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0216:10:14

    【史外肆言】章炳麟的革命精神，加上学问，足以使其成为一代国学宗师。但如同他同时代的大多数以学问为重的独立名士那样，学问很好，但缺乏思想，特别是阐发不了新的思想。

    而今天不少以自由主义思想为基本的学者们，最多也只是学问家，同样没有自己的思想。所以，几年前香港的张五常说：大陆只有很少几个人可称得上经济学家时，泱泱大陆的学界，一时处于失语状态。

    此中困境，一日不解，我们将一日难以在东西方文明博弈中，站得上风。

    2011-04-0216:13:06

    （续上）

    第四，地方的独立倾向，因省谘议局和城乡自治的推行而加强。

    这又是一个清政府始料不及的结果。如前所述，君主立宪新政的推行，使从中央到地方，形成了以地方利益为考量的、以士绅为主的咨询机构（资政院、省谘议局、州县自治会、乡镇董事会）。

    它们与行政机构之间的冲突，打破了农业－士绅体系中士绅与官吏之间的利益共同体关系，表现为强烈的以汉族意识为核心的地方主义倾向。

    这种地方主义，尽管以传统的农业－士绅社会结构中的乡村自治为基础，但它与乡村自治是不同性质的问题。

    乡村自治是皇权下的一种社会生活形态，它为皇权提供社会结构稳定的支持，也为皇权提供经济支持。

    但地方主义对满清皇室来说，则是一种汉族人在政治上的离析，特别是晚清推行立宪新政后，地方主义表现为本土18省对满族人的离心倾向。

    2011-04-0216:16:27

    （续上）

    第五，工商业的发展和通商口岸的繁荣，为社会分化提供了另一种倾向。

    大量生活在乡间的豪门望族，开始向城市聚集，加上绅商们、军绅们、学生们和独立知识分子们，都主要活动于城市和通商口岸，使得城市成为社会财富和新力量的汇集之地，也成为新思想传播的主要阵地。

    这个变化，使得乡村社会与城市社会之间有了明显的分割。

    长期在广袤的黄土地上存在，且衍生的那些积极的社会力量，开始被装进城市的狭小空间里，任何躁动不安的情绪，都会引发爆炸性的后果，特别是西方社会发达的城市生活，被作为中国应效法的榜样，而占据着革命者的心灵。

    此外，城市生活并不像乡村生活那样简单和明确。在这样一个日趋复杂的社会场景中，人们要保持心平气和是困难的。这无疑加剧了革命者所鼓吹起的那种不安的气氛。

    2011-04-0216:18:07

    （续上）

    但这些变化中的因素，到此时为止，除了经济和生活上的压力外，还并没有能够影响到仍然居住在乡村的至少85％的中国社会基层民众的生活和思想意识。

    在城市中已经十分浓厚的西方之风，仅仅通过穿梭于城乡之间的学生、城市做工者和从事运输工作的劳工等，以新奇故事的方式断续地飘过田野。

    有时，也通过秘密会社的反清故事、城市显贵回乡探亲和返乡革命者的神秘行色，在乡间的池塘中泛起一阵涟漪。

    涟漪过后，太阳照样从东边升起，炊烟也如常在暮色之中融入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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