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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冷香谷【第七章】艺成出山

作者:haiweb
    -----    「第七章」艺成出山

    蓝天鹏也心中一惊,几乎和欧阳紫同时纵出门来,立即望着欧阳夫人急声说:“小侄听这声音好像那位黄衫少年白玉甫。”

    欧阳紫肯定地道:“决不可能是他。”

    蓝天鹏一惊道:“你认识他?”正在这时,另一苍劲雄厚的长啸,也划空传来。

    欧阳紫一听,面色再变,不由急声说:“娘,我去南山看看?”看字出口,飞身纵上一座嶙峋怪石,直向正南驰去。

    蓝天鹏一见,也脱口急声说:“欧阳兄,小弟和你一起去。”去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欧阳紫追去。就这凌空一跃之势,欧阳夫人已心中有数,蓝天鹏的轻身功夫,毕竟要出高欧阳紫一筹。蓝天鹏凌空一跃,再一个点石飞扑,已追上了欧阳紫。两人越过十数磷峋巨石,凌空飞上松林,踏枝疾驰,直奔南峰北麓。

    这时,那两声长啸已歇,但啸声的余音,仍在夜空中,群峰间,维绕回转,历久未绝。两人到达南峰角下,直飞峰巅,由于欧阳紫神色凝重,无意交谈,因而,蓝天鹏也不愿说什么。就在如飞上升之际,那声清脆长啸,再度响起,而且,啸声是由西南传来,似乎并不太远。欧阳紫一听,立即指了指西南两峰相连的鞍部,折身再向西南发啸的方向驰去。

    蓝天鹏身穿破衫,衣布飞舞,好似一个叫化子,他一面折身追上欧阳紫,一面关切的问:“欧阳兄,你确定这声清啸不是那位白玉甫兄?”

    欧阳紫的口气又变了,他指一指数十丈外的鞍部,说:“我们先去看一看,也许是他。”

    蓝天鹏关切地问:“欧阳兄认识他?”

    欧阳紫含糊的说:“见过一两面。”

    蓝天鹏提醒的说:“你没邀他前来?”

    欧阳紫神情凝重的摇摇头,说:“他不知道我住在天台。”话声甫落,清脆长啸已止,但是,那声苍劲啸声,又呼应的响起来,而且,似乎在正南较远的方向。蓝天鹏一听,不由关切的问:“欧阳兄,你不认为这声长啸是欧阳慕德发出的警告讯号?”

    欧阳紫摇摇头说:“我要他另办别的事去了,他早已离开天台。”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两峰之间的鞍部,同时隐身在一方岩石后,游目一看,只见南山群峰高低起伏,在中旬皎洁的月光下,葱林白动,境界清新,十八日的微缺明月,虽近拂晓,但仍高挂中天。

    这时,那声苍劲长啸,内力充沛,音质高昂,而且,愈来愈近,也愈来愈听得真切了。蓦然,蓝天鹏的星目一亮,立即碰了一下身边的欧阳紫,同时悄声说:“欧阳兄快看,来了呀。”说着,举手一指正南一百多丈外的一道崎险断崖上。

    欧阳紫随着蓝天鹏的指向一看,只见一道灰色低矮身形,沿着那道斜斜上升的崎险断崖,快如星飞丸射,正向西南一座连崖高峰驰去。蓝天鹏断定方才发出清脆啸声的那人,可能就是在那座连崖高峰上,于是,凝目一看,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愣了。

    只见在那座连崖高峰上的光平突岩上,赫然立着一人,正是那天在辰溪诚酒楼相遇的蓝衫美少年。由于看清了蓝衫美少年,那个飞驰奔向高峰突岩的灰小人影,自然是被蓝衫美少年秋为「严七叔」的那个灰衣瘦小老人。凝目再看那道灰色快速人影,不错,正是那个目光炯炯有神的灰衣瘦小老人。正在打量,右臂已然被身边的欧阳紫,用力碰了一下,同时,生气的悄声说:“有什么好看的,都看傻了,跟你讲话也不知道回答。”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悄声说:“欧阳兄,你看到了没有?”话刚开口,欧阳紫已不高兴地说:“早看到了,还用你告诉我?”

    蓝天鹏看得一愣,知道方才自己看出了神,没有理欧阳紫,因而惹他生了气。以此看来,欧阳紫是女孩子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因为男孩子不会这么小心眼。不过,蓝天鹏脸上可没有露出来,却歉然一笑,说:“这个穿宝蓝公子衫的少年,小弟在城南湖见过他,那个穿灰衣的老人,也非等闲人物呢?”

    欧阳紫这时神色较方才缓和多了,立即点了点头,说:“我也曾见他们主仆。”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奇怪,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的问:“欧阳兄可是与他们交过手,结下梁子?”

    欧阳紫摇摇头说:“我们虽见过两次面,却没有谈过话,更谈不上动手了。”说话之间,那个灰衣瘦小老人已到了蓝衫美少年的身前。只见两人比手点头,继而又游目察看全山,显然是前来找什么。蓝天鹏一见,立即沉声说:“让小弟过去问问他们。”说话之间,闪身就要出去。

    就在刚要出去的同时,欧阳紫已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同时悄声说:“绝对不可和他们照面。”蓝天鹏不由一愣,心中十分迷惑,因而也忘了欧阳紫扣在他手腕上的手,有何异样,于是不解的问:“为何不能和他们照面?”

    欧阳紫毫不迟疑的说:“我爹仙逝此地,武林中没有任何一人晓得,假设这两人发现了我们,知道我和我娘隐居此地,势必惹来许事端。”蓝天鹏一听,深觉有理,立即点了点头,于是又将身形隐在石后,但他却依然关切的问:“假设他们过来发现了怎么办?”

    欧阳紫摇一摇头,说:“他们不可能发现,因为这三座峰四周都是深涧绝壁,只有一处相隔最近,但也有七八丈距离……”

    蓝天鹏一听,恍然想起,不由插言道:“可是小弟方才来时经过的那道古木独桥?”

    欧阳紫颔首说:“不错,那是一株高逾十丈的插天古木改造的。”

    蓝天鹏听罢不由关切的问:“万一他们找到那古木桥过来怎么办?”

    欧阳紫冷冷一笑,说:“那他们就休想活着离开天台山,而且就以他们现在立身的位置来说,他们除非背插双翅,休想过来。”

    蓝天鹏转首看去,发现蓝衫美少年,游目望着全山,显得十分焦急,而那位灰衣老人,则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蓝衫美少年。蓦然,蓝衫美少年,再度扬首发出一声悠长清啸!啸声清越,震撼山野,音质锦拔,直冲霄汉,瞬即布满全山。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再看欧阳紫俊美的面庞也为之一变,因而悄声说:“这少年的内功好精纯。”

    但是,欧阳紫却有些轻蔑的说:“身临绝峰,寂静晨空,莫说练武之人提气长啸,就是樵夫一声咳嗽,也可传至二三里外。”

    蓝天鹏觉得这话也不能说没理,但他总觉得欧阳紫与那个蓝衫美少年似乎有什么嫌隙似的。既然有些感受,自然不便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望着崖那面的灰衣老人和蓝衫美少年。蓝衫美少年一听啸罢,立即凝神听罢,似乎和他要找的什么人取得呼应,或是察看什么动静的。稍顿之后,只见灰衣老人又恭谨的向着蓝衫美少年,说了几句话。

    蓝衫美少年,默然一会,失望的点点头,毅然转身,沿着灰衣老人方才驰来的斜伸崖,如飞驰去。灰衣老人,似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展开轻功追去——两人身法奇快无比,疾如流矢,眨眼之间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欧阳紫一看,立即转首望着蓝天鹏,宽心地笑一笑,说:“我们回去吧。”

    蓝天鹏微笑颔首,即和欧阳紫展开轻功,径向那片磷峋怪石间,如飞驰去,身法之快,疾如流星!越过松林,踏石而飞,远远看来,欧阳夫人和慕德嫂以及四个待女仍立在丽阁前的花园间。但是,在一片如茵的小草坪上,已多了一张香案,而香案香炉的后面似乎放的是一个包袱,另一件东西便是那柄「彩华银虹剑」。

    这时,天色已经黎明,丽阁附近的房屋和小楼上的灯火都熄了,唯独花园北面鳞峋怪石间一座长楼上,仍亮着灯火,显然那座长楼就是举止文静,不喜言笑的欧阳姑娘的闺阁。打量间两人已到了花园前,双双飞身纵下。欧阳夫人首先含笑关切的问:“是什么人发啸?”

    欧阳紫抢先说:“是孩儿以前遇到的那个蓝衫少年和他的老奴。”欧阳夫人听得脱口一声「嗯」,顿时愣了。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判定欧阳紫与那个蓝衫美少年如非有嫌凶,便是蓝衫美少年,是个大有来历的人。心意未毕,欧阳夫人已自语似的说:“他们来此作什么?”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看情形好像是找人或找什么东西似的。”

    欧阳夫人又脱口说:“找人?找什么人?”

    欧阳紫一听,立即有些不耐的说:“他们已经走了,管他们作什么,香案不是摆好了吗?还是为鹏弟弟完成赠衣赠剑的仪式吧。”

    一句话提醒了欧阳夫人,立即望着慕德嫂,催促说:“焚香上来。”

    蓝天鹏一见,立即惶声说:“伯母,小侄深感责任重大……”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已接口解释说:“这是先夫的遗言,我必须遵照先夫的遗志去作。”

    蓝天鹏仍觉不妥的说:“小侄觉得欧阳兄,剑术精纯,聪慧超群……”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再度接口说:“你只看到他武功方面的一面,须知他还有另一面,否则先夫也不会如此煞费苦心,至死仍郁郁不得开怀。”说话之间,神色黯然,目有泪光。

    蓝天鹏一看这情形,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否则,欧阳夫人何必如此激动,几至泫然欲泣。再看欧阳紫,神情复杂,低头不语,更令他不解,看他们母子两人如此伤怀,自然不便再坚拒了。这时,慕德嫂已将香焚来,恭谨的捧交给欧阳夫人。欧阳夫人接过线香,共有四枝,她先走至香案前,面向南峰洞府方向,神情安然,双膝跪在蒲团上。

    欧阳紫和慕德嫂以及四个侍女,各就各地,面向洞府方向下跪,每个人的表情,都极悲戚,欧阳紫和目中亦有泪光。蓝天鹏知道这是人家的家祭,自己授剑仪式则稍后,是以缓步退至一侧,垂手肃立。欧阳夫人,手奉四柱线香,仰面望着洞府方向,凄惋低沉的说:“彦哥,现在你的心愿,终于达成了。鹏儿不但武功超绝,心地尤为善良,他接承你的衣体后,定然可补你我平生之憾,望你在天之灵,保佑两个孩子吧。”说罢上香,俯身仰首,随之站起来。

    欧阳夫人立即望着蓝天鹏,肃容中含着亲切的声音说:“鹏儿,现在我要把先夫的衣物和宝剑转赠与你,希望你继承先夫遗志,主持武林正义,光大你我两家门媚。至于先夫的为人,想必你已清楚,不必我再赘述,你今后应该如何作,可向先夫禀明,必须至诚,不可虚假。”说着,将香案上的一个小包袱捧起来,慕德嫂,赶紧将「彩华银虹剑」取起,放在小包袱之上。

    蓝天鹏一见,急不走至香案前,面向洞府方向,双膝跪在蒲团上,双手拱揖在胸,虔诚的仰面望天,恭声说:“弟子蓝天鹏,谨禀欧阳前辈在天之灵,弟子继承前辈衣剑之后,决本前辈之快风,造福人群,为武林谋太平,并真诚的和欧阳紫兄,共建欧阳世家,四海扬名,如有二心,不忠信庇天神共鉴,暴死荒山……”

    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已泣声说:“孩子言重了,快些起来吧。”说着,一面将小包和宝剑放在蓝天鹏的两手中,一面作势相扶。

    蓝天鹏接过小包袱和「彩华银虹剑」,俯身叩了四叩,在欧阳夫人的肃手请起下,立起身来。慕德嫂一见,急步过去,将小包和宝剑接了过去。蓝天鹏转首一看,发现欧阳紫,垂首低头,两顿已挂满泪水,心中一动,断定欧阳紫必是为了不能继承父亲的衣钵而难过。于是,急步走至欧阳紫的面前,伸臂握住欧阳紫的柔细双手。但是,这一次欧阳紫没有再闪躲,任由蓝天鹏握着。

