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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絳闕虹飛【第二十三章】福缘深厚 获定风珠

作者:haiweb
    -----    「第二十三章」福缘深厚获定风珠

    祥安客栈内独院一列三间房屋,门窗紧闭,院中盛放蔷薇,红嫣飘香,沁人肺腑。阴暗幽森的静室中,对置两张木榻,榻上各盘膝端坐着岷山逸叟姜兆南,妙手如来卢迪两人,地下倒着一具乾枯矮小的老头。突然门外传来落足微声,卢迪倏地睁开双睛,沉喝道:「什麽人?」

    「小弟回来啦。」姜兆南亦矍然睁开双目,只见奚凤啸与鲁丽嫦二人推门走入。

    奚凤啸向姜兆南抱拳一礼后,即向卢迪道:「庐兄,你一直未能偷得无名居士那幅泼墨画图麽?」

    卢迪冷笑一声道:「老偷儿倘若出手易若探囊取物,因这幅画本是假的,取在手中,反而打草惊蛇,更为不妥,不如长线放远鸢,暗随无名老贼身后,侦出老贼诡谋何在。」

    奚风啸目露诧容道:「莫非无名居士实际上未在犬牙洞内偷来真画┅┅」

    「正好与老弟所料相反。」卢迪正色道:「陆姑娘藏在犬牙洞内的亦非真画,不过以此作饵有意故弄玄虚让无名老贼盗去,目的欲藉图引使潇湘院中窃得移墨珠之人形迹显露。」

    卢迪说出长叹一声又道:「无名老贼亦是与陆姑娘一般心意,但不知到手之画究竟是真是假,故已另易一图上涂无形迷神药物,招摇江湖,中计丧失神智的武林人物不下三四十人,这情形老弟也曾亲眼目击,不用老偷儿再作赘言。」奚凤啸不禁点点头。

    卢迪接道:「老偷儿一路暗随无名老贼至玄武门外一家小酒店,店内俱是负贩粗人,老愉儿亦扮作走方郎中,故老贼不虞,他与邻席一赶车汉子用蚁语传声对话,为老偷儿听得一清二楚了。」

    「赶车汉子是何来历?」

    「铁翅蝙蝠主者下手。」

    「他们说些什麽?」

    「赶车汉子奉命而来,吩咐无名老贼子昨晚在胭脂井旁等候青城掌门阳子,其中诡谋真情恕老偷儿不知,但老偷儿知道事不寻常,更知昨晚胭脂井旁铁翅蝙蝠主者必布伏甚多高手,是以老偷儿特赶来胭脂井后独自─人在铁翅蝙蝠主者未来之前觅地藏身。」

    突听姜兆南长叹一声道:「姜某亦暗随无名老贼之后,他离开酒店后,隐秘行踪扑向栖霞寺暗唔太极双环刘文杰,嘱刘文杰昨晚赶至胭脂井,姜某认为他乃是铁翅蝙蝠主者党羽,此举无异驱使武林群雄自投罗网,是以赶往胭脂井喝破┅┅唉,殊不知他竟是刘文杰忠实走狗,刘文杰狰狞面目此际竟然暴露┅┅」

    「姜大侠你错了。」奚凤啸微笑道:「在下只觉无名居士心意难测,并非刘文杰走狗,亦非铁翅蝙蝠主者一边,又非独行其是。」

    姜兆南诧道:「如此说来,姜某真个糊涂了。」

    奚凤啸道:「事实未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能妄自臆断。」

    卢迪道:「老弟此行如何?严三畏呢?」

    「严三畏不敌已逃去,想已转回金陵,临行之际,曾与铁翅蝙蝠主者订下了今晚之约。」

    卢迪冷笑道:「严三畏真个狂傲自负。」

    奚凤啸道:「这倒不是,严三畏坚要他释放青城掌门嵩阳子,铁翅蝙蝠主者称他与嵩阳子乃昔年旧友,丹阳湖相晤为叙旧情,再为求借定风珠,蒙嵩阳子慨允,约在今晚同赴犬牙洞。」

    姜兆南道:「此为实情麽?姜某不敢置信。」

    奚凤啸道:「似真亦假,疑假又难免是真。」

    蓦地,一条身影推门疾射而入,正是那鬼见愁严三畏,浑身染血,须发怒张,面色激厉。严三畏怒道:「昨晚贫道追至丹阳湖畔,猝遇险阻,铁翅蝙蝠老贼被逼现身,谓嵩阳子是他旧友,慨允借珠,约在今晚与嵩阳子在玄武湖再度见面,同往犬牙洞救出杨春起回定风珠,贫道不信,一怒出手,因众寡悬殊,贫道突围逸走。」

    奚凤啸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严三畏冷冷一笑道:「贫道远离丹阳湖五里外,见他们并无人追踪,心中大疑,只觉此事大有蹊跷,青城至宝,天下人物莫不瞩目,嵩阳子岂能任意借人,何况又是铁翅蝙蝠主者,越想越不是,重又扑回丹阳湖,发现他们正在撤离,是贫道一时不慎,展开一场生死拚搏,贫道以震天掌力劈死十数人后得以冲出。」

    奚凤啸不禁面色一变,忙道:「他们必穷追不舍,速觅地藏起。」急与卢迪说了几句。卢迪忙拉着姜兆南并夹起矮小乾枯老者望邻室进入。

    窗外隐隐传来一片急风破空之声,一个森冷语声随即飘送入耳道:「道长亦是武林高人,何妨挺身而出,老朽本不愿多事结怨,怎奈道长无事生非,率性为仇,贫道是血债血还,若再容忍,老朽无以向手下交待。」

    严三畏见奚凤啸等人并无相助之意,一腔傲气顿时猛炽,冷冷一笑,正要跨步迈出门外,忽见奚凤啸伸手一拦,低声道:「待在下退敌,道长不可露面。」身形一晃,已自穿出屋外。

    院落中散立着九个黑衣蒙面人,铁翅蝙蝠主者仍是一袭黑巾半脸罩没,眼孔内逼吐两道慑人寒芒,目睹房内掠出一人并非严三畏,大感惊愕。只见奚凤啸冷冷笑道:「尊驾率众前来,扰人安睡,却是为何?」蒙面人发出低沉长笑,笑声冰冷,令人心悸胆寒。

    半晌笑停,沉声答道:「阁下胆量令人钦佩,把事揽在身上全然不惧,难得,难得,似未必对阁下有益,老朽一路追踪一位道长┅┅」说着手指着廊下血迹,接道:「阁下推诿未见丝毫无用。」

    奚凤啸望也不望,冷笑道:「想是血迹系由尊驾身上淌下,怎麽一见即知。」

    蒙面老者大怒道:「强词夺理,老朽是何等人岂可欺骗得了的。」突然右手一招。

    一双匪徒身形疾动,欲夺门而入。奚凤啸冷笑出声,横跨一步,两臂倏如电光石火分向一双匪徒迎面抓去。出手迅快,认位奇准。一双匪徒均手执长剑,见对方出手抓来,长剑疾抡,精芒流转,耀眼生寒,护住前胸,守中寓攻,「回风舞柳」飞卷而出。

    奚凤啸立为两支长剑砍实,如中败革,一双匪徒猛感反震之力极强,身形狂撼,胸口气血翻腾。奚凤啸冷笑一声,双手疾逾奔电抓中匪徒脑门,鲜血喷溅,惨嗥凄厉,先后横尸在地。铁翅蝙蝠主方才根本就未把奚凤啸放在眼中,岂料对方竟是身负绝学的能手,不禁大惊,鼻中冷哼出声,欺身如电,右手向奚凤啸疾拂出手。

    奚凤啸一直对铁翅蝙蝠主者留神戒备,不敢稍微松懈,只觉来势奇奥无比,无论避向何方均不能逃过拂势之下,掌心蓄凝真气,横掌一式「推山撼岳」迎去。两股无形劲力一接,双方均各斜走出两步,铁翅蝙蝠主者目中泛出惊骇之色。

    奚凤啸一掌出手,身形震移之际,立时快攻出手,迅逾电光石火,招式辛辣歹毒,手法蕴含了正邪之长,攻向意料不到的部位。蒙面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也是快打猛攻,绝不容对方抢制先机。两人近身相搏,各以奇奥迅快手法对拆抢制先机,惊险万状,稍一疏失,必罹殒命之危。

    突然,蒙面人身形一晃,抢步飞身窜入房中。奚凤啸不禁大惊,如影随形追入。那知室内情景有异,蒙面人不禁愕然止步,奚凤啸更是纳闷。原来妙手如来卢迪已扮作苍头模样,案上放着一具果狸尸体,地上洒满鲜血,褪毛已净,正在剖腹刳膛。壁角放着一支炽炭通红的小炉,上面滚汤浓沸的砂钵,香味扑鼻。

    卢迪只冷冷地望了蒙面人一眼,向奚凤啸笑道:「老弟,半个时辰后便可大快朵颐了,这位不速之客是谁?」

    蒙面人突然灵机一动,冷笑道:「这般做作,故弄玄虚,难骗老朽神目。」

    奚凤啸怒道:「尊驾认为在下恐惧於你,那就大错特错。」手出如电,一缕指风迳向蒙面人「玄玑」穴点去。

    蒙面人不禁激起杀机,上身半旋,左掌吐劲向奚凤啸前胸按下,左手一式「拨草寻蛇」格向来臂。那知奚凤啸施展的竟是武林绝学三元指法,变幻莫测,落指如飞,步法更是奇奥诡异,蒙面人周身幻起无数奚凤啸身影,不啻四面受敌。

    蒙面人顿时心神大震,在奚凤啸奇幻攻势之下,迫得连连闪身,先机已失,不愿恋战,右掌虚扬,仰身倒射出去。房内传出奚凤啸哈哈大笑道:「朋友慢行,恕在下不远送了。」

    蒙面人强忍着一腔怒火,发现七名手下仍立在原处,大喝道:「蠢材,走。」身形霍地凌空腾起,一个转折,已远在五六丈外,去势如电,转瞬人迹已杳。七名匪徒亦鱼贯腾空而去,留下两个血污尸体,狰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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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凤啸跨步出室,面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自觉自身武功已可在江湖中争一席地位。房内突掠出严三畏,目露真挚光芒,抱拳一揖道:「施主武学精奇诡博,萍水谋面,救我贫道於危难之际,侠行英风堪为典范,贫道铭感五内,日后如有用得着贫道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奚凤啸微笑道:「不敢,在下这点微未武学焉能放在严大侠眼内,非分之誉,使在下不胜汗颜。」

    严三畏正色道:「贫道生乎不轻许人这是由衷之言。」

    屋面上突响起一声银铃悦耳的娇笑道:「我相信这是实话。」

    奚凤啸仰面惊诧道:「玲姐,你怎麽也来了?」屋面上冉冉飘落一个明艳照人的少女,一袭紫色衣裙,肤色如脂,衬着攻瑰双靥,明眸皓齿,盈盈含笑,愈显得艳丽如花。

    严三畏不禁大诧,暗道:「此人已是三旬开外年纪,怎麽称少女为姐。」

    陆曼玲嫣然一笑道:「我一闻此讯便立即赶来,啸弟,你武功大有进境,愚姐为之相形失色。」

    「玲姐过奖。」

    陆曼玲凝望了奚凤啸一眼,道:「啸弟,恭禧你得了一位贤淑夫人。」

    奚凤啸不禁面上一热,道:「玲姐说笑了。」说着即与严三畏引见道:「这位就是海天钓叟陆骥前辈爱女陆曼玲。」

    严三畏不禁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陆姑娘,贫道严三畏久仰。」

    陆曼玲道:「岂敢,道长是否驰誉武林的一元真人。」

    严三畏道:「正是,严三畏乃贫道俗家名字。」

    陆曼玲低喟了声道:「啸弟,你知道愚姐本定於明晨离开金陵,返回总坛,如今闻得铁翅蝙蝠老贼今晚侵扰犬牙洞,又决定留下与他拚力周旋。」

    奚凤啸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昔日小弟所作承诺,耿耿在胸,玲姐还是及早抽身。」

    陆曼玲忽泛出妩媚笑容道:「就算我避身远去,老贼难道便干休了不成,此事关系武林大局,置身事外势所难能。」

    奚凤啸默然有顷,苦笑一声道:「玲姐不可错估了蒙面老贼,他有意含蕴武功不露之故,因此刻未至他有利时机,再则他存心迷惑武林中人视听。」

    陆曼玲道:「啸弟无须耽心我与老贼正面为敌,我意欲施展移花接木之计戏弄老贼,不过须啸弟之助。」

    奚凤啸问道:「计将何出?」

    陆曼玲道:「此地说话不便,请啸弟枉驾一顾我犬牙洞。」

    奚凤啸点点头道:「其实玲姐睿智绝伦,小弟鲁钝平庸┅┅」

    陆曼玲笑道:「好啦,少给我戴高帽子,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房内走出卢迪带着长声呵呵大笑道:「看来,老朽这红烧果狸是无福消受了。」接着走出岷山逸叟姜兆南,玉罗刹鲁丽嫦两人。

    陆曼玲深深打量了鲁丽嫦一眼,目中神光异常复杂。这情形妙手如来卢迪已瞧在眼中,不禁为之多了一份心思。奚凤啸回面向严三畏微笑道:「武林多难,在下少不更事,难当大任,烦严老前辈同往,耳提面命,指点机宜,以匡不逮。」

    严三畏忙道:「好说,好说,贫道愿追随骥尾。」

    众人均整装就道,岷山逸叟姜兆南已变易本来面目,翻墙掠出,进入一片绵密山林中。陆曼玲与鲁丽嫦走在山道前面,两女热络异常,喁喁低语,不时发出龙吟悦耳的低笑。奚凤啸默默随着两女之后,不知她们在说什麽,剑眉微微皱聚。

    卢迪与严、姜二人走在最后,也在低声商谈,面色严肃,似在解决极为重大问题。众人身形如飞,只觉进入一处险峻幽秘的山谷,峰崖危壑,榛林密莽,森翳蔽空,隐闻涧泉隆隆,宛如万马奔腾,却隐秘难见。

    渐行至一处山口,疾掠出一双锦衣大汉,长剑一横,寒虹闪闪,阻住口子,一见陆曼玲赶忙垂手肃立道:「姑娘回来了。」

    陆曼玲含笑道:「见过奚公子。」一双锦衣大汉目露惊喜之容,收剑还鞘,望了奚凤啸一眼,抱拳躬身道:「叁见奚公子。」面色诚敬无比。

    奚凤啸忙笑道:「二位少礼,诸多辛苦了。」一双锦衣大汉忙闪开让出通道。

    地形陡下,众人疾掠泻下一片深谷,仰面一望,只见削壁千刃,危崖插天,谷底不过百丈方圆,数十株奇松苍生环植,铁翰腿枝,龙翔凤舞,古意盎然,风撼松枝荡起一片潮啸,形成一座松坪。松坪内黑压压一片立着十人,风尘神乞长孙琰巳扬起宏声大笑趋出,迎着奚凤啸执手道:「老弟,难得你枉驾一顾,为此陆姑娘与老化子下了一个赌注,这一下可把老化子输得惨啦。」

    弦外之音,显然已明,奚凤啸面红耳赤,连连抱拳道:「神乞您好。」

    卢迪亦扬声大笑道:「老乞儿,我只道你已归道山,却原来藏在此处,你我之间还有一本旧帐尚未清结。」两人却是江湖旧识,握手寒暄。

    陆曼玲则忙於与群雄引见自己手下,奚凤啸则静静观察山谷形势,忽闻耳边生起一个娇媚清脆语声道:「奚公子,铁翅蝙蝠老贼是否一定要来。」

    他似乎沉心思索应敌之策,闻言漫不经心答道:「很难说,有备无患总是上策。」

    「看来定要伤亡多人了,唉,横尸如丘,血盈成渠,公子无法消弭此次杀劫麽?」

    奚凤啸不禁一怔,突然发觉青兰立在身旁,星眸中露出忧郁之色,忙微笑道:「青兰姐姐,问鼎武林,劫杀难免,何须如此忧虑。」

    青兰凄然一笑道:「一个女孩儿家问鼎武林,未免不智,姑娘性情刚强,婢子等屡屡苦劝不允,只有公子说话姑娘还可听从。」

    奚凤啸诧道:「你怎知道?」

    青兰立时五靥上泛起两朵红云,螓首微垂,道:「姑娘心事惟有婢子知情。」

    奚凤啸不觉心神一震,答道:「事已至此,此刻已是枉费唇舌。」青兰欲言又止,盈盈一笑不再言语。

    忽闻卢迪高声道:「老弟你请过来。」

    奚凤啸回首一望,只见卢迪长孙琰兆南严三畏四人聚坐在一株古松之下,陆曼玲鲁丽嫦则不知何往。坪外散立着陆曼玲手下,遂慢慢走了过去。长孙琰霍地立起,伸手拉着奚凤啸走向一边,低声道:「老朽有句不当之言,望老弟勿以老朽之言为忤。」面色凝肃,目光诚挚。

    奚凤啸道:「老英雄有话请讲。」长孙琰面色真诚,低声娓娓不绝。

    青兰站在丈外,默默注视奚凤啸神色。只见奚凤啸伸手揭下面具,显出玉树丰神,容光焕发,其神采有着令人不可抗拒的气质。长孙琰暗道:「难怪曼玲这个丫头一见倾心。」但见奚凤啸目中泛出一抹不安之色,轻叹了一口气。

    长孙琰叹息道:「先贤有云,唯女子与小人是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女**水,历代兴亡,莫不与此有关,奉劝老弟勿使她们对你有怨望之心,激起巨变,要知何湘君陆曼玲武功机智都属上乘,善恶之分仅一线之隔,只要老弟首允,一切保在老朽等身上。」

    奚凤啸恍然大悟这班老辈人物窃窃私议并非谈论武林大局,而是为了自己,不觉欣喜中略感惶惑不安,碍难置答,默然不语。长孙琰已知奚凤啸心意,暗向青兰打一眼色。青兰立即会意,嫣然一笑,如飞掠去。

