恰到好处的**,丁天仁看得是心头狂乱。于是,丁天仁将整个身体,压在宋青雯那柔嫩的**上,低下头,吻着宋青雯那发烫的红唇。

    「雯妹,对,我应该这么叫你。」

    宋青雯也放开了自己,不再矜持,宋青雯双手用力的拥抱住了丁天仁,全身起了一阵颤抖,也把舌头伸入了丁天仁的嘴里,彼此相互的吸吮。

    「嗯…………」

    「嗯…………」

    彼此都感到浑身慾火飘荡着,彼此也都发出饥渴的声音。丁天仁的舌头,顺着宋青雯那雪白的脖子,到了宋青雯那性感的酥胸上。只见柔软高耸,随着宋青雯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的动着。坚实的**,迷人的**,给了丁天仁一股无名的诱惑,疯狂的刺激。丁天仁的嘴对着那颗艳红的**,轻轻的咬,轻轻的含。另一只手,则旋转揉搓着奶头。

    宋青雯被丁天仁逗得有点受不了,不自禁的把那丰满的**扭动着,口中哼叫着:「嗯……嗯……哦……」好美的娇态,好动人的呻吟声。

    那只原本搓揉奶头的手,慢慢的往下轻抚,爱抚过了宋青雯的小腹,爱抚过了宋青雯乌黑的小草原,手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

    「哦!」宋青雯全身抖了一下,也情不自禁的哦了一声。丁天仁将手掌盖住了整个**,来回的搓弄着整个**。此时宋青雯整个人被慾火烧得全身炙热,娇躯不住的颤抖,那神情真会使人发狂。

    「嗯……嗯……嗯……」

    虽然丁天仁一面爱抚着宋青雯,可是丁天仁的大宝贝早涨的受不了了。丁天仁急忙的一翻身,分开宋青雯的双脚,大宝贝头抵住了桃源洞口。

    「大哥……嗯……你要慢慢来……不然妹妹会受不了……」

    「好,哥哥会轻轻的弄。」一用力,一挺腰,大宝贝才进去一半。

    「啊……啊……哥哥……痛……痛呀……**是第一次……哎哟……真要命……我痛死了……」

    「大哥……啊……不要动……**痛死了……啊……」

    大宝贝头似乎感觉有一道薄膜阻隔着,于是丁天仁再度用力一顶,大宝贝又进去了三分之二,大宝贝刺破了处女膜。

    「啊……啊……痛死了……啊……啊……**痛死了……啊……啊……**好痛……」

    「啊……**裂开了……啊……痛……啊……痛得真要命……啊……丁天仁好痛……啊……」

    大宝贝这一次狠狠插入,把宋青雯弄得死去活来,额头上冷汗直流,泪如雨下,嘴里拚命的喊痛。

    丁天仁一见宋青雯如此,急忙的停下动作,轻声的问道:「痛的很厉害吗?」

    宋青雯:「我真的好痛。」

    「好亲亲,「长痛不如短痛」,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会痛。」

    丁天仁低下头吻住宋青雯的嘴唇,轻咬宋青雯的舌尖,两只手在宋青雯那雪白细致的**上轻抚着。同时也在宋青雯那对又硬又挺的**上,用力不停的捏弄。宋青雯被丁天仁这一阵子的爱抚,**阵阵酸麻,混身急颤不已。**内的**,汩汩的流,似温泉潮涌般的涌出。宋青雯渐渐的扭动自己的娇躯,口中也不停的低声呻吟。

    「嗯……哥……哥……嗯……你不是要吗……嗯……**好痒……嗯……痒……哥……你动吗……」

    「哥……哥……你快点动嘛……嗯……**好痒……嗯……丁天仁要……嗯……你快干**……」

    看着宋青雯的表情,听着宋青雯的声声低呼,丁天仁知道宋青雯是需要,宋青雯是痒了。丁天仁再一用力,将最后那一截宝贝给塞了进去。**真是又温又热,包得大宝贝好美、好舒服。