    蓝天鹏道:“欧阳兄,你比小弟大两岁,你就是师兄。你放心,今后一切大事决策,均由你策划,小弟绝对遵行,希望你我,彼此肝胆相照,共为人群谋幸福。”

    欧阳紫低声幽幽的说:“只要你誓守诺言,生死不渝,我就安心了。”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蹩,这才明白「银衫剑客」和欧阳夫人,何以不将衣钵交由欧阳紫继承,就在于欧阳紫这种多少有些的女儿态了,他下了决心,一定要弄明白欧阳紫到底是男是女。心念一转,立即含笑宽声说:“欧阳兄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虽鼎镇油锅当前亦不反悔。”

    一旁的欧阳夫人,赶紧亲切的笑着说:“现在天色亮了,你鹏弟弟两天两夜未曾好好安歇,有话午后再谈吧。”说罢,又转首望着慕德嫂,吩咐说:“将衣剑送至阁上,细心服侍蓝少谷主沐浴更衣。”

    慕德嫂见蓝天鹏仍目注欧阳紫,双手握着不放,赶紧含笑说:“蓝少谷主请。”

    蓝天鹏只得放开欧阳紫的双手,再向欧阳夫人一躬身,跟慕德嫂走进丽阁内,两名侍女,则跟在他身后。这时,阁厅内的残肴已经撤走,在慕德嫂的引导下,径自登上丽阁。丽阁上,两明一暗,陈设高雅,由挂裁的门帘看向内室里面,陈设为豪华。慕德嫂在前引导,走出前栏,折身向右,浴室似是设在阁外。蓝天鹏沿着阁栏前进,发现阁下小花园中,仅余两个传女收拾香案,欧阳夫人和欧阳紫,已经不见。

    走到丽间尽头,目光不由一亮。只见一道天桥,径由阁栏,直通五六丈外的一间精致小屋。小屋建筑在一座畸形巨石的顶端,而巨石又与其他三座磷峋峭拔的岩石相连,所以在外面无法发现了。通过天桥,由慕德嫂将门推开。立有一阵暖气扑出来。蓝天鹏定睛一看,原来在一个大浴盆的旁边,早已升起了一炉炭火。

    慕德嫂将衣剑放在一张亮漆长几上,并指着两个侍女说:“这个叫锦葵,这个叫锦英,有事尽请吩咐他们做。”说罢,微一躬身,径自走出小室,并将室门掩上。

    蓝天鹏向走出去的慕德嫂颔首会意,锦葵和锦英,一个为他解下儒巾破衫,一个去倒水。这时,蓝天鹏才注意到锦葵年龄较长,身体丰满健壮,锦英则显得瘦削。正在打量间,「叭」的一声轻响,锦葵吓得浑身一战。蓝天鹏低头一看,原来是放在怀中的两颗「火龙珠」因解内带掉在地上。

    锦葵一定神,急忙由地上捡起来,见两个血给晶莹的「火龙珠」,毫光闪闪,十分可爱,不自觉的笑着说:“我家小姐最喜讲这种血红无暇的珠子啦,而且又这么大。”说着,又爱不释手的看了两眼。才放在长几上。

    蓝天鹏因为谈到欧阳姑娘,不便说什么,仅笑一笑,这时见锦英已将浴池水放好,立即和声说值:“你们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锦葵锦英相互一笑,低声应了个是,拉门出去,同时又将门关好,但脱衣的蓝天鹏,仍听到锦英两人在门外咕咕偷笑。蓝天鹏因为是客,不便喝叱她们,立即入浴洗澡。匆匆浴罢,揩身拭发,先穿上内衣,咳嗽一声,锦葵和锦英已含着神秘微笑,推门走了进来。

    锦葵急忙将那个小包解开,取出一件银比近乎透明的内衫为蓝天鹏穿上,锦英已用粗绢将蓝天鹏的头发揽起来。穿上内衫,锦葵又拿起一件柔软如丝绵的背心来,蓝天鹏因是「银衫剑客」的东西,不便拒绝,因而任由锦葵穿上。最后,才拿起那袭代表着「银衫剑客」标志,微微泛着银光的长衫。

    蓝天鹏看得心中一动,特的由锦葵手中,接过来仔细察看。只见银衫如纸般薄,极为柔软,尤富弹性,整个下摆,可握在手中,但是,五指一松,立即弹平,非丝非绢,不知是什么质料制成。蓝天鹏看了良久,才交锦葵为他穿上,当锦葵为他系肋下的丝带时,发现肋下已有了两颗较小的晶莹银珠,不便换上自己的传家之宝——「火龙珠」,只得将一对血红宝珠放进怀内。银衫穿好,非常合体,同时,他也发觉这袭银衫,果真给欧阳紫穿,还必须再剪短一些,因为欧阳紫的身高,至少矮了他一头。

    锦英为他束好发卷,换上「银衫剑客」的一方银绢儒巾,但在银绢懦巾的中央和四角,均缀有了一颗雪白晶莹的银珠,和助上的两个完全相同。佩上银剑,一切妥当,锦葵开门在前引导,径自走出小室来。这时红日已经爬上峰巅,大地鲜明,谷中的水上花园中,景色尤为绔丽。通过天桥,走回丽阁,慕德嫂仍在阁上等候。

    嘉德嫂一见蓝天鹏,立即恭声问:“银衫是否合体?”

    蓝天鹏立即愉快的说:“非常合身,而且,极为轻柔。”

    慕德嫂立即语意深长的说:“但它罩在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松哟。”

    蓝天鹏一听,立即郑重的点了点头,同时应了声是。慕德嫂又在一侧小几上,拿来一个银丝小镖囊和一本薄书,说:“这是「九彩芒珠」和老爷的「移穴秘诀」。”

    蓝天鹏双手接过,先将小缥囊系在腰内,又将那本移穴秘诀翻开看了一眼。慕德嫂立即关照说:“请少谷主记下移穴的运气方法,秘芨仍要交还给我家夫人,现在少谷主可以安歇了。”

    蓝天鹏会意的应了声是,转身走进寝室内。慕德嫂和锦英径自走下楼梯,仅留锦葵一人在阁上听候使唤。蓝天鹏进人寝室一看,前后俱是通天落地花窗,根据窗纸的明亮,显然刚刚换过不久。早在摩天岭冷香谷,蓝天鹏已学会了飞蝗石的打法,加上在梵净山跟随「飞云绝笔」苦学「子母倒刺九棱钉」的梅花手法,是以对打「九彩芒珠」已是绰绰有余。

    于是,他倒身在一张紫檀木床上,将绣枕垫起,仔细的看了由于几天未曾好睡,加之刚刚沐浴完毕,以及心理的轻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虽然察觉出有人为他覆上锦被,但知道不是锦葵便是锦英,是以,依然合目想睡。待他一觉醒来,已是正午时分了。睁眼一看,发觉锦葵正立在他的床前。于是一惊,急忙掀被而起,同时,关切的问:“有什么事吗?”

    锦葵神密的一笑,微一躬身,说:“我家少爷和小姐,都来看过你两次了。”

    蓝天鹏一听,非常不安的移下床来,有些埋怨地说:“你为何不喊醒我?”

    锦葵立即忍笑正色说:“是我家小姐不准小婢喊醒您。”说着,锦英已送来一条热毛巾。

    蓝天鹏匆匆揩了一个脸,立即吩咐说:“快请你家小姐……”话未说完,锦奏和锦英都「噗哧」笑了,由锦葵笑着说:“我家小姐早已回了。”

    蓝天鹏一听,俊面通红,觉得自己太不沉着了,只得改口问:“你家少爷呢?”

    锦英见问立即蹩眉迟疑的说:“方才我家少爷连续来了两次,神色显得十分匆忙,最后一次,小婢听他自语说什么时间来不及了,请夫人转告吧,之后,少爷便没有再来。”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说:“当时你们为何不喊醒我?”

    锦英有些委屈的说:“少谷主是客,主人不叫醒您,小婢怎敢?”

    蓝天鹏一听「是客」,顿时警觉自己不该责备锦英两人,但他仍催促说:“你两人快领我见夫人,你家少爷必是什么紧急事。”说话之间,当先沿着楼梯走。

    尚未到达阁厅,已听慕德嫂笑着说:“我家少爷早走了,现在我家小姐来看你这位鹏弟弟来啦。”

    蓝天鹏心中一惊,闻声抬头,只见慕德嫂一个人正走进阁厅内,因而关切的问道:“你家小姐呢?”

    慕德嫂立即转身一指门外,有些神秘的笑着说:“我家小姐正站在门外边。”

    蓝天鹏一听,急步向前迎去,同时,急声说:“快些请,快些请……”说话之间,依然穿着水紫长蒜的欧阳姑娘,半垂螺首,面靥仿微笑的已由阁外自动的走进来了。

    蓝天鹏一见,星目不由一亮——只见欧阳姑娘,薄施脂粉,淡扫蛾眉,高挽的秀发上,另换了一支含珠飞凤金铁,紫丝骛带上也缀上两方玉佩,玉颈上也加了金环,显然曾经刻意打扮了一番才前来。打量间,欧阳姑娘已含着娇笑走进厅内。蓝天鹏一定神,急忙拱手一揖,谦和的说:“不知欧阳姐姐芳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尚请姐姐恕罪。”

    欧阳姑娘侧身还了一个万福,同时娇声说:“自家姐弟,鹏弟不要多礼。”

    一旁的慕德嫂,也趁机笑着说:“我家小姐虽然也是个学富五车的女才子,但她却最讨厌人家平素说话,文诌诌的咬文嚼宇。”

    蓝天鹏一听,俊面微红,连声应了两个是,肃手请欧阳姑娘上坐。欧阳姑娘,一直含着娇笑,这时也不谦逊,远自坐在尊位的大椅上。蓝天鹏觉得这位欧阳姑娘,和昨天晚上简直判若两人,想想好那副冷若冰霜的娇靥,真不敢恭维。尤其现在,春风满面,樱唇绽笑,不但在表面上者切多了,而在心里也有一种自家人的感觉。

    方自落座,欧阳姑娘已瞟了蓝天鹏一眼,笑道:“听我娘和哥哥说,鹏弟弟已继承了我爹的宝剑衣钵,愚姐深庆我娘送人得宜,而我哥哥也有一副好眼力。”

    蓝天鹏不敢正视欧阳姑娘,立即欠身说:“欧阳姐姐过奖了,小弟实在敢当……”话未说完,欧阳姑娘已含笑说:“今后鹏弟弟也算是我们家的一员了,请不要如此谦虚多礼。”

    蓝天鹏立即欠身应了声是,但是心里又迷惑了,难道欧阳紫真是男儿?欧阳姑娘抿嘴笑说:“愚姐前来的目的,一来是庆贺你继了我爹爹的衣钵,二来是告诉贤弟有关银衫背心的来历。”

    蓝天鹏一听,立即肃容应了声是。这时,锦英已送来两杯香茶,分别放在蓝天鹏和欧阳姑娘的面前。欧阳姑娘一等锦英退走,立即望着蓝天鹏,说:“弟弟佩的这柄「彩华银虹剑」,是我爹爹去「东海圣僧」处携回来。”蓝天鹏不敢直视欧阳姑娘,仅低头细看银剑,间或应声「是」。

    欧阳姑娘继续说:“这柄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但在我爹在世的时候,却绝少去撞及高手的兵器……”

    蓝天鹏觉得急剧搏斗,双方兵器碰撞,在所难免,不自觉的抬头问:“请问姐姐为什么?”说话之间,这才看清欧阳姑娘的确有点象表姐萧琼华,不自觉的神情一呆。

    欧阳姑娘被看得娇靥一红,立即羞涩的垂首问:“鹏弟弟为何这等看我?”。

    蓝天鹏心中一惊,深觉失礼,慌的赶紧垂首欠身说:“因为姐姐很像……”

    欧阳姑娘一听不由关切的问:“姐姐有些象谁?”

    蓝天鹏觉得不便在欧阳姑娘的面前提及表姐萧琼华的事,一但问起是自己心目中的未婚妻,岂不有借机占便宜之谦?心念电转,只得改口说:“小弟觉得姐姐很像欧阳兄……”欧阳姑娘听得娇躯微微一战,顿时无话可答。

    一旁的慕德嫂,立即笑着说:“我的蓝少谷主,你也真会讲话,一奶同胞的妹妹,不象自己的哥哥,难道要去像别人不成?”