    严三畏这才看清了奚凤啸本来面目,暗道:「这人气质挺秀,根骨异常,望之洒脱出尘,令人暗生钦敬之感,此人品格武林罕见,天赋甚厚,难怪年岁轻轻,甚得人望。」

    卢迪忽高声道:「陆姑娘她们来了。」奚凤啸别面一望,只见陆曼玲鲁丽嫦并肩走来,貌美若花,艳丽出尘身后随着青兰四婢,婀娜生姿。

    陆曼玲见着奚凤啸,含情一笑,两朵红云飞上玉靥,娇羞不胜。此情此景,惟词人笔下可表露无遗:波湛横眸,霞分腻脸,盈盈笑动笼香靥,蜜意欲传,娇羞未敢。奚凤啸心神一荡,不由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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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谷空腾起一声破空箭啸,群雄心弦猛震,抬面望去,抬面望去,只见千仞峭壁现出一豆大身影,攀着峭壁仞酿揉身飞落,距谷底尚有二十馀丈高,疾展龙回九天身法,盘旋落地,现出一个面如锅底,形态怪异老叟,陆曼玲手下纷纷大喝疾扑过去。

    奚凤啸喝道:「且慢。」身形抢出迎着来人躬身施礼道:「杜老前辈,你为何来此?」

    杜长龄两目微微一翻道:「还不是为着你来?」疾又低声附耳密语了一阵道:「武林大事,何兄谓你武功机智足当重任,望你好自为之,老朽尚须去探望湘君侄女,你有无口信须老朽带到。」奚凤啸玉面一红将长孙琰相劝经过说出。

    杜长龄莞尔一笑道:「儿女私情,在所难免,湘君侄女这边老朽定与你尽力不负所托。」话落人起,神龙穿空,翻了几翻,身形已拨起十馀丈高下,攀着仞酿,揉升千仞峭壁。

    陆曼玲疾跃在奚凤啸身侧,道:「此人是谁?」

    奚凤啸道:「是在下忘年之交,黑道煞星,享誉武林之铁面锺馗杜长龄。」长孙琰姜兆南严三畏均与杜长龄有过数面之缘,相知颇深,本欲趋前寒暄,却为卢迪暗中制止,心料其中必有缘故,只好忍住。

    陆曼玲惊诧出声道:「原来是他,为何来去匆匆。」

    奚凤啸略一沉吟道:「杜老前辈秉性耿直嫉恶如仇,天涯追踪铁翅蝙蝠老贼,昨晚他亦去丹阳湖畔┅┅」这时严三畏等人已走至奚凤啸身前,凝神静听。

    奚凤啸说着望了群雄一眼,道:「他说蒙面老贼今晚必不来犬牙洞,但安排恶计有甚於他亲身前来。」群雄不禁心神猛震,面色微变。

    只听奚凤啸徐徐的道:「今晚三更时分青城掌门嵩阳子准来犬牙洞亲向玲姐索放杨春,请问玲姐作何处置。」

    陆曼玲沉思了一下,答道:「杨春乃青城第二代弟子,嵩阳道长问我要人,怎能不放,何况定风珠又不在他身旁,徒落骂名,不如交还青城,也可显得仁至义尽。」

    奚凤啸摇首微笑道:「玲姐怎知嵩阳子神智已被蒙面老贼所控,释放杨春,无异驱羊送入虎口,在下料杨春必将风珠埋藏秘处或仍怀在身旁,见着掌门至尊无疑把藏处说出。」

    陆曼玲面上不禁泛过一抹杀机,冷笑道:「我待杨春不薄,礼如上宾,他怎敢对我谎骗不诚。」

    奚凤啸叹息道:「玲姐怎能怪他,杨春如非忠诚不渝,纯阳子岂能将定风珠至宝付托与他此人坚贞不二,不为威迫利诱,足堪武林一楷模,我辈效法┅┅」

    陆曼玲嗔道:「老气横秋,别唠叨啦,那麽我推说杨春已离开犬牙洞不就结了麽?」

    奚凤啸道:「此事不如玲姐所想就此轻易了结,威慑江湖的铁翅蝙蝠老贼辣毒阴险无人可及,凡事均经谋定后动,一着更甚於一着,嵩阳子身后还有人在。」

    长孙琰道:「什麽人?」

    「以刘文杰九如上人为首之武林群雄?」群雄不禁大愕。

    严三畏道:「难道刘文杰等人亦神智丧失被铁翅蝙蝠老贼所控麽?」

    「昨晚武林群雄被诱往歧途,奔出数百里外扑空而返,铁翅蝙蝠老贼遣一青城门下迎着武林群雄谎言嵩阳掌门与其订下赌注┅┅」

    陆曼玲道:「是何赌注?」

    奚凤啸道:「老贼故示大方,说定风珠乃青城至宝,理该青城先取,若嵩阳子无能取得,他即当仁不让借取一用。」说叹息一声道:「这就是老贼厉害之处,命青城门下通知武林群雄暗助,因群雄不知嵩阳子神智已为他所控,决不坐视嵩阳子扑空而返,如此老贼可兵不血刃坐收渔翁之利。」

    长孙琰目中神光缓缓扫视众人一瞥,道:「今日武林乱象,愈演愈烈,非睿智英明之人无以统率全局,指挥若定,方可立於不败,老朽心想┅┅」说时望了奚凤啸一眼,微笑道:「除了奚老弟无人可当此重任。」

    奚凤啸料不到长孙琰说出此话,一张玉脸胀得通红,双手连摇道:「在下德薄能鲜,那堪膺此重任,诸位均是武林眷宿,名高望重,登高一呼,众望所归,可收事半功倍之效。」长孙琰暗向陆曼玲示一眼色。

    陆曼玲娇笑道:「啸弟,你若不允,则我们各行其是了。」

    奚凤啸不禁心头一震,苦笑道:「既然如此,小弟只有勉为其难,但小弟有一条件。」

    陆曼玲笑道:「请说。」

    奚凤啸道:「在下姓名暂不能外泄。」

    卢迪呵呵笑道:「老偷儿早料及此,与老弟取了一个摘星手外号,此后摘星手威名当响震武林。」

    陆曼玲道:「一言已决,速筹商今晚退敌之计。」

    长孙琰向陆曼玲笑了一笑道:「奚老弟已被推为盟主,我等应以奚老弟马首是瞻,姑娘你说对麽?」陆曼玲向长孙琰白了一眼,盈盈巧笑,与鲁丽嫦跚跚走在奚凤啸身后。

    只见奚凤啸望了山谷形势一瞥,道:「杨春仍在犬牙洞麽?严老前辈可否与在下同往去见杨春?」

    严三畏道:「老朽当效力。」

    青兰走出,道:「婢子带路。」奚凤啸严三畏随着青兰走出松坪,沿着绝壁小径绕了两转,只见一线羊肠鸟道斜伸涧底,崎岖难行。

    三人却是一身绝顶轻功,飞奔掠下,眼前是三丈来宽的怒川,涧中怪石嶙峋,奔流冲湍,飞沫溅空,喧声如雷。青兰手指在一方涧壁上,道:「犬牙洞就在此处,外为酿罗翳蔽不见,洞径深邃,无名老贼能觅得此洞,是陆姑娘有意使然。」说着运足一点,落在涧心怪石上,几个起落掠至石壁前。

    奚、严二人如影随形跟至,只见青兰拨剑出鞘,闪出一抹寒光,拨开壁上浓密乌萝,露出开如犬牙的洞穴,回首嫣然笑道:「二位请随婢子来。」

    藉着剑身光华,三人走入洞径,奚凤啸只觉洞里弯曲,幽黯逼仄,片刻,眼前豁然开朗,显出一间石室,室内榻椅陈设齐全,案上烧着一支牛油巨烛,椅上端坐着杨春,正披阅着一册通俗小说「惊梦记」。剑光乍闪,杨春立即警觉,霍地立起,哦了一声道:「青兰姑娘。」

    青兰道:「杨老师。」手指着严三畏接道:「这位就是一元真人老前辈。」

    杨春虽未曾与严三畏谋面,但其师纯阳子口中屡屡称道严三畏往事,故熟知其形貌,顿时跪膝下拜。严三畏双手掺起,长叹了一声道:「贫道久已绝意江湖,不闻外事,如非群邪频频现踪武夷纯阳道友遭变迄今尚懵然无知,故旧恩谊难忘,是以贫道再出相救令师及寻觅贤侄。」

    杨春道:「家师何在?」

    严三畏道:「令师现在壶口陷囚上官相处,贫道势孤力薄,邀觅这位少侠及武林同道日内赶往壶口。」

    杨春眼中一红,道:「望老前辈相救家师安然出险,晚辈虽死也甘瞑目。」

    严三畏点点头慨叹道:「纯阳道友有徒如此,也可自傲。」说时倏又面色一正,接着将青城掌门嵩阳子神智丧失为铁翅蝙蝠老贼所控等等详情说出,又道:「定风珠乃青城镇山之宝,贫道实不应过问,不过请问今晚嵩阳掌门来此,陆姑娘当然将贤侄交还,嵩阳子若问贤侄定风珠现在何处,贤侄将如何答话。」

    杨春闻言面色大变道:「老前辈此话可是真情麽?」

    严三畏不禁目蕴怒容,倏又疾转悯恻之色道:「贤侄,贫道句句是实,此乃贵派家事,外人实不容置啄,但为纯阳道人相知甚深,付托之重,贤侄应有所明择。」

    杨春面色惨白道:「定风珠仍藏在晚辈身旁,晚辈取出交与老前辈就是。」此言一出,奚凤啸及严三畏均感大愕。

    青兰面色微变,暗道:「这人经陆姑娘数次暗搜,不见定风珠踪迹,怎麽说仍在他身旁?莫非他神智昏乱胡言乱语不成。」

    严三畏道:「现在何处?」

    杨春答道:「现在晚辈┅┅」

    奚凤啸突面色一变,伸手迅如电光石望外拍去,只见一条黑影由洞里疾现,身如飞弩向杨春扑来。这黑影武功显然高绝,身形悬空突升起三尺,让过奚凤啸掌力,扑势未正,右手五指相距杨春仅三寸。眼见杨春就要丧命人猝袭之下,严三畏大喝一声,一招「拨云见日」疾拂而出。

    奚凤啸不禁暗惊,忖道:「此人身法高。」左用两指疾伸,一缕暗劲点了出去。

    那人身形疾沉,虽让过严三畏掌力,却不能避开奚凤啸三元指力。只听那人发出一声闷嗥,叭哒坠地,张嘴喷出了一口黑血,面色疾变乌紫,气绝身亡。青兰瞧真死者面目,不禁失声惊呼道:「这不是罗武士麽,他怎麽┅┅」

    奚凤啸道:「看来玲姐身旁亲信武士中也有铁翅蝙蝠老贼买通卧底之人,老贼端的辣毒,无孔不入,内忧不除,外患何为。」说着突伸掌疾向洞径内推去。

    潜力山涌,送入洞径,狂飚呼啸中夹着一声凄厉惨嗥,刺耳悸人。青兰面色一变,踹足疾望洞径扑去。洞径曲折,只见一人撞在洞壁下,颅骨粉碎,血浆溅溢,面目模糊难辨。青兰从那死者服饰上认出此人也是陆姑娘锦衣武士中高手,不禁暗暗叹息一声。

    这时,杨春惊魂渐定,知自己怀壁其罪,生死还在不测之数,忙道:「严老前辈,定风珠藏在晚辈右足鞋底内。」说着立即脱去足下快履。

    奚凤啸严三畏不禁一怔,暗道:「此人果然忠诚谨慎,任谁也猜想不到藏在鞋底内。」严三畏接过,凝视快履,见此鞋乃是与常走江湖的武林人物所穿毫无异样,只是底部比通常稍高而已。

    他使劲将面底线断裂,但见中部凹陷嵌藏─颗龙眼大小,寒光流转的明珠,喟然叹息道:「为了此珠武林掀起亘古未有之巨变,白阳真人泉下有知,当追悔不及。」

    说着将珠递与奚凤啸,接道:「今晚青城掌门必定前来,少侠将如何应付,杨春任嵩阳道友带走不带走都无关紧要,一场杀劫势所难免。」

    奚凤啸断然道:「杨老师不得露面,应付嵩阳掌门之事让在下在此静心思忖一条良策,严老前辈与青兰姑娘请先返转嘱陆姑娘查明身旁尚有无老贼爪牙。」

    严三畏道:「贫道遵命。」转身走去。

    奚凤啸望了杨春一眼,微笑道:「杨老师请宽心忍耐,有屈在此犬牙洞中养息数日,此间事了,在下定必设法救出令师。」

    杨春虽不知奚凤啸是何人?但觉奚凤啸气度雍容,目光真挚,语音神态有着令人不可抗拒的气质,肃然答道:「杨春谨遵少侠之言。」

    奚凤啸微笑了笑,转身飘然走出洞外,只见烟云绕壑,映目葱翠,涧泉奔雷,清风扑面,他飞跃落在涧底礁石上,仰面凝思,前尘往事一一现於眼帘,不禁阵阵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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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涌中天,松针洒地,盈耳风涛外山谷静静的无异诗意画境。坪中一株龙腿攫放如同菌云,奇松之下,一条黑影衣袂飘飞凝立着,两道眼神炯炯若电,慑人心神。东南方峡口突冲起一道红焰旗花,爆射成一团奇形异景,峡口现出**条如飞的身影,向松坪掠来。

    来人身法奇快,眨眼即至,为首一人抢步趋前躬身道:「禀盟主,青城掌门嵩阳道长率领门下驾到。」

    说时嵩阳子等人已疾如流星掠至,一见这黑影不禁一怔,只觉此人面部似为一重黑纱蒙住,抱拳稽首道:「檀樾可是摘星手麽?」

    奚凤啸朗笑一声道:「撞星手不过是属下谬赐外号,不敢挂齿,嵩阳掌门枉驾来此,有何指教。」

    嵩阳子微笑道:「陆女施主何在?」

    奚凤啸道:「陆姑娘已远游滇南,与在下说也是一般。」

    嵩阳子含笑道:「敝派第二代弟子杨春承蒙陆女施主相救,贫道一则登门道谢,再求带走杨春。」奚凤啸朗声一笑道:「道长真来得不巧,杨老师风闻其师陷在上官相手中,心急如焚,欲赶往壶口相救,在下以其伤势甚重,尚未复元,一再坚留不获,三日前已离山他去了。」

    嵩阳子不禁大愕,道:「贫道不信檀樾说话是真。」

    「在下无此必要欺骗道长,」奚凤啸冷冷一笑道:「道长仅凭传言就无中生有,有失一派掌门气度,何不去壶口问上官相索取纯阳子,纯阳道长必说出定风珠是否真在杨春身上。」

    「檀樾未免强词夺理。」奚凤啸哈哈大笑道:「在下请问道长,定风珠谁入知道其用法?」

    嵩阳子道:「武林中就数贫道与纯阳师弟深知用法。」

    「倘或定风珠落在在下手中,道长此来在下将是如何处置?」

    嵩阳子毫不思索答道:「檀樾必然逼迫贫道传授用法。」话方出口,倏地一怔,他虽为铁翅蝙蝠老贼控制,但灵智并未丧失,暗道:「莫非他所说确是真情。」心念一转,打了一稽身道:「如此说来,贫道冒昧失礼,告辞了。」说罢率领门下转身走去。

    才走出数步,峡口上忽有一支响箭飞起,划空带起一溜锐啸,人影纷纷现出,向松坪疾掠而下。奚凤啸冷笑道:「不速之客今晚来的甚多,武林朋友太抬爱在下了。」

    武林群雄瞬眼掠到,为首正是太极双环刘文杰,冷峻目光望了奚凤啸一眼,向嵩阳子抱拳微笑道:「道长是否将杨春带回?」

    嵩阳子摇首答道:「杨春已於三日前离此赶往壶口。」

    刘文杰闻言呆得一呆,说着:「这话是何人所说?」

    「就是这位檀樾。」

    「陆曼玲为何不现身出见?」

    「这个恕贫道不知。」

    刘文杰重重向奚凤啸深深凝视了一眼,道:「阁下为何隐秘面目?」

    奚凤啸道:「在下从不涉身江湖,显露面目无此必要。」

    刘文杰大笑,「答得好。」倏又面色一沉,接道:「老朽刘文杰,请陆姑娘出见老朽有话请教。」

    奚凤啸道:「陆姑娘业已离此他往,已将这片基业借与在下。」

    忽从刘文杰身后掠出一个魁梧大汉,道:「此人胡言乱语,故弄玄虚,刘大侠不可相信是真。」

    继向奚凤啸冷笑道:「尊驾当着天下群雄之面,胡言搪塞,未免狂妄已极。」

    「依阁下之见呢?」

    「奉劝尊驾不如献出杨春,免得自取杀身之祸。」

    「在下委实不信正派人物竟会说出此话,幸亏在下并非铁翅蝙蝠老贼,否则诸位无异自投罗网,今晚这松坪幽壑就是诸位葬身之处。」

    那人宏声大笑道:「我点苍一雁耿修义有幸得遇高人,敢请赐教。」说着斜身飞撤肩上一柄长剑。

    呛郎郎一声簧吟,长剑出鞘,一道寒虹暴涨,展出一招「云开见日」,豆大寒星袭奚凤啸胸前。剑尖堪抵胸前五寸,突剑身一震,寒星扩张成一圈碗晕,嗡嗡锐啸。九如上人不禁高宣了一声:「阿弭陀佛。」他瞧出耿修义使出点苍镇山绝招,毒辣已极,不禁为奚凤啸耽忧,起了慈悲之念,欲待抢救出手。

    只见奚凤啸身形如山,屹立不动,待剑尖堪触胸口之际,猛一吸气胸骨凹陷,身形疾侧,右掌飞拍而出。当郎一声,长剑齐中折断坠地,耿修义身形震得蹬、蹬、蹬,退出三步,虎口破裂,鲜血涔涔溢出,真气逆腾翻涌,面色苍白如纸,武林群雄见状不禁大惊失色。