    可是宋青雯呢?张着嘴,又开始喊痛了。

    「哎唷……好痛……痛呀……哥……轻点……**胀裂了……好痛……不要动……不要动……」

    丁天仁更加狂吻着宋青雯那雪白的**,左手揉弄着宋青雯那鲜红的**,右手则为宋青雯拭去眼角的泪水。大宝贝这根**子,被两片红润润,又带有一点弹性的肉丘紧紧的包着,好美,好舒服。**内热呼呼的,滑滑**壁一收一放的收缩着,使得大宝贝也更美,更舒服。过了一会儿,宋青雯又在扭动屁股,脸上像苹果似的好红。

    丁天仁连忙的问道:「现在还会痛吗?」

    宋青雯嗲声的应道:「嗯……没有了,只是**好涨,里面好像又有点痒。」

    「好妹妹,哥哥现在动一下好不好?」

    「哥,只要你想干,想插**,妹妹……」

    看着宋青雯那副骚荡的模样,宋青雯是无法忍耐了,于是乎,丁天仁开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抽、插。大宝贝头,也慢慢的刮着子宫壁。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宋青雯不禁的叫喊出声。

    「嗯……哥……**里面痒死了……痒死了……嗯……妹妹要你……大力的干**……」

    有宋青雯这么一说,那丁天仁还客气,开始比较用力的**。

    「嗯……嗯……哦……哥哥……哦……**好美……好舒服……哥……小妹美死了……嗯……」

    「**里面好舒服……舒服死了……哦……小妹好美……哦……哥……大宝贝真好……哦……」

    「哥……哦……妹妹爱你……嗯……大宝贝干得**真好……太好了……太美了……嗯……」

    大宝贝的**速度,是愈来愈快,越来越用力,宋青雯也不时的把屁股往上顶,配合着丁天仁的动作,口中也不断嗲声的淫叫着。

    「嗯……好宝贝……嗯……好哥哥……**好舒服……哦……太美了……嗯……」

    「大宝贝入得真美……嗯……真舒服……哦……哥……哥……你干得太爽了……嗯……太美了……」

    在大宝贝入**最舒服的时候,丁天仁突然停了下来。

    「嗯……哥……你干吗停下来……**不会痛……哥……你动嘛……**要……**要嘛……」

    「好亲亲,你是不是要哥哥?」丁天仁故意吊宋青雯的胃口。

    「嗯……是的……是的……哥……妹妹要……妹妹要……」

    宋青雯热切的叫着,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丁天仁的脖子,白而多肉的屁股又挺又扭。宋青雯可真是热情如火,大宝贝又开始进行工作,一阵又一阵的轻抽猛入。宋青雯紧紧的抱着丁天仁,如梦幻般的叫着。

    「嗯……**舒服死了……哥……妹妹就知道你会爱小妹……嗯……妹妹好爽……妹妹好爽……嗯……」

    「大宝贝哥哥……你干得**真美……插得**好舒服……妹妹好爽……哦……嗯……爽……爽……嗯……」

    「好**……哦……你……哦……真的很漂亮……哥哥爱死你了……哦……哥哥我要好好的插你……哦……」

    「哥……哥……嗯……哼……妹妹的**舒服死了……**美死了……哦……好爽……嗯……用力啊……」

    丁天仁不停的狠狠的**,大宝贝有如猛虎下山,威不可当。宋青雯**里的**不停的流,流湿屁股以下的床单。

    「哦!大宝贝实在太舒服了。」宋青雯的**好小,把整个大宝贝包得美死了。

    「卜滋……卜滋……卜滋……」这令人**的声音,此时的宋青雯,已是娇喘嘘嘘,媚眼春情无限,粉颊绯红。

    「哥……妹妹的好爱人……哦……大宝贝哥哥……好爽……妹妹好爽……哦……美……美死青雯了……」

    「嗯……嗯……你真会干……妹妹的**……嗯……会爽死……哦……妹妹好爽好爽……嗯……」

    「好哥哥……哦……用力的乾妹妹……嗯……使劲的干**……哦……干死小**……嗯……」

    宋青雯一面的**,一面的猛顶屁股,丁天仁听到这一声的**声,丁天仁的慾火已达沸点。大宝贝插得更用力,更使劲。宋青雯被丁天仁干得更浪、更骚,宋青雯的屁股更用力配合着大宝贝的**。

