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探出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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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刚看看钢筋棍，又看看被剪开的防盗窗，说靠，这是劫贼出入口，恐怕真有什么&#25991物被盗了！</p>

    征东平带着孙小峰，由张啸春引导着走进库房，开亮电灯在一座座陈列架间巡查。</p>

    没事，好像没少什么。张啸春说话顺溜了。</p>

    那就好，就不知地下珍宝室怎么样了。征东平说这话的时候，无意中向地下室那边扫了一眼，珍宝室的门竟然大敞着！于是，他当即一挥手，快，过去看看！</p>

    他们走进地下珍宝室，置身陈列架间环目四顾，发现瓷器、青铜器整整齐摆在架上，唯独最后一座位置隐蔽的架上空出一排位置。</p>

    哥瓷！国宝！张啸春惊叫着瘫倒在地上。</p>

    征东平心头一紧，乖乖，三件国宝被劫了，惊天大案啊！</p>

    他弯腰去拉张啸春，忽然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发现是一只丢弃在地上的空气清洁剂的空罐。</p>

    孙小峰伸手捡起空罐说，征大队你看，空气清新剂！</p>

    这么老道的劫匪，连气味都想到了。征东平接过空罐，放在鼻子下闻闻，交还孙小峰，说收好它，说不定它会给我们提供侦破线索。</p>

    在征东平他们在地下珍宝室勘察的时候，范春阳带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赶到了。来前，他亲自部署，紧急抽调上百警力在火车、汽车站和机场、码头以及东西南北出入城区的通道布控，严格检查车辆行人，严防被盗劫的&#25991物出城。</p>

    征东平呢？他一下车就问。</p>

    李大刚连忙报告，报告局长，征大队正在里面勘察。</p>

    范春阳走进珍宝室，征东平和张啸春还在清点&#25991物。</p>

    怎么样？他急切地走过去问，&#25991物少了没有？</p>

    少，少了三件，张啸春小心翼翼地回答，就就就是郦山宋王陵墓出出土的哥瓷观音、哥瓷弥勒，还还有哥瓷财神，都都没有了！</p>

    啊！范春阳脑袋一下子大了，这可是顶尖的国宝级&#25991物啊！怎，怎么会……你们的监控室呢？赶快看看监控去！</p>

    这，这的监控设备早已买了，就，就是……张啸春难堪地说，这这这段时间太忙，还，还没顾上弄。所以也就……</p>

    所以你们就没安装。这么多珍宝存放这儿，你们怎么可以没有监控呢。范春阳打断他，不光是&#25991物仓库、珍宝馆，里里外外整个馆区都应当有监控探头，外围环境也要全时监控！</p>

    张啸春忙说，是是，我马上安排！</p>

    李大刚插嘴说，你马上安排也是马后炮！</p>

    范春阳缓和语气说，亡羊补牢未为晚嘛。大刚，你是专家，明天现场指导他们把监控安装调试好。</p>

    是！李大刚立正回答，又报告说，劫贼是剪开防盗窗进来的。库房值班的老韩头被杀害。</p>

    你身怀绝技的保安呢？范春阳冷眼盯住张啸春，说昨天还向何书记保证万无一失，可你就让一个老头值班，就这样落实安全防范措施的？&#25991物展示还有九天，你怎么向市委交代？</p>

    我……我……张啸春额头冒汗了。</p>

    范春阳说，给你安排民警值班，你打死不要，说只要我们负责外围，内保你们行。就这么个行法？</p>

    张啸春忙说，我，我失职，我愿受罚。</p>

    受罚？三件国宝，震动全世界的国宝啊，愿意受罚就完了？范春阳扫他一眼，凝思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专偷国宝级&#25991物……看来罪犯非等闲之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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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东平他们在现场快结束的时候，直属大队长罗守臣带领警探黄河、杨军等一干人马也来了。</p>