    蓝天鹏本是慌张改口而言,没想到竟说走了口,只得微红着俊面,笑一笑。但是,欧阳姑娘却继续拉回原话师说:“一因家父与人动手出剑从未超过三招,对方必败,一因「彩华银虹剑」上嵌有宝石,深怕互撞震飞了。”

    蓝天鹏一听,恍然大悟,不由感激的说:“多谢姐姐提示,不然,小弟终有一天会不慎损了神利刃。”

    欧阳姑娘淡雅的一笑继续说:“其次是你身上的内外银衫。据那位异人告诉我爹爹说,均为天蚕丝所制,不但防水御火,尤能夏凉冬暖,剧毒不侵。”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啊」了一声,脱口说:“这等珍贵宝衫,小弟怎可一人独穿两件?至少应该分一件给欧阳兄……”

    欧阳姑娘听了,非常感动,但她却愉快的摇头一笑道:“不可以,这是我爹爹的遗言,必须三件一体。”

    蓝天鹏想「三件一体」,不由似有所悟的说:“姐姐指的可是那件丝棉背心?”

    欧阳姑娘颔首说:“不错,那件背心,也是天蚕丝棉做的,不但可防遥空掌力,且可抵御罡气……唉……我爹爹没有遵照异人的告诫,因而丧失了宝贵的生命……”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姐姐是指欧阳前辈前去梵净山的事?”

    欧阳姑娘神情黯然,目有泪光,颔首说:“爹爹要是穿着天蚕丝绵背心,也不致被「飞云绝笔」点中了数道死穴,而抗不住「金刚指」之力。”

    蓝天鹏因为「飞云绝笔」丁尚贤是自己的师父,不便说什么,只是黯然垂首无语。欧阳姑娘看了蓝天鹏一眼,反而开导的说:“老一辈的嫌怨虽是出于误会,但起因却发自陈天丽。当然,最不可宽恕的还是「黑手三郎」那贼。”

    蓝天鹏一听,倏然抬头,面透杀机,不由切齿恨声说:“对,小弟不管那贼,躲在什么地方,不管那贼在什么势力的庇护下,定要将他活捉擒拿,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欧阳姑娘接口说:“如今,比杀死那贼更重要的是那上半本「金刚降魔宝录」,必须尽快找回来,否则,遗祸无穷。”

    蓝天鹏一听,不禁忧急的恨声道:“我知那贼在崆峒派的庇护下,只要找到了「玉虚」老道,不怕找不到「黑手三郎」。”

    欧阳姑娘一听,立即正色说:“玉虚上人,非泛泛之辈,且有「了因」与其堂妹兰香姬为助力。鹏弟目前切不可只身直进,必须从长图谋,最好能联合一些与较用派为敌的帮会或侠士。”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龙凤会」一直与崆峒派为敌,而且,会中高手如云,势力遍及大江南北,正可收服加以利用……”

    欧阳姑娘一听,立即皱眉迟疑的说:“我哥哥也久有此意,只是碍于对方女龙头「金线无影」轻功高绝,剑术无敌,一直未敢有所行动。”

    蓝天鹏未待欧阳姑娘说完,立即剑眉微剔,豪气的说:“数天之前,小弟也许不敢奢言足有战胜「金线无影」的把握。现在学成欧阳前辈遗赠的剑术及身法,再加上银衫宝剑为助,战胜「金线无影」,已是举手投足之事。”

    欧阳姑娘一听,不禁有些不服的问:“鹏弟弟,你如此有把握?”

    蓝天鹏傲然一笑,说:“小弟向不夸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欧阳姑娘特地侧首望着蓝天鹏,关切的问:“这么说,鹏弟弟「金线无影」知道的已很清楚了?”

    蓝天鹏一笑说:“清楚还谈不上,至少看过她的轻功和出剑撤招之势。”

    欧阳姑娘一听,又蹙蛾眉,幽幽的说:“假设真的降服了「金线无影」……她是一会的女龙头……你们……会不会……”

    蓝天鹏见欧阳姑娘说话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不由经眉问:“姐姐是说?”

    欧阳姑娘娇靥一红,违心的说:“她会不会……会不会听你的指挥?”

    蓝天鹏还记得马五曾经说欧阳紫可能是「金线无影」,这时故意说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欧阳姑娘一听,娇靥立现不快,显然认为蓝天鹏太狂了。蓝天鹏看得心中一动,难道欧阳家真的与「龙凤会」有关?但是,一旁的慕德嫂,却笑着说:“您这样召来挥去的,时日一久,怕不成了冷香谷的少夫人了?”

    蓝天鹏心地坦诚,加这稚气未除,这时一听,不自觉的哈哈笑了。欧阳姑娘和慕德嫂,闹不清蓝天鹏为何发笑,都不自觉的愣了。蓝天鹏哈哈一笑说:“天下美女那么多,我蓝天鹏怎会娶一个又疤又麻的女子为妻。”这是蓝天鹏故意进一步试探欧阳姑娘的反应。

    话未说完,欧阳姑娘的面色早已大变,她正待说什么,突闻阁外响起欧阳夫的欢声问:“鹏儿,你要娶什么样的姑娘为妻?”

    蓝天鹏听得大吃一惊,暗呼糟糕,欧阳夫人虽然欢声笑问,但他深信欧阳夫人必然怪他出言无状,尤其当着她的爱女面前。惊急间,早已和欧阳姑娘同时起身,急步向门前迎会。前进间,觑目一看,发现欧阳姑娘的娇靥上,果然有不悦之色。尚未到达门前,欧阳夫人已含着愉快的微笑走进门来,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侍女,各自捧着两个盘子,上面摆了酒菜。

    欧阳夫人一见蓝天鹏和欧阳姑娘,继续笑着问:“你们姐弟俩人在谈什么,谈得如此高兴?”

    蓝天鹏深怕欧阳姑娘接口,慌得赶紧躬身说:“小侄在和姐姐说笑,没有说什么。”

    欧阳夫人老经世故,自然看也蓝天鹏的慌张神色,因而笑一笑,打量了蓝天鹏一眼,继续笑着说:“鹏儿,这袭银衫穿在你身上,倒是满合身的!还有你肋带和儒巾上的七颗雪宝石,你必须注意,如果必须在夜间隐蔽身形时,必须先将这七颗银雪宝石掩起来,否则你早在数百丈外对方便已发现了。”

    蓝天鹏一听,再度躬身说:“多谢伯母提示。”说话之间,慕德嫂和锦英四女已将酒莱摆好。

    欧阳夫人一见,立即肃手说:“鹏儿,我们用午饭吧。”

    欧阳夫人说着,径自坐在中央座上,欧阳姑娘则在左侧相陪。蓝天鹏一见,不由关切的问:“欧阳兄呢?为何不来同进午饭?”

    欧阳夫人立即淡雅的一笑说:“今晨他听老慕德回来说,新近崛起一位侠女,长得十分美丽,但她的个性却大异一般女孩子,出手泼辣,挥剑杀人,堪称嫉恶如仇。只要稍有恶名的黑道人物落在她手下,鲜少有人逃过厄运,所以人们给她起了个美号叫「倩女罗刹」。”

    蓝天鹏一听,不由「呀」了一声,说:“这么厉害呀?”

    欧阳夫人立即笑着说:“所以你紫哥哥才决心去会会她,再说,紫儿已二十岁了,也是成家的时候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愉快的笑了,一面就座一面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的呀,欧阳兄那等俊美滞洒人物,必然马到成功,带回一位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回来。”

    欧阳夫人却含意颇深的说:“你欧阳兄虽然俊美满洒,但比起鹏儿你来,总觉缺少那么一点儿英挺气慨,这也许是他不敢和你一道前去的原因吧。”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却越来越迷惑。欧阳夫人愉快的笑着说:“鹏儿,快喝酒吧。”于是,三人一面饮酒吃菜,一面谈些时下武林的形势来。

    最后,欧阳姑娘说:“孩儿觉得,要想打击崆峒派的恶势力扩张,必须联合「龙凤会」的力量,据说「龙凤会」的势力,较之崆峒派尤为壮大,所以,孩儿鼓励鹏弟弟约斗「金线无影」,和她共谋安定武林的大事。”

    欧阳夫人略微沉吟,经眉迟疑的说:“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金线无影」剑术不俗,假设你哥哥在,和你鹏弟弟一同前去……”

    话未说完,欧阳姑娘已插言说:“孩儿想让慕德嫂同鹏弟弟一同去。”

    蓝天鹏未待欧阳姑娘话完,立即阻止说:“不必了,小弟一向行事独断,而且,约斗拜山,都不宜多带人去。”

    欧阳夫人也在旁怂恿说:“鹏儿,多两只眼睛总是好的,再说途中也有个照顾。”

    蓝天鹏立即谦谢说:“小侄已届弱冠,凡事都可自己照顾,再说伯母和欧阳姐姐,也需要慕德嫂在家掌理家务,小侄认为,不必再烦慕德嫂了。”

    欧阳夫人看了一眼欧阳姑娘,立即含意颇深的笑着说:“既然这样,你要自己当心,凡事不可燥进,只要多用脑筋,没有想不通的事,知道吗?”

    蓝天鹏恭声应了声是,继续说:“现在欧阳兄已经下山,小侄也决定即刻离去,有关剑术及移穴法部分,小侄可在途中抽暇苦练,可达括苍山时,想必也运用自如了。”

    欧阳夫人慈详的一笑说:“有关剑术部分,只要通过了洞中图室,即可临阵应失望,至于移穴法,并非一朝一夕不可,不必急在一时。”

    蓝天鹏决心即刻离去,觉得怀中的两颗「火龙珠」留在身上没用。一方面为了怕失落,一方面也算报答欧阳夫人暗中派人引寻学剑赠衣之恩,是以,急忙起身,在怀中取出那两颗「火龙珠」来,同时含笑说:“小侄听锦葵说,欧阳姐姐最喜收藏珍珠古玩,小任这里有一对「火龙珠」,就送与姐姐把玩吧。”说罢,双手捧至神色惊愕的欧阳夫人面前。

    欧阳夫人一见,立即慌急的说:“这种价值连城的珍珠,怎可轻易送人,孩子,你该不会要……”

    蓝天鹏心地单纯,也没有听出欧阳夫人的话意,继续真诚的说:“小侄是诚心诚意送给欧阳姐姐的,伯母就收下吧。”

    欧阳夫人慈祥的呵呵一笑,伸手接过一对「火龙珠」,立即双手递给了欧阳姑娘,同时示意说:“还不谢谢你鹏弟弟。”

    欧阳姑娘娇羞满面,香腮鲜红,起身接过「火龙珠」,面向蓝天鹏,垂首绽笑,用极低的声音说:“谢谢鹏弟弟。”

    蓝天鹏看得一愣,心想,送一对「火龙珠」有什么好害臊的,竟羞得抬不起头来,心念之间却爽朗的说:“自家姐弟,还谢什么。”说罢,又望着欧阳夫人,拱手恭声说:“小侄业已酒足饭饱,承蒙伯母抬爱,大恩不言谢,只有铭感五内,永记不忘,就此告辞,改日再来登山叩安。”说罢躬身一揖到地。

    欧阳夫人也急忙起身,慈祥的说:“鹏儿,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谈什么谢不谢,我只希望你对紫儿多加照顾就好了。”

    蓝天鹏闹不清欧阳夫人的话意,只得谦和的说:“欧阳兄武功高绝,为人机警,小侄向他学习的地方正多……”

    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已黯然一叹说:“鹏儿,你是一个心地淳厚的孩子,伯母的话不是无因的,去括苍山的途中仔细想一想,你就发现紫儿是多么需要你照顾,须知,我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也是我把他宠坏了,鹏儿,你明白我的苦衷吗?”