    「哦……大宝贝哥哥……嗯……插得妹妹好美……美到妹妹心里……去了……嗯……快活死了……好美……嗯……」

    「哥……哥……用力的乾妹妹……嗯……使劲的干……嗯……用力……好……用力……嗯……好爽……」

    「大力的干**……快……嗯……哥……大宝贝哥哥……嗯……**……美呀……哦……爽死小**……嗯……」

    「好亲亲……好哥哥……妹妹快忍受不住了……嗯……快……快……妹妹……好……爽……**……会乐死了……嗯……大宝贝哥哥……快……妹妹快受不了了……快……快……小妹……」

    丁天仁一听宋青雯快洩了,赶忙的将宋青雯的屁股高高的托起,屁股用力的抱着,大宝贝一入穴,便狠狠的磨转着。宋青雯被丁天仁这么一插一顶一转一磨,更加狂浪的叫着。

    「好……好……哥……好棒啊……好哥哥……快……用力……快……用力……**要丢了……啊……妹妹……快……啊……妹妹要丢了……啊……丢了……啊……妹妹洩了……」

    宋青雯的**一次次的紧急收缩,夹得丁天仁的大宝贝是无比的舒服,一股股浓浓热热的阴精,由子宫急射而出,又热又烫。刺激得丁天仁一阵酥麻,几乎快洩出来。丁天仁赶忙紧紧抱住宋青雯的屁股,顶着花心,再磨花心一下。

    「嗯……嗯……**美死了……**好爽……哦……哥……妹妹爱死你了……嗯……太棒了……」

    宋青雯突然的抱住了丁天仁的头,在丁天仁的脸上亲了又亲。

    「啧……啧……啧……」

    「哥……你入得妹妹太美了……**不知道入穴是这么的爽……嗯……哥……你的大宝贝好硬……好烫……」

    「好妹妹,大宝贝还没有洩,等一下它还要入**。」

    「好哥哥,妹妹给你入,让你好好的玩。」

    丁天仁将大宝贝抽了出来,甫一抽出,丁天仁低下头看,床上**的,斑红点点。大宝贝上更是红白相映,好看极了。宋青雯一看,不禁羞红了脸。

    「好妹妹,待一会儿,哥哥这一根宝贝,还要入穴哦!」

    「哥……随便你怎么玩,都可以。」

    大宝贝青筋暴涨,**更是红艳、硕大。

    「哥,你现在想要是不是?」

    「好亲亲,你是不是也想?」

    「哥,你真讨厌,你要就你要,何必说是妹妹要,讨厌!」

    「好,好,是哥哥要,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丁天仁把宋青雯的身体,弄了个侧面,将宋青雯的右脚抬高,双手从宋青雯的腋下穿过,按着宋青雯的**。这是标准的侧交,也是女人容易达到**的一种**姿势。大宝贝顶了几下,无法得门而入。最后,还是借助手的帮忙,一头塞了进去。

    宋青雯的**分泌物,尚未到达饱和点,大宝贝干起来,有点疼痛。是以,丁天仁的嘴,亲舔着宋青雯的后颈,双手揉搓着那突出的**。一阵抚弄之后,在**里的大宝贝,渐渐感到滑润。

    「嗯……嗯……哥……哦……哥……你真懂……这样干**……哦……**被干得好舒服……嗯……」

    「好哥哥……哦……**被插得好美……哦……好美……美死妹妹了……哥……大力的揉妹妹的**……用力的搓……嗯……」「好**……哼……哦……你美吗……你舒服吗……哦……哥哥……是不是很会干**……哦……」

    的确,这种姿势,不仅女的爽,男的也舒服。大宝贝被两片**夹得好美,紧紧的磨擦。宋青雯的**,有如黄河决堤,大量的流出了**外。因为一阵阵磨擦的快感,搞得丁天仁更加狂暴。宋青雯也美得不停的**,屁股也不停的往右后方压。

