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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回 血溅李陵碑

作者:怀夫子
    潘仁美父子是如何回来的?

    当时,辽军发动进攻后,潘仁美料到这次太宗叔侄是不死必降,绝无侥幸。

    太宗君臣一离开幽州,潘仁美就急招狗头军师黄龙商议对策。黄龙道:“太宗已班师回汴京,活捉云云之想已成泡影,韩昌也怨你老不得。父亲若想对他有以交代,可先设计除去杨家父子,让出幽州归辽,我军退守三关,静观其变。不知大人以为然否?”潘贼道:“说的轻巧!做起谈何容易!呼延赞做监军,时时护着杨家,老夫丢了幽州如何向太宗交代?那赵德芳是杨延昭的御大舅哥,他本来在金沙滩问题上就对老夫有疑,隐而不发者,非谅解,盖因无据也!坑其妹夫,失陷幽州,事惊朝野,届时老夫又不在朝中,他必然鼓动太宗治老夫之罪,即使昏君看你妹之面不降死罪,罢官离朝永不再用是最轻的处罚!这,你小子想过吗?”

    黄龙微微微微一笑道:“大人的逻辑是按官场正常秩序推理,得出的结论也是必然的,后果是可怕的!如果我们将草包监军呼延赞调离军中,把计谋通知韩昌配合,将杨继业父子陷死,而后在军中宣布杨家父子投敌,至使幽州不保,赵德芳见到你的奏章,如何治你之罪?在大家都是无凭无据的奏章面前,太宗能不信自己的岳父,去信别人吗?”“哈哈!哈哈!哦!哈!哈!哈!哈!潘仁美大笑连声道:“你小子真不愧是老夫的小诸葛!他日老夫为王,阁老丞相非你莫属!”

    次日,老贼单独对呼延赞道:“现在军中缺粮草,两次运粮都被太行山匪徒截去,老夫如派杨副帅去,有大材小用之嫌,故请监军代理旬月大帅,老夫亲去相州押粮草。”呼延赞信以为真忙道:“押粮本王去!本监军不在军中你不得私自开兵!”老贼道:“那是自然!难道老夫不懂大宋律吗?”

    支走了呼延赞后,潘仁美升帐对延昭、延嗣道:“为防辽军突袭幽州,令二位将军带五千精兵驻扎卢沟桥,作为大军前哨,责任重大不可玩忽职守!”兄弟二人得令出帐对父亲道:“儿辈奉令驻防卢沟桥,父亲一人在营,要诸事小心,在呼延监军未回大营之前,如有不测令亲兵报信”令公道:“放心前去,料亦无妨!”

    一日晚,令公一人独自在帐想起八个娇儿如今只剩两个,虽是为国捐躯,日后回京向夫人及众儿媳也不好交代,心中烦闷就叫亲兵小队长王聪陪着喝了几杯,尔后早寝。半夜被鼓声惊醒,询问王聪得知是潘元帅升帐。心中大吃一惊,知道军中误卯非同小可,急急赶到帅帐已是点过二卯。潘仁美**笑着对令公道:“你我虽是正副元帅,军规不能废,连误二卯应重责八十军棍,你若大年纪减半可矣!来呀!用刑!”诸将在睡前皆被告知夜有行动,故无误卯者,独令公误,皆莫名惊异。观杖至二十有余即皮破肉烂,惊呆矣!宋时军棍刑杖,皆退裤、光腚伏凳挨棍。行刑者卖关则棍高举轻落,虽皮肿如发面,无内伤,两日可愈。刑者若受命害人,则杖杖重落,受刑者死不远矣!令公今日受此极刑,命已危在瞬间,观者诸将除潘氏一族无动于衷,余者皆奋然不平,相顾跪倒请潘仁美留情,潘惧军心浮动,下令止刑。#fhzom且假悻悻亲扶令公起曰:“军规如此,令公素知,老夫惭愧多多。寅夜升帐盖因粮草故,探子报辽屯粮于陈家谷内,守兵甚微,本欲请令公带军抢粮草,现在伤棍奈何?”令公道:“粮草乃军中命脉,关系者大,末将怎能因刑伤而误大事!”潘大喜道:“如此令将军领五千精兵前去!吾另有后援,不得有误”“得令!”