    一旁的欧阳姑娘,立即不高兴的说:“娘,您说些什么嘛?您都把鹏弟弟说糊涂了。”

    有些发愣的蓝天鹏一听,这才赶紧接口说:“小侄明白伯母的意思。”

    欧阳夫人一颔首,强自一笑说:“老慕德早晨来过又走了,他可能仍在悦酒楼上,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他,他一定会办到。”

    蓝天鹏立即感激的说:“谢谢伯母,小侄不需要什么。”

    欧阳夫人一听,立即说:“那么我送你出谷……”

    蓝天鹏觉得欧阳夫人也许有意指引出路,只得称谢,一起走出阁来。依然是欧阳夫人在前,蓝天鹏和欧阳姑娘居中,后面是慕德嫂。四人沿着鲜峋怪石小径,走出红漆小门,即是谷中水上花园。这时红日已有些偏西,正是未牌时分,艳丽的阳光,直射谷中,愈显得谷中红花绿竹,清水丽阁,美景无限。蓝天鹏看了水上花园的绚丽景色,深觉没有进国一游为憾。

    一旁默默前进的欧阳姑娘,不时偷看一眼蓝天鹏的神色,这时一看他的表情,立刻深情的说道:“下次你来时,姐姐好好陪你在园中玩一玩,我们还可以划船到北面的细瀑处玩,那里才称得上别有洞天呢。”

    蓝天鹏惊异的「咦」了一声,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那道经天而降的细长瀑布。穿过松林,四人直奔东南,非但峰角的斜度险峻,而且地面也极崎岖,有时不得不腾身飞纵上去。蓝天鹏非常注意昨夜走出来的洞口,但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位在何处。到达两峰之间的鞍部棱线上,蓝天鹏这才发现前面都是断崖。

    打量间,欧阳夫人已笑着说:“鹏儿,由此地下去,仅过一道七八丈宽的深涧,即可直接下山,我想七八丈宽的距离,即使没有独木桥,恐怕了难不住你。”蓝天鹏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欧阳夫人指头往崖下一指说:“此崖奇险无比,设非飞鸟剑仙,没有人能上得来,此处只能下去,回来时,必须有人引道才能进入。”

    蓝天鹏一听,知道欧阳夫人指的是那道古木独桥。于是,低头一看,只见崖势内四,仅在十丈以下处有一方空岩,再往下即是断崖的斜角,直达一道七八丈宽的深涧边缘。由深涧的对崖,直达山外,仅是如林峰头和浓郁森林,但他深信能顺利飞驰。打量完毕,即向欧阳夫人母女一拱揖,恭声说:“伯母,姐姐,请珍重,小侄就些拜别了。”

    欧阳夫人也关切的说:“鹏儿,凡事谨慎为是,切忌争强斗狠。”

    蓝天鹏再度恭声应了个是,身形一闪,双柏轻拂,一点亮影,疾泻而下一一假设如在远处观看。必是一道银线,直达崖下。蓝天鹏经过中间突岩时,并未踏脚停歇,仅用衫袖轻击了突岩一下。到达崖下,身形不停,飞扑崖下深涧,足尖一点洞边,凌空而起,宛如银鹤临空般,直向对崖飞去。立身崖上的欧阳夫人母女和慕德嫂,见蓝天鹏落崖过涧,一气呵成,不由为他提心吊胆,直到蓝天鹏到达了深涧对崖,三人才安下心来,同时,都不自觉的脱口赞声说:“真的好俊的轻身功夫,我们三人,可说无人可及。”

    蓝天鹏一气纵过深涧,立即转过身来。向着高立崖上的欧阳夫人和欧阳姑娘,以及慕德嫂,再度举手挥了一个「后会」手势。一等欧阳夫人三人也挥手「再会」才转身飞纵,展开轻功,沿着一道境蜒斜岭,直向山外,如飞驰去。当他转身的一刹那,他仍记得欧阳夫人神色依恋,强自民笑,而慕德嫂,也有依依之色。唯独欧阳姑娘,在挥手欢笑中,似乎还有兴奋之情。但是,山路逐渐崎岖,使他无暇细加揣测,不过他对欧阳夫人临别的一番话,倒是觉得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根据欧阳夫人的语气,在关切中似乎尚有难言之隐,但在她的言词间,对她唯一儿子,似乎娇纵惯了,由于溺爱太甚,因而凡事不得不顺从着欧阳紫的意思去做,这也许就是她的苦衷。但是,他在「银衫剑客」坐化的洞府内的自述书上,并没有说将爱妻,子、女,因深谷的事,而只说爱妻,爱女和弟子。根据这一点,颇令蓝天鹏怀疑,欧阳夫人并没有儿子,那么欧阳紫到底是女扮男装,还是「银衫剑客」的弟子,改名为欧阳紫?而且为何没有看到「银衫剑客」的弟子在谷内?也没听欧阳夫人说起那位弟子的去向和名字?

    一想到名字,他突然联想到那位欧阳姑娘,心想,奇怪呀?怎的欧阳夫人一直没介绍她爱女的名字,而那位欧阳姐姐,也从没有自己谈及她的芳名呢?念及至此,觉得其中疑点更多。如果「银衫剑客」的弟子就是欧阳紫为何不能继承「银衫剑客」的衣剑遗物,因为弟子继承师父的衣钵,是天经地义的呀。

    还有,这一次欧阳紫前去追寻「倩女罗刹」,也许是借口,虽然在他蓝天鹏在香要前接受衣剑时,他并没有提出抗议和不满,那也许是慑于欧阳夫人之威严而不敢。蓝天鹏思前想后,越想越糊涂,索性不去想它,加劲直奔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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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山下,红日虽山偏西,但距离地平线仍早,由于环山富道和通向天台县城的官道上,仍有和人车马,只得大步向官道上走去。他决定到达天台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找丐帮舵的头儿柳青三,问一问「侠丐」前去甘西,可有什么口信带来。

    但是,不管怎样,这次一定得去一趟「龙凤会」总坛所在地的括苍山。当然,他为师们报仇找「黑手三郎」并不一定非借重「龙凤会」的势力,而报杀父毁家之仇更不需要「龙凤会」派人去找对氏二贼,他之所以去「龙凤会」,旨在试试自己的剑术,是否超过了欧阳紫。

    因为他对欧阳紫的剑术非常钦佩,但他却不能向欧阳紫要求较量高低,那样,不管谁胜谁负都可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他曾听欧阳紫亲口说过,他的剑技较之「金线无影」略逊一筹,假设他蓝天鹏战胜了「金线无影」,自然也证实了他的剑术已超过了欧阳紫。还有一点,那就是括苍山距离天台县城,快马一日即达,步行也不过两日可抵,如果前去各地寻找「黑手三郎」和对氏二贼,也许再没有前去「龙凤会」的机会。心念之间、不觉沿着官道,已离开了南麓三四里地,而迎面也正有两匹快马相差半马的距离如飞驰来。

    蓝天鹏靠边行走,并未注意,两匹快马,挟着腾飞扬尘,疾驰而尘。由于两马奔驰如飞,速度惊人,当两马擦过身时,蓝天鹏本能的抬头看了眼马上人。,蓝天鹏不看尤可,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两匹高大青马和黄马上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深人天台山区发啸呼应的蓝衫俊美少年,和他的老仆灰老人。而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正转首向着蓝天鹏看来。

    蓝衫少年一见蓝天鹏、,美国一亮,脱口一声惊「啊」,同时,本能的急收马缰,灰衣老人则虎目一亮。

    由于两人同时勒缰收马,青黄两骏,不由同时发出一声痛嘶,前蹄高举,人形而立,一直旋了两族,才放下前蹄。如此一阵马嘶蹄乱,泥土四溅,黄尘飞扬广汉方对面不能相看,路上的三五行人,惊得纷纷走下路边。柔风吹走了扬尘,蓝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早已跃下马来。

    灰衣老人,当先向着神表愕然的蓝天鹏,一抱拳,谦和的说:“小老儿严七,人称「索子鞭」前年前往塞外公干,曾与令尊「金背刀」蓝老英雄有数面之识……”

    蓝天鹏一听对方提及父亲,赶紧拱手礼貌的说:“原来是严世伯。”

    话刚开口,「索子鞭」严七已慌得连连摇手说:“蓝少谷主快要如此说,小老儿实不敢当,您今后就直呼我严七好了。”说罢,急忙转身肃手一指蓝衫美少年,说:“这位是我家少爷吉湘澜,吉是吉祥的吉,湘是滞湘夜雨的湘,澜是力挽狂澜的澜。”

    蓝天鹏未待严七话完,立即拱手含笑说:“原来是吉少侠,久仰了。”

    吉湘澜也赶忙拱手含笑说:“小弟与蓝少谷主,几次晤面,均未交谈,机缘实在不巧,今日天赐良机,竟在找你的途中碰见了。”

    蓝天鹏一听,顿时想起「索子鞭」严七,方才也曾说找他找的好苦的话,因而不自觉的迷惑说:“吉少侠是说……是说……在找在下?”

    吉湘澜尚未开口,严七已抢先笑着说:“不错,我们主仆两人,由辰溪城酒楼跟您到城南湖山,由城南湖追您到天台来,昨晚深夜在前面的山区,还在寻找您呢。”说着,举手指了指绵延雄伟的天台山区。

    蓝天鹏尚闹不清蓝衫少年吉湘澜和「索子鞭」严七的真正底细和用意,不便说什么,仅佯装惊异的「咦」了一声,没有敢说出昨夜的事。「索子鞭」严七,继续说:“现往我们在城里休息了一天,决定今夜再入山区找您一晚。”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间:“两位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索子鞭」严七,游目看了一眼官道两边,立即举手指着数十丈外的树优,说:“此地讲话不便,我们去那边林里谈。”说罢,伸手接过蓝衫美少年吉湘澜的坐马,肃手催促说:“您们两位请走前面。”

    于是,蓝天鹏和吉湘澜并肩在前,「索子鞭」严七则拉马在后。「索子鞭」严七,一面拉马前进,一面愉快的说:“我家少爷,前年还随我家主母前去塞外去探望令姑母「银空蓝燕」蓝亦兰女侠……”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转首望吉湘澜,关切的问:“真的?那么令堂大人是……”

    蓝衫美少年吉湘澜,绽后一笑说:“家母吉素卿,武林朋友赠给她老人家一个美号,人称「霜剑神踪」。”

    蓝天鹏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兴奋的说:“令堂大人原来是吉女侠,小弟常听我姑母谈起吉女侠铲恶除奸的侠义事迹。”

    身后的严七,哈哈一笑说:“蓝少谷主,现在您总该承认我们少爷与您是世谊朋友了吧。”

    吉湘澜美目一转,神秘的一笑说:“还有那位琼华姐姐,不但人长得美,而剑术尤高……”话未说完,已到了林前,以下的话,也因而住口不说了。进入林内,就在林边的一株倾倒的树身上会下来。

    「索子鞭」严七,将马拉好,同时在鞍囊内,取出两包卤菜和一个绿玉酒瓶来,同时,愉愉的笑着说:“既然遇见了少谷主,这些夜间御寒充饥的酒菜,已用它不着,现在正是用饭的时候,咱们一边慢慢吃,一边谈吧。”说话之间,已将两包卤菜解开,原来里面一包是卤鸡卤蛋,一包是香肠熏角和酱牛肉等。

    但是,那只结玉酒瓶的盖子,就是一只绿玉杯,因而令严七的皱着眉。由于吉湘澜谈到了「银空蓝燕」蓝亦兰和萧琼华,蓝天鹏对吉湘澜不自觉的眼亲切之感,宛如见了亲人一般。对「索子鞭」严七见过老父的事,自然也深信不疑,这时见严七拿着绿玉酒瓶,而有难色,不由关切的问:“严世伯怎样了?”

    「索子鞭」严七,苦笑一笑说:“小老儿一向滴酒不进,这些酒只是给我家少爷,夜晚御寒之用,所以只有一只酒杯。”

    吉湘澜一听,立即笑着说:“我也不大喜欢饮酒,七叔,就给蓝世兄一人饮好了。”

    蓝天鹏心中高兴,因而也未加思索的说:“自家兄弟,两人共用一杯又有何不可,要不,暂时将酒放回去,大家都不喝。”

    吉湘澜一听「两人共用一杯」,神色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笑着说:“俗语说,饮酒把谈,千杯不醉,没有吃着菜谈话的道理,小弟酒量浅,用杯,蓝世兄无量,就用玉瓶好了。”

    话声甫落,「索子鞭」严七立即赞说:“好,这样再好没有了。”说着,先倒了一杯酒给吉湘澜,并将绿玉瓶交给蓝天鹏。

    蓝天鹏接过酒瓶,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样不太好吧。”

    吉湘澜却大方的说:“方才你不是还说自家兄弟吗?何必如此拘泥呢?”蓝天鹏笑一笑,将瓶口凑近鼻下一闻,赞了一声「好酒」。

    「索子鞭」严七,立即笑着说:“这是我家主母,亲自酿制的葡萄绿,甜美可口,饮之大补,对身体有益处,少俗主当妨多饮几口。”

    蓝天鹏惊异的「咦」了一声,正待说:“吉女侠还善酿酒?”突然想起吉湘澜也姓吉,不由的脱口说:“吉女侠姓吉,怎么吉世兄也姓吉?”