    「滋……拍……滋……拍……」小腹撞屁股的肉声、大宝贝入**的**声、再加上宋青雯的呻吟声,构成了一首绝美的交响乐。

    「嗯……嗯……哥……**美死了……妹妹好爽……嗯……好爽……**美啊……美死了……」

    「哦……好**……哦……好妹妹……**爽死大宝贝了……哦……**好紧……紧得大宝贝好舒服……哦……」

    「大宝贝哥哥……嗯……用力弄妹妹的**……嗯……好舒服……嗯……妹妹全身都爽死了……嗯……」

    「哥……哥……哦……你真会入**……哦……妹妹爱死你了……嗯……**好舒服……哥……呀……」

    「哦……**乐死了……嗯……妹妹好高兴……嗯……妹妹乐死了……太美了……嗯……」

    「好**……嗯……哼…哥哥会干得你爽歪歪……哦……**口……真好……嗯……嗯……」

    「大宝贝……哥哥……妹妹的好爱人……嗯……用力的干**……嗯……**爽坏了……嗯……妹妹会乐死了……嗯……」

    「啊……哥……哥……妹妹要……升天了……嗯……妹妹快……忍……不住了……嗯……妹妹要……啊……快出来了……」

    「好妹妹……哦……等等哥哥……哦……哥哥也要……哦……等等哥哥……嗯……哦……等等我……」

    「哥……哥……妹妹不行了……啊……爽……爽……啊……爽……哦……舒服……哦……舒服……」

    丁天仁的大宝贝,被宋青雯那一股浓热的阴精,浇得宝贝乱颤,一阵快感,从背脊直传脑髓,精关一开,一大泡的阳精,整个射向**花心深处。

    「啊……啊……好爽……好爽……哦……哥……你的精水好烫……烫得妹妹舒服透了……哦……」

    「哦……呼……呼……哦……呼……呼……」

    一种轻松,舒服的感觉,刹时,使丁天仁有着无比的舒泰。

    「呼……呼……呼……」

    丁天仁不停的喘着大气,宋青雯亦是如此。

    两度缠绵之后,稍微休息一会,两人收拾一番,宋青雯回自己的房去。

    宋青雯走后,丁天仁想了一想,在床上盘膝坐定,正待瞑目运功,忽觉有人闪身入房,蹑手蹑脚的朝床前走来,不觉缓缓睁开眼来,原来闪身进来的竟是乔装小香的宓无双,这就低声间道:「你怎么这时候进来?」

    小香刚走近床前,瞥见丁天仁及时睁眼,不觉吓得一跳。脚下一停,纤手轻轻拍着鼓腾腾胸脯,说道:「你这样突然开口,吓了我一大跳!」

    丁天仁含笑道:「快坐下来,天都快亮了,你是不是一晚没有睡觉?」

    小香在床沿上侧身坐下,玉手抚着胸前,轻嗔道:「人家给你吓得心还在跳呢?」

    丁天仁看她脸如胭脂,轻嗔浅笑的模样,任你那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头荡漾,情不自禁他也不由得伸过手去,环住她纤腰,悄声道:「你胆子这么小,我才不信呢!」

    小香缓缓把身子偎入他怀中,说道:「不信你……」说到「你」字,蓦觉自己说错了话,底下的话自然说不下去了。

    丁天仁低下头去,轻吻着她秀发,另一只手按上她鼓腾腾的胸口,悄声道:「你心真的跳得很厉害。」

    小香紧闭着眼睛,口中轻「嗯」了一声。

    丁天仁碰到的是软棉棉富有弹性的一对玉球,心头一阵狂跳,低头吻住她两户红唇,也大着胆子把手移向她衣下,缓缓的伸了进去,再探入紧裹着一对玉球的抹胸,如今已经完全掌握了微微发颤的球形软玉,只觉宓无双整个身躯都在轻微颤抖,但她并没有坚拒的意思,只是眼睛闭得更紧,夹着长长的睫毛,也在轻微颤动。