    令公出帐点兵方知有诈,五千人均是杨家军中老弱者。然令已下,不得已出发。半路突遇大批伏兵,有辽将五人围杀令公悍不退,令公抖神威,忍棍伤,连劈死三将。余则心惧,然辽兵众多,悍不畏死,前仆后继、蚁聚浪涌,杀不胜杀,眼看突围无望。忽见辽阵角大乱,有两支兵东西破围而入,令公以为援军赶到,随合兵出围方知是延昭、延嗣来救。

    先是,二人在卢沟桥驻防,得王聪密报老爷带伤出兵,被围陈家谷前乱草坟。二人急领一千兵救援,到时已探知是韩昌亲帅劲旅在此,于是奋身杀入,昌不出面余将皆不抵二人勇,令公围随解。令公顾二子曰:“虽解父围,儿等亦犯‘擅离防地’之罪!为今之计只有助父夺回敌粮草将功补过。”父子三人追杀到陈家谷内屯粮草处,见皆是空仓。急令退军时,谷口已被堵死。令公长叹一声道:“辽军虚设粮草诱敌,乱草坟伏重兵围杀,不到半个时辰即封死谷口,种种迹象表明,宋军中有通敌之人,且早已予谋,意在困死我父子三人而后快。事已至此,速将军中口粮集中统一分配,为父深入谷中了解地形,估计幽州援军就要到了。只要撤除谷口乱石,我们就能冲出”

    令公探查中发现,此谷深仅二里余,口宽五十余丈,内宽三十丈,地势口低内高,延坡上行谷底有破房数座,看情形原来住有三五户人家,现在已成狐兔之窝,且喜村中有山泉一眼尚可饮用,谷地两边、谷底皆是高不可攀的陡峰,竟是一座死谷。

    令公回到谷口对二子道:“这是一条死谷,出路就是谷口,我们除了固守待援,别无他法,且喜此谷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谷底有山泉水可用,现在天已晚,辽军不会夜攻,派哨后就地休息。”

    次日天明,辽军在谷口两边的山上不断扔石头,射暗箭,造成威胁。令公叫延昭领二百名健壮的士兵隐蔽在谷口两侧山上看不到的死角,警戒。让其余一千多人全部撤到谷底休息褁伤、待命。

    连续两天,辽军除射冷箭,扔石块外并无大的动作。道是宋军的粮草成了大问题,谷内所有能上去的山头都看过,除了几十块没有庄稼的鸡窝地外,就是谷底的一座小山头上有数亩平地,一座荒废的四合院‘苏武庙’。两天内谷地能吃的野菜、树叶已告绝迹,第三日杀战马褁腹,第五日全军能入腹之物仅泉水矣!援军仍无消息,对于杨家这千余名将士来说,韩昌的另一股秘密部队——饥饿的进攻已全面开始。

    俗话讲:天无绝人之路,此话诚不我欺!瞧!安静了五天的谷口终于有了动静。先是传来轻微的搬石声,接着亮出两盏红灯,四个人悄悄向谷内摸来。值夜的杨延昭带人突然扑上,将毫无反抗之意的四人扭住,来人低声问:“杨家那位在此?”延昭细看来人头上有两根野鸡翎、胸前垂白狐尾,知是辽邦大人物,就现身道:“六郎杨延昭在此!尔等是何人?欲何为?”来人将帽子一取上前一步道:“六弟!我乃你四哥延郎啊!”“四哥!”“六弟!”兄弟二人激动的抱在一起、、、、、、、、

    先是,杨延郎在金沙滩马伤落地,自刎不及被俘。^fhzom在辽兵押送他去韩昌大营的路上不停挣扎叫骂,引起路边一队女兵围看,为首的是萧太后的三女儿玉镜公主。她先是被四郎宁死不屈的精神所感动;后是被四郎剑眉朗目,英挺俊俏的孺雅气质所吸引;不由拿四郎与本国的年轻都督、平章乃至姐夫韩昌做比较、、、、、、脸上一热令女兵出面要人。押解的小平章见是刁蛮成性的三公主发话,何敢不听,就把四郎交给女兵。玉镜将四郎带到萧天佑的大帐对萧耳语道:“请舅父问明此人身世,而后呢、、、、、、就告知母后,道罢脸一红就跑。