    罗守臣下车看看现场就向库房里走，黄河悄悄拉他一下，小声说，罗大队，杀人案都是重案大队侦办的，我们是不是有点狗逮耗子多管闲事了。</p>

    罗守臣哼了一声，说管他正事闲事，我就是要跟他征东平抢这个案子。我们直属大队再不办几件像样的案子，不光我这个大队长要下课，你们这帮子人也都没好日子过。</p>

    杨军凑近说，罗大队说得对，就是抢也要把这个案子抢过来。</p>

    好了，跟我进去看看。罗守臣说罢就要进库房，范春阳他们已经走了出来。</p>

    守臣你们也来了？范春阳一见他们就问。</p>

    罗守臣说，有案必上，我们是直属大队嘛。</p>

    好，既然来了，你们就全力协助重案大队吧！范春阳说罢，拉了张啸春一把，说张馆长你马上给我们安排个地方，先分析一下案情。</p>

    罗守臣一听范春阳让他们配合重案大队，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很不情愿地说，是。</p>

    让我们配合重案大队？杨军小声嘀咕，咱们是直属大队，嫡系呢。</p>

    罗守臣嘟哝着说，他一当局长，就实行什么精英刑侦。征东平是精英能干，都让他干去，我罗守臣正不想干呢。</p>

    黄河忙说，哎，我说罗大队，弟兄们跟着你出生入死，风里来雨里去，玩命地干，这些年冲的可都是你呀。你要是撂了挑子，弟兄们怎么办？</p>

    罗守臣怪声怪气说，都让征东平来干嘛。人家公安大学毕业，王牌刑警，局长夫人的小师弟，又是潘副市长的准乘龙快婿，前途无量嘛。</p>

    杨军撇撇嘴说，球，要是真的让这小子当上了支队长，那咱弟兄们还不都得累死，可就真没好日子过了。</p>

    罗守臣瞥了范春阳一眼，小声对手下说，行了行了，别扯没用的了。有什么牢骚现在发发还可以，待会儿都给我闭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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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情分析会上，技侦队长先汇报现场技术勘查情况，接着范春阳让大家畅所欲言，做案情分析。 </p>

    显然，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劫宝案。征东平说，从现场情况初步分析，罪犯可能是翻越围墙，剪断窗户护栏，潜入&#25991物仓库，破解密码打开防盗门，进入地下室珍宝室，窃取了郦山王陵墓出土的三件国宝哥瓷。在原路潜逃的时候，因被老韩头发现而杀人灭口，然后逃离现场。</p>

    犯罪分子极其老道。李大刚拿出两根断钢筋和那只空气洁净剂空罐，说这是现场留下的两样物证。</p>

    范春阳问，除此而外，罪犯再没有留下可供破案的线索？</p>

    征东平说，那就是外围马路对面洗车场的监控录像了。我已经联络过指挥中心，可他们答复说，只能看见一辆小车的影子，其它什么也没有。</p>

    范春阳目光转向张啸春，张馆长，你们这里还有别的监控设备吗？</p>

    张啸春说，&#25991物库房是重点防范点，因为院里一直有保安，几十年也没出过事，所以监控系统就没有及时弄好。这不正说……</p>

    别正说了，范春阳伸手截住他的话，库房门卫被杀，国宝级&#25991物被盗。现在&#25991物展示在即了，东平、大刚，你们俩可都是王牌刑警，你们看怎么办？</p>

    征东平说，破呗，天大的困难也要尽快破这个案。</p>

    范春阳看看他说，尽快是多快？还有九天，你破得了？</p>

    那……征东平语塞了。</p>

    李大刚说，罪犯作案手段太高明，我们真没有绝对把握。</p>

    我们有把握，罗守臣开口说话了，再狡猾的狐狸斗不过好猎手，再复杂的案子也会留蛛丝马迹。我看这起杀人劫宝案没什么难破的。局长，交给我们直属大队吧，我有把握尽快侦破！</p>

    征东平、李大刚一齐扭头看他。</p>

    你的尽快又是多快？范春阳说，主动请战好，守臣你说明确了，直属大队多长时间破案？</p>

    我保证一个月内侦破。罗守臣说着目光转向征东平，说东平老弟，别怪哥抢你的功啊！</p>

    说什么你？范春阳不悦地看他一眼，你们直属大队保证一个月破案？</p>

    罗守臣说，对。我立军令状。</p>

    范春阳冷笑，说你好大的口气。一个月，你怎么不说一年？</p>

    罗守臣尴尬了一下说，那就二十五天。</p>

    范春阳又问，二十五天？</p>

    罗守臣愣了下，吞吞吐吐地说，那，那……</p>

    那你就二点五天呗。李大刚冷笑，又扭头对征东平说， 东平，既然有人要抢功，不如就让他办好了。</p>

    罗守臣说，李大队，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抢功？我这可是替局长排忧解难，不是为了和你们重案大队抢什么功，争什么宠。</p>