    奚凤啸微笑道:「耿老师出手毒辣,有失正派高手气度,再若如此,在下当忍无可忍。」说着手指向松坪四周,接道:「诸位不妨一瞧,在下若一声令下,这松坪立即血溅尸横,面目全非。」武林群雄闻言不禁心神大震,四顾巡望,只见松坪外人影幢幢,寒光游闪,显然人数不少。

    九如上人暗宣了一声佛号,合掌施礼道:「檀樾暂请息怒,请听老衲一言。」

    「禅师请讲。」

    九如上人道:「老衲等决非捕风捉影,登门寻衅,固有位无名施主昨日曾亲眼得见杨春┅┅」

    「在何处亲眼目击。」

    「犬牙洞内。」奚凤啸闻言放声大笑不绝,群雄不禁面色微变。

    九如上人合掌肃然道:「檀樾为何发笑?」

    奚凤啸道:「无名居士何在?」

    群雄中突然走出无名居士微笑道:「老朽在此。」

    奚凤啸怜笑道:「据在下所知,我这统辖境内并无犬牙洞存在,阁下谎骗天下群雄用心叵测。」

    武林群雄只觉心头骇震,刘文杰更是面色大变,两道慑人的目光凝在无名居士脸上。无名居士不知为何心理上只觉感受着一种无形威胁,冷冷一笑道:「事实俱在,由不得尊驾饰词强辩。」

    奚凤啸道:「好个事实俱在,尊驾近日行事在下略有耳闻,扬言於犬牙洞中窃得白阳真人遗画,引起武林剧变,尊驾实乃罪魁祸首,这些并不干在下之事,但尊驾既然熟知犬牙洞,何不引着武林群雄前往犬牙洞?」无名居士愤怒到了极点,胸中热血沸腾,料不到面前的蒙面人比铁翅蝙蝠老贼还要诡谲辣毒。

    刘文杰目露诧容道:「阁下是说此处并无犬牙洞存在?」

    「正是如此。」

    「那麽陆曼玲为何放出风声轰动整个武林?」

    「为何刘老师坚谓陆姑娘所为,有何证据,怎不疑另一人必存叵测,受命愚弄武林群雄?」

    弦外之音,无异是指无名居士受铁翅蝙蝠老贼教唆,刘文杰怎能听不出来,暗暗心惊道:「若此人之言是真,那岷山姜老儿之话显然无虚。」不自主的两道冷峻目光逼射在无名居士脸上。

    无名居士大喝道:「老朽岂能任你颠倒黑白。」说着双掌平胸推出。

    一股潜猛如山无形玄罡迳袭奚凤啸胸前。奚凤啸冷笑一声,双掌迎去。轰的大震,急风漩荡,无名居士震得倒撞而出。奚凤啸仍自屹立如山,沉声道:「无名老师是否作贼心虚,你既旧径熟路,何妨带领武林群雄前往犬牙洞,是非曲直,不言自明。」

    无名居士强抑着喉头逆翻气血,调吸了一口真气,狞声笑道:「尊驾用的什麽诡计,莫非尊驾在犬牙洞布伏欲将天下群雄一网打尽麽?」

    奚凤啸朗声大笑道:「无名居士无须危言耸听,在下倘布伏暗害天下武林朋友,岂能等到现在。」说着扫视了群雄一瞥,道:「那位朋友倘相信在下并无暗害之意,可随无名老师前往查视有无犬牙洞存在。」

    太极双环刘文杰立即应声道:「老朽愿往。」

    奚凤啸微笑道:「刘大侠望重武林,一言九鼎,自是再好不过,在下立此恭候。」

    无名居士心知刘文杰动了疑忌之心,暗道:「反正我已去过犬牙洞,又非凭空捏造,惧他则甚?」

    遂向刘文杰道:「他认为我必不知犬牙洞隐秘深藏的所在,故有恃无恐,你我就此前往。」

    突闻奚凤啸大喝道:「慢着。」

    无名居士不禁色变道:「尊驾还有什麽话说?」

    奚凤啸轻笑一声道:「深山幽壑,不乏仙魂遗居,倘你任意妄指,在下岂非弄巧成拙。」群雄闻言只觉奚凤啸这言大有道理。

    九如上人道:「依檀樾之见呢?」

    奚凤啸道:「不如先请无名老师先说出犬牙洞座落何处,有何异徵,洞中景物陈设如何,免他胡言搪塞。」

    刘文杰暗暗心惊道:「此人委实机智绝伦,行事落实,使人无懈可击,立於不败,看来江湖代有奇人出,老朽耄矣。」心头不由泛起一种颓废慨叹。

    无名居士大怒道:「犬牙洞座落於涧谷内,离此不足五里之遥,涧泉激湍,飞沫溅空,谷内怪石乱礁林立,两侧都是绝壁危岩,一方峭壁上酿萝翳密掩藏一洞,洞口形似犬牙,上方下锐,洞径深邃曲折,足有里许,左端一列三间石室,室中陈设俱全。」

    奚凤啸哈哈大笑道:「无名老师竟说得活灵活现,诸位武林朋友听真,不要让他骗了,好,无名老师你去吧。」

    九如上人叹息道:「老衲说不得也要同行。」大袖一扬,身形跟起落在无名居士身侧。

    无名居士自信之念不禁动摇,暗道:「莫非他一夜之间已将犬牙洞毁去。」心生踌躇,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猛一横心,喝声道:「走。」身形疾射而起,向涧谷方向扑去。

    九如上人与刘文杰疾展身法紧随着,眨眼身形远杳。这时,奚凤啸抱拳向武林群雄微笑道:「在下新近赶来此处,基业初创,未能预知诸位今晚枉驾,无物招待,殊以为歉,诸位就在此随意浏览景物。」

    群雄中突走出一貌像清奇,五绺长须,气度非常,年岁约莫五旬开外老者,抱拳微笑道:「老朽华山范泰阳,敢问阁下来历姓名?」

    奚凤啸道:「在下不愿涉身江湖是非,故不欲将贱名公诸於世┅┅」

    嵩阳子忽接道:「这位檀樾江湖推称摘星手,范施主就从摘星手三字不难找出来历。」

    奚凤啸哈哈大笑道:「此乃相随在下多年武林朋友抬爱,不足为凭。」

    范泰阳诧道:「摘星手┅┅」默然垂目,似搜索脑中记忆,只觉近百年来就无以摘星手为名的武林着名人物,不禁又仔细打量奚凤啸两眼。

    点苍一雁耿修义震荡翻逆的气血巳平,冷笑道:「朋友说得好,无意涉身江湖,但与我点苍怨已结下,纵然避身亦势所难能。」

    奚凤啸淡淡一笑道:「只要是点苍朋友来此,在下无不接着。」

    范泰阳忙道:「有道是不打不成相识,些许误会,请两位勿心存芥蒂。」说着又道:「无名居士究竟是受何人所命,烦望见告。」

    奚凤啸道:「铁翅蝙蝠老贼。」说着目中神光望涧谷方面一瞥,淡淡一笑道:「老贼此际已在涧谷内潜藏,如各位倘如愿以偿,带回杨春,必然伺机出乎劫持杨春而去。」武林群雄闻言大惊失色。

    范泰阳急道:「恐刘文杰及九如上人有险,烦阁下带路前往。」

    奚凤啸微笑道:「那到无虞,铁翅蝙蝠老贼行事沉稳异常,不至必要,绝不轻易露面,但此刻刘文杰老师与无名居士已大打出手。」

    范泰阳不禁色变,诧道:「这是何故?」

    奚凤啸道:「根本无犬牙洞存在,刘老师怎不责斥无名居士欺骗天下群雄及察破他叵测用心,岂可不引起一场激烈拚斗,范老师等既愿前往一视究竟,在下命一名弟兄带路就是,因在下无意卷入是非争端中。」说着用手一招。

    一个面目阴冷黑衣人疾奔而至。奚凤啸道:「你带领武林朋友前往涧谷。」接着朗声道:「各位去留听便。」武林群雄均随着黑衣人走了一乾二净。

    松涛如吟,月挂澄空,奚凤啸衣袂飘飞在松坪中徘徊踱步,忽仰面出声道:「朋友不嫌在下慢待了麽?」

    蓦地,一个冰冷阴森的长笑在百丈绝壁之上生起,只见一条身影如灰鹤疾泻而下。奚凤啸口角吟着冷笑注视着来人,正是铁翅蝙蝠主者,首尾仍是黑巾蒙住,令人一见生出恐怖之感。铁翅蝙蝠主者道:「朋友,好俊的目力。」

    奚凤啸朗笑道:「承蒙廖奖,愧不敢当。」

    铁翅蝙蝠主者道:「老朽自承此次败在朋友手中,以后就难说了。」

    奚凤啸道:「在下无意江湖,若你我逐鹿武林,胜负犹未可知,朋友你也不嫌太狂妄了麽?」铁翅蝙蝠主者冷哼一声。

    奚凤啸笑道:「你原以为在陆姑娘身侧布下卧底之人,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殊不知天下事往往出於意料之外,算计人者反被人算计,以致功败垂成,棋逊一着,难道你不甘认输?」

    铁翅蝙蝠主者冷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奚凤啸朗笑道:「在下自认愚者,但尊驾若与在下挑衅,尊驾日后必丧失於在下手中。」

    铁翅蝙蝠主者桀桀狂笑道:「岂能等待日后,眼前就是你的死期。」说时左手疾扬,一掌十二支铁翅蝙蝠漫空罩袭而下,右掌─招「接云捧日」迅如电光石火向奚凤啸下颔抓去。他存心制奚凤啸死命,免成心腹大害,右手出招辣毒之极,奇诡绝伦,而且铁翅蝙蝠罩袭之势,交叉互织,不论奚凤啸避向何方,均无法幸免。

    「第二十四章」化身万千伤心离别

    奚凤啸亦是存心全力出手,为武林除一大害,但无必胜把握,时机急迫,无法忖思,不退反进,迅疾斜欺揉进,竟贴向铁翅蝙蝠主者而去,左手两指疾伸,运出三元一煞神指,一缕锐啸劲风射向铁翅蝙蝠掌心而去。指势未触及铁翅蝙蝠主者掌心,但铁翅蝙蝠主者只觉锐风如刃寒冽如割,面目为之大变。

    奚凤啸右掌蕴蓄罡劲,一掌推出,劲风如潮,直向铁翅蝙蝠主者胸前推去。铁翅蝙蝠主者左掌疾撤,身形迅快的一侧,欲待让过奚风啸掌劲。岂知奚凤啸已算准对方必然如此闪避,掌劲早如附骨之蛆般汹涌推去。

    对方乃是盖世凶邪,一身功力超凡脱俗,虽在危中却仍不乱,疾运卸字诀双掌一接即引,身形腾空暴冲而起,忽瞥见自己打出的十二支蝙蝠,为一株古松之后打出的一片飞弹叮叮撞击纷纷坠毁,不禁激怒於胸,张嘴发出一声厉啸,身形飘旋落在丈外。

    奚凤啸冷笑道:「尊驾是否今日不分个胜负,无法甘心是麽?」

    铁翅蝙蝠主者厉声道:「眼中之丁,心腹之害,焉能不拨。」说着身形猛欺,双掌疾抡快攻,均是奇奥迅诡的手法,指掌袭去俱是人身要害重穴。

    在此雷霆闪电快攻之下,奚凤啸已失去先机,迫得连连倒退,拆解招式元均是守招。铁翅蝙蝠主者攻势绵绵不绝,宛如长江大海,一招比一招辣毒奇奥,忽掌忽指,扣、拿、劈、点、夺、错、削、成,八字无上心诀神化已极。

    有几次奚凤啸差点伤在对方辣毒手法之下,但奚凤啸守住心神,默察对方攻势部位,运用过人机智一发间化险为夷。铁翅蝙蝠主者愈打愈心惊,暗道:「武林高手中有此旷绝武学尚不多见,此人不除,寝卧难安。」不禁目中猛泛杀机,忖思如何一击出手制对方死命。

    奚凤啸掌指飞舞,一口气拆解了铁翅蝙蝠主者强猛辛辣数十招攻势后,突长笑出声,左腿忽踢向「悬钟」大穴,右手四指骈指如刃,一招「惊鸿入茸」划带出一片锐利啸风袭向对方「天府」要穴。一式两招均是少见罕睹的旷绝神化武学,铁翅蝙蝠主者因心神旁醐,未免攻势略有破绽,却不料奚凤啸趁隙而入,只觉无可闪避,不禁大惊,硬生生逼得仰身侧跃出去。

    蓦地,崖上突飘传来两声凄厉惨嗥,铁翅蝙蝠主者不禁胆寒,知今晚全盘皆输,身形沾地倏又竖立,双掌拚力猛向奚凤啸推去。狂飚骤生,怒啸如雷,阴寒砭骨,宛如排空巨浪,势如万钧。奚凤啸身形疾跃而至,见状蓄凝功力一式「野马分鬃」迎去。

    「野马分鬃」虽是平凡招式,但在他手中展出竟格外不同,化腐朽为神奇,更因全身功力所聚,猛厉惊人。掌力相接,一声惊天巨震中,急风四旋,树杆撼摇欲折,松针蓬溅散飞坠地,尘沙弥漫蔽空,铁翅蝙蝠主者只觉两臂酸麻,气血狂逆,身形暴腾沾足松梢,冷侧侧冷笑一声道:「摘星手,老朽与你誓不两立。」说时身形疾往岩壁扑去,捷逾猿猱,眨眼登上百丈削壁身形迅杳。

    奚凤啸面色惨白无神,两腿颓软跌坐於地。松坪外人影纷纷疾射而至,为首二女,陆曼玲忧形於色道:「啸弟,你怎麽样了。」

    鲁丽嫦揭开奚凤啸面上纱巾,见状星眸一红,泪光莹然欲滴,道:「他脏腑内伤甚重,速移地调养。」

    只听奚凤啸出声道:「不妨事,小弟决死不了。」

    严三畏忙取出一粒灵丹道:「少侠请服下,可使伤势速愈。」奚凤啸谢了一声接过吞下瞑目行功。

    妙手如来卢迪道:「换了老偷儿,早丧命在铁翅蝙蝠老贼掌下,老贼委实功力已臻化境,出手投指无不奇奥难解。」

    岷山逸叟姜兆南长长叹息一声道:「老贼尚未尽全力,他此举别有用心。」

    众人不禁大惊道:「老贼怎会未尽全力?」

    姜兆南道:「他本存心杀害少侠,以免后患无穷,但到后来心念疾转,留下少侠性命来移转武林视听,使自己得渔翁之利。」

    「不错。」奚凤啸身形一跃而起,容光涣发,展齿微笑道:「此人一离去,武林大乱随之而生,在下已看穿他的心意,他用挑衅残杀之策,使各门各派互成敌对之势,更以摘星手之名为恶┅┅」

    陆曼玲惊喜於色道:「啸弟,你好了麽?」

    奚凤啸颔首道:「严老前辈灵药之功,非小弟本身功力。」

    严三畏道:「少侠无须自谦。」话音略顿,皱眉目泛忧容道:「老贼如此歹毒,我等急须筹商对策,唉,迄今为然,尚未知老贼来历,其巢穴座落何处,令人无法措手。」

    奚凤啸微笑道:「这点倒不重要,在下已思出对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化明为暗,嫁祸於铁翅蝙蝠,逼得他不能不露面。」说时仰面凝望夜空星斗一瞥,接道:「看来,武林群雄是不会来了,羞与在下相见,纷纷四散离去。」

    严三畏诧道:「为什麽?」

    奚凤啸道:「刘文杰功力远胜无名居士,一经发觉无名居士诈骗,刘文杰怎不出手制无名居士死命,此际早该生死胜败分明┅┅」说时一条黑影疾如流星飞掠而至。来人正是奚凤啸所令布守涧谷的暗椿,奚凤啸细问经问,那人禀知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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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无名居士等三人到达涧谷后,无名居士就着月色之下巡视涧谷形势,只觉景物迥异,不禁一呆,暗道:「这就奇怪了,怎麽涧中景物与前见不同,一切都如陌生。」令无名居士张惶四顾。

    刘文杰早为奚凤啸危辞所惑,感觉无名居士言语闪烁,举止鬼祟,越想越无是处。此刻,一见无名居士神色有异,不禁冷笑道:「无名老师,你当众宣称犬牙洞熟稔异常,绘形绘影,为何傍徨犹豫,难道那摘星手竟有移山之能,将犬牙洞在一夕之间移往他处?」

    无名居士不禁面色大变,连道真是怪事,闻得刘文杰语气深沉,知他已动杀机,忙将身形闪开三步。耳后忽闻九如上人道:「老衲虽慈悲为怀,却也不能纵容为恶,施主最好实话实说,免得自误生机。」

    无名居士突然回面,冷笑道:「二位不要逼人太甚,老朽决无骗人之理,只是今晚之事,太过离奇怪异┅┅」

    刘文杰大喝道:「什麽离奇怪异,犬牙洞何在?」景物变迁,无名居士无词以对,刘文杰已自出手先发制人,二指点向无名居士的死穴。无名居士亦非易与之辈,身法闪溜,右足滑开三步,回身变掌猛向刘文杰的胸腹按下。

    九如上人少林名宿,不愿联手合殴,飘身丈外,眼见两人展开一场生死拚搏,不禁满腹狐疑不解,暗道:「无名居士谎骗武林群雄是为了什麽?要说是奉了铁翅蝙蝠主者所命,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非愚蠢之极,看来其中大有蹊跷。」

    这少林高僧只垂目沉思索解,双方拚搏竟视若无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已求得其中真解,忙道:「二位檀樾请住┅┅」言犹未了,刘文杰已自一掌将无名居士撞出五丈开外。

    只见无名居士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回面目露怨毒望了刘文杰一眼,疾跃向涧底如林巨石之后无踪。刘文杰大喝道:「你走得了麽?」身形如电扑去,似已失去无名居士踪迹,遍觅无着。

    九如上人亦在涧底搜索了片刻,终无发现,朗声道:「刘檀樾,只要无名施主回心向善,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走吧。」