    萧天佑自然明白外甥女的心思,就和气地问四郎姓啥、名谁、军中何职。四郎把头一昂道:“要杀便杀,何必多问!”萧天右哈哈一笑道:“小将军既然死都不怕,报个名姓何妨!难道宋将皆无名氏耶?”四郎怒曰:“化外蛮夷才是无名氏后人!某姓木,名易,字月良,在宋官拜游击将军。”“这就是了!敢问木将军仙居何处,府中想必椿萱并茂,人丁济济?”四郎不由暗想:萧天佑官居相位,这么客气地与战俘谈话,必有阴谋!得小心应付,先编一套瞎话搪塞,看其用意何在。就客气地道:“回丞相话,小将家住汴京卧龙街,自幼随家父四海经商,行踪不定,六岁缘遇蓬莱异客,授艺经年,艺满投汴京卫行伍至今。父亲南洋经商未归,家中仅老母亲在堂,一仆照门而已。小将金沙滩护驾,乱军中马伤被俘。丞相日理万机何故有遐问此?”“妙哉!妙哉!来人!给木将军松绑、看坐,上茶!”萧天佑哈哈一笑道:“将军且宽坐,待本阁细细道来!家姐萧太后有一小女名‘玉镜,’好武事,喜汉书,崇拜中原人物,有愿誓:非汉人儒将不嫁!母萧太后亦不可夺志焉!惜呼,辽宋互为敌国,战火不断,如斯良人,何处可觅?天降将军逢缘,玉镜亲解送我,其心不言而喻矣!将军秀外慧中,乃知书通情之人,必能从善如流,随遇而安。”延朗暗想:兄弟八人已有四人遇难,五、六、七弟生死难料,我如拒婚被杀,与家、国何益!莫如答应,寻机复仇。萧天佑见小将低头不语,又劝道:“吾知将军乃忠孝之人,但人必须活着方能言及其他。将军招为驸马,即是大辽皇亲国戚,日后两国议和,还有返乡探母之望,望将军三思”四郎道:“丞相美意小将将极是承情,只是作为武将日后、、、、、、”“放心!今后不会令你去与宋将交战”“如此小将谢丞相错爱之情!”“好!好!话虽如此,事情尚须太后定舵。你就在本阁大营沐浴、更衣、休息,静待佳音,本阁这就去奏知太后”

    萧太后是中原人,对契丹人的粗俗野蛮性格、丑陋怪异且不修边幅的相貌、本就瞧不起,也常为玉镜的婚事烦心。听奏四郎人好、女儿首肯,萧天佑愿意保媒也就乐于玉成。契丹人男婚女嫁,习俗随合,皇家办事,诸多方便。当天就张灯结彩,吹吹打打、把左日恨之入骨的敌方勇将杨延郎,瞬间变成,今夕举国仰慕的东床娇客木易驸马。洞房花烛夜,四郎虽是逢场作戏,毕竟是过来人,对于‘胜于画眉者的闺房之乐’轻车熟路。烽&火*中$&#25991@网自然把真心实意、初尝海棠雨露的公主侍候的飘飘欲仙,不知今夕何夕!心中对格郎的爱意与日俱增。

    一日,延朗听卫士说起:杨令公被困陈家谷绝地,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再过几日就可成擒。惊得魂飞魄散,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宫内走来走去,思得一计。拿出一副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对玉镜道:“爱妻啊!你我夫妻情深似海,本欲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岂料天不佑我,数日之内吾必须舍你西去!”玉镜闻听如遭雷击,颤惊惊地问道:“夫君不要吓我!好端端的人何以会死?”“原因告诉你也没用!不讲也罢!”“岂有此理!你贵为当朝驸马,身居皇家内行宫!谁能致你于死地?就算大辽国塌了天还有母后接着,也抡不到你死呀!快告诉我原因何在!不然,我就先死给你看!”四朗道:“贤妻有所不知,向年我在潘仁美麾下为将,押运粮草过太行山中计被劫,论罪当斩。杨继业讲情,愿去夺回粮草换我之命、、、、、、。大丈夫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救命之恩呼!即对天发誓:日后令公有难必舍命以报!违誓则天打雷轰、死无葬身之地!现令公被困绝地,我知而难助,天不报应,我也自杀应誓,以酬知己”公主一听像霜打的黄瓜——蔫了脸。那时人们都信‘天道轮回报应之说’’她想:不救杨继业,夫君得死;救杨继业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甭说太后,只怕全大辽同意者几稀,真叫人进退维谷、、、、、、、无奈把玉牙一咬道:“如何救他?难道你我二人领亲兵去把守谷口的兵将杀了,放他出走!”“那道不必!能偷偷送去点吃的就算尽心了”玉镜松了口气道:“如果仅是送粮草,道也不难,不过以后可就不能再管了!”四郎道:“这种事,一次已过,岂可再为!可有法送货吗?”玉镜道:“我去告准母后,以外出围猎为由多带亲兵粮草,见机行事送去罢了”