    田莽说，还不敢承认，你，你这分明就是在抢功嘛。</p>

    好了！现在不是你们斗嘴的时候，范春阳击案大吼，有能耐用在破案上，斗嘴有什么用！</p>

    双方连忙噤声。</p>

    东平，你怎么不说话？范春阳缓和了语气问征东平，你看呢？</p>

    我……征东平欲说又止。</p>

    &#25991物展览、招商项目推介，这是一次&#25991化搭台经济唱戏的重大活动，忽然发生这起恶性案件。我心里比你们还着急，恨不得明天一早就能破案，抓获凶手追回&#25991物。范春阳停顿一下，又说，我这可不是激将法，我也不管是重案大队还是直属大队，谁有把握在最短时间破案，我就拍板让谁去办！</p>

    罗守臣立即表态，直属大队保证二十天破案！</p>

    范春阳和李大刚一齐把目光投向征东平。</p>

    征东平知道范春阳和李大刚对自己寄予着多么殷切的期待，于是心里一热，猛然站起来，宣誓般地说，重案大队承诺，十五天内破案！我立军令状！</p>

    范春阳高兴地看看他，此话当真！</p>

    说到做到，征东平说，到期破不了案，我征东平主动辞职！</p>

    好！一言为定，范春阳拍板，“4.14”博物馆杀人劫宝案专案组现在成立，我亲任组长，重案组立即开展侦破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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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佟雪梅正忙着早餐，女儿梅梅睡眼惺忪地走过来，揉着眼问，妈，爸爸夜里又没回来？</p>

    佟雪梅看看女儿，说，爸爸忙呗。警车警笛响了半夜，不知发什么大案了。</p>

    梅梅问，为什么爸爸总是这么忙？</p>

    佟雪梅说，因为他叫范春阳，当公安局长。</p>

    茶几上电话忽然响起来。</p>

    一定是爸爸打来的！梅梅激动地叫着，跑过去拿起听筒，爸爸！妈，真是爸爸！爸爸早上好。我知道了爸爸，梅梅会听话的。妈，爸爸要跟你说话。</p>

    佟雪梅连忙跑过去，接过听筒就问，又忙什么了，夜不归营？什么，博物馆，杀人劫宝案！……噢，知道了。放心吧春阳，正给梅梅忙早餐呢。好的，忙你的吧，梅梅我会照顾好的。你也注意身体。</p>

    佟雪梅刚放下听筒，梅梅眼睛瞪得圆圆的问，妈妈，爸爸说的什么？</p>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快去洗漱吃早餐，一会儿要迟到了。佟雪梅瞪女儿一眼，看着梅梅噘着嘴跑向卫生间，才坐到沙发上，喃喃自语，三件国宝……惊天大案啊！</p>

    东平又该忙了，这么大的案子他攻得下吗？她这样想着，就连忙拨通了侦查监督处长冯静娟的电话。</p>

    静娟，博物馆夜里发生杀人劫宝案，三件国宝哥瓷被劫，你得到消息了吧？她问。</p>

    知道了，刚才宁检打电话过来说了。冯静娟说，是你家春阳局长主动打电话，向宁检通报的。</p>

    佟雪梅说，这么重大复杂的惊天案，你们是不是准备提前介入，引导征东平他们侦查？</p>

    冯静娟说，正这样考虑呢。可你那师弟是全国百佳刑事侦察员呢，人家需要吗？</p>

    需要，需要，佟雪梅说，东平那人办案是有两下子，但从定罪量刑的角度把握案件，应当说还缺乏严谨，你们介入可以这方面指点他们。</p>

    冯静娟说，好的，我上班就去找宁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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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竹小区，一幢翠竹环绕的豪华别墅。</p>