    吉湘澜淡淡一笑,极自然的说:“我母亲没有兄弟,所以小弟随母姓。”说罢,趁机举杯,笑着说:“原来蓝世兄是个细心人,小弟敬你一杯。”

    蓝天鹏被说得俊面一红,赶紧谦逊一句,举起小绿玉瓶喝了一小口,喝罢由衷的赞声说:“果然酣醇满口。”说罢,抬头看一眼吉湘澜和严七,问道:“现在可以谈谈两位一直追到天台来的原因了吧。”

    吉湘澜颔首一笑,但严七却抢先笑着说:“还是由小老儿说吧,那一天在酒楼上遇见少谷言,我就认为有点面孰,但不敢肯定,因为小老儿跟随我家主人前去冷香谷拜访蓝老英雄时,少谷主刚好和一位老管家由外打猎回来……”

    蓝天鹏一听,立即插言说:“那是老管家蓝福。”

    「索子鞭」严七,立即以恍然的口吻,笑着说:“不错,不错,那位老管家的大名正是蓝福,少谷主还记得吧,您在经过小老儿身前时,小老儿拉着两匹马,还向您点头?”

    蓝天鹏对「索子鞭」和吉湘澜已深信不疑,虽然他已想不起来了,但往访老父的朋友们的从仆,向他点头以示行礼的人很多,是以含笑说:“好像有这么回事,只是我头脑拙笨,这时已想不起来了。”

    「索子鞭」严七哈哈一笑说:“前去冷香谷拜访蓝老英雄的豪侠那么多,少谷主对那些人也许有脑筋记一记,对庄门外拉马等候主人的仆众会记得那么清楚?就以小老儿我说吧,随着我家主人经常去拜访一些知交良友,见过的少东,少侠,少主人也不知有多少位了。所以,那天在酒楼上,想了好久,才想起是您。”蓝天鹏一听,也附声颔首应了声是。

    严七说至此处,突然一皱霜眉说:“不过,据小老儿数十年的江湖经验你那位朋友,颇多可疑之处。”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咦」了一声,关切的问:“严世伯指的可是那位白玉甫和他的夫人?”

    一旁轻轻嚼着鸡肉的吉湘澜,突然刁钻的轻声问:“你看他们像一对恩爱相敬的夫妇?”蓝天鹏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他觉得白玉甫与「双剑飘红」不像一夫妻,倒有些像是主人与仆从,属下与上司。

    吉湘澜见蓝天鹏不语,才继续说:“因为小弟见他们与你交谈之时,言语闪烁,暗递眼神,才引起小弟对他们的怀疑而跟踪你们前去城南湖。”说此一顿,突然摇头一叹,说:“没想到,待我和严七叔绕着你和那姓白的画舫察看时,竟突然来了许多游船和画舫,挡住了我们的小船,看来他们是无心,实则是有意拦截。”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脱口说:“竟有这等事?”

    「索子鞭」严七,插言说:“所以我们一直怀疑那姓白的少年,大有问题,绝不是泛泛人物。”

    蓝天鹏已有所怀疑,因而关切的问:“严世伯以为他们是哪一方面的人物?”

    吉湘澜却插言说:“哪一方面的人物,目前还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会查出来。”说此一顿,突然改变话题,又关切的问:“那天我们挣脱纠缠后,再遇到那位姓白少年的画舫时,你却不见了,当时你自己要求上岸的,还是受了白姓少年的暗示?”

    蓝天鹏自然的一笑说:“小弟早在城内就急于来此,那位白兄坚持要小弟游过城南湖,看过那边的热闹景象后再上路。”

    吉湘澜看了一眼「索子鞭」严七,继续问:“这么说,不是那个白姓少年要你前来的人?”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提高了戒心,但仍自然的笑着说:“小弟前来天台,乃奉师命前来,与任何人无关。”说此一顿,突然一蹩剑眉,迷惑的问:“吉世兄与严世伯,怎会知道小弟前来此地?”

    「索子鞭」严七,赶紧回答说:“我家少爷和小老儿见少谷主已不在画舫上,都非常着急。深怕少谷主受了愚弄,所以才急急登岸打听,最后听说少谷主沿途打听天台「欧阳世家」,才断定少谷主来了天台县城。因为小老儿知道,天台根本没有个「欧阳世家」。”

    坐在蓝天鹏身边默默望着蓝天鹏的吉湘澜,突然关切的问:“此地可是真的有个「欧阳世家」吗?”

    蓝天鹏毫不心疑的颔首说:“不错,确有「欧阳世家」,只是因为年代远久,早已被武林淡忘了。”

    「索子鞭」严七,突然插言问:“少谷主为何换了这身似丝非丝,似缎非缎的亮银公子衫,而且也多了一柄看来非凡的亮银亮剑。”

    蓝天鹏索性坦白的说:“我奉帅命来此的目的,就是来找昔年欧阳世家中的一位师门前辈,继承他老人家的衣剑等物。”

    话未说完,「索子鞭」严七,已插言说:“本来小老儿不想直谈,因为少谷主对小老儿与我家少爷,已有了警惕,自然也起了疑惑。”

    蓝天鹏见被对方看破心事,俊面不由一红,好在天色已暗下来,严七和吉湘澜未必能看见,但他急忙解释说:“严世伯与吉世兄,均是多年知交,有话尽请讲。”

    「索子鞭」严七,立即会意的一颔首,说:“既然如此,小老儿斗胆说一说,少谷主身上穿的,腰上佩的,均是昔年「银衫剑客」的衣剑。”

    蓝天鹏并不感到惊奇和意外,因为昔年「银衫剑客」中满武林,被誉为「宇海三奇人」之一,他的衣剑,自然很多人见过。是以,毫不迟疑的颔首说:“不错,银衫剑客,正是他老人家所赠。”

    严七继续说:“银衫剑客剑术高绝,武林用剑的顶尖高人,尚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如今少谷主公然穿着他的衣剑出现江湖,想必剑术已尽得「银衫剑客」之真传。而少谷主一路上,沿途打听天台「欧阳世家」,如今走出天台,却着银衫,佩银剑,岂不是公然召合武林,「银衫剑客」复姓欧阳,现在隐居在天台山?”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但却镇定的笑着说:“天台欧阳世家,仅是前来取回衣剑事,「银衫剑客」既不姓欧阳,也未在中原隐居。”

    「索子鞭」严七,听得目光一闪,不由看了一眼默然静坐的吉湘澜,继续说:“据江湖上的豪杰们揣测,「银衫剑客」被「飞云绝笔」点数处死穴,早在多年前,业已伤重身亡。”

    蓝天鹏未持严七说完,立即摇头一笑说:“这些传说,完全子虚,「银衫剑客」师伯,自幼经人传授,练就了「移穴神功」,家师虽然点中了他的数处死穴,却毫不发生作用。”

    吉湘澜却一旁插言说:“江湖上都知令师与「银衫剑客」交恶,不知他们何时恢复和好。”

    蓝天鹏见吉湘澜似是早已知道他的底细,因而愈加提高了警惕,这时见问,只得冷冷一笑道:“这是多亏那恶贼「黑手三郎」败露了自己的恶毒心机,所以家师在临终时,才告诉了小弟前来取衣剑的密语。”

    吉湘澜一见蓝天鹏冷笑,立即黯然说:“蓝世兄如此多疑,愈令小弟不敢置腹倾谈了。须知小弟星夜追来,实为关切蓝世兄的安危之故,而小弟虽然知道蓝世兄一些家世和蓝老英雄被害的种种经过,但是小弟对你的前来天台,竭力的避免谈到时下举世瞩目的「金刚降魔宝录」秘芨的事。”

    蓝天鹏未待吉湘澜说完,立即坦诚的说:“金刚降魔宝录」名存实亡,瞩目天下,根本已没有这本佛门宝典了……”

    「索子鞭」严七,突然插言问:“听说有一部份在令师「飞云绝笔」处,令师与「银衫剑客」交恶动手,也就是为了那一部宝录之故。”

    蓝天鹏一听,毫不迟疑的说:“我可以人格担保,家师与师伯交恶,绝不是因「金刚降魔宝录」引起,至于为什么,这是师门的秘密,不便告知外人。”

    「索子鞭」严七,却以警告的口吻,说:“昔年「银衫剑客」所答应的比剑约会,有很多他尚遵约践赴,少谷主继承他的衣剑,是否也代他践未赴完的约会呢?”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

    「索子鞭」严七和吉湘澜听和是心头一震,面色同时一变,由严七郑重的问:“这些未践的约会中,包括少林寺的「法觉」长老,昆仑派的「玄清」仙长,还有西域的!冰川女侠」,最重要的还是崆峒派的「玉虚上人」。”

    蓝天鹏未待严七说完,冷冷一笑,说:“一旦报过亲师之仇,立即前去践约赴会。”

    严七听得面色再变,不由关切的说:“少谷主,小老儿完全是一番好意,这些约会,绝对不可以前去。”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剔,目射冷辉,立即沉声问:“为什么?”

    一旁的吉湘澜,立即岔开话题说:“我们暂且不谈这些,现在我问你,离开天台,你要去哪里?至于蓝世兄的杀师仇人「黑手三郎」,小弟负责给你擒住。”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迷惑的问:“吉世兄怎的如此有把握?”

    吉湘澜含糊的说:“至于为什么,现在对你说也说不清楚,以后蓝世兄自会晓得。至于焚毁冷去山庄,惨害蓝老英雄的对氏二贼,小弟陪同蓝世兄去找寻。”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摇着头说:“我现在还不想去找「黑手三郎」和对氏二贼。”

    吉湘澜和严七听得一愣,不自觉的脱口问:“那么你现在要去哪里?”

    蓝天鹏淡淡的说:“我想先去括苍山。”

    吉湘澜和严七听得大吃一惊,面色倏变,不由同时震惊的说:“你要去括苍山?”

    蓝天鹏傲然颔首说:“不错,瞩目当今武林,在年青人的一代中,「金线无影」的剑术,应该是属一属二的高手了。”

    话未说完,「索子鞭」严七,已不以为然的说:“倒也未必见得……”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听说还有一人是兰香姬。”

    「索子鞭」严七突然关切的问:“少谷主可曾见过那位兰姑娘?”

    蓝天鹏摇摇头,风趣的笑着说:“我不但没见过那位兰姑娘,将来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呢?”

    话声甫落,吉湘澜突然站起身,兴奋的说:“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金线无影」,小弟也正想和她较量较量剑术,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找兰香姬。”

    蓝天鹏一听,立即蹩眉迟疑的说:“可是……你和严世怕都有马匹……”

    吉湘澜立即抢着说:“没关系,我叫严七将马让给你骑。”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张的说:“这怎么可以?”

