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5节

作者:居原氏
    2011-04-0400:40:05

    (3)下层社会的不满情绪在滋长

    毫无疑问,农民的困境、手工业者的困境和工人的困境,也是晚清社会的困境。

    只不过这种困境,并没有列为已经焦头烂额的清政府需要解决问题的清单中,也没有引起革命党人,和维新派人士太多的关注。

    只有当工人们忍受不了工厂(场)主的盘剥,而以罢工的方式进行抗议时,革命者才注意到他们的存在。(1920年代)

    而对清政府来说,对人民困境的麻木不仁,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如果你不以造反的方式,将自己的不满和悲惨处境宣示出来,它根本不予理会,而当你站出来要求维护权益时,它又毫不犹豫地派出军队进行无情地镇压。

    这迫使人民只能采取自救的行动,其中参加秘密会社以相互救助,是其中的一种主要方式。

    所以,在整个晚清时期,沿海和长江流域的哥老会、三合会得以发展壮大,并且由于这些秘密会社只反满清、洋人和少数地方政府,而不反地主、富人,也从不骚扰百姓,使它在民间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不仅是失去生计的散兵游勇的一种可选择归属,也是无产者和半无产者的可能选择之一,一些希望得到保护甚至想利用秘密会社的士绅、大土地拥有者和商人,也选择哥老会或三合会的兄弟们作为自己的兄弟,更有一些读书人因对现实心怀不满而加入哥老会的。

    由此,秘密会社,后来发展为三教九流共容一堂的民间势力。其中广西的天地会、山东及直隶的义和团,曾经在1898-1903年间对清政府造成极大的压力。

    而更多的秘密会社,则是采取小而分散也相对独立的区域性骚乱,而形成对地方政府的压力,孙文、黄兴、唐才常的起义就经常利用他们。

    1930年代,那个拿着大刀闹革命的贺氏英雄,其父亲正是哥老会的首领之一。这使他在家乡贺长江领域,可以很方便地拉起一支队伍,去追逐自己的理想。

    2011-04-0400:44:38

    (续上)

    一些研究表明,在秘密会社进行的众多骚乱中,鼓动者和领导者,包括各种成分的人员,既有手工业者、船夫、商贩、散兵游勇、算命先生及和尚,也有士绅文人、有抱负的官员、衙门胥吏、地主和商人;反而农民、苦力、流浪汉、无家可归者和青少年是少数。

    学者杨庆堃对《大清历朝实录》中光绪至宣统年间,发生的约三分之一秘密会社骚乱领导者的分析表明,这些骚乱领导者,有57%是士绅文人、官吏、贵族、地主、有地位的商人、官员的奴仆或衙门差役【11】。

    或许这些研究可以帮助我们得出一个结论,秘密会社在晚清的全面渗透能力,比革命党人还强一些。

    尽管革命党人所举行10次起义,被当作辛亥革命的前奏,而获得了一定的历史地位,但除1911年4月的广州起义外,这些起义中的大多数革命党人,只是起一个推动者的作用,连黄兴这个起义专家,都不能完全控制由秘密会社参加的起义。

    而秘密会社自己所发动和组织的反满反洋起义,不仅数量要多(1896-1911年间全国发生的有记载的民众动乱有653次),而且规模也大。

    如被孙文认为与同盟会有关【12】的,1906-1907年发生在湖南与江西交界处的萍乡-浏阳-醴陵起义,曾迫使清政府调动了四省17500人的新军去平息。

    而同盟会会员,则是在东京知晓此次起义,同盟会员湖南人禹之谟、刘道一等,则是自动由东京回国参加义军,且对起义也没有起到实质性帮助。

    反而江西几个不知有同盟会的学生,企图网络知识分子和秘密会社成员,建立一个组织来支持起义【11】。

    【11】费正清编,剑桥中国晚清史(下),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年,第679、577页。

    费正清在该书的相关注释中,列出了一些重要的研究者的研究成果,如杨庆堃《十九世纪中国民众运动的几种最初形式》,翦伯赞编《义和团》,社科院山东分院历史所编《义和团运动六十周年纪念论文集》,珀塞尔《拳民骚乱的北京研究》,谢诺编《十九世纪中国的民间运动和秘密会社》,皮雷蒙《哥老会于1891年的排外事件》,韦尔利《英国、中国与反传教士骚动》,刘易斯《辛亥革命的前奏湖南的思想与制度的变化》等。

    【12】孙文的原话是:“丙午(光绪32年,1906年)萍醴之役,则同盟会会员自动之义师也……而禹之谟、刘道一、宁调元、胡瑛等竟被清吏拿获,或囚或杀者多人,此为革命同盟会会员第一次之流血也。”引自:翦伯赞等编,中国通史参考资料(近代部分下册)之《有志竟成》篇,中华书局,1985年,第292页。尽管孙文如实地将这次起义记为“会员纷纷回国从军者,已相望于道矣。”但还是有许多学者,将是次起义视作是同盟会的功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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