    丁天仁退出手来,带着强烈的颤抖,替她宽衣解带。她被他吻得宛如催眠一般,除了娇躯发出一阵又一阵颤抖,没有丝毫挣扎,顷刻之间,两个人一下仰跌下去。丁天仁双手在宓无双身上大肆狂虐,又是摸,又是扣,直逗得宓无双**起来。

    「喔……唔……唔…」声音像歇斯底里。

    丁天仁忙分开宓无双双腿,火烫般的宝贝,就朝宓无双的**将送过去。

    「嗯……你可要轻点儿……」

    「那当然,哥哥最怜香惜玉,轻轻的,嗯!爱人。」

    话一落,丁天仁狂吻着宓无双,吻得宓无双喘不过气,同时双手上下抚摸,渐渐地,只见宓无双通红了脸,**在胸前起伏不定,那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带,充满神秘,黑细阴毛中,深藏着**,忽隐忽现,微微露出**,红都都地,就像婴儿的小嘴,一张一合,正流着口水呢?**沾满了阴毛,**。

    丁天仁一见如此,更是怒火焚身,手扶着宝贝,在宓无双的桃源洞口一探一探的,徐徐将宝贝插进玉门。

    「哇!哥哥!这么大…有点痛……」宓无双略感疼痛,反手握住宝贝,娇羞轻声的道。

    丁天仁一听马上一翻身,把宓无双的娇躯弄平,炽热的**,抵着洞口,一面深吻香唇,紧吮香舌,两手更不停地揉捻**。再经过这样的挑逗不已,直至宓无双全身轻抖,桃源洞口更似黄河氾滥,终于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痒,娇喘呼呼的道:「哥哥……哥哥……你可以慢慢的……轻轻的弄……」

    说话间,宓无双又把双腿八字分的更开,挺起臀部,迎头**。丁天仁知道宓无双此时芳心大动,使微微一用力,鸡蛋大的**就套了进去。

    「啊……痛死我了……」此时**己抵处女膜,只见宓无双冒着汗,眼睛紧闭眼角挤出泪水,丁天仁已知道这是最痛苦的时刻。便按兵不动,不再往前推进。再说自己也不忍心使宓无双痛苦,便用右手举起**,不停往**口插送,左手却仍按在宓无双的**上,轻轻揉捻,一面轻声问道:「好妹子…还痛苦?稍微好些了吗?」

    「哥哥……这样慢慢抽动……妹子现在有点涨痛……但是里面……」

    「是不是有点痒啊?」丁天仁打趣的道。

    「嗯……贫嘴……」

    就这样打情骂俏,尽量挑逗,使的宓无双**如泉,不停的外流,同时双腿乱动,时而缩并,时而挺直,时而张开,同时频频迎起屁股,迎合着**的轻送,这表示宓无双淫兴已达极点,刑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丁天仁见宓无双此时淫兴已动,大概近顶点,猛地紧拥住丁天仁的脖子,下身连连挺迎,娇喘连连的说道:「哥哥……妹子现在不痛了……里面很难受……痒痒地……痒痒地……大宝贝……只管用力…插进去……」

    就当地咬紧牙关,屁股不住往上挺迎的刹那时间,丁天仁猛吸一口气,宝贝怒胀,屁股一沉,直朝湿湿的**,猛然插入。「滋」的一声,冲破了处女膜,七寸多长的宝贝,已全根尽没,胀硬的**深抵子宫口。宓无双这一下痛的热泪双流,全身颤抖,几乎张口叫了出来,丁天仁忙用嘴唇封住,想是痛极了,双手不住的推拒,上身也左右摇动。

    就这样拥抱了好一会儿,阵痛才稍微减弱,于是丁天仁轻声在宓无双耳边说道:「好妹子,忍耐点!这是避免不了,谁被破瓜都是这样的,现在可好些了吗?」

    「嗯!好点,刚才实在痛死妹子了,妹子…嗯……里面……怎历会有骚麻又痒的感觉呢?」

    「啊呀,好妹子,这又稣又麻又痒的,表示你淫心已动,要人给你狠插的意思。」

    「知道就好,又这么大声说出来,这,多难为情,你要……可要轻点儿,妹子……怕……受不了…」

    丁天仁于是把**慢慢抽出,又缓缓的插下,这种细嫩的工夫,最能逗引女人情慾升高约一种无上技术。这样轻抽慢送的约有盏茶功夫,果然宓无双**如泉,洋溢而出,娇躯徽颤,显得淫快狂活,情不住摇起自己的蛇腰,向上迎接。