    一旁的严七已哈哈一笑说:“我严七对剑术一窍不通,去了也是累赘。还是少谷主骑小老儿的马,和我家少爷一起去,我在仙居城进东门第一家客店等你们。”说话之间,取过吉湘澜手中的玉杯和蓝天鹏手中的酒瓶,并将吃剩的卤莱包起来,一并放进鞍囊内。

    吉湘澜见蓝天鹏仍有些迟疑,立即催促说:“我们快走吧,连夜赶一程,明天午前便可到达括苍山。”说此一顿,故意讥声说:“要不,就是蓝世兄不屑与小弟同途。”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得起身解释说:“吉世兄千万不要误会,小弟迟疑的原因,只得觉得这样太委屈严世伯了……”

    吉湘澜立即有些生气的说:“人家严七叔不是已讲妥在仙居城等我们吗?”话声甫落,严七已将他的座马拉至蓝天鹏的身前,同时,笑着说:“二位有话路上谈吧。”

    蓝天鹏无奈,只得道声谢,将马接过来,但是,那边的吉湘澜,早已坐在马上了,于是,再向严七拱手说声「再会」,踩蹬上马。所谓良驹要遇檀骑人,也就是说,再快的宝马,如果一个不善骑术的人,同样的不能发挥它的脚力。蓝天鹏自幼喜欢骑射,对骑术堪称一流,是以双股一落马鞍,黄马已如飞出树林,竟如脱兔般,向前疾驰。

    吉湘澜也不甘示弱,纵马如此急起直追,两匹马俱是千中选一的好马,一经放蹄,奔驰如飞,尤其越野飞驰,马后立即扬起两道滚滚土城,弥漫的升向夜空。天台城里城外,虽然灯火点点,但两人为求放马飞驰,立即拨马微偏西南。

    两人两骑,就在西关城外大街的街口外,飞驰而过!看看距离愈拉愈远,奔驰间,蓦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女人娇叱!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游目察看田野。吉湘澜一见,心知有异,不由关切的问:“蓝世兄,有什么不对吗?”

    蓝天鹏立即迟疑的说:“方才我听到一声女子叱声。”

    吉湘澜正待说:“你恐怕听错了吧?”右前方果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女子怒叱。

    “你这下流贼。”怒叱声中,挟杂着男性的轻浮邪笑。就在尖那声怒叱甫落的同时,吉湘澜一马当先,向着右前方一片荒草阴影处,如飞冲去。

    蓝天鹏拨马疾追,凝目一看,发现那片阴影,竟是一片荒草及膝的荒废墓地,在墓地品,正有一个持剑的男子,战斗一个青衣持剑女子!只见那个持剑男子,身穿灰绿长衫,发誓上也束着儒巾,看来一派斯文,但他的剑势却仅走下盘,逼得对方女子,不时娇声怒叱。

    正打量间,一马当先的吉湘澜,已清脆的怒叱一声:“狗贼找死。”怒喝声中,身形已凌空而起,同时,突然暴起一道耀眼寒光,宛如惊虹经天而降,直向墓地中的男子刺去——身穿灰绿长衫的男子一见,立即跨步斜身,闪过青衣女子的一剑,急迎吉湘澜。

    只听「铮」的一声金铁交鸣,溅起数点火星,接着剑光一连两个翻滚,一声惊呼,身穿灰绿长衫的男子,飞身暴退三丈——蓝天鹏飞马已至近前,这才看清,灰绿长衫男子,面色苍白,神情惊骇,胸前长衫,已被吉湘澜在一个照面之间,已经划烂,而对方的长剑,也被吉湘澜斩断。

    打量未完,惊魂甫完的断剑男子,突然望着吉湘澜脱口一声轻「啊」,而吉湘澜也不由一愣,显然双方似曾相识。断剑男子一定神,双看了一眼蓝天鹏,惶得转身狂奔,直向天台城方向急急逃去!蓝天鹏见吉湘澜呆立不动,知道有意让那男子逃走,自然不便去追!但是,急忙一定心神的吉湘澜,却猛的一跺剑靴,懊恼的自语说:“哎呀,不能让他逃走了呀。”

    蓝天鹏原就认为不该轻易放走那中年男子,因为他出招下流,戏辱女子,按照武林规矩,重者割鼻削耳,轻者也该严加告诫,吉湘澜轻易让他逃走,实在令人不解。这时一听吉湘澜的懊恼自语,立即脱口说:“让小弟捉他回来。”说话之间,身形如烟,宛如掠地流星般,亮影一闪,已到了仓惶逃走的中年男子身前,伸手处,已扣住了中年男子的右腕。

    正在狂奔的中年男子,只觉两眼一花,右腕已被扣住,再想反抗浑身已,两腿一弯,已瘫跪在地上。吉湘澜看得神色一惊,绿衣少女则惊得脱口一声轻啊,两人都愣了。蓝天鹏微一提臂,已将中年男子的身体提起来,正待喝斥,吉湘澜已慌得急声阻止说:“蓝世兄且慢。”

    蓝天鹏听得一愣,和绿衣少女同时不解的望向吉湘澜。吉湘澜面有尴尬神色,略微一顿,才勉强说:“这厮的两位主人,均与小弟有一面之识,请蓝世兄看在小弟的薄面上,放他去吧。待小弟将方才发生的情形,设法告诉他的两位主人,严惩他一顿,也就是了。”

    俗语说:「打狗看主人」。这仆人比起狗来,当然又重多了,蓝天鹏一听,立即淡淡上笑,说:“原来是这样的。”说罢,缓缓松开了中年男子的右腕。中年男子谢也不谢,略一运气,飞身纵起,展开轻功,直向天台城方向驰去。

    也就在这时,树林方向已传来一声充满焦急的苍劲呼声:“馨儿,馨儿……”

    呼声甫落,立在吉湘澜身边不远处的绿衣少女,已应声说:“爹爹,我在这里。”

    蓝天鹏和吉湘澜,转首一看,只见一道快速人影,正由西边树林内如飞驰来。绿衣少女一见,立即挥动其纤纤左手,再度清脆的说:“爹,快来,崆峒派的那人已经被这两位少侠打走了。”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动,原来那人是崆峒派的俗家弟子,不知这位吉湘澜怎会与他们相识?心念未毕,那道如飞驰来的黑影,已经到了近前。只见那人,六旬年纪,灰花胡须,身材瘦长,着灰呢灰袍,双目人鬓,目光炯炯,两太阳穴高高凸起,一望而知已有了极深的内功修为。蓝天鹏打量间,已急步迎了过去。

    这时,绿衣少女,已肃手指着吉湘澜和蓝天鹏,面向老人,说:“爹,打走那匪徒的就是这两位少侠。”

    老人一听,即向蓝天鹏和吉湘澜两人,抱拳感激的说:“承蒙两位少位,仗义相助,救了小女一命,老朽感激不尽。”

    蓝天鹏未待老人话,已和吉湘澜同时拱手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份内之事,前辈何言感激。”

    老人爽朗的哈哈一笑,自我介绍说:“老朽蒋云聪,就住在身后林内的天聪庄内,多事的朋友,就以老朽使用的兵器「九环刀」作为老朽的匪号。”

    吉湘澜听得目光一亮,立即拱手说:“原来是「九环刀」蒋老庄主,晚辈久仰了。”

    「九环刀」蒋云聪,再度哈哈一笑,又指着绿衣少女,笑着说:“这是小女梅馨,老朽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也没有令她重新拜师,就将老朽的一套微末刀法,略加的修改,教了一套雁翎刀。”

    蓝天鹏立即赞声说:“令媛刀法熟练,绷、砍、剁、扫、扎,都已达到火候,只是碰上那等下流之辈,在气恼之下,无法发挥出刀法的威力罢了。”

    「九环刀」蒋云聪,听得十分动容,立即关切的问:“少侠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蓝天鹏立即谦垢说:“不敢,晚辈世居摩天岭「冷香谷」。”

    话未说完,「九环刀」已惊喜的急声插言问:“敢问「金背刀」蓝老英雄?”

    蓝天鹏问到老父,立即肃手拱手说:“那是家父。”

    「九环刀」立即热烈的向前握住蓝天鹏的双臂,豪爽的笑着,说:“原来是蓝少谷主,祖传绝学,武林世家,难怪能一眼便透了小女刀法的火侯,哈哈,昔年老朽亲赴「冷香山庄」向令尊大人请教刀法五十招后,令尊反以老朽的刀法对抗老朽,真令老朽既汗颜又感激,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旁的绿衣少女,见爹爹仅和蓝天鹏欢笑而冷落了吉湘澜,深怕吉湘澜不悦,赶紧在旁提醒说:“爹,你仅自谈话,怎不请两位少侠进庄待茶?”

    「九环刀」一听,立即以歉然的口吻,欢声说:“抱歉抱歉,老朽失礼了,馨儿,快去拉两位的马……”

    蓝天鹏和吉湘澜赶紧推辞说:“晚辈因有急在身,所以才星夜兼程……”

    蓝天鹏一讲话,「九环刀」才警觉到还没有和吉湘澜请教姓名,因而改口问道:“请问这位少侠……”

    吉湘澜赶紧恭声说:“晚辈姓吉名湘澜,世居华容。”

    蓝天鹏见「九环刀」没有惊喜表情,赶紧补充说:“吉世兄即是「霜剑神踪」吉女侠的公子呀……”

    吉湘澜一听,神色焦急,慌得急忙去扯蓝天鹏的衣袖,正待出声阻止,「九环刀」已惊喜的笑着说:“方才吉少侠一说到世居华容,老配联想到令堂大人吉女侠,哈哈,说来大家都是有交情的朋友,走,快请庄内待茶,即使是片刻也无妨。”

    说话之间,既热诚又亲切的在前肃引导。蓝天鹏觉得「九环刀」这大年纪,殷切挽留,不便过份推辞,再说,前去括苍山,并非火急之事。是以,含笑望着吉湘澜,征求对方之意。吉湘澜见蓝天鹏有意前去,而且蒋梅馨已将马匹拉来,只得谦逊说道:“只怕太打扰前辈了。”

    「九环刀」见蓝天鹏和吉湘澜接受邀请,非常高兴,哈哈一笑,偷快的说:“能邀到两位少侠光临,实乃一大快事,何言打扰?”

    一行四人,越野莽林,即见前面平原上一座以木桩筑成的横瓦庄墙,中央一座宽广木桩大门,庄门紧闭。

    庄内一片昏黑,即使每隔五六丈一座的更楼内,也暗无灯光。将近庄门前,更楼上已发出喝问,由「九环刀」回应。庄门开处,是四名提刀壮汉,脸上仍有紧张气氛。

    「九环刀」一见壮汉,立即兴奋的吩咐说:“快通知蒋胜,厅上立即摆筵,并将小姐拉的马好好喂上。”

    四个壮汉一听,齐声应诺,其中一个,转身向深处奔去。蓝天鹏虽知无法阻止,但仍忍不住谦和的说:“蒋前辈,不必费事吧?”

    「九环刀」爽朗的一笑说:“把酒畅谈,更增雅兴,哈哈……”

    前进中,蓝天鹏游目一看。只见庄门内,好一片广场,光平如镜;寸草不生,在广场的尽头,才在茂盛树木中建有一座富丽宅弟。黑漆大门,琉瓦门楼,五级高阶下,左右各有一尊青狮,方才如飞奔去的壮汉,已将宅门叫开了。在广场的两边,稀疏的大树中,也建着整齐有序的小宅院,较之中间府弟,显然小多了,仅能称为独院。

    「第八章」牛刀小试

    距宅门不远;一个白发霜眉的苍头,率领着两个小僮提着两盏纱灯,正由门内匆匆的迎出来。「九环刀」,一见苍头立即以责备的口吻,说:“蒋胜,老夫不是命你准备酒席吗?”