    刘文杰知九如上人心意,察觉无名居士逃逸,仍藏在涧底乱石中,但九如上人不知他另有难言之苦衷,倘无名居士不死,自己诡谋将宣泄无遗,苦笑道:「此人不除,终成大害。」

    九如上人高宣了声佛号,道:「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无名施主经过此次重创后,再也无法施用诡计,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铁翅蝙蝠老贼无可利用,他自知立足不住,终有弃暗投明之日。」

    刘文杰暗道:「他弃暗投明,刘文杰已无颜立足武林了。」苦笑一声道:「但愿如上人之言。」

    只见武林群雄纷纷赶至,询知无名居士已逃去,商议之下,既然摘星手无意江湖,返转相见亦无用,摘星手冷傲自负,又与点苍一雁耿修义结怨,说不定回至松坪后,因言语不慎,引起一场杀劫,不如不告而离为是,遂与引路那黑衣武士转致歉意离去。

    ※※※※※※※※※※※※※※※※※※※※※※※※※※※※※※※※※※※※※※

    奚凤啸闻明禀报后,略一忖思后道:「无名居士身负重伤,决不能逃远,在下去擒他,诸位请在此暂候。」说时陆曼玲已自接口道:「贱妾同行。」不待奚凤啸同意,疾向鲁丽嫦青兰诸女一丢眼色,率领诸女迳往涧谷方向掠去。

    奚凤啸无可奈何微微一笑,身如电射疾掠而去。他知陆曼玲心意防自己猝遇暗袭,方才自己罹受铁翅蝙蝠老贼掌力重伤,诸女已泪珠盈眶,忧心如焚,可一而不可再,男女情爱相悦力量之大亦在於此,望着诸女背影,心底不禁泛起一种温馨怅惘。

    陆曼玲忽回面嫣然娇笑道:「啸弟,无名居士为何找不到犬牙洞所在,你真有移山倒海之能?」

    奚凤啸微笑道:「小弟不过施展星遁奇门小术,将洞穴幻隐,涧谷景物幻易变换。」说着身形急跃在一块黑石上,目光巡视须臾,忽朗声一笑,张臂飞鸟般掠起,落向五丈开外林立森戟怪石丛中。

    只见无名居士存身三块锷竖锐立礁石内,盘膝坐在石缝中,闭目行功,口角仍不时溢出一丝黑血,腰腿以下均为涧水濡湿。奚凤啸先不惊动他,静立在旁注视着,无名居士面目露出极为痛苦之色,豆大冷汗涔涔沁出来,只听无名居士咬牙喃喃出声道:「老朽若能不死,日后若不把刘文杰挫骨扬灰,难消心头之恨。」语音甚微,但其咬牙切齿可见怨毒之深。

    奚凤啸微微一笑,两指虚空射出一缕劲风点向无名居士「期门穴」。无名居士身躯一震,猛睁双目,一眼发现奚凤啸,不禁面色大变。奚凤啸微笑道:「无名老师休要惊慌,在下并无相害之心。」

    无名居士缓缓立起道:「那麽阁下为何出手暗袭。」

    奚凤啸朗笑道:「在下不过助你将伤血阻在空穴内,如不及时阻住,无名老师当活不过明晚,但五年之内不能妄运内力,虽有千年何首乌,妙手华陀,亦无能救治。」

    无名居士面色惨变道:「阁下未免言过其实。」

    奚凤啸微笑道:「在下决非危言耸听,刘文杰心性为人伪示良善,其实狡诈辣毒,无名老师当最深知,如非他怨恨之极,绝不轻发乾天掌力,幸亏无名老师功深,否则早当场殒命了。」

    无名居士凄然长叹道:「老朽一时愚昧,致铸大错。」

    奚凤啸道:「无名老师返回铁翅蝙蝠主者处,以他武学渊源旷绝,或能助你恢复功力也未可知。」

    无名居士摇首苦笑道:「此人猜忌之念比刘文杰更甚,此时返回其处,无异与虎谋皮。」

    奚凤啸道:「看来无名老师报仇之念无法如愿了。」一言激起无名居士郁恨,只觉怒血猛冲心头,面色大变。奚凤啸仰望云天,徐徐叹息一声道:「铁翅蝙蝠主者与太极双环刘文杰都是当今武林凶邪巨擘,翻手为云覆掌成雨的人物,势焰炙手,在下良言奉劝,无名老师最好潜隐林泉,可保善终。」

    无名居士面色激动道:「阁下难道眼看他们荼毒武林无动於衷麽?」

    奚凤啸微笑了笑道:「在下与世无争,何必自寻烦恼,无名老师有如今受了挫辱,怨恨於胸,视刘文杰如若芒刺在背,非拨之而后快,若换在昨日,无名老师决不会说出此话。」

    无名居士摇首道:「阁下错了,老朽与双方均是虚与委蛇,别有隐衷,但苦於无人或托以心腹。」

    奚凤啸微笑道:「知音难求斯言极是,在下相信无名老师另有隐衷,但绝不信无名老师可使铁翅蝙蝠主者与刘文杰两败俱伤之良策,何况群邪崛起,世乱纷纷,无名老师纵然心比天高也无能为力。」

    无名居士见说不动奚风啸,不禁面现颓丧之色,凄然长叹一声,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只见无名居士仰面凝视着苍空道:「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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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微现,朦朦霏雾笼罩着翠峦山谷,如云如烟,似披着一重轻纱般,幽静恬淡,如履梦境。无名居士见说不动奚风啸,只觉万念皆灰,望了四外一眼,凄然叹息道:「老朽已将就木之年,与世无争,与人何求,奈心愿未了,不能瞑目,但人不可与天争,为之奈何,看来老朽活着亦是无用,唯望阁下借一席之地,埋骨在此,於愿足矣。」说着怀中取出一粒墨绿色药丸,向口中塞入。

    忽从无名居士身后伸来一支玉臂,飞快无伦的将墨绿药丸夺下,只听一声娇笑道:「老英雄岂能自寻短见?」

    无名居士愕然转面一望,见是陆曼玲,目中顿泛出惊异之色道:「姑娘委实令老朽钦服,海天钓叟陆骥有女若此,足堪自豪了。」

    陆曼玲柳眉微耸道:「老英雄你也认得家父麽?」

    无名居士默然点点头,微吁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武林中近十年来老辈人物纷纷退隐物故,在我等脑中已渐淡忘,但据老朽知道,其中不少知名人物均离奇失踪,然而却不为外人获悉┅┅」

    陆曼玲不禁失声道:「听老英雄话意,莫非知道家父下落?」

    无名居士望了陆曼玲一眼道:「尚未获知令尊等人下落,但老朽数年来奔波江湖,才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陆曼玲心神不觉一颤,急道:「愿闻其详。」

    无名居士长叹一声道:「蹊跷就出在铁翅蝙蝠主者及刘文杰两人身上。」

    奚凤啸目露诧容道:「这话不错,但无名老师为何仍不知铁翅蝙蝠主者真实来历?」

    无名居士闻言不禁摇首苦笑道:「老朽费尽心机,获得此两人稍许信任,已属难能,但多年辛勤,功亏一篑,俱都付之东流了。」说时满面悔疚之色,不胜婉惜。

    奚凤啸目睹无名居士神色不似作假,慨叹一声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老英雄请随在下同往从长计议。」

    陆曼玲道:「山谷中尚不时发现蒙面人物,看来老贼犹不死心。」奚凤啸冷笑了笑,略一思忖,忙与陆曼玲附耳密语一阵,陆曼玲发出银铃娇笑,身形腾起如飞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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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涧谷为金黄色的旭日映射着,激湍的涧泉飞溅起一重霏霏浓雾,幻出绮丽色彩,重过於葱宠,万峰萦回,恬美幽静。一条河边小径上缓缓走着一双锦衣武士,行在一片翠葺葺草坡上,只闻一个沙哑的语声道:「郑贤弟,如今已是风平浪静,也可松了一口气,咱哥儿俩不妨在此歇歇足喝两盅如何?」

    另一人大笑道:「好,你哪来的酒食?」

    「昨晚俺托厨下王方去金陵买办之便,带来一些下酒佳肴。」说着就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从肋囊内取出一个荷叶包打开,油香四溢,显露出油鸡、板鸭、糟鱼、肉骨头。

    另一锦衣武士馋欲大动,笑道:「这些日子来风吹草动,草木皆惊,谁也没吃喝心情,难得你居然有「今日有酒今日醉」心情,我也舍命奉陪。」

    「你也说得未免严重了点。」

    「哼,陆姑娘已然离开,无名居士受刘文杰轻不展露之乾天掌力震伤内腑逃去,本山大难已除,这并非像征武林从此澄平无事,反而山雨欲来风满楼,局势演变将愈形复杂。」

    「你我无名小卒,何必杞人忧天。」

    「话不是这麽说的,盟主说无名居士死去还好,如未死去,逃归铁翅蝙蝠老贼处将掀起一场惊心怵目的腥风血雨,因无名居士所知白阳图解蕴秘独多。」

    「真的麽?」

    「盟主亲口说出怎会不真,其中详情只有盟主一人知道,无名居士去踪似杳往燕云,江湖上必然侦骑四出捕捉无名居士。」

    那锦衣武士从同伴手中接过一支酒葫芦仰饮了一口酒后,塞入一块板鸭,口齿含糊道:「无名居士真有如此重要?我看来未免传言失实。盟主英明天纵,岂有妄言之理,他说唯有无名居士一人知道白阳图解宝钥的下落。」

    那锦衣武士神色一怔,继又笑道:「说此徒乱人意,咱哥儿俩还是畅怀痛饮,一醉解千愁。」

    不远处,一株密枝繁叶的树上正有四道锐利如电的目光,从叶隙中注视着一双锦衣武士。这树上隐藏着两个蒙面黑衣人,互示了一个眼色,立时一条身影离枝冲霄而起,振臂斜飞,去势如电,眨眼无踪。留下的一个蒙面人沉稳不动,静静的注视着那一个锦衣武士。

    突闻耳后一声轻笑道:「尊驾闲情逸致不浅,何不下去共饮一杯?」

    蒙面人不禁大骇,迅疾踹足即欲腾身而起,只觉肋下微微一麻,真气立时松泄,被五指掌指挟颈抓起如飞而去,在山岩旁一幢小小石屋停身,带入石屋中。那蒙面人发现制住自己的是竟是来历似谜的的摘星手,面上亦为一重纱巾蒙住,不禁大骇,强自镇静道:「你我无仇无怨,阁下为何猝袭暗算。」

    奚凤啸微微一笑道:「我乃一方之主,尊驾此来显然不利於我,怎能说是无仇无怨,我知尊驾乃铁翅蝙蝠主者亲信心腹,你能道出他在武林中阴谋布置,我可饶你不死。」

    「食人之禄,忠人所事。」蒙面人冷笑道:「在下死而无怨,如想从在下口中道出真言,除非日从西出。」

    奚凤啸微微一笑道:「好,尊驾不说自难勉强。」说时两指疾向蒙面人点下。他这手法委实高绝,一指点下神智立即不受控制,有问必答,令其所知吐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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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凤啸本欲立刻上路,但为陆曼玲、欧阳翠华、欧阳翠英、鲁丽嫦诸女苦苦留住,美人情深,奚凤啸只得应允。看着满屋的莺莺燕燕,除了以上四女,再加上陆曼玲的四个婢女:青兰、银绢、玉馨、梅香,真是令人眼花缭乱,奚凤啸有如堕入了女儿国一般。

    陆曼玲娇羞地对奚凤啸道:「啸弟,这几日我们不谈江湖中事,贱妾姊妹要服侍你舒舒服服的过几天神仙般的日子,我们姊妹四个再加上青兰她们四个,任君挑选。」

    如此大胆,真是令奚凤啸有些措手不及,看看诸女,个个都是娇靥泛红,娇羞可人。奚凤啸也知道是无法拒绝的,他已经和何湘君、春梅、鲁丽嫦三人有过鱼水之欢,於情於理,他都无法拒绝陆曼玲的要求。想到这,他也放开了胸怀,笑着道:「既然玲姐这麽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一伸手,将身边的青兰搂入怀中。

    青兰挣扎着道:「啊┅┅不┅┅公子┅┅你去找小姐┅┅」

    奚凤啸笑着道:「我就要先找姐姐你,你喜欢吗?」青兰娇羞地点点头。

    陆曼玲笑着对众女道:「我们就不做「夹心萝卜」了,妹子们,我们走吧。」

    奚凤啸忙道:「你们别全都走了,嫦妹妹、银绢姐姐,你们两个留下。」

    陆曼玲娇笑着道:「啸弟,你的胃口还真不小。」说着,带着众女走了,留下了银绢、鲁丽嫦两人。

    鲁丽嫦笑嘻嘻地脱光自己的衣服,奚凤啸笑着放开青兰,让她和银绢也脱光衣服。他自己则爬上床搂着鲁丽嫦,双手在她的**和**上揉捏着。很快地鲁丽嫦就娇声地呻吟起来,扭动着身子叫道:「好个个,慢慢里面痒了,快用你的大宝贝给我止止痒吧。」

    奚凤啸一听连忙下床,站在床边分开她那嫩白的粉腿,只见**已经冲出了阴穴口。他让青兰、银绢站在两边,抬着鲁丽嫦的腿,他自己则握住那粗硬的**儿,导向她滋润的肉穴口,用力一插,一下子插到了底。只觉得鲁丽嫦**被他闯入的部位在收缩着,温软的小**紧紧地包围着他粗壮的**儿。

    奚凤啸先不抽送,将**用力顶在肉穴里,享受着她一夹一夹的乐趣。那小**儿又匀又紧的,一下比一下快夹着**,鲁丽嫦脸上的浪样儿,好像都要浪出水来了,嘴里浪吟着。奚凤啸的双手则在青兰、银绢二女那两对丰满的**上和已经浪得出水的**上,揉着、捏着、挖着,挑逗着她们。

    青兰、银绢二女被奚凤啸摸得扭动着身子,抱着鲁丽嫦的腿在自己的身上磨着,小声地呻吟起来。这边鲁丽嫦的肉穴里停止了夹动,却扭起了她那肥白的屁股,用她那小花心,在奚凤啸的**上研磨着,越磨越快。

    「嗯┅┅嗯┅┅嗯┅┅嗯┅┅唔┅┅唔┅┅公子┅┅好大喔┅┅你弄得人家┅┅下面好涨喔┅┅唔┅┅唔┅┅嗯┅┅嗯┅┅唔┅┅唔┅┅嗯┅┅嗯┅┅」

    「啊┅┅啊┅┅好舒服┅┅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舒服过┅┅呜┅┅呼┅┅呜┅┅好┅┅舒服呢┅┅我┅┅我┅┅唔┅┅嗯┅┅」

    「啊┅┅啊┅┅好舒服┅┅呜┅┅┅┅呜┅┅怎会┅┅这样┅┅舒服呢┅┅┅┅我实在┅┅头好晕┅┅呀┅┅好舒服┅┅爽透了唷┅┅哇┅┅好┅┅爽┅┅快┅┅真是┅┅畅快得很哩┅┅喔┅┅酥美死了┅┅公子┅┅操┅┅操快一点┅┅对┅┅操大力一点┅┅┅噢┅┅噢┅┅噢┅┅」

    很快奚凤啸就觉得一股热流冲击在**上,鲁丽嫦接着瘫软着身子,不再动了。他知道她已经泄过一次身子了,便提起精神,用那九浅一深的方法,抽到了头,又插到了底,一下更比一下重。直**得鲁丽嫦的头在枕头上不断地摇晃,娇喘连连,淫哼**着。奚凤啸耳听着她又骚又浪的叫饶的声音,眼看着她脸红眼湿的淫荡样儿,觉得特别喜悦和兴奋,越插越又有劲头。

    「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公子┅┅不要啦┅┅人┅┅家┅┅受┅┅不┅┅了┅┅了┅┅我┅┅我┅┅啊┅┅啊┅┅啊┅┅啊┅┅啊┅┅」

    奚凤啸狠抽猛插了足有一百多下,鲁丽嫦淫荡地挺着小腹,迎接他粗硬的宝贝一次一次的进入她**里。一阵阵浪水继续冒出来,一身的浪肉,都在摇晃着,渐渐地,她只剩下微弱的娇喘。终於头儿不动,手脚也软了。整个身体像睡熟了一样,只有那白白嫩嫩的酥胸在微微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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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凤啸怜香惜玉,不忍心再插她。就抽出那**,**辣大**,让银绢将鲁丽嫦抱到床里,他则拉将青兰拉到怀里,轻揉着她的丰乳。青兰扭动着身子,说:「公子,我们^H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可是第一次,你的宝贝这麽大,一会儿玩的时候你可得轻点呀。」

    奚凤啸先把青兰按到在床上,将她的嫩腿分开,用手指拨开**一摸,笑着说道:「青兰姐姐,你上面的嘴儿刁蛮,下面的口儿却馋涎欲滴了,我知道你的心里是很愿意和我玩的嘛,一会儿我让你舒服的求我重点插你。」

    青兰涨红着俏脸,奚凤啸站在地上,捉住青兰一对玲珑的小脚儿,把两条白嫩大腿尽量撕开。银绢插嘴道:「公子,开始时你还是轻力一点呀。」

    奚凤啸笑道:「银绢,不如你来帮我扶进去呀。」银绢白了奚凤啸一眼,毕竟还是凑过来,伸出颤抖的手儿,轻轻捏着奚凤啸粗硬的大宝贝对准青兰湿润的肉缝。奚凤啸缓缓地挤进去,没入半个**之后,就觉得有点儿阻滞。他略一用力,觉得「扑」的一下,随着青兰一声「哎哟」的轻叫,粗长的宝贝忽然挤进去一大半。

    银绢关心地问道:「青兰姐姐,怎麽啦?痛得紧吗?」

    青兰眼儿半开,咬着牙说道:「是有点儿疼,不过不要紧。」

    奚凤啸继续把身子下压,终於把粗硬的大宝贝整条塞进青兰的**里了。青兰的小嘴张的大大的,好像要分担**的容纳能力似的。奚凤啸试图抽送两下,觉得非常之紧窄,就对银绢说:「不如我们先来玩玩,让青兰缓和一下吧,她里面太窄了。」