    此时宓无双苦尽甘来,春情汤漾,媚眼如丝,媚态迷人,更使丁天仁慾火如炽,紧抱娇躯,耸动着屁股,一阵比一阵快,有如急风闪电,一次比一次猛,如双虎相斗,一下比一下深,有如矿工采炭。就这样不停的拚命狂插,有时还将**插将出来用肉棱子揉搓其阴核,只插得宓无双娇喘连连,媚恨如丝,娇声轻喘。

    「哥哥……哥哥……妹子……妹子……好舒服哦……哦……啊……嗳……喔……真舒服…好哥哥……你真会干……干的……美…太美了……」

    宓无双的小**,**洋溢,被**的内棱,冲括看,「噗滋!噗滋!」奏出神乐般的音乐。丁天仁一看,宓无双现今淫兴正起,斯文的插法巳不能满足宓无双,于是改变一下战略,猛冲猛撞,如饿虎扑羊,撞的宓无双两臂紧抱着丁天仁的背部,粉腿紧勾着丁天仁的屁股,臀部大力颤动,用力迎凑的丁天仁插送,同时娇颊艳红,樱唇微开,喘气如兰,犹如一朵蔷薇,艳丽动人,口中娇呼。

    「哥哥……妹子舒服极了……妹子……喔……用力…再用力……咽……美……美死妹子了……重……再重一点……对……太好了……好……」

    宓无双一面娇哼着,一面疯狂的扭转屁股,极力迎凑,同时两手紧抱着丁天仁,加重抽送。丁天仁一看,知道宓无双要出精了,忙用劲**,一面狂吻香唇。果然宓无双混身颤抖,**紧急收缩,一股火热热的阴精直泻而出,洒得丁天仁**全根发熨,同时娇躯软绵棉的,四肢平摆,娇喘地道:「哎……唷……哥哥……妹子……升天了……啊……太……舒服……美……美死……妹子了……」

    丁天仁想道,一个处女若出精,不给宓无双一些阳精滋润,宓无双还是不能得到最高乐趣,于是单枪再战,驰骋了十来下,果然阳关一松,马眼一张,火辣辣的阳精,直射出去绕着花心,使宓无双直叫道:「美……太美了……大舒服啦……」

    两人刚才一阵撕杀,不禁累得相拥而眠。时光一滴漓的溜过去,不知多久,宓无双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一丝不褂,脱的精光躺往丁天仁的怀里,两入拥抱在一起。而哥哥的宝贝还浸在自己的**里,仔细一想,想起了怎么回事。

    于是,挣扎起来,「滑」地一声,一根软绵绵的场具,业巳溜出来,而自己……「哇」!糟糕!床辅上一片片的血渍,继而想到,原来是自己的处女血液和**,不禁羞红双颊。略一稍动,下体痛楚犹在,不由眉头一皱,想道:「想不到男女欢好,竟有这样无穷乐趣。」

    想到这里。宓无双的春情又渐渐引发,**里一阵阵骚痒起来,伸手一摸,**里有些发烧,从前紧合的**,现在却有些裂开,中间露出一条小缝,里面滑湿湿的,难受的很。灯光下宓无双偷望丁天仁一眼,仍然好梦方甜,嘴角不时掀起笑意。其实宓无双一醒过来,丁天仁也跟着醒来,只是不愿惊动宓无双,而且自己也确实恨累。

    再看丁天仁下面的宝贝,宓无双深感奇怪,这样一根软绵绵的东西,硬起来,却像一根铁棍,插的自己叫痛叫乐,不由伸手去摸。本来一只软绵绵的宝贝,经宓无双一摸,顿时坚硬如铁,又热又胀,十分粗大,宓无双的一只小手竟把持不住,吓的宓无双缩手不迭,丁天仁忍不住「噗」笑出来。