    苍头蒋胜,急忙躬身回答说:“老奴已经吩咐了厨下,特来迎接客人和老爷。”

    「九环刀」一听,立即放缓声音说:“快来见过蓝少谷主和吉少侠。”说着,先肃手指了指蓝天鹏,又指了指吉湘澜。

    苍头蒋胜急忙拱揖躬身,恭谨的说:“小的蒋胜,参见蓝少谷主和吉少侠。”

    蓝天鹏和吉湘澜,同时拱手和声说:“不敢,来了就要打扰。”苍头蒋胜,再度谦逊了一句,即命两个提灯小撞在前引导。

    登上门阶,两个黑衣常服的壮汉,已将门下的四盏纱灯燃着,一见「九环刀」和蓝天鹏三人走进门来,立即肃立恭迎。进人宅门,即是一座照壁,蓝天鹏趁机回头,发现绿衣少女蒋梅馨,并没有跟来。绕过迎壁,即是大厅,这时大厅上已燃起纱灯,且有人影走动。进人大厅后,厅中已摆好了桌椅杯管,两名小僮和两名侍女分立两侧。

    「九环刀」肃手请蓝天鹏和吉湘澜上座,经过一阵谦让,仍由「九环刀」一人居中,蓝天鹏吉湘澜的右侧次尊之位。一等蓝天鹏两人落座,「九环刀」立即望着一名侍女,吩咐说:“快去请小姐出来陪位少侠饮酒,方才已经见过了,还怕什么。”

    话声甫落,屏后已传出蒋梅馨的应声:“馨儿来了。”

    说话之间,人已走出来,这时蒋梅馨已在劲衣之外,又加了一袭翠缎罗衫,令人看来另有一番风韵!蓝天鹏不由多看了一眼,「九环刀」一见,指着蓝天鹏两人,愉快的说。”馨儿,稍时你应该多敬两位少侠几杯,以谢他们援手之情。”。

    蒋梅馨应声人座,蓝天鹏和吉湘澜,也含笑谦逊了两句。俄顷酒菜摆好,「九环刀」举杯相敬。三杯过后,方才一叹,说:“老朽封刀多年,早已不问江湖之事,但是,崆峒派为了和「龙凤会」分庭抗礼,争夺权势,「三清观」的松峰道人,便三番两次的前来邀请老朽东山再起,出而助阵,成立什么天台分堂……”

    吉湘澜却在旁插言恭声说:“这是他们景仰前辈在本地的威望和武林中的高誉。”

    「九环刀」又叹了_口气,说:“可是,老配封刀多年,向祖师爷宣过誓,绝不再历身江湖过问武林间事,但是,松峰道人经过老朽再三婉拒后,非但没有打消念头,反而率领着「厉山双魔」前来……”

    “「厉山双魔」是何许人物?”蓝天鹏问道。

    「九环刀」感慨的一叹说:“说来也算不了是真正的魔头,只是两兄弟心地阴险,出手毒辣,仗着在「玉虚上人」处学了几手玄奥剑法……”

    话未说完,吉湘澜已代「厉山双魔」解释说:“听说历山两兄弟自幼丧了父亲,缺乏温暖,才变得孤例暴燥。「玉虚上人」心地慈祥,只爱他们聪明,忽略了他们的品性,待等事后发觉,已经迟了。因为历山两兄弟与「玉虚上人」俗家有姻亲关系,不便将他们的艺业追问,只将他们两兄弟,严加告诫一番,迫令他们下山也就算了。”

    「九环刀」一听,立即以惋惜叹的口气接口说:“他这一来,可江湖上制造了两个祸害呀。”

    吉湘澜知道「九环刀」指的是「玉虚上人」,神情不禁有些尴尬。蓝天鹏误以为吉湘澜是因为认识「历山双魔」而感到难堪,是以趁机拉回原题,继续问:“请问前辈,厉山两兄弟来后,又说了些什么?”

    「九环刀」虽然也看到吉湘湖澜神色有些尴尬,但闹不清是何原因,这时见蓝天鹏拉回正题,只得感慨的一叹,说:“说些什么,我们都不去计较,最令老朽懊恼的是在老朽送他们几人出门时,小女梅馨,恰由外练习射箭回来……”说着,指了指蒋梅馨,蓝天鹏和吉湘澜也自然的看了蒋梅馨一眼。

    「九环刀」又看了一眼略显羞涩的爱女,继续说:“厉山两兄弟,一见小女,便目不转睛的看,老朽深怕两人不知,便特地为他们引见,并尊称他们为世叔。岂知,厉山两兄弟,坚要兄妹相称,在两兄弟一阵交耳私议后,竟当面向老朽求亲,希望将小女嫁给他的二弟。”

    蓝天鹏和吉湘澜一听,颇感意外,不由同时说:“竟有这等事?”但是,两人词句虽然一样,而表示的语气却又不同。蓝天鹏是在意外这中神色不满,但吉湘澜却在温怒神色中,暗透杀气。

    「九环刀」又继续说:“当时老朽立即加以拒绝,厉山两兄弟一听,却十分不客气的说,小女必须配给他二弟……”

    话未说完,厅外外面的迎壁上,忽然一声狰狞阴笑说道:“不错……”

    众人一听,同时一惊,「九环刀」当先起身,有些紧张的说:“厉山两兄弟来了?”说罢,急步向厅外走去。

    蓝天鹏身为客人,不能喧宾夺主,方才虽然听到「历山双魔」的声音,但是却不便当先纵出去了。蓝天鹏觉得「厉山双魔」太不懂武林规矩了,天方定更,全庄的人仍在来往走动,竟不经庄汉通报。而任意越房直人,实在是目中无人,由此也证实他们兄弟的狂妄自大,恃技凌人和来意不善。

    至于吉湘澜迟疑不愿跟着走出来,他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墓地放走那中年男子时,吉湘澜曾言明他和「厉山双魔」相识,这时当然有所顾忌。心念间,已走出厅外,蓝天鹏举目一看,大出意外,所谓「厉山双魔」,竟是两个油头粉面身穿华衣的家伙。老大年约三十岁,着粉蓝长衫,老二年约二十六七岁,着粉红长衫,两人都面容削瘦,黄面皮中透着苍白。显然都是鱼色之徒,而两人腰间佩的兵器也都是一式长剑。

    打量间,「九环刀」已立在厅阶上,向着「历山双魔」一拱手,沉声说:“二位来得正好,傍晚时他,贵属悄悄前来,潜入内宅,向小女秽言秽语……”

    身着粉红长衫的老二一听,不由怒声说:“这厮真是吃一熊心豹胆,竟想拔二爷我的头筹,稍时我……”话未说完,身着粉蓝长衫的老大,已厉阻止说:“少听这老狗的一面之词,你又未亲眼看见。”

    「九环刀」一听,气得浑身一抖,不由也怒声说:“绝非老朽信口扯簧,二位可问蓝少谷主和吉少侠。”说罢回头,不由愣了,蓝天鹏、蒋梅馨、以及神色惊煌的蒋胜和小僮等人都在身后,唯独不见那位吉少侠。

    蓝天鹏一见,立即越前两步,恭谨的低声说:“回禀前辈,吉少侠与对方两人曾有数面之识。”话未说完,「九环刀」已惊异的「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的。”

    话声甫落,「厉山双魔」的老大,已愤怒的哈哈一笑说:“丑媳妇早晚脱不过要见公婆,快请你们那位颠倒姓名,冒充人子的吉少侠出来吧。”

    蓝天鹏和「九环刀」等人一听,不由双是一愣,乍然间,闹不清对方对些什么!就在众人一愣这际,东方黑暗处的房面上,已响起一声清脆怒叱:“既然为我而来,你们就快些退出庄去,我在东南墓地等你们。”话声甫落,「厉山双魔」已飞身向发话处扑去。

    也就在厉山兄弟飞扑的同时,蒋梅馨已急声说道:“爹,方才发话的就是吉少侠嘛。”蒋梅馨话刚开口,蓝天鹏的身形已快如一缕轻烟般已飞上了东方房面,话声甫落,只见东方黑暗中,银光一闪,蓝天鹏的身影业已不见。

    「九环刀」看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说:“馨儿,我们快去。”去字出口,父女双双纵起,直向庄外驰去。扑向吉湘澜的「厉山双魔」,自然也看到了电掣追去的蓝天鹏,待等他们惊神一定,蓝天鹏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到达那荒墓地上,吉湘澜早已忿忿的立在一较平坦的草地上,于是急忙刹住身势,关切的问:“吉世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湘澜强自一笑说:“蓝世兄,稍时厉山兄弟前来,请你务必置身事外。”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你我同行,相识为友……”话刚开口,吉湘澜已挥手插言说:“蓝世兄有所不知,我与厉山兄弟,原是亲戚,并非什么数面相识的朋友。”

    蓝天鹏听得一愣,正待说什么,一阵衣袂破风声响,「厉山双魔」已经赶到。紧接着,「九环刀」和蒋梅馨也到了。蓝天鹏一听吉湘澜的话,自然不便说什么,只得飞身退至「九环刀」蒋老庄主和蒋梅馨的身侧。「九环刀」慌急间,那边的「厉山双魔」老大,已阴深的冷冷一笑说:“兰妹妹,几天不见,居然已找到一位如意郎君了……”

    蓝天鹏和「九环刀」,以及蒋梅馨三仍听得一愣,心思尚未动,那边的吉湘澜已剔眉怒声:“闭嘴,你兄弟二人,假借崆峒之名,到处横行,胡作非为,居然放纵从仆,夜人民家,以下流招式戏斗妇女……”

    话未说完,厉山老大已哈哈一笑,说:“胡虎戏斗蒋老儿的女儿,那由老二去对付他,但你忘了我们两人的山盟海誓,又去找姓蓝的小辈私奔,却是我的事。”

    气得面色苍白,浑身微抖的吉湘澜,不由怒声说:“你无耻,谁和你海誓山盟?你如果再胡言乱语,无理纠缠,可不要怨我回禀「大堂哥」,亲下「朱令」将你们逮回总坛严惩治罪。”

    蓝天鹏听得十分迷惑,闹不清吉湘澜说的「大堂哥」指的是谁,但是,老于世故的「九环刀」根据历山老大的那声「兰表妹」,已渐渐明白了吉湘澜是谁。心念间,厉山老大已面目凄厉的哈哈一笑,接着很声说:“兰香姬,你既然义继情绝,移情别恋,我也顾不得什么亲戚不亲戚,既然你决心要去报告「玉虚」,我兄弟今夜也只好杀你灭口了。”

    蓝天鹏一听,这才明白蓝衫美少年吉湘澜,就是「玉虚上人」的俗家堂妹兰香姬在征是他准备斗过的「金线无影」后要找的人。心念方毕,厉山老大,已狰狞的一声冷笑,目注兰香姬,缓慢的将剑撤出来。蓝天鹏已经听过劝告,不想牵涉在他们亲戚相争之间,同时,他也要趁机看看这个经「玉虚上人」亲自传授剑高知吓武林中属一属二的女中用剑高手的剑术,究竟到了什么火候。以便在将来与「玉虚上人」交手时的借鉴。

    心念间,厉山老大已将长剑撤出,突然大喝一声:“老二上,不杀了这个移情别恋的小妮子,我们俩休想活命。”说话之间,飞身前扑,挺剑前扑,挺剑直刺,但是,厉山老二却立在原地未动。厉山老大,以一招「白蛇吐信」为始,直刺兰香姬。兰香姬徒手而立,一待厉山老大的招式用实,才倏然疾退,手在兰衫下摆内一翻,寒光如电一闪,那柄藏在衫内的短剑,已撤出来。

    但是历山老大也是得过「玉虚」亲传的人,对兰香姬的剑路自然也极熟悉,是以,就在兰香姬撤剑的同时,身形猛进,直刺兰香姬的小腹。蓝天鹏看得一播,「九环刀」父女不由惊得脱口发出一声轻呼。再看兰香姬,只见她身形一闪,巧妙的闪开了,紧接着,玉腕一翻,剑花半轮银弧,直切厉山老大的小臂!厉山老大的身手也自不谷,趁机一个旋身,剑化「水中游月」,剑尖上挑,直挑兰香姬的「下阴」。

    兰香姬一见,玉颊鲜红,顿时大怒,脱口一声娇叱:“无耻。”娇叱声中,剑式倏变,寒芒暴涨三尺,在千朵李花,万片瑞雪中,厉山老大一声惊海,飞身暴退三丈!蓝天鹏等人一看,只见厉山老大,面色如土,额渗冷汗,头上的发会已被兰香姬的剑芒斩断了,一头短发,立时蓬散下来。

    「九环刀」和蒋梅馨,见兰香姬忿然一招,便将自恃「剑术高绝」的厉山老大的发誓斩下来,不由惊得一呆。但是,蓝天鹏却觉得兰香姬这招奇奥剑法,如果能与配上他在「金刚降魔宝录」上学得的「身法步」,必然更具威力。

    厉山老大摸了摸了额头,看了看手心,见没有流血,胆气似乎为之一壮,于是,望减一旁发愣的老二,咬牙切齿的恨声说:“老二上,这妮子使的是老杂毛的新绝活。”

    厉山老二一听「新绝活」,似乎引起了他的无限妒意,立即撤出剑来,大喝一声,和老大同时向兰香姬攻去!蒋梅馨看得娇哼一声,十分生气,但蓝天鹏却仅经了蜜眉头,并未有所行动,因为他深信兰香姬足可应付历山兄弟两人。这时,三人三剑,已在那片草地上,激烈的打起来。

    「厉山双魔」宛如两只饿虎,咬牙切齿,疯狂前扑,兰香姬则矫若游龙,力拒双魔,一柄剑溅满了森森剑气。但见寒光飞舞,精芒电掣,匹练翻滚,剑气森森,三柄剑缠在一起,真是光华耀眼,剑锋如林。声势着实惊人。三人前扑后退,腾纵旋飞。眨眼已是十多照面,依然是胜负不分。

    蓝天鹏看得一双剑眉愈蹙愈紧了,心中十分迷惑,照兰香姬的招式,应该早将「厉山双魔」削头断臂,但她偏偏必要时,又旋身换位。尤其令他蓝天鹏不解的是,有时一招诡异剑式,却反复施展两三次,明明可致对方于死地,偏偏又适可而止。转眼之间,又是十多个照面,依然是不分胜负,而且,兰香姬似有渐趋劣之势。

    神色愈来愈焦急的蒋梅馨,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向着「九环刀」低声说:“爹,兰姑娘有些不支了。”

    「九环刀」虽然看出兰香姬并未全力对付「厉山双魔」,但他只是迷惑,而闹不清为什么,这时见爱女焦急的提醒他眼助阵,只得凝重的说:“爹知道,再看几招再说,他们是亲戚,兰姑娘也许有什么顾忌?”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恍然似有所悟,但他对兰香姬的反复演习奇奥绝学而不用到老处,却仍猜不透她是何意思。如果说是因亲戚关系,而不愿杀「厉山双魔」。大可划破他们的衣衫,甚或击飞他们的兵刃,削掉他们一只耳朵。

    更令蓝天鹏不解的是,兰香姬既然斩断老大的发石在前,却不忍再惩老二于后,莫非她与厉山老二的感情较深不成?继而一想,恍然大悟,看兰香姬的反复施展绝招的情形,显然是有意借机传授「厉山双魔」的奇奥剑法,「厉山双魔」的品格性情,他蓝天鹏已看了清楚,万一再被这两个恶人学去的绝学,那还了得?