    银绢没有回答,但是她听话地躺到青兰旁边,而且主动把两条嫩腿高高举起。奚凤啸离开青兰的**,转移到银绢这边,握住她的脚儿,把带着青兰处女血的粗硬大宝贝,对着毛茸茸的巢穴直挺过去。一如刚才和青兰玩的时候一样,奚凤啸的**在处女膜的位置稍微受阻,就长驱直入地插入她的**里。银绢浑身震动了一下,双手肉紧地把奚凤啸抱住。

    奚凤啸关心地问道:「银绢姐姐,你顶得住吗?」

    银绢透了一口气叹道:「都已经被你顶进去了,还有什麽顶不住呢?」

    「我是问你会不会疼呀。」银绢说道:「你怕人家疼,就不会一下子把我和青兰都捣穿了。」

    奚凤啸抽动了两下,觉得银绢的腔肉实在把他的宝贝箍得很紧。就停下来,先去戏弄她的**。银绢被搅得酥胸起伏,小**也一松一紧地抽搐着,从深处渗出好些淫液浪汁。奚凤啸觉得银绢的**有所放松,便让大宝贝在小**里缓缓的深入浅出。银绢的分泌越来越多,奚凤啸的抽送也随着逾频逾劲。银绢终於呻叫出声了,奚凤啸也挥舞着粗硬的大宝贝在她的**里狂抽猛插,银绢很快便被玩得如痴如醉。

    「啊┅┅啊┅┅啊┅┅啊┅┅好棒啊┅┅公子┅┅快┅┅快┅┅用力┅┅操┅┅用力┅┅顶┅┅你┅┅弄得┅┅我┅┅好┅┅舒服啊┅┅啊┅┅啊┅┅唔┅┅唔┅┅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哈┅┅哈┅┅好棒┅┅公子┅┅好棒┅┅喔┅┅你┅┅干得┅┅我┅┅好爽┅┅啊┅┅用力┅┅用力┅┅对┅┅用┅┅你┅┅的┅┅宝贝┅┅干┅┅死┅┅我┅┅啊┅┅啊┅┅啊┅┅我┅┅我┅┅要┅┅丢┅┅了┅┅啊┅┅啊┅┅」

    奚凤啸见差不多了,把银绢的双腿放下,把粗硬的大宝贝从她的洞眼退出,移向在旁边呆呆望着的青兰。奚凤啸把她按在床沿,握着小脚,分开粉腿,把那根沾满浆液坚硬无比的宝贝往她毛茸茸的洞眼直戳下去。

    青兰见奚凤啸来势汹汹,慌忙伸出小手儿来撑拒。然而她心里本来就愿意被入侵的,所以无力的抵挡,不过是缓冲奚凤啸的攻势。俩人交合的地方传出轻微的「渍」一声,男人的刚强的宝贝,已经顺利地插入女人娇嫩的**。

    青兰张了张小嘴,没有叫出声来。她虽然刚才已经被奚凤啸插入一次了,不过痛苦多快感少,不过这次随着奚凤啸的**,一种特别的快感在她心里流动着。

    青兰的**非常紧窄,令奚凤啸插入后感觉十分满意。目前的姿势,奚凤啸不仅领会到宝贝受到青兰温软腔肉包围的快感。也亲眼见到她晶莹白晰的**,正在被自己粗硬的大宝贝**的动人场面。他插入时,青兰的**也随之陷入,俩人乌黑的阴毛混成一片。而拨出时,青兰的**也被翻出来,看见了鲜红的嫩肉。青兰已经由被动转为热烈了,她的手儿紧紧地抓住床单脸红眼湿,白里泛红的酥胸急促地起伏着,**里淫液浪汁横溢。

    「啊┅┅啊┅┅啊┅┅唔┅┅唔┅┅公子┅┅你的┅┅宝贝┅┅好粗┅┅好大喔┅┅干得┅┅人家┅┅好舒服┅┅对┅┅对┅┅唔┅┅唔┅┅唔┅┅就是┅┅这样┅┅用力地┅┅干┅┅人家┅┅好喜欢┅┅对┅┅唔┅┅唔┅┅啊┅┅啊┅┅」

    「唔┅┅唔┅┅唔┅┅唔┅┅嗯┅┅嗯┅┅嗯┅┅公子┅┅好棒┅┅对┅┅我┅┅好┅┅喜欢┅┅你这样玩┅┅我┅┅唔┅┅唔┅┅唔┅┅对┅┅对┅┅继续┅┅对┅┅对┅┅唔┅┅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喔┅┅喔┅┅喔┅┅」

    奚凤啸前后抽送,也不知道抽送了多久,他这时候将青兰抱起来,让她等於跨坐在他的身上,然后他继续挺动。接着,他让她半躺在床上,扛起她的一条腿,再把他的宝贝插入她的**,继续地抽送起来。奚凤啸依然是一边抽送,一边抚摸青兰的身体,只是这时候他可以一边抚摸她的**,一边抚摸她的背部、臀部。青兰的呻吟更加地骚浪了,奚凤啸的抽送也更加快速了。

    「啊┅┅啊┅┅啊┅┅啊┅┅啊┅┅公子┅┅好棒啊┅┅好舒服啊┅┅我┅┅被弄得┅┅快要死了啊┅┅啊┅┅啊┅┅啊┅┅」奚凤啸在她的呻吟之下,忍不住地将精液完全地射入她的体内。青兰嫩白的大腿抽搐着,脸上的表情如痴如醉。

    奚凤啸射精后也十分舒服,便由三个女孩服待着洗乾净身子,躺在床上搂着三个女孩,一边用手在她们的丰乳上揉捏着,一边说着话。银绢有些如痴如醉地道:「公子,想不到感觉这麽美妙。」

    青兰接着也道:「是啊,公子,你为什麽不先找小姐呢?」

    奚凤啸笑着道:「我们早就是夫妻了,你难道忘了吗?」他指的是两人曾经假扮过夫妻。

    青兰羞涩地道:「我当然没有忘,只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麽快。」

    鲁丽嫦笑着道:「只是是年轻的女孩,没有不为他着迷的。」

    银绢羞涩地道:「我们都是沾了小姐的光,没想到还抢到了她前面┅┅」

    奚凤啸笑着道:「傻丫头,我是想把玲姐姐留在晚上吃,这样就可以抱着她睡个好觉了。」

    鲁丽嫦笑着道:「现在你们知道了吧?公子是个什麽样的人了吧?」

    青兰热情如火:「公子,你真是多情,咱们小姐没看错人┅┅哦┅┅」她热情地吻着奚凤啸道:「我真替小姐高兴。」

    奚凤啸笑骂道:「难道你自己就不高兴了?」

    青兰忙道:「当然高兴,公子,你太好了,小婢爱你┅┅」银绢也是送上火辣辣的香吻,奚凤啸左拥右抱,直恨自己少生了两只手。

    鲁丽嫦笑着道:「公子,你要三头六臂才够用。」

    奚凤啸笑着道:「三头六臂就够了?」如此一说,全都乐了。

    鲁丽嫦笑着青兰、银绢二女道:「我们也该服侍大老爷穿衣了,晚餐时间已到,动作快点,莫让玲姐她们久等了,不然非被她们笑死不可。」青兰、银绢二女一听,忙过来帮她,两人虽然身子有些不便,但心中的喜悦已经冲淡了轻微的疼痛感。

    ※※※※※※※※※※※※※※※※※※※※※※※※※※※※※※※※※※※※※※

    到了晚上,奚凤啸如约来到陆曼玲的房中,陆曼玲果然早已等在房中。她娇笑着对奚凤啸道:「啸弟,你先去洗个澡吧。」说着,还冲奚凤啸呶呶嘴,将奚凤啸推向洗澡间。

    奚凤啸满腹狐疑地走到门口,突然听见里面有水声,和说话声。他忍不住轻轻地推开门,露出一条小缝来,往里一看,原来玉馨和梅香正一丝不挂地正在洗澡。两人都已十八了,玉馨属於小巧、丰满、肉感十足的类型。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细眉,樱桃似的小嘴。皮肤雪白娇艳、柔细光滑,**高耸丰满,**酷似鲜红的樱桃,乳晕部分粉红诱人。平坦的小腹,**似馒头高凸,阴毛微黄而卷曲,浓稀适宜,倒三角的下部隐约可见,鲜红的**微合着。**健美,丰满的屁股大而圆。

    梅香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她的身材修长苗条,曲线优美,凸凹有致。姿容秀丽,一笑两个小酒窝,樱唇香舌,说起话来,娇声细语,悦耳动听,皮肤光滑细嫩,乳峰高耸,弹性十足,**红艳。阴毛浓密地包围着三角区及**两侧,屁股肥圆。

    这时,只见玉馨躺在池边,让梅香给她擦洗。擦着擦着梅香的手就不老实了。她的左手在玉馨的**上揉着,右手则滑到玉馨的**上扣动着。

    「啊,死梅香,你又在逗我,一会痒上来了你来止痒。」玉馨伸手打了一个梅香说道。

    「哎,我什麽给你止呀,我又不是男人。」梅香说,「你痒了去找公子让他干你不就行了。」奚凤啸本来看的就有点忍不住了,听她俩这麽一说,推开门走了进去。

    「啊,公子你怎麽跑进来了。」玉馨叫着伸手就抓了条毛巾,挡在自己身上。

    「有什麽好羞的,想干就不要怕羞。」梅香大方的走到奚凤啸身边说,「公子,你说是不是呀?」

    「是,是。」奚凤啸说着,一把抱着梅香吻着,双手在她身上抚摸着。

    「嗯,你先不要紧吗,你身上脏死了,让我们服待你洗个澡吧!」说着,梅香帮奚凤啸把衣服脱掉,见他那宝贝像一个软绵绵的肉虫爬在那里,忍不住说道:「公子,它那麽小,到底行不行呀?」

    「行,来立起来。」随着奚凤啸的话音,那肉虫果然变成了一个粗壮的**,还上下左右的颤抖着。看的两个姑娘,都羞红了脸。

    热气升腾,烟雾弥漫,一男二女,平躺在浴盆里。奚凤啸在中,左边是梅香,右边是玉馨。热水浸泡着身体,滋润着身心,同时,刺激着男性的**和女性的阴穴,三股热流同时在他们心中奔腾。奚凤啸的双手开始活动了,一支胳膊搂着玉馨,一支胳膊搂着梅香,左边亲一下,右边亲一下,而且越搂越紧。

    春心荡漾的少女,在钢筋铁臂的紧箍中,四个嫩乳,紧紧的挤压在奚凤啸的胸肌上。这时,玉馨的心中像有一只无名的小虫在缓缓的蠕动,像针尖一样刺弄着她那每一根感性的神经。这边梅香,被铁钳般地紧箍,青春少女的血液,就好像滚开的水一样,在澎湃,在沸腾。她的双腿之间**辣的,正在一浪高於一浪的鼓动,**一缩一张贪婪地等待着什麽,一股热流从子宫口溢出,沿着鲜红的嫩肉,冲击着**。

    她那娇嫩的小手,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奚凤啸的大**,一上一下的套弄着。与此同时,玉馨的手也伸向了奚凤啸的双腿之间,但触到了梅香的手,只好下滑,抓着奚凤啸**下的两个大蛋,轻轻的揉捏着。奚凤啸胸中的欲火也越烧越旺,他极力的挺着小腹,使小腹最在限度的挺起,让两只小手尽情地揉捏着。玉馨、梅香同时侧过头来,在他的面颊两侧,狂吻起来。

    「停,」奚凤啸忍不住大声叫道,「快,洗乾净上床玩。」

    「真吓人。」「吓我一跳。」玉馨、梅香说着,飞快得给奚凤啸洗乾净,然后给他擦乾,让他上床等着,她俩也飞快的擦乾身体爬上床,向奚凤啸猛扑过去。三个人紧紧搂在一起,猛烈的亲吻着,四个白生生的**,在奚凤啸的身上挤压,摩擦着,两个少女同时发出了呻吟。

    「暂停。」奚凤啸说道;「玉馨,你跨在我头上,用手把**分开,放在我的嘴上,我为你舐穴。梅香,用你的小嘴舐我的**。」

    两个少女一听,高兴地点点头,迅速的摆好姿式。於是玉馨把阴穴放在奚凤啸的脸上,对准他的嘴,半蹲在奚凤啸的脸上。而梅香,则趴在他的大腿上,像吃糖果似的伸出舌头舐着**,用**在自己脸上来回移动着。

    玉馨的阴穴正对着奚凤啸的嘴,奚凤啸用手分开那两片肥厚的**,让最鲜嫩的红肉,暴露出来。奚凤啸先用舌尖在玉馨的**和阴核上舐了一会,然后深入**,用他那长舌头,尽情的舐着、搅着。直弄得玉馨心慌意乱,奇痒无比,淫声浪调,舒服得自己都不知说什麽好。突然奚凤啸猛一仰头,含住了玉馨那艳如玛瑙的阴核,狠劲的吸吮、舐磨。玉馨也全身发颤,双手在自己那对高耸的乳峰上,用力的揉捏着。

    这边梅香,在玉馨的呻吟声和**的刺激下,右手抓着大**,粉颈一上一下,小嘴一张一合地套弄着,左手则抓着奚凤啸那两个肉蛋揉着。一会她放弃了用嘴,改用她那对丰满的**,把**放在乳沟中,然后两手按着**,一上一下的套弄着,嘴里也大声呻吟着。

    玉馨发狂似的把屁股向下压着,双手帮助奚凤啸分开自己的**,让奚凤啸双手揉捏她的**。一股股的**不时地从穴里冲击而出,但那股引人发狂的奇痒,在折磨着她。她大声呻吟着,扭动着身体,脑袋象货郎鼓一样摇动着,满头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小脸也红的像一朵盛开的红山茶。

    梅香这时也**四溢,顺着她的**,向下流淌着。流得她身酥骨软。忍不住放弃了工作翻身跨在奚凤啸身上,用手握住奚凤啸的大**,分开自己的**,把自己那小馒头似的肥穴,对准**,缓缓地往下坐了下去。

    随着**的进入,梅香觉得有点痛,便停止下蹲。这时奚凤啸的欲火越来越旺了,他见梅香停止下坐,便叫玉馨下来躺在旁边。他则拉着梅香的**一拉,**同时向上猛得一顶,**一下就顶破了处女膜。

    「啊,痛啊。」梅香被顶得大声喝着。奚凤啸连忙停止活动,用手在她的**上揉着,在阴毛上梳理着。奚凤啸的大**,像一根烧红的铁棍,被坐插在梅香的肉穴里,被穴里的肉紧紧地咬着,而少女的**也被撑得涨涨的。

    一股刺激的快感,随着奚凤啸手的揉动,流遍了全身。梅香慢慢地移动着身体,随着她缓慢的上下移动,一股更加强烈的快感,涌了出来。她渐渐加快速度,身体也随着上下摆动着,一对丰满的**上下摇动着,很是好看。奚凤啸抓着她的**,猛揉**和**,屁股同时配合梅香的移动,一上一下的挺动着,使**更加深入她的阴穴。

    「啊┅┅真好┅┅真舒服啊┅┅」梅香一边用力的动着,一边大声的呻吟着。

    旁边的玉馨看的忍不住爬到她背后,**压在她背上用力的磨着,双手帮她上下动着,嘴在她的颈上、面颊上吻着、亲着。梅香在他们两人的攻击下,很快的就**了,随着一股阴精的射出,她也无力的倒在玉馨的怀里。

    玉馨一见连忙把她抱在一边,分开阴穴就要往大**上坐。但奚凤啸一直躺着干,虽然不费劲,但觉得不过瘾,便一把拉住玉馨,让她侧身躺好。右手把右腿拉起。然后他躺在她背后,将腿放在玉馨的左腿上,分开她的**将**先慢慢的塞进去,当他觉得碰到处女膜时,就猛的一顶,整个大**全都进入了玉馨的阴穴。

    玉馨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顶得叫了起来。奚凤啸连忙用手在玉馨的胸前揉着,在阴穴、阴核上揉着,屁股缓缓的抽动着。渐渐的玉馨的痛被痒代替了,她一边呻吟着,一边用力向后顶着屁股:「快┅┅公子快点┅┅啊好好┅┅好舒服啊┅┅」随着奚凤啸加快速度,她只觉得**在**里快速的移动、摩擦,一股美妙的快感传遍她的全身,她的呻吟声更大了。

    奚凤啸双手一边揉捏着玉馨的**和那鲜红的**,一边用力的拉着她向后压,配合着屁股的前后运动。大**一次次的插进阴穴,直插的玉馨秀眼直翻,娇喘连连,妩媚极了,也淫浪极了。越干越来劲,越干越疯狂,玉馨的花心被**连续的撞击,使得玉馨情不自禁地大声呻吟道:「啊┅┅唔┅┅我好舒服┅┅好舒服┅┅啊┅┅」

    玉馨的**激励着奚凤啸,他的屁股用力的前顶,玉馨也用力的后压,动作越来越激烈。玉馨心中也越来越活跃,阴壁随着阵阵收缩。花心吸吮着**,**顶撞着花心。

    「啊┅┅公子┅┅我┅┅顶不住了┅┅啊┅┅」浪声未完,玉馨就一泄如注,**一下子随着**抽动涌了出来,把两人的阴毛浸得**的。

    奚凤啸又抽动了几下,抽出宝贝,让两个丫环收拾好床,他自己则从浴室出来找陆曼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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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曼玲脸好红、好红,红得像七月石榴。奚凤啸的手轻巧的、小心的绕过她的脖子,放在她的香肩上。陆曼玲的头,也渐渐的靠紧了奚凤啸的胸膛。两人都静静的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奚凤啸的手,也开始活动,抚摸着她的秀发、和后背。

    陆曼玲的眼睛像是迷雾,充满了一片迷蒙,彷佛是在期待什麽,又好像在渴望什麽,是那样的美,看得奚凤啸有点慌,有点茫然。顺着陆曼玲的眼睛瞧下去,她那挺直而高的鼻子微微的伸张着,红润的小嘴,也在微微的轻启。奚凤啸俯下身去,吻上她的嘴,轻舔她的舌尖。