    「你……你醒过来……吓得妹子……」宓无双娇羞地道。

    「哥哥吗?早就醒过来,你醒来,哥哥不醒怎行,而且做戏就必须俩人配合,是吗?你看看,哥哥这宝贝大否?要摸,再摸吧!」丁天仁一面说着,一面抓起宓无双的手抚摸自己的宝贝。

    「贫嘴…明知人家好奇……又吓人家一跳……死鬼……看我理你否……」宓无双说着,同时右手紧握着丁天仁的宝贝,套送起来。

    「是不是**又痒了,来,哥哥替你止痒吧!」说着,丁天仁马上搂抱宓无双,一面狂吻宓无双,一面把坚强的宝贝朝**乱顶。

    「哥哥…哥哥……不要这样冲撞,撞的人家**痛的很,放轻点,让妹子扶着你的宝贝,慢慢弄进去。」宓无双一面护住自己的小腹,深怕弄痛了小**,一面娇声说道。

    「好妹子,哥哥听你的,慢慢的插进去,轻轻施为,行吗?」丁天仁打趣的说。

    于是丁天仁狂吻宓无双的香唇,酥胸,双手不停的揉捻其**,揉的宓无双淫心大动,使她感觉到无限轻怜蜜爱,无限体贴,心中感到甜甜密密的十分好受。于是用手轻轻扶着丁天仁那粗大的宝贝,引到自己的桃源洞口,心里不住突突乱跳,小手也微微不住发抖。

    「啊……轻一点……痛…痛……」丁天仁故意大力撞了一下,使的宓无双叫了起来。

    「好好好……哥哥轻点……但是你须用你双手拨开你的**才行,否则哥哥的宝贝怎能得其门而入呢?」丁天仁调皮地说道。

    「好好……你可轻点……慢慢插进去……」宓无双一面说着,一面双手用力将**拨开,只露出那迷人的追魂洞儿。于是丁天仁手扶着宝贝,因为有**之故,慢慢的一节一节滑进,在插进一半时,丁天仁故意把它提出,又慢慢地插入。这样轻抽慢插,果然引起宓无双的情慾,只见**源源而出。

    宓无双此时虽然仍有些胀痛,但是并没有第一次厉害,而已宓无双自己**里渐感酥麻,禁不住禁的两臂抱着丁天仁的背部,张开双腿,由丁天仁抽送。丁天仁一看知道宓无双此时**不痛了,需要用力**,才会痛快,才会满足,于是腰部一提劲,一阵比一阵猛狠,一下比一下深入,直插的宓无双意乱神迷。

    宓无双此时只觉的火热的**,在**内上下磨擦,子宫口更感酥痒难耐,全身感到无比的舒服,一阵阵的**,从自己子宫内涌出,情不禁的迎着丁天仁的宝贝,扭摆腰臀,向上迎凑丁天仁的插剌。由于这次不比上次痛,直插得宓无双娇喘淋漓,媚眼如丝,浪哼连连。

    「啊……哥哥……你……实在……大会插……了…妹子……美死……了……嗳……嗳……妹子……好……舒服……好痛快哦……**…美死了…」

    丁天仁一听宓无双的**,更感到畅快,内心像火烧的慾火,更令他快马加鞭,拚命狠插,坚硬炽热的宝贝,在宓无双紧凑而温暖的**内,上下抽动,既温柔又舒服,使的丁天仁不由叫道:「好妹子……舒服吗……你的**…大好了……紧紧……地……温暖……地……使哥哥身心俱散,快乐……似神仙……棒极了……」

    这样的抽送了近半小时,肌肉碰出声「拍……拍……」作响,**搅动声:「咕……吱……」,再加上宓无双的**声:「哎……唷……嗯……嗳……」凑成的士高的乐声。

    就在这时,宓无双淫兴已达极点,似有出精之样子,口中急促的**道:「哥哥……太好了……嗯……妹子……好…舒服……呀……哼……再重……些…插死……**……小**……好……美哟……快……快……用……力……些……妹子…要……升天……了……」