    这里是潘汉民的独生女儿、《灵州早报》记者潘梦丽的家。</p>

    早上七点钟，保姆王玉芬把面包、煎蛋、香肠、牛奶、水果，端上餐桌，冲楼上喊说，潘记者，早餐好啦！</p>

    放在餐桌上吧，我马上下去。潘梦丽坐在卧室梳妆台前应着，随手慢慢揭去一片面膜，露出白皙俏丽的脸蛋儿。她对着镜子拍打几下细嫩的面颊，自我欣赏一会儿，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淘气地挤了下眼睛，这小妞越来越水灵了！</p>

    潘梦丽做好美容，下楼坐到餐桌边，拿起筷子招呼保姆，王玉芬，快吃吧。</p>

    你先吃潘记者，我一会儿再吃。王玉芬说。</p>

    别老记者记者的叫好不好王玉芬，我又不是没有名字，潘梦丽认真地说，您比我大十好几岁，是我的长辈了，以后就叫我梦丽，好吗？</p>

    好好，梦丽。王玉芬说着坐到餐桌边，笑眯眯地看着潘梦丽狼吞虎咽。</p>

    潘梦丽怔住，诧异地问，怎么了王玉芬？这么看我，难道我脸上……</p>

    不不，王玉芬忙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呢。</p>

    潘梦丽问，什么事？</p>

    王玉芬说，刚才在菜场买菜，听说博物馆出人命了。</p>

    潘梦丽一惊，博物馆出凶杀案了？</p>

    王玉芬说，听说还丢了三件什么&#25991物。</p>

    三件&#25991物？潘梦丽又惊了一下，王陵出土国宝哥瓷？</p>

    对对，就是王陵出土的三件什么瓷，王玉芬说，你这当记者的不就喜欢稀奇古怪的事吗？这个算不算新闻？</p>

    新闻，大新闻！潘梦丽激动地叫着，三口两口喝干牛奶，拿起几片面包就走。</p>

    王玉芬焦急地追看喊，怎么，潘记者，梦丽你不吃啦？</p>

    潘梦丽边走边回答，不吃了，我要赶快去报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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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雪梅骑摩托把女儿送到学校门前，看着梅梅欢快地跑进校门，调转车头跨上去正要发动，身上的手机响了。</p>

    梅姐，你在哪儿？征东平在手机里问。</p>

    佟雪梅说，送梅梅上学呢，正要去院里上班。东平？你在哪儿，在现场吗？</p>

    征东平说，对，我在博物馆呢。梅姐，我把案子抢到手了。这是竞争上岗前的关键一战。我向范局立军令状了，保证十五天破案！</p>

    佟雪梅说，十五天，你有这么大的把握？</p>

    征东平说，我拼命也要十五天拿下来。</p>

    佟雪梅说，拼命，破案是拼命的事吗？东平我可提醒你，这起杀人劫宝案，可算得上惊天大案，你—定要积极、谨慎，千万不要为竞争那个支队长急功近利，也不要迫于破案期限简单急躁。记住，你就是为了保灵州一方稳定，不要带任何杂念办案。</p>

    征东平说，放心吧梅姐，我知道。现场有一只清洁剂空罐。看样子是劫贼用它破坏现场气味的。</p>

    佟雪梅说，你的视线不要只盯着一只清洁剂空罐。犯罪分子再狡猾，手段再高明，也会留下蛛丝马迹。他总不会是从天而降吧？你扩大—点范围，在现场附近仔细查查。</p>

    征东平说，好的。有范局，不，有姐夫亲自指挥呢，我很有信心。</p>

    佟雪梅笑笑说，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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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物馆外墙一角，李大刚站在架子上，指导技术人员安装监控摄像头。他不经意地向下看一眼，看到了墙下马路旁一眼窨井，连忙跳下架子，揭开窨井盖认真观察了一会儿盖好，继续指导监控安装。</p>

    一辆灰色桑塔纳轿车在车流中缓慢行驶，在路边停下来，车窗闪开一条缝，露出一双罩上墨镜的眼睛，向李大刚他们这里窥视。</p>

    李大刚警觉地注视到桑塔纳轿车和车里那双罩上墨镜的眼镜。轿车里的人似乎发现了他的注视，关闭车窗悄然汇入车流中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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