    陆曼玲接受了奚凤啸的吻,接受了奚凤啸的舌头。奚凤啸一见陆曼玲如此,胆子也就愈大,一只手在她的背后轻抚,一只手则隔着肚兜,按着她的**。而陆曼玲似乎早己饥渴难忍,她的热烈出乎奚凤啸的意料之外。她的鼻孔中传出了阵阵的热气,口中也开始轻轻的哼着:「嗯┅┅嗯┅┅嗯┅┅」

    一只手在她的奶头上,揉搓着,轻抚着。奚凤啸的嘴,顺着香唇,渐次的吻到她那雪白的脖子,她的**。一寸一点的轻吮着,弄得陆曼玲不住的颤抖、不停的轻哼。奚凤啸的嘴终於移到她敏感的**,在**上,奚凤啸的舌头像是催情针似的,舔得陆曼玲,不住的叫喊:「嗯┅┅嗯┅┅哦┅┅哦┅┅嗯┅┅哦┅┅」她的**是越舔越硬,她也不时的把**向上挺,迎合奚凤啸的吸舔。

    奚凤啸的宝贝手,轻轻的按到了她那神秘的三角洲。那一片多毛的部位,早被**沾湿了。陆曼玲的阴毛,多而细软。她的**,像发高烧似的,好烫。於是奚凤啸的手,开始解开她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衣裤,被弃置於床下。

    陆曼玲的**实在太美了,纯白的玉体,微微透红的肌肤。结实、而如竹笋般的**。**上那两颗如草莓般的奶头。匀称优美的曲线、平滑结实有弹性的小腹。小腹下面那毛茸茸的一片,把整个**都给盖住了。尤其是那两片肥满的**,红嘟嘟的,中间那条暗红色的肉缝,再配上陆曼玲那健美细长的大腿,看起来,不禁使人垂涎欲滴。奚凤啸把陆曼玲平放在床上。只见她双目紧闭,胸部大幅度的起伏。奚凤啸挨着她躺下,凑上嘴,又开始索吻。

    「嗯┅┅嗯┅┅嗯┅┅」这一声又一声浓浊的鼻音,叫得奚凤啸心慌意乱,真恨不得想立刻干她的**。奚凤啸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原本按在**上的手,此刻已从衣服下穿了进去,直摸那尖挺的双峰。陆曼玲的手,一面抱着奚凤啸的头,一面摸着奚凤啸的下部。

    奚凤啸摸着她那最敏感的部位阴蒂,手指像条小蛇般的,在扣弄着她的**。**的**,像是涓涓细流似的,猛流个不停。陆曼玲的欲火,似乎已到了极点。她整个人,不停的扭动,不住的轻哼:「哦┅┅嗯┅┅嗯┅┅哦┅┅嗯┅┅」

    渐渐的,奚凤啸的嘴,奚凤啸的舌头,从**顺着滑下,吻到她那诱人的**。只见**里的**,晶莹剔透。那微微突起的阴蒂,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果实,真想咬它一口。伸出了舌头,在她那微烫的**内,来回的涮着。这一涮,**流得更多了,她整个人却为之抖动不止。

    「嗯┅┅哦┅┅嗯┅┅哦┅┅好啸弟┅┅你不要舔┅┅**好难受┅┅哦┅┅**┅┅哦┅┅难受死了┅┅」

    「哦┅┅**里面痒死了┅┅哦┅┅痒┅┅好弟弟┅┅不要┅┅不要┅┅哦┅┅不要再舔了┅┅嗯┅┅哦┅┅」陆曼玲的手,死命狠狠的压住奚凤啸的头,**拚命的往上挺。

    「嗯┅┅好啸弟┅┅哦┅┅不要┅┅嗯┅┅哦┅┅不要┅┅哦┅┅**受不了┅┅奚凤啸受不了┅┅嗯┅┅」

    「好啸弟┅┅求求你┅┅哦┅┅求求你┅┅哦┅┅哦┅┅姐姐要你┅┅快给我┅┅好弟弟┅┅快给我┅┅哦┅┅不要再舔了┅┅哦┅┅」

    「啊┅┅好弟弟┅┅啊┅┅你快┅┅快给我┅┅嗯┅┅**实在受不了┅┅哦┅┅受不了┅┅」奚凤啸叫她握一握自己的大宝贝。这一根又长大、又热烫的东西,在陆曼玲的小手,不住的跳动,像是在示威似的。

    陆曼玲轻呼道:「啸弟,你的家伙太大了,我怕等一下会受不了。」

    「玲姐,你放心,弟弟会慢慢来,不会弄痛你的。」慢慢的,奚凤啸用手握住大宝贝,用**一上一下的来回的磨着她阴蒂。

    「嗯┅┅哦┅┅嗯┅┅嗯┅┅好弟弟┅┅不要再逗了┅┅嗯┅┅不要逗姐姐了┅┅嗯┅┅」

    「哦┅┅嗯┅┅**受不了了┅┅哦┅┅快进来┅┅哦┅┅哦┅┅嗯┅┅」陆曼玲的屁股,想要含住大宝贝似的,一下又一下的往上顶。

    奚凤啸一看陆曼玲的春潮,似乎己到了顶点。大宝贝对准了**口,一扭腰,「噗滋」一声、大宝贝便突破防守,整根到底。陆曼玲的**好紧,里面又热又烫,奚凤啸的宝贝被包的好美、好舒服。而陆曼玲呢?不停的叫痛:「啊┅┅啊┅┅痛┅┅弟弟┅┅你小力一点┅┅**会痛┅┅姐姐是第一次┅┅弟弟┅┅啊┅┅停一下┅┅哦┅┅」

    奚凤啸一听陆曼玲她如此叫痛,赶忙停了下来:「玲姐,你忍耐一下,忍耐一下就会好的。」

    「啸弟,你的太大了,**有点受不了,你先不要动。」奚凤啸见她,整个眉毛都快集结在一起了,一脸痛苦的表情,心中也委实不忍心再插下去。伏下身来,吻着她的香唇,手也轻揉着她的奶头。

    过了好一会儿,陆曼玲似乎好过了许多,脸上的红晕又再出现。她的眼睛微微闭着,鼻头也渗了一滴滴的汗水,那红润的小嘴,半合着。她的表情是那麽迷人,那麽够味,她的屁股,不时的向上挺了挺,**似乎是痒了。只听得她,轻轻的说:「嗯┅┅嗯┅┅啸弟┅┅嗯┅┅你现在慢慢的动┅┅嗯┅┅慢慢的插┅┅好弟弟┅┅嗯┅┅**好痒┅┅嗯┅┅」

    「好姐姐,我会慢慢的来,轻轻的插**。」奚凤啸把大宝贝轻轻的抽出来,又再整根慢慢的放进去。像磨洋菇似的,大宝贝深入浅出,不带任何的火候。

    「嗯┅┅嗯┅┅好啸弟┅┅**好美┅┅哦┅┅好啸弟┅┅大宝贝干的┅┅好舒服┅┅嗯┅┅嗯┅┅哦┅┅**现在好美┅┅**不痒了┅┅哦┅┅哦┅┅弟┅┅弟┅┅你的大宝贝真大┅┅哦┅┅顶得花心好美┅┅哦┅┅哦┅┅」

    「哦┅┅嗯┅┅好啸弟┅┅嗯┅┅好宝贝┅┅**好舒服┅┅哦┅┅好美┅┅嗯┅┅哦┅┅美死了┅┅嗯┅┅好弟弟┅┅嗯┅┅你真会插**┅┅哦┅┅你真的好会插┅┅嗯┅┅你插的太美了┅┅哦┅┅**爽死了┅┅哦┅┅」

    陆曼玲的**,一张一合的,好美。**的**,有如下雨似的,不停的,一点一滴的往外流。大宝贝的陵肉,一进一出的也带出了不少**。「噗滋」、「噗滋」、「噗滋」,大宝贝的入穴声,实在是动听。

    「哦┅┅大宝贝┅┅哦┅┅你插的姐姐太美了┅┅嗯┅┅哦┅┅好弟弟┅┅**让你插的爽死了┅┅嗯┅┅哦┅┅哦┅┅哦┅┅**要美死了┅┅哦┅┅你太会干姐姐了┅┅哦┅┅」

    「啊┅┅哦┅┅花心被磨得好舒服┅┅嗯┅┅嗯┅┅嗯┅┅大宝贝弟弟┅┅嗯┅┅插快一点┅┅哦┅┅重重的干**┅┅嗯┅┅大力的插┅┅哦┅┅姐姐要你┅┅嗯┅┅嗯┅┅」

    「嗯┅┅好弟弟┅┅快┅┅哦┅┅姐姐不行了┅┅哦┅┅姐姐的**要┅┅出来了┅┅啊┅┅啊┅┅**┅┅**升┅┅天了┅┅哦┅┅哦┅┅哦┅┅好弟弟┅┅姐姐真爽┅┅哦┅┅你真会插**┅┅真会干**┅┅哦┅┅嗯┅┅」

    在她要进入**的那一刹那,子宫壁突然紧促的收缩,猛吸得大宝贝跟着收缩,浓浓的阴精,又热又烫,直浇向大宝贝头,浇得大宝贝不住的抖了几下。奚凤啸依然以磨洋菇的办法,慢慢的,要吊足她的味口。

    「嗯┅┅嗯┅┅大宝贝弟弟┅┅哦┅┅姐姐的**好多水┅┅哦┅┅弟弟┅┅啸弟┅┅嗯┅┅你快插重一点┅┅嗯┅┅我还要┅┅哦┅┅姐姐还要┅┅姐姐不过瘾┅┅哦┅┅重重的插**┅┅嗯┅┅」

    「嗯┅┅求求你┅┅给姐姐┅┅大力的插**┅┅哦┅┅狠狠的乾姐姐┅┅嗯┅┅好宝贝┅┅嗯┅┅好弟弟┅┅嗯┅┅**不怕痛┅┅嗯┅┅哦┅┅姐姐不怕痛┅┅哦┅┅嗯┅┅」

    奚凤啸一听玉如此说,心下也决定给她来顿狠的,於是抽出了大宝贝。甫一抽出,**的**「哔」的一声,全部冲了出来。奚凤啸把陆曼玲,拖到了床前,巧的是床铺的高度,也够他施展此一秘功。双手把她的身体放好,让脚微微的抬高,以便他的**。奚凤啸看着她的**,湿得真不像话。

    於是奚凤啸默记心法,气循环一周天,最后纳入丹田。渐渐的,跨下的大宝贝,又暴涨了许多,比刚才又长、又大了半倍多。整根大宝贝就像烧红的铁杵,刚硬如铁。**的**,依然细细的慢慢流。那两片**,一张一合的,似乎等待着大宝贝的进攻。再一次的对准**口,滋的一声,大宝贝又是整根到底。

    「啊┅┅啸弟┅┅哦┅┅你的宝贝怎麽比刚才还大┅┅哦┅┅又好热┅┅」奚凤啸开始**,只是轻轻的插,不让大宝贝到底。

    「嗯┅┅嗯┅┅**好美┅┅嗯┅┅哦┅┅好美┅┅嗯┅┅大宝贝变得好粗┅┅嗯┅┅嗯┅┅」

    「哦┅┅嗯┅┅好啸弟┅┅哦┅┅大宝贝美死**┅┅嗯┅┅美死我了┅┅哦┅┅好舒服┅┅哦┅┅好爽┅┅嗯┅┅大宝贝弟弟┅┅哦┅┅大力的干我吧┅┅用力的干**┅┅嗯┅┅**会承受得了┅┅嗯┅┅嗯┅┅」

    看到她那副骚样,那副淫荡的样子,真叫人受不了。**里的**,又开始多了。奚凤啸深深的换了几口气,要开始了,要重重的干,狠狠的插。

    「啊┅┅啊┅┅啊┅┅**┅┅啊┅┅我的**┅┅啊┅┅胀死了┅┅啊┅┅花心被顶穿了┅┅啊┅┅好啸弟┅┅啊┅┅不要那麽大力┅┅啊┅┅轻一点┅┅啊┅┅轻一点┅┅轻一点┅┅**会受不了┅┅哼┅┅哼┅┅大宝贝弟弟┅┅啊┅┅啊┅┅哼┅┅轻┅┅一点┅┅」

    「啪┅┅啪┅┅啪┅┅啪┅┅」肉碰肉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的狠入,一次又一次顶到花心。奚凤啸好像要将她撕裂地,将她插死。

    「哦┅┅你轻一点┅┅啊┅┅哼┅┅**受不了┅┅啊┅┅哼┅┅你真狠┅┅插死我了┅┅哦┅┅**干穿了┅┅哦┅┅」

    「好弟弟┅┅**会被插烂┅┅哦┅┅**会受不了┅┅哦┅┅我会被干死┅┅哦┅┅」

    「啊┅┅哼┅┅轻一点┅┅不要那麽大力┅┅哦┅┅花心被刺穿了┅┅哦┅┅哼┅┅我被干死了┅┅哦┅┅」

    陆曼玲叫得越大声,奚凤啸就干得越使劲。奚凤啸有如一只猛虎狂龙,亳不怜惜的掠取奚凤啸的猎物。陆曼玲只是平躺在床缘,有气无力的哼着:「哼┅┅嗯┅┅嗯┅┅好啸弟┅┅姐姐受不了┅┅嗯┅┅**坏了┅┅哼┅┅嗯┅┅嗯┅┅」

    「好啸弟┅┅姐姐服了你┅┅嗯┅┅嗯┅┅你真的好猛┅┅好骠悍┅┅嗯┅┅姐姐┅┅哦┅┅嗯┅┅」

    就这样的干了百来下,陆曼玲似乎又进入了佳境,她的手又恢复了生机,猛抓住了奚凤啸的腰。她的屁股,也开始不停的往上挺。口中的**,也开始有味道多了。**的**,像是被拍到似的,「滋」、「滋」作响。

    「嗯┅┅**好舒服┅┅嗯┅┅**好爽┅┅哦┅┅哼┅┅**会爽死┅┅嗯┅┅美上天了┅┅哼┅┅你力气好大┅┅嗯┅┅大宝贝弟弟┅┅哼┅┅嗯┅┅姐姐爱死你了┅┅哦┅┅**会爽死┅┅哦┅┅嗯┅┅」

    「好宝贝┅┅快┅┅哦┅┅姐姐┅┅哦┅┅哦┅┅又要出来了┅┅穴心要爽死了┅┅哦┅┅快┅┅啊┅┅啊┅┅弟弟┅┅姐姐要┅┅要升天了┅┅哦┅┅**要爽死了┅┅哦┅┅你干的好┅┅插的好┅┅嗯┅┅哦┅┅啊┅┅啊┅┅**又流了┅┅啊┅┅啊┅┅好爽┅┅好爽┅┅哦┅┅哦┅┅」

    突见陆曼玲双手双脚,像只蜘蛛似的,全部把奚凤啸抱住,不停的叫,不停的抖。**的温度,一下子提升到沸点。大宝贝的感觉,又热又舒服。只有短短的一会,她整个人就像是虚脱、无力的躺了下去。奚凤啸也是无法忍耐,一股浓浓的阳精直射**深处。两人都是倦极而眠,很快就相拥睡去┅┅

    ※※※※※※※※※※※※※※※※※※※※※※※※※※※※※※※※※※※※※※

    当奚凤啸醒来的时候,陆曼玲正含着大宝贝,一上一下有劲的套弄。她真好兴致,一大早就想挨插。奚凤啸尽量装作不知道,任她玩。搞得奚凤啸混身舒泰,心头乱撞,几乎爽的快叫出来了。感觉上,她要坐吃大宝贝。**像是唧筒似的,把大宝贝一寸又一寸的完完全全的吞掉。

    「哦┅┅」一声满足的呻吟,接着陆曼玲开始一上一下的夹着大宝贝套弄。奚凤啸知道,是该醒一醒,不能再混下去了。奚凤啸假装被惊醒似的,吃惊的道:「玲姐姐,你怎麽可以┅┅」

    「好弟弟┅┅嗯┅┅姐姐痒嘛┅┅嗯┅┅嗯┅┅**实在是受不了┅┅嗯┅┅」

    「嗯┅┅好弟弟┅┅嗯┅┅摸姐姐的**┅┅用力的摸┅┅啊┅┅好美┅┅嗯┅┅用力的搓┅┅嗯┅┅好爽┅┅好爽┅┅」

    「好舒服┅┅嗯┅┅姐姐好舒服┅┅嗯┅┅大宝贝顶得好舒服┅┅用力的搓┅┅嗯┅┅好美┅┅」

    在下面的奚凤啸,用手重重的搓揉着她的**,大宝贝也配合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的顶着。另一面,奚凤啸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那副蚀骨的骚劲。只见她的头不停的转,不停的甩头发。她的**房,因为上下的套弄,如波浪似的跳动。

    「大宝贝弟弟┅┅**好舒服┅┅嗯┅┅**好爽┅┅哦┅┅奚凤啸美死了┅┅嗯┅┅哦┅┅嗯┅┅哦┅┅呀┅┅爽┅┅花心美死┅┅弟弟┅┅嗯┅┅太好了┅┅太美了┅┅嗯┅┅」

    「啊┅┅啊┅┅我┅┅要┅┅哦┅┅弟┅┅我又出┅┅来了┅┅哦┅┅快活死了┅┅」

    「姐┅┅哦┅┅你怎麽这麽快┅┅哦┅┅姐┅┅哦┅┅」只见陆曼玲整个人趴到奚凤啸身上,不住的喘气,吐气如兰,有气无力的道:「好弟弟┅┅让姐姐休息一下┅┅我们换个姿势┅┅嗯┅┅」

    话一说完,只见她一个翻身,便四平八叉的躺了下来,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好舒服┅┅哦┅┅好舒服┅┅好美┅┅**美死了┅┅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此时的奚凤啸,大宝贝涨得好难过,他想要再插穴。他爬了起来,将她的左脚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可方便自己的干穴。大宝贝轻轻松松的插入了**,是那麽滑腻。奚凤啸拿条毛巾,把**和大宝贝稍微擦乾,才又继续开始。「滋」的一声,大宝贝刮着子宫壁,感到一阵阵的舒畅。此时的奚凤啸已是欲火高涨,如早春之雷,一发不可收拾。