    果然一股热暖暖的精水由子宫阵阵涌出,烫的丁天仁混身酥麻,心神震动,狠狠**几下,马眼一松,一股阳精,夺关冲出,同时射进宓无双的花心,使的宓无双更是兴奋不已,紧紧抱住丁天仁,享受这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两人就这样缠绵相抱温存,直至天色发白,她是心甘情愿把一切都交给他的,但到了真正把一切交给他之后,她眼角忽然滚落两颗晶莹的泪珠。她不知道自己让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总之,她为了爱,不计一切,也顾不得一切,因此她哭了!

    他还在紧紧的吻着她,她轻轻别了下头,紧密的吻合的四片嘴唇终于分开,他看到她眼角间噙着泪珠,愕然道:「你哭了!」

    宓无双淒然一笑,幽幽的道:「丁郎,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是高兴得流出泪来,只要你不忘记我们有过这番情意,心里永远有我这个人,我就满足了。」

    丁天仁忙道:「无双,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一定会娶你,你只管放心好了。」

    宓无双双臂一环,紧抱着他,流泪道:「丁郎,我相信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穿好衣衫,她依然偎依着他,虽然还有些羞涩,但已是喜胜于羞,缓缓抬起头来,绯红了脸,轻声问道:「你和她也这样了?」

    丁天仁假装愕然道:「你说谁?什么也这样了?」

    宓无双神秘一笑,低着头道:「你说还有谁?昨晚我在房外走廊上,足足替你们站了一个多更次的岗,难道还是假的?」

    丁天仁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所以你哭了……」

    宓无双抿抿樱唇道:「我才不会如此小心眼呢!」

    丁天仁当下就把昨晚和宋青雯一起回来,一直说到宋青雯走为止。宓无双垂下头道:「一个女孩子肯为一个男人舍生忘死的拚命,不是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吧?我不是自私的人,你应该接受她的。」

    丁天仁感动的握住她双手,说道:「无双,谢谢你,我昨晚一切都告诉她,也是为了这一点……」

    「哦!」宓无双忽然「哦」了一声,抬头道:「你认为这里有地下密室,你们要去查看,我也要去。」

    丁天仁道:「这里也要有人留守,有你在这里,我就可放心了。」

    宓无双不依道:「你这是不要我去了?」

    丁天仁道:「宋青雯应该是教主派来的,和我同去,比较不会使对方怀疑,我们还须赚他们开门,这样就方便得多,你明白了吗?」

    宓无双点着头道:「我不去就是了。」

    丁天仁在她秀发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你是识大礼的人,我真高兴有你这样一个贤内助。」

    宓无双心头甜甜的,一面说道:「你还有一个贤外助呢!」

    丁天仁没有理她,续道:「还有一件事,小香穴道被闭,时间也不能太久,现在这里已在我们控制之下,不妨解开她穴道……」

    宓无双道:「那我呢?」

    丁天仁道:「不妨事,我给她易容变成另外一个小鬟,在这里听候使唤,就是你小妹,你和我说过,是我答应的,这样多一个人,也没关系了。」

    宓无双还待再说,丁天仁已经取出「迷信丹」倾了一颗,放在手掌,又道:「你在解开她穴道以前,先给她服下,再告诉她,她是你小妹,是你引进来的,今后要听总管和你的话,这样就可以了。」

    宓无双道:「我会说的。」

    丁天仁道:「好了,你该回房去歇一会了。」

    宓无双脸上一红,说道:「天都大亮了,还歇什么,你呢?要不要歇一会?」

    丁天仁道:「我还有事,要出去呢!」

    宓无双道:「我去给你端脸水。」

    丁天仁道:「慢点,先到你房里去,还要给小香易容呢!」

    当下一同来至小香房中,丁天仁就给小香脸上易起容来,给小香易容较为简单,因为对外说她是小香的妹子,姐妹当然有几分相似,只要稍稍加以修饰,和小香差不多,再年轻些就好,因此很快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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