    次日夫妇二人带五百名驸马府亲兵,拉上五日的粮草及帐篷等物,到陈家谷附近设下围场打猎。傍晚夫妻二人到谷口守卫营查看,恰主将耶律学古去帅营议事。副将耶律恩原是玉镜的护卫长,一次玉镜的马惊,他拼死拉住马缰,被怒马拖地十几丈背上擦伤多处,解了公主之危。玉镜念其忠诚推荐到军中做了一名副将。这小子感恩,把玉镜的话奉若圣旨从不打折扣。他听报三公主降临,赶快出迎。玉镜对他耳语道:“我来两件事,一是出来围猎粮草不够不想回去拉,向你借几车。二是驸马听说谷中被围的人中,有个老乡叫黑大个,是个伍长,想把他弄出去当亲随。你能办否?”耶律恩道:“粮草没问题,随便拿!放出个吧小兵,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人只是担心驸马进去后的安危,一旦驸马出事小人十个头也不够杀”“这我有安排,你只要吧把守军调离半个时辰即可完事。记住!此事只能你知、我知,若他人知道,本公主不怕,你可就倒霉了!”“小的明白!为了公主,小的死也乐意!”耶律恩道罢,传令守军提前换岗回营。让公主带的亲兵接防。四郎在亲兵往谷内搬粮草时,自己先进去。

    六郎听四哥简告原曲,喜从天降,叫宋军把粮草接到隐蔽地方,引四郎去见父亲。令公听了不喜反怒,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骂道:“畜生!被俘投敌谓之不忠,与父为敌谓之不孝,家有发妻又招驸马谓之不仁,骗公主以粮草资敌谓之不义!我杨家怎出了你这个忠、孝、仁、义全无的逆子!”拔出佩剑就向延朗头上砍去,延昭、延嗣忙挡在延朗身前替四哥求请。延嗣道:“四哥的下场是潘仁美无能所致!他没死在番邦,反死在父亲手,有谁认为你老是大义灭亲?只不过徒叫潘贼高兴罢了,如果老娘在此肯定不会这样做!再说日后四嫂知道是你杀了四哥,哼!不碰死在你面前才怪哩!”延昭道:“父亲大人息怒,四哥被俘招亲乃形势所迫,且用假名入赘,既无泄密之举,又无助敌之事,不能冠以为臣不忠;战场力尽被俘,求死不得,借机留有用之身,潜敌内部,侍机报国,闻父有难,冒险资助粮草,怎能道之不孝!难道有不丧大节可活而不管妻、母痛断肠,执意求死者谓之孝耶?四哥无奈娶二房,你老谓之不仁,如今大宋朝达官、富商、豪门望族、及为后代而娶三房四妾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且不论,你老敢说当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太宗皇帝是不仁之君吗?何况宋辽统一、议和之后四嫂与四哥还有团聚希望,如四哥拒婚死掉,仁又何在?作为辽国驸马能劝妻私助乃父敌军,更是明大义之举!时间急迫,商量大事要紧,”令公听六儿一席话,怒火渐息,长叹一口气道:“别的不讲了,你能否带老七出去搬救兵?”四郎道:“儿本有此意”延昭道:“七弟与潘贼有仇,还是我去合适”令公道:“七郎比你力大,来时能挡住韩昌,正因为宋军皆知七郎与潘仁美有仇,他才不便刁难,何况,呼延赞监军也该返回军中,岂能容他胡来!”可叹令公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枉送了七郎性命。

    四郎带七郎出谷后,兄弟珍重道别,各奔东西。

    延嗣回到幽州大营,潘仁美不单不发救兵,反而追究七郎私离汛地之罪,要军法从事。延嗣据理力争多时,潘仁美半句不听,喝令将延嗣绑出辕门斩首示众。延嗣见呼延赞不在军中,潘仁美趁机公报私仇,今日自己已难逃一死就在帅帐大骂道:“潘老贼啊!你&#25991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全凭着女儿的裙带,恬不知耻地滥竽充数,混个招讨大帅。运筹帷幄、百无一能,临阵交锋、屡战屡败,嫉贤妒能、残害忠良,狼心狗肺、勾结辽邦,丧心病狂、杀爷七郎,真是阎王殿上挨嘴巴——死不要脸的狗屁之辈!七爷今死尔手,必到阎王殿上告你个王八蛋!魂乱尔家宅不宁,魄咒你绝子断孙!”只骂得众将暗竖母指、心里叫好!,骂得潘氏父子脸红心跳、无地自容。潘仁美恼羞成怒,像疯狗般拍案大吼:“速将他绑吊旗杆!万箭射死!”。可怜杨家这员勇冠三军、威震敌胆,连韩昌也奈何不了的青年将军,竟丧在宋军的箭下。临终身上竟带有一百零三箭。众将士无不伤心落泪,暗怨天道不公!