    「嗯┅┅哼┅┅好弟弟┅┅嗯┅┅你的大宝贝真凶猛┅┅嗯┅┅又来了┅┅嗯┅┅嗯┅┅弟弟┅┅你真的好棒┅┅我从来没想到┅┅你弄的姐姐好爽┅┅哦┅┅太好了┅┅**太美了┅┅嗯┅┅」奚凤啸的大宝贝一进一出,弄得两片**一张一合,露出了里面红嘟嘟的肉壁,煞是好看。

    「大宝贝弟弟┅┅你好棒┅┅嗯┅┅**太美了┅┅**太舒服了┅┅嗯┅┅好弟弟┅┅姐姐会爽死┅┅哦┅┅好美┅┅**美死了┅┅嗯┅┅**舒服死了┅┅哦┅┅」她那一声又一声的**,屁股一下又一下的扭动。奚凤啸一看她如此,不由得精神百倍,**的速度和力量也加强了许多。

    「嗯┅┅美┅┅美死了┅┅哦┅┅**舒服死了┅┅哦┅┅好舒服┅┅嗯┅┅好爽┅┅用力┅┅哦┅┅对┅┅用力的干**┅┅嗯┅┅**麻酥酥的┅┅嗯┅┅好快活┅┅嗯┅┅哦┅┅好爽┅┅哦┅┅」奚凤啸一看陆曼玲可真是浪的要命,伸手抓住她那胸前粉嫩的**,用力的搓揉,使劲的按摩。只见她混身乱摆,上下起伏更快,挺的速度更为猛烈。

    「哦┅┅大宝贝弟弟┅┅你真会干┅┅哦┅┅好爽┅┅这下美死了┅┅哦┅┅**┅┅浪水出来了┅┅哦┅┅」她那副骚浪的样子,使奚凤啸的**,上升到了极点。

    「哦┅┅你好猛┅┅嗯┅┅你好用力┅┅嗯┅┅你干的好┅┅**┅┅给你插死了┅┅嗯┅┅」陆曼玲闭着双眼,浪声的狂叫着。又白又嫩的屁股,在不停的迎合、挺动。这一声声的淫荡的动作与娇声,使得奚凤啸抽扬的更加猛悍。

    大宝贝头,在她的**里,左搓右揉的,搞得她又叫又抖:「好弟弟┅┅好弟弟┅┅好宝贝┅┅嗯┅┅插死**了┅┅嗯┅┅好心肝┅┅嗯┅┅大宝贝美死**了┅┅嗯┅┅」陆曼玲高抬着双腿,不住的浪摆,两手紧紧的搂住奚凤啸的背。屁股往上挺的好快,花心一下又一下的磨着大宝贝头。

    「嗯┅┅真是舒服┅┅真是痛快┅┅大宝贝弟弟┅┅嗯┅┅插死我吧┅┅嗯┅┅**美死了┅┅」她愈扭愈浪,愈扭愈烈,双颊赤红,媚眼如丝,神态淫汤无比。这一番的急插猛干,可谓是天昏地暗。

    「嗯┅┅好弟弟┅┅插的**好美┅┅花心好酥┅┅嗯┅┅大宝贝弟弟┅┅你干得美死了┅┅哦┅┅哦┅┅哼┅┅快┅┅快┅┅快插┅┅我爱死了┅┅哦┅┅嗯┅┅我快┅┅忍不住┅┅啊┅┅泄┅┅啊┅┅泄了┅┅」

    只听陆曼玲一声大叫,**停住,紧接着全身颤抖,双手狠狠扣入奚凤啸的背,用力的抖了几下,一股浓浓的阴精,射向了大宝贝头。奚凤啸的大宝贝被她的阴精一浇,整个麻了好一会儿,一股阳精从马眼喷出,射向了**深处。经过了一场激战后,两人已感到有些疲累,奚凤啸轻轻的抱着她,相拥入眠,沈沈的进入美梦中。

    ※※※※※※※※※※※※※※※※※※※※※※※※※※※※※※※※※※※※※※

    隔日自然是欧阳翠英、欧阳翠华姐妹的大好日子,姐妹俩也知道这机会是千载难逢,自然不肯错过。奚凤啸趁势抱着欧阳翠英的香肩,凑过嘴去轻吻着她热红的脸颊,她嘤咛一声,娇躯偎进了奚凤啸的怀里,奚凤啸轻抚着她的秀发和背部,欧阳翠英的眼睛像迷雾般充满了一片朦胧,彷佛在期待着什麽,由上俯视,是那麽的美。

    欧阳翠英的嘴唇红润润地半开着,奚凤啸渐渐吻上她的红唇,轻吸着她的舌尖。她接受了奚凤啸的吻,奚凤啸的舌头。奚凤啸一见她如此,一只手在她的背后继续抚摸,另一只手则隔着肚兜,揉着她的**。欧阳翠英发出:「嗯┅┅嗯┅┅」的声音,奚凤啸继续吻着,轻轻地把一只**捧出肚兜外,揉着奶头,由香唇渐渐下吻,次及她的脖子,**,逗弄得欧阳翠英一直暂抖,不停地轻哼着。

    奚凤啸脱去了她的肚兜,露出了尖挺的**,那洁白的肌肤,光滑细嫩,胸前的一对乳峰,高耸坚硬,顶上腥红的奶头像两粒草莓般地令人垂涎欲滴。奚凤啸吻上了那敏感的**,舔着旋着,使得她不停地呻吟道:「嗯┅┅嗯┅┅哦哦┅┅啊┅┅啊┅┅嗯┅┅」

    欧阳翠英的**硬了起来,胸部也不时往上挺,迎合奚凤啸的吸舔,奚凤啸的手再插入她的裙子里,按上了她那神密的三角地带,那一片毛茸茸的绿洲,早被**给沾湿了,欧阳翠英的阴毛多而细软,**则红的发烫。奚凤啸解开欧阳翠英的裙扣,再脱下她的亵裤,自己也迅速地脱掉短裤和内衣。

    望着欧阳翠英洁白的玉体,结实如笋般耸立的**,匀称优美的曲线,平滑的小腹,娇小的**,红嘟嘟的**,暗红色的肉缝,使奚凤啸欲情大动,张嘴狠吸她的香舌。欧阳翠英也热切地回吻,奚凤啸的手又忍不住地去扣那敏感的阴核,手指像小蛇般在她的**中游动着。

    欧阳翠英不停地轻哼着,奚凤啸也把大宝贝在她的大腿上顶着,使她更是抖个不停,奚凤啸在她耳边轻轻问道:「英姐,准备好了吗?」欧阳翠英红着脸点点头,奚凤啸轻轻伏上她的身体,细捏**,宝贝磨擦阴核,一点点地往里送。

    欧阳翠英这时春上眉梢,欲火高升,娇躯扭动,似拒还迎。奚凤啸挺动着宝贝,**之间,往她穴中送进。欧阳翠英痛得叫道:「啊┅┅好痛┅┅轻┅┅轻点┅┅」

    奚凤啸吻着她的**,说道:「英姐,忍耐一下,痛是免不了的,等一下就舒服了。」

    欧阳翠英痛得泪都流出来了,娇躯也在奚凤啸身下直抖,神情慌乱。欧阳翠英双手抱着奚凤啸道:「啸弟┅┅轻点┅┅姐太痛了┅┅弟弟┅┅你要怜惜姐姐┅┅」

    奚凤啸轻吻着她道:「英姐,你放心吧,弟弟不会使你难受的,相信我。」奚凤啸一番甜言蜜语,哄得她渐渐忘却痛苦。

    奚凤啸轻轻地抽送,越来越重,欧阳翠英有时皱眉,有时舒眉,身体扭动,渐渐地舒畅起来,淫欲大起,尽力迎向奚凤啸的动作,口中呻吟着道:「哼┅┅嗯┅┅唔┅┅好美┅┅哼┅┅太美了┅┅唔┅┅」奚凤啸见她的娇态迷人,更是猛烈地**着,宝贝一出一入中,带出了她的**,手儿捏着**的力量更重了。

    欧阳翠英的表情更娇媚了,**心也一张一合地咬着奚凤啸的大**,叫道:「弟弟┅┅你插得我┅┅美┅┅美死了┅┅嗯┅┅好弟弟┅┅花心麻┅┅死了┅┅哦┅┅姐姐┅┅不┅┅不行了┅┅要┅┅要丢┅┅了┅┅」她渐渐进入**的境界,子宫壁突然收缩,吸得大**麻痒酥酸,浓热的阴精在她一阵颤动不已之后,直浇向**而来,烫得奚凤啸也抖了几下。

    欧阳翠英继续挺着**,呻吟着道:「嗯┅┅嗯┅┅大宝贝┅┅弟弟┅┅哦┅┅插┅┅插姐姐的┅┅**┅┅嗯哼┅┅快一点┅┅你┅┅插┅┅重一点┅┅姐还┅┅还要插┅┅嗯┅┅哦┅┅」奚凤啸见她第一次插穴就这麽淫荡,真不愧是闷骚型的女人,下决心给她来顿狠狠的大餐。

    奚凤啸加紧抽动的速度,手也捻着**,加重她的淫兴,欧阳翠英**中的水又多了起来,奚凤啸重重地插,狠狠地干,直操得她浪声淫哼着泄了三次,累的快要昏过去。奚凤啸见她娇喘吁吁,魂游太虚,阴精直冒,穴心子乱抖,全身酸软无力,这才缓了下来。

    欧阳翠英在平和下来后,温柔地吻着奚凤啸,奚凤啸看她实在无力再战了,想到旁边还有个欧阳翠华待自己开苞,便放下她的娇躯,转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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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凤啸转头一看,欧阳翠华因自己和欧阳翠英共同表演的一幕活春宫,使她难受得衣衫半解,小手抚揉着她自己的**呢。奚凤啸移近她身旁,抱起她热情地吸吻,欧阳翠华闭着美目伸出娇舌任奚凤啸含吮着,全身都让奚凤啸摸遍了。

    奚凤啸逗弄了她一会儿,便除去她浑身上下的衣裙,欣赏她的娇躯。只见她肌肤白嫩,奶房微微突起。欧阳翠华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之媚,竟不逊於欧阳翠英。乌黑柔软的秀发,窥人半羞的媚眼,小巧玲珑的菱唇,凝脂如玉的娇躯,可真是上天的杰作啊。奚凤啸大展挑情手段,含乳捻阴,吸吻香舌的技巧之下,直逗得她全身炙热,神情冶荡。

    奚凤啸翻身跨上娇躯,分开她的双腿,大宝贝抵住那上未发毛的处女地,欧阳翠华娇羞地道:「哥┅┅嗯┅┅轻点┅┅你要慢慢来啊┅┅不然妹妹会受不了┅┅嗯┅┅」

    奚凤啸低声地安慰她道:「华妹,放心,我会轻轻地弄的。」稍微用力,宝贝头还是无法塞入**,於是再多用一些力,终於把个宝贝头塞进**中。

    欧阳翠华痛叫道:「啊┅┅啊┅┅哥┅┅痛┅┅痛呀┅┅**第一次┅┅挨插┅┅哎唷┅┅痛死了┅┅」奚凤啸把宝贝再塞进去一点,发觉有些阻碍,再度用力一顶,整根大宝贝干入了三分之二。

    欧阳翠华大叫:「啊┅┅痛死我了┅┅哥┅┅你好狠┅┅**痛死了┅┅啊┅┅」

    奚凤啸一见她痛苦难忍,暂停动作,轻声问道:「华妹,痛得很厉害吗?」

    欧阳翠华点着头道:「哥┅┅真的很痛呀┅┅」

    奚凤啸吻吻她,道:「卿卿,忍一忍,你看英姐刚刚不是也很痛吗?后来就舒服了。」吻住嘴,咬着她的舌尖,两手在那对小小的胸乳上不停地揉捏,渐渐,欧阳翠华被奚凤啸爱抚的动作搞的**慢慢流出,扭动着娇躯。

    奚凤啸见时机成熟,用力把最后一段的大宝贝也插了进去,只感到**又温又热,包得大宝贝好美好美。欧阳翠华又开使喊痛了,奚凤啸更加狂吻那雪白的**,揉着小豆豆般的奶头,为她吻去眼角的泪水。过了一会儿,欧阳翠华又骚荡起来了,奚凤啸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地抽着,插着,用大**刮着**深处,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欧阳翠华这时也不痛了,也把屁股直扭着,一会儿,欧阳翠华也嗲着娇声道:「哥┅┅好舒服┅┅哦┅┅太┅┅太美了┅┅」

    奚凤啸动了一会儿,停下来休息一下,欧阳翠华圆睁着媚眼道:「哥,怎麽不动了嘛?人家正舒服,干嘛停下来嘛?我要,哥,我要┅┅」她可真是热情如火,骚媚淫荡。

    欧阳翠华紧紧地抱住奚凤啸,口中如梦幻般地哼道:「嗯┅┅**┅┅舒服死了┅┅哥┅┅我就知道┅┅你┅┅你爱妹妹┅┅嗯┅┅妹妹好爽┅┅哦┅┅大宝贝的┅┅哥哥┅┅用┅┅用力┅┅干┅┅啊┅┅」

    奚凤啸不停地插着,欧阳翠华的**紧紧包住他的宝贝,而她已是娇喘急促,媚眼春意无限,粉颊绯红,更浪更骚地配合这奚凤啸的**。奚凤啸一下下用力操着,使得她阴精狂流,泄了三,四次,热烫的阴精刺激得奚凤啸阵阵酥麻,几乎快泄了。

    奚凤啸赶紧抽出来,又伏上欧阳翠英的娇躯,猛干了她一场,再提起宝贝奸入欧阳翠华的**,最后才在三人混合的吟声中,「噗」、「噗」泄进欧阳翠华的子宫,就保持着这姿势,揉着欧阳翠英和欧阳翠华姐妹俩的**,枕着她们的玉臂,吻着樱唇,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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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州,地当水陆要冲,市廛辐辏,人烟稠密,相距燕京不过数十里之遥,一夕数发,驿道上车水马龙,烟尘不断。运河岸旁舟楫连云,桅樯接天,人语喧哔不绝,这日岸上武林人物来往频频,表面从容,低声谈笑,两道锐利的眼神却不时注意着靠岸船支内走出之人。

    紧靠着城墙脚下,搭着三间茅篷,伸出一支白布长帘大书一个酒字,迎风招展着篷内摆了一十馀张白木头桌儿,买卖鼎盛,已上了九成座,酒保穿梭来往添酒送菜,忙碌不已。

    迎门一张座上坐着三人,一人约莫五旬年岁,瘦削脸膛,颔下留着一绺山羊胡子,穿一袭灰旧土布长衫,右手边放着一支铜烟杆,擦得闪闪晶亮。其他二人都是精壮短装汉子,背上露出一截三寸长刀把儿,丝穗飘拂肩头,其中一个额上凸出一个肉瘤,压着双睛,形成三角蛇眼。

    桌上摆着四碟卤牛肉、花生米、酱鸡、豆乾,那蓄着山羊胡子土老头儿满满喝了一口酒,骨碌碌双睛瞄向运河来往舟楫,皱眉喃喃自语道:「奇怪,风声竟传播得这麽快,究竟为何人外泄的,为此局主大发雷霆。」

    额上长有一瘤汉子压低着声音道:「究竟是什麽事呀?听说是与无名居士有关。」

    土老头儿点点头道:「你既然知道就好了,何必多口。」那汉子立时噤若寒蝉。

    忽的走入一个中年儒生,朝店内张望了一眼,竟朝土老头儿这张座上欠身坐下。土老头儿愕然瞪目,狠狠望着中年儒生。中年儒生嘻嘻一笑道:「对不起,在下要等一人,坐在门首比较瞧得仔细,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在下千里趁舟而来人地生疏,唉,叫我如何找起。」说着便高声叫道:「酒保,打一角酒菜,牛肉切上三斤。」

    土老头儿心中一动,捋须打了一个哈哈道:「老弟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常言道得好,同船过渡九世缘,今儿个咱们共座也算是前缘不浅,来,老弟,咱们痛饮一杯,老朽作东如何。」说着推过一支酒碗,擎着酒壶在碗中满满斟上。

    中年儒生连连摇手道:「这如何敢当。」

    土老头儿面色微沉道:「老弟你可是觉得老朽瞧得不顺眼麽?」

    中年儒生面色一红,连道:「兄台不可误会,在下岂有此意。」忙拿起酒碗道:「请。」呼噜噜一口饮尽,两道目光却凝向店外来往频频林人物身上。

    土老头儿更是心中一动,道:「老弟,老朽世居通州,人头极熟,你寻何人,只要有个名姓谅不难找出。」

    中年儒生长长哦了一声道:「在下还忘怀了请教兄台尊姓。」

    土老头儿道:「老朽姓左,老弟你呢?」

    中年儒生似乎一怔,忙道:「在下姓沈,草字秋明。」语声略顿,面现迟疑之色道:「在下是受了一位姓苟的重托,找一位姓郭的江湖英雄,说他每日未辰之交必在运河岸现踪,此刻天色已不早,在下迄未发现。」

    左姓老头儿闻言面色徽微一变,假笑道:「沈老弟熟知姓郭的长像麽?」

    中年儒生略一沉思道:「身高六尺,穿着胸前绣着一道金线的短装,古铜面色,右耳轮上长着一颗鲜明豆大黑痣。」

    左姓老者与一个精壮汉子不禁面色又是一变,假装淡淡一笑道:「老弟古道热诚,千金一诺不辞迢迢而来,有友若此,足慰平生,但┅┅」语音稍顿,目注中年儒生接道:「倘或姓郭的有事远离,老弟岂非徒劳跋涉。」

    「这人┅┅」中年儒生面现迟疑之色道:「万一不能晤见郭英雄,苟朋友说去通州西大街安通镖局寻访一位姓左的西席。」一说到姓左,中年儒生目光一楞,凝注着土老头儿。

    土老头儿微微一笑道:「可是老朽与安通镖局左西席长得一模一样,令老弟不胜惊诧?」

    中年儒生摇首道:「苟朋友并未道及左西席形象,只是竟这麽凑巧,兄台也姓左。」

    土老儿呵呵一笑道:「这就是所谓缘份。」於是频频劝饮,并道:「老弟稍安勿燥,老朽敬你一杯。」三碗落肚,中年儒生似力不胜酒,面色像一块染了色的红布似地,眼内充满红丝,似更焦燥不安。

    土老儿咳了一声,压低嗓子道:「老弟,你要寻的那人是否名叫郭盛。」

    中年儒生惊得几乎跳了起来,张口结舌,嗫嚅道:「兄台为何知道,莫非兄台认识郭盛。」

    「岂止认识而已。」土老头儿更放低声音道:「老朽就是安通镖局的左西席,苟老师相托之事必然重大,有劳老弟枉驾敝局一行。」

    中年儒生摇首,面现为难之色道:「苟朋友说因此雁荡贵当家一名手下为对头擒去,严刑逼供泄露不少隐秘,安通镖局已成是非之地,嘱在下非至无可奈何情势之下,才能前往,而且必须清晨不可,最好兄台请郭朋友前来。」

    土老头儿面色大变,张口欲言,忽从运河岸石板道上传来一串零乱急驰的蹄声,蹄声未止,蓦闻一阵大笑道:「在这里了。」

    为首一骑枣红骅骝上翻下一个面色红润,团团圆脸的商贾,一提长衫,快步趋向酒店,抱拳向土老头儿笑道:「左老夫子,在下找你不是一天了,料不到老夫子竟躲在这里饮酒。」

    土老儿认出是本城首富,大生银号老板洪子云,忙起立拱手道:「洪老板寻在下有何贵干。」

    洪子云道:「相烦贵局接一笔买卖。」

    土老儿眉头一皱道:「局主未回,老朽不便作主。」

    洪子云道:「谁不知老夫子在安通镖局内内外外威权甚重,就是东方局主也得听从老夫子三分,莫非洪某人有什麽地方开罪老夫子。」

    这大生银号老板随从不少,立在洪於云身后的一名武师冷笑道:「这一笔买卖贵局不接,安通镖局这块招牌就算砸啦。」土老儿勃然作色,目中怒芒逼射。

    洪子云忙道:「左老夫子暂别动怒,请同返贵局容在下说明详情,便知并非过甚其词。」

    土老儿见洪子云面色庄重,无可奈何颔首道:「老朽就与洪老板同往。」

    额上长瘤的汉子道:「老夫子,我等留在此处陪伴这位沈朋友。」

    洪子云暗暗冷笑道:「凭你们这些货色也想看住人家。」

    土老儿眼珠一转,笑道:「不用了,沈朋友,你寻访的郭镖头已随咱们局主远赴中州,十天半月大概回转不了,沈朋友身上如有不方便的话,尽管去敝局找老朽就是。」说着向中年儒生略一抱拳,握起铜烟杆走出店外。

    马蹄得得,烟尘飞腾,转眼消逝,中年儒生呆坐在座上,嘴角泛起一丝笑容,醉红由面上渐渐消退,双睛恢复朗湛,凝望在云帆波光上,风尘往事历历泛起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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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能镖局座落於西大街尾,本地土着称之为三道口,高高的砖墙,榴额上横着一匾,黑底金漆「安通镖局」四个大字,雄浑磅礴,气派威武。左姓西席同洪子云一行回至镖局内,一踏进局内,首先入眼的便是推置在柜外五十口大皮箱,不由一怔,暗暗皱眉道:「我左奉先这两日眼皮跳动主祸,莫非这笔买卖有点邪门麽?」心中顿泛一种不吉之兆。

    洪子云趋至左奉先耳边密语道:「这五十口箱内均是监运使周大人托在下搜罗买办,价值连城,其中有一座翠玉宝塔,塔凡十二层,内藏夜光珠,按十二时辰发出光亮,丝毫不爽,周大人为避言官纠弹,特命在下前来,并指明贵局送往龙江将军达噶贝勒处。达噶贝勒下月十五便是五旬大寿,命贵局派镖师,兼程护送,更须绕道山海关前往,明晨立即起程,再迟恐路程太远赶不上寿诞之期。」

    左奉称闻言大急,知洪子云为监道拜把兄弟,这笔买卖如不接下,无异安通镖局招牌断送在他手上,但还有更重大之事势必无法兼顾,急得连搓两手。洪子云道:「老夫子,你是不愿接下这笔生意麽?」

    左奉先苦笑道:「开的镖局,那有推辞上门的买卖不接之理,无奈兹事体大,万一有失,老朽担当不起。」

    洪子云笑道:「老夫子你也太胆小了,安通镖局数十年来走南闯北,没出过一点岔子,威望如日中天,绿林朋友无不忌惮三分,这趟生意何况有官面上照顾,更是无虑有失,只有周大人不愿招摇,有碍前程,所以指明贵局护送。」

    左奉先长叹一声道:「镖局人手不敷,为之奈何?」

    洪子云面色一沉道:「据在下所知贵局尚有十四位镖头,怎说是不敷,这宗生意就够贵局上下人等吃喝个三年五载,我看老夫子别推三阻四啦,罗推官如期到来点割镖货,明晨五鼓起程,除了贵局十四位镖头外,尚有敝号四位武师同行。」

    左奉先暗暗叫苦,十四位镖师同着趟子手镖夥一去,偌大的安通镖局就剩他一人坐守,忖道:「事情真巧,正碰在骨节眼上,使人哭笑不得,进退两难。」暗中一咬牙,立命局中准备人手起出镖车,等候罗椎官来点明镖货装入车内。

    入夜,安通镖局灯火通明,叮叮装车敲打之声传於户外,终夜不绝,天交五鼓,广场前骏骑得得,车声辚辚,迤逦而行,浩浩荡荡出北门而去。

    偌大的安通镖局只剩下左奉先及两三个老弱仆佣,左奉先坐在柜台内吸起一袋烟,目光凝望着承尘上,只感内心烦乱困惑,神思不宁,喃喃自语道:「天下居然有这麽巧的事,如非监道周大人托运重镖,几乎心疑对头调虎离山,使老朽孤掌难鸣。」对头是谁?他自己也不知,由於不吉的预兆在他心灵中作祟,像一块磐石坠压胸膛雍逆难以舒展。

    蓦地,门外兽环叮叮敲得乱响,左奉先不禁一怔,朗声道:「谁。」

    「左西席麽?」左奉先听出那是中年儒生口音,目泛惊喜之色道:「是沈老弟麽?」长身一跃,疾逾电射落在门后,托开横闩启门。

    中年儒生一进门睁着惺忪两眼,两臂欠伸一下,道:「在下一晚没睡,只在城厢上打了一个盹。」

    左奉先慎重将门闩好,拉着中年儒生进入柜房,道:「苟老师奉托之事可蒙见告麽?」

    中年儒生道:「苟老师与在下是多年旧友,那日深夜,苟老师浑身浴血,背着一位老叟奔至在下寓所┅┅」

    左奉先道:「老叟是何来历?」

    中年儒生道:「无名居士。」

    左奉先大惊道:「他们现在何处?」

    「在下已觅一秘处将他们藏起,因无名居士受了刘文杰乾天掌力内腑重伤,功力半废,不能动弹,苟老师亦受上官相羽党重重狙击,主经七根已断,无法行走,故托在下前来。」

    左奉先忧形於色道:「苟老师说了什麽话没有?」

    「当然有。」中年儒生道:「苟老师说无名老师已得白阳图解宝钥,无奈两人均负重伤,又防外泄,不但宝钥不能保全,并且生命堪虑┅┅」

    左奉先急道:「宝钥现在何人身上。」

    「无名居士。」中年儒生道:「苟老师说杨春既然赶往壶口,务必通知当家从速截捕,以免落入上官相手中,并请青城掌门授知用法取出白阳图解。」

    左奉先本对中年儒生心存几分狐疑,疑他乃对头强敌所遣,如今只觉得语语真实,已自释去了五分疑念,目露诧容道:「白阳图解藏处已探明了麽?」

    「北雁荡山大龙湫飞瀑。」左奉先道:「苟老师就说了这些麽?」

    中年儒生在贴身怀中取出一封信函,上有火漆加封,递与左奉先手中。左奉先接过,视信封上笔迹暗记,见确是姓苟的真笔,胸中疑念顿释。突然,左奉先只觉屋面有落足微声,面目一变,忙低声道:「老弟快藏起。」将信函塞入怀中,贴身藏起。

    中年儒生面色大变,身形疾蹲藏身柜下。安通镖局立时岑寂如水,平添了恐怖气氛。左奉先一撩长衫飘身出柜,悄无声息落在天井中,仰面发出一声冷笑道:「屋上那位朋友光临,恕老朽失礼迎迟。」屋面上随风传入悸人心魄阴恻侧冷笑,似万丈冰谷卷起寒风,使人毛骨悚然。

    一条黑影疾沉落下,现出一个年逾古稀,霜眉银发的眇目老叟,穿着一袭古铜色团花长衫,肩上露出一柄仙人钢掌,面色阴冷摄人。左奉先一眼瞥见老叟形像,认出老叟来历,不禁心神一震。

    老叟独目逼射一道寒芒,道:「左朋友好俊的耳力,居然听出老朽落足之声。」语音沙沉,入耳心惊。

    左奉先肃然如临大敌,右手扣着铜袋道:「阁下可是霍山七友老四潘寿山老师麽?」

    老叟忽张口发出宏亮如雷大笑道:「不错,正是老朽,但老朽想不到二十年前名满绿林的追魂师爷左奉先竟然充当安通镖局的西席账房。」

    「那没有什麽不对。」左奉先淡淡一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当年血腥双手之事不谈也罢。」

    潘寿山大笑道:「左师爷真要是金盆洗手,老朽当然刮目相看,岂知大谬不然┅┅」

    左奉先面色立时罩下一层浓霜,大喝道:「潘老师,明人不做暗事,何不迳说明来意。」

    潘寿山面色一沉,道:「风闻太行双恶中苟飞彪同着无名居士於淮阳乘舟来此安通镖局,屈指计算日期,早该抵达,请交出无名居士,看在昔日无怨无仇份上,老朽立刻即走,对外也决不吐露半句。」

    左奉先冷笑道:「仅凭风闻,焉能采信,何况左某并不认识无名居士。」

    潘寿山狞声狂笑道:「老朽实话实说,亲眼得见苟飞彪背着无名居士逃往半山寺后一个穷酸家中,如非另外有强敌阻挠,岂能任他逃逸。」

    左奉先沉声道:「但左某并未见二人。」

    潘寿山阴侧侧一笑道:「至少左老师知道无名居士下落,左老师,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让老朽动手。」

    左奉先狂笑道:「左某今日要见识潘老师离幻三十八手,究竟是何惊人绝学。」

    潘寿山厉惊道:「老朽先礼后兵,话已说在前面,别怪我手狠心辣。」话声一起,已把肩头一柄仙人掌握在手中,一式「追云逐月」幻起数十支掌影,袭向左泰先胸腹要害重穴。这一招委实诡异,虚中套实,令人难则其攻向何部位,辣毒难防。

    中年儒生由柜缝瞧得真切,不禁心头大感惊诧,暗自忖道:「不料白阳图解轰动武林,隐世已久的江湖人物纷纷再出,均无一不是身怀绝学的高手,就潘寿山而言可见一斑。」

    只见左奉先身躯一转,铜烟袋斜点而出,叮的一声,竟将潘寿山仙人掌击向外门。左奉先一招得手,铜烟杆振腕疾点而出,划带起一片锐啸风声,杆势如万蜂攫蕊般威势骇人。潘寿山鼻中怒哼一声,仙人掌法展开独攻独打。片刻过后,双方拆解了将近五六十招,但为左奉先一招抢得先机,饶是潘寿山一身绝学也无法扳回。

    渐渐潘寿山目露骇异之色,呵呵发出一声轻笑道:「难怪左老师服膺铁翅蝙蝠老贼,左老师这身绝艺显然非当年可比,当是老贼一手调教。」

    突闻左奉先一声大喝,烟杆一式「怒龙穿浪」飞点在潘寿山肋下?潘寿山虽有内家护身潜气,却也感脏腑一阵剧痛,迅疾横飘五尺,身形暴腾穿上屋面,阴侧侧说道:「左老师,你休妄想逃出这安通镖局,老夫在外已布下天罗地网,今晚三更时分霍山七友当再访谒。」左奉先闻言不禁跌入万丈深渊中,面色惨白。

    中年儒生突从柜下钻了出来,弹去浑身尘土,慢吞吞启齿道:「在下略知武功,因资质鲁钝半途而废,弃武修文,判断力却有,兄台功力较潘寿山高出一筹,何不趁胜追击,放虎归山,终成大害。」

    左奉先黯然一笑道:「老朽岂能不知,但他说这镖局外安下伏椿显然不是虚假。」

    中年儒生道:「光天化日之下,兄台地形极熟,路上行人极多,鱼目混珠,谅不难混出。」

    左奉先摇首苦笑道:「凭霍山七友及其门下谅困不住老朽,但偌大安通镖局就剩下老朽及仆佣三人,我明他暗,不论从何方潜出局外必先成众矢之的,难保路人不即是他的党羽,更有云集通州的天下群雄作为霍山七友后盾,老朽虽不畏死,却要把这封书信面交总瓢把子。」

    中年儒生道:「依兄台之见如何?」

    左奉先沉思有顷,道:「老朽臆测潘寿山虽知敝局一干镖师离去,但仍摸不清敝局真正底细,不然他不致有三更之约,老朽让他们疑神疑鬼中,日落后或可潜逃出这局外。」说着用手一招,又接道:「老弟随我来。」

    中年儒生随着左奉先穿过大厅,绕过两重院落,只见身入一片庭园中。庭园占地甚广,古木叁天,蓊翳郁茂,繁花似锦,间杂着假山水池,亭台楼阁隐现,布局得宜,使人恬目悦心。中年儒生这时那有心情眺赏景物,随着左奉先进入一座高阁,阁内景物幽暗,瞧不出有何异处,不禁一怔。

    两人先后拾级登楼,到达最上一层,中年儒生似置身塔顶,仪容五人,四面俱是镂花铁格,由内望外一览无遗,这顶屋中装一圆柱。

    左奉先朗笑道:「这楼外五十丈方圆之内俱是空旷,来人若一踏入便无所遁形,老朽如料的不错,潘寿山见老朽久久不出,定生疑念,必遣人搜察宅内,那时,老朽当叫来人死无葬身之地。」

    中年儒生道:「兄台用意难测,在下不便多问,一切唯马首是瞻。」左奉先目中怒泛过一抹杀机。

    中年儒生假装未见,目光凝望楼外。只听左奉先道:「老朽若能逃出局外,恐无能顾全老弟,老弟能道出苟飞彪与无名居士藏身之处麽?万一彼此有失,老朽也好按址救出他们。」掌心蕴劲不吐,只要中年儒生现出不愿便立即动手。

    中年儒生知左奉先已动了杀人灭口之念,暗暗冷笑,头也不回,道:「藏处隐密异常,言词不能达意,必须在下带路。」

    左奉先不禁呆住,哦了一声道:「是这样麽,那麽老弟可藏身此处,一个对时后老朽定必赶回。」两人各怀心事,无话可谈。

    ※※※※※※※※※※※※※※※※※※※※※※※※※※※※※※※※※※※※※※

    时间漫长的过去,已是日色傍午,忽听左奉先道:「果不出老朽所料。」

    只见东面林木丛中人影疾闪而出,现出五个手执兵刃短装黑衣人,远望这座高楼犹疑不前。蓦地五人发出一声厉嗥,身上冒出多处青烟,回头鼠窜遁去。中年儒生察见左奉先手指触向圆柱,不禁恍然大悟,暗道:「这圆柱内藏有机括,引发四面林木暗藏消息。」遂发出一声大笑道:「好巧妙的装置。」

    左奉先冷笑道:「如非老朽孤身一人,定教霍山七友全军覆没。」

    从午至暮,重创七拨侵入江湖人物,斜阳西坠,暮霭苍茫,左奉先道:「老弟你紧随老朽身后,不妨一试能否逃出局外伏椿眼目。」

    中年儒生道:「在下岂能连累兄台。」

    左奉先暗暗苦笑道:「如非你还有用处,老夫焉能留得你的命在。」皱眉哼了一声道:「此际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五指倏的抓在中年儒生腕脉快步上楼,走入一间暗室,揭开翻板拾级而下。中年儒生只觉伸手不见五指,似置身地道中,片刻眼前已现亮光,却闻人声传来。左奉先不禁面色微变,蹑足走前,中年儒生亦步亦趋,但觉这地道竟通往一口枯井之底,人声即是井口传下。显然这枯井之上乃霍山七友布下的一处伏椿。

    左奉先凝视倾听须臾,低声道:「共是四人,不难解决,老弟轻功有无拨起三丈五六功力。」

    中年儒生摇首苦笑,左奉先双眉浓皱,匆忙中下了一个决定,低声道:「万一老朽不能带出老弟,只好暂请届留,最迟一个对时必然赶回。」说时人已悄无声息贴向井壁,施展壁虎功揉上。

    中年儒生嘴角泛起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飘身井底,只闻四声轻微的闷哼,知左奉先已然得手,两肩微晃,一鹤冲天而起,冒出井口,即发现左奉先身形似一缕轻烟般翻出城外,忙接踵而起。一扑出城外,中年儒生右手打了一个暗号,绵绵岗陵上冒起多条黑影,兜扑暗蹑左奉先而去。

    中年儒生如释重负,长长吁了一口气,身法如行云流水般,似缓实速。只见一条飞快的人影迎面奔来,道:「盟主,左奉先老贼似往阎罗鬼峰扑去。」

    中年儒生目光一变,忙道:「速传命下去,俟左奉先一近阎罗鬼峰,立即截击,但不可伤他性命,使之不良於行,一切照原计而行。」来人如飞转身奔去,眨眼间已是形踪俱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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