    再说令公在陈家绝谷,与数百军士得四郎粮草养身。身体逐渐恢复,急等援军来救,哪知七八日没有动静,令公已知出了意外。一日,韩昌料谷中宋军已饿的失去了战斗力,就下令移开谷口乱石,开始向谷中大举攻击,战况空前惨烈,辽军在山顶箭雨的掩护下,以十倍于宋军的兵力,轮番攻击十余次,激战一天,在体力已经恢复的宋军拼死抵抗下,伤亡了五名千夫长、十三名百夫长,两千番兵,谷口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韩昌看到已经饿了十几天的宋军,仍有如此旺盛的体力,莫名惊诧,百思不得其解,下令暂停攻击。

    一天拼杀下来,令公身边只余下不足五十名伤残之兵。傍晚辽军暂停攻击后,令公将人全部撤到苏武庙前休息。夜里令公对延昭讲:“救兵迟迟不来,延嗣怕已不在人世,这里已成不了之局,绝难再抗一天。杨家八个儿郎,如今只剩下你一棵独苗,我们杨家不能就此绝后!现在你一人换上辽军服装,趁夜混出去,进京告知你母,辞朝回火塘渡日。为父明日遣散军士一人拼死报国。延昭道:“天下鲜有父拼死而子独逃命者!吾必与父亲共进退!”令公叹口气道:“昔日你师祖曾与我谈论儿辈面相,予言延平有一朝帝王相,延德与佛祖有缘,唯你福禄寿俱享,眼看延平正应其说,料不大差。凡事不由人,明日一战各安天命罢!不过你明日必须换上士兵服装,一有机会就出去,不要使为父死不瞑目!天幸留得命在,要继承我灭辽之志。这把金刀乃你祖所传,属前古神兵利器,如有可能不要丢失,”接着又道:“潘招讨使屡害杨家,追根溯源因延嗣打擂而起,日后如查证其无叛国罪行,亦不再害你,就不要与他死缠不休、、、、、、。父子战场夜话,尤如生离死别,听者无不落泪。

    次日天明,辽军进入谷内,慢慢向谷底推进。令公对军士道:“吾父子为朝廷将帅,战死无憾,尔等陪死亦于事无补!沟内可隐蔽之地正多,马上分散或可逃得性命者”众军士齐呼:“誓随令公杀敌!战到最后一人!决不做怕死之辈!”令公哈哈大笑道:“那就看谁捞的本钱多!利用地形!各自为战!杀!”带头杀向敌人。一人不要命,十人难抵挡。宋军这五十名拼死而战的将士,还真够番兵头疼一阵。谷内不比平地,可以以多为胜,这里到处都是高低不平的石坑、塌沟、草丛、树障,走路不小心准能摔伤人,打仗就更甭说了。令公父子兵利用地势节节阻杀,渐渐退到苏武庙,回顾左右只有五名活着的士兵。令公年老步战,已累得汗流满面,气喘吁吁,延昭道:“此地山道陡窄,可用石头阻敌,父亲可到庙前坐地休息一会。”

    令公走到庙门前,看到门右竖一石碑,甚觉奇怪,进前细看,原是前朝抗敌战败、屈节投降的李陵之碑。不由莫名惊诧!想那苏武乃是汉朝抗匈奴的英雄,后人建庙祭悼,道有一说,为降敌者竖碑何说?令公不知:当地人把忠、**并列,颇有深意。意思是:忠臣建庙、享祭千古、永垂不朽!**人竖碑、彰罪永世、遗臭万代。

    这时小山下传来一阵阵喊声:“活捉杨无敌,官职升三级!生擒杨家将,黄金赏万两!令公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万岁呀!臣力竭矣!不愿受辱于番狗!”慢慢取下三叉戟帅盔,对碑喊道:“李陵呀,李陵!老夫碰死在你的碑上!不知你泉下感受如何?”一头撞去、、、、、、。

    延昭见父亲久不来杀敌,心有疑虑,趁敌稍退,来到庙前。看到乃父遗体,明白父亲是宁死不辱,含泪抱体入庙,四顾无处可藏,就放于断墙下,奋力推倒残墙遮体。回头庙前拿金刀,不想番兵已到庙前,延昭拔剑力杀数人,见续敌蜂拥而至,退到庙后断崖,看崖下云遮雾罩,深不可测,自言自语道:“吾葬身崖下,永伴父亲也是幸事!”言罢纵身一跃。

    以上乃上党梆子剧故事是也!地方社戏,剧情大至相似。杨延昭跳崖,死呼!生呼!且看下回“御状告潘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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