    心念未毕。已听身后的蒋梅馨,倔强的说:“兰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说罢,绕过老父,这自走到仔细观战的蓝天鹏身侧,强自谦和的说:“蓝少谷主,可否把剑借我一用?”

    蓝天鹏一愣,同时转首,这才发现蒋梅馨换衣时已将兵刃留在家内,一旁的「九环刀」早沉声阻止说:“馨儿,不可胡闹。”

    蒋梅馨却生气的说:“兰姑娘久战不下,渐感力乏,你们却看着「厉山双魔」两个人欺负她呀。”

    「九环刀」只得焦急的说:“你还没有观战经验,再说,你用的是刀怎可用剑……”话未说完,厉山老大已狰狞怨毒的说:“姓蒋的小妮子你别回在那里挑拨是非,大爷杀了兰香姬,也饶不了你们了。”

    蓝天鹏一听,顿时大怒,这两个无耻之徒,万万留他们不得,如果兰香姬放走了「厉山双魔」,不但为武林留下两个恶人,也为了「九环刀」父女带来无穷的后患。心念已定,不由剔眉怒声说:“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兰姑娘手下留情,有意放你们一条生路,想不到等执迷不悟,尚逞口舌之能……”

    话未说这无,历山老大已一面战斗,一面厉声说:“姓蓝的小辈,你也别在那里多嘴,稍时看大爷活剥你的皮。”

    蓝天鹏一听。杀机倏起,大喝一声:“兰姑娘请退下去。”去字出口,衫袖微拂,未见如何作势,身形已到了草地上。也就在蓝天鹏身前进的同时,兰香姬一招「凤展双翅」,同时一声娇叱,分将「厉山双魔」击退,自己也飞身退出圈外。

    「厉山双魔」被兰香姬一剑逼迟,心中愈加怒不可抑,两人停身横剑,一见蓝天鹏立身不远,不由厉说:“姓蓝的小辈,别以为你的轻功不错,便自以为了得,今夜大爷二爷如不将你挖眼割鼻活剥皮,今后江湖上算没有我们兄弟这号人物。”

    蓝天鹏俊面带煞,冷冷一笑说:“片刻之后,江湖上便没有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了,还谈什么今后?”

    「厉山双魔」听得飞眉瞪眼,浑身只科,不由用剑指着蓝天鹏,恨声说:“你小子快亮剑……快亮剑……”

    蓝天鹏傲然一笑,说:“对付你们这两个无名小卒,何须撤剑,仅我这双向掌足够了。”「九环刀」父女一听,面色同时一变,脱口一声惊啊,不禁愣了。一旁的兰香姬,也惊得花容花色,脱口急声说:“蓝世兄你?”

    话未说完,厉山老大已厉海一声道:“好狂妄的小辈,看大爷宰了你了。”厉噪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振腕向蓝天鹏窝刺去。

    兰香姬一见,只得改口关切的说:“蓝世兄小心。”心字方自出口,历山老大的招式已经用实。只见蓝天鹏身形一旋,为臂手伸,一门已到了历山老大身后,右臂向下一滑,五指已将厉山老大的后颈扣住。紧接着,大喝一声:“去吧。”

    吧字出口,右掌一绕,已将厉山老大身体扭了一个半转,猛推而出。厉山老大,身形踉跄,闷哼一声,直向数尺外的一座残碑猛冲!老二一见,大吃一惊,一声惊呼,飞身前扑,伸臂将老大拦住。兰香姬和蒋梅馨看得一呆,「九环刀」则脱口喝了声「好」。

    蓝天鹏立即国注「厉山双魔」,剔眉沉声说:“在下看在兰姑娘的份上,饶你两人不死,给你们一个自新机会,如果依然故我,无恶不作、再遇到在下,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说话之间,历山老大已定了定神,怨毒的望着蓝天鹅,恨声说:“我和兰妹妹,原是一对剑侠情侣,你小子却仗着一张小白脸,横刀夺爱……”

    已气得浑身生抖的兰香姬,不由怒声说:“你真是无耻至极,那个和你是情侣……”

    厉山老大看也不看兰香姬,转首望着老二,满脸怨毒的说:“老二,今天非得杀了这小子,我们拼了。”了字出口,两兄弟同是恨恨的点了点头,仗剑向左右散开。

    蓝天鹏二见立即冷冷一笑说:“你两人自己找死,可也怨不得在下心狠了。”

    厉山老大,厉喝一声:“放你的屁,咱们看看谁狠。”厉喝声中,飞身前扑,老二也一声不吭,挺剑直刺,兄弟俩形成夹攻之势!蓝天鹏自然不敢大意,就在「厉山双魔」飞身前扑的同时,已闪身展开奇绝的身法,亮影闪处立即幻起五六个蓝天鹏。

    一等厉山老大攻至,反手一掌,猛击老大的后脑,「叭」的一声脆响,同时一声闷哼,脑浆四溅,盖骨横飞中,厉山老大的尸体,已一头栽在地上。紧接着,蓝天鹏的右掌顺势一挥,又猛击厉山老二的耳门,又是一脆响和闷哼,厉山老二的身躯猛的一斜,随着飞溅的脑浆盖骨,倒进一个废坟破棺内。

    蓝灭鹏以诡异的「身法步」,配合着刚猛无匹的「金刚掌」仅仅一个比合,两个照面,便将两个横行霸道双魔的厉山两兄弟劈死掌下,这的确令「九环刀」父女惊呆了。兰香姬只知道蓝天鹏继承了「银衫剑客」的衣剑,仅剑法无敌,也许在剑术的精奥上,还不如自己。如今,蓝天鹏非但徒手可敌厉山兄弟,而且在一两个照面中,便将两人击毙,蓝天鹏的武功实在远非她兰香姬可比。心念末毕,蓝天鹏已向她拱手歉声说:“在下念这两人不可留,所以才……”

    兰香姬,听蓝天鹏自称「在下」,芳心不由一沉,不自觉的脱口道:“我姓名倒置,是因为我着装之故,可说是迫不得已。我娘与令姑母「银空蓝燕」蓝亦兰女侠的情如姊妹,却是事实。”

    蓝天鹏俊面一红,是以未待兰香姬话完,赶紧歉声说:“姊姊责备的极是,小弟今后注意就是。”一声「姊姊」,喊得兰香姬哀怨全消,不自觉的嫣然一笑说:“我也没有说你什么,你何必自责呢。”

    一旁的「九环刀」满面含笑,但内心地却忧急的走过来,抱拳说:“蓝少谷主和兰姑娘,都是武林著名的世家,交情当然不假,呼姊称弟,自然也是应该的事。”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厉山双魔」的两具尸体,有些忧急的说:“除去这两个祸害,当然应该,不过三清观观主「格峰」道人前来向老朽察问「厉山双魔」的行踪时……”

    蓝天鹏一听,立即接口道:“前辈就将实情告诉他好了,就说晚辈……”话未说完,「九环刀」已急忙摇头说:“蓝少谷主不要误会,老朽不是这个意思,时下崆峒派知道了……”

    兰香姬立即否定说:“厉山兄弟只是和「玉虚上人」的俗家有些亲戚关系,他们两人根本不是崆峒派的弟子门人,前辈不必为这些担心。”

    「九环刀」立即焦急的解释说:“不是为了我,我是担心蓝少谷主,行道江湖,必然受到崆峒派的追击和报复,也许以此为借口。”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那样再好也没有了,就是他们不来找我,过些时日,我还要找他们呢?”

    「九环刀」一听,剑时无话可说,但他的老脸上,却充满了忧郁!兰香姬无可奈何的看了了眼蓝天鹏,似是不便说什么,只得望着「九环刀」,谦和的说:“前辈可派两个心腹仆人,就将他们两个人埋在此地,如果「松峰」前来查问后山兄弟的行踪,前辈就说他们和晚辈一起走了。”

    「九环刀」又关切的问:“万一「松峰」同起姑娘的行踪呢?”

    兰香姬略微沉吟说:“前辈就告诉他说,前辈已去了仙居。”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怎么?姊姊不会括苍了?”

    兰香姬双颊一红,郝然一笑说:“现在不能随你去了。”恰在这时,树林方向已奔来一人。蓝天鹏等人同时转首,蒋梅馨却脱口说:“那是蒋胜。”

    「九环刀」一听,立即迎了过去。兰香姬知「九环刀」是命蒋胜去叫心腹仆人,趁机和声说:“请前辈命蒋胜将晚辈两人的马匹一并拉来。”

    「九环刀」闻声止步,不由回头挽留说:“两位在舍下暂歇半宵,天明再也不迟啊?”蒋梅馨也一脸依依地望着蓝天鹏。

    蓝天鹏觉得待办的事仍多,因而谦声说:“晚辈等实有急事待理,还是改日再来打拢吧。”说话之间,神情惶慌的蒋胜已来至近前。

    「九环刀」只得转首望蒋胜,吩咐说:“你快去把蒋雄、蒋杰两人找来,把这两具尸体就地掩埋,并将蓝少谷主两人的座马备好,一并拉来,快,快去快来。”

    蒋胜紧张的看一眼废坟间的两具尸体,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如飞奔去。「九环刀」一等蒋胜离去,立即提着眼前几块残碑破石说:“大家先坐下来歇歇吧。”

    于是,四人分坐在四块残石上。「九环刀」一等蓝天鹏和兰香姬坐好,立即叹了口气,说:“方才听厉山兄弟直呼兰姑娘表妹,想必你们的亲戚并不太远。”

    兰香姬一听,先觑目看了一眼蓝天鹏,才黯然说:“厉山兄弟两人和晚辈之间根本没有亲戚关系,他们两人原系我大堂兄的远门表亲。而我大堂兄「玉虚上人」,则是我二祖父大伯父的长子,厉山兄弟十一、二岁时,先丧父,继亡母,老大叫英杰,老二叫汉杰……”

    「九环刀」一听,立即慨然一叹说:“名字都是好名字,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令人惋惜。”

    兰香姬凝重的正色道:“在他们初来我二祖父家时,倒也循规蹈矩,那年大堂大回家,看到两兄弟资质不俗,便要求二祖父将他们带走了。”

    蓝天鹏对「厉山双魔」的身世毫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兰香姬在「玉虚上人」处学剑的事,是以,一等兰香姬话落,立即插言问:“姊姊,是何时开始在「玉虚上人」处学剑的?”

    兰香姬对这个问题,向来不答复任何人的,但是,蓝天鹏的那声「姊姊」,喊得她芳心甜甜的,不得不婉转的说:“我被我「大堂哥」带去崆峒山,是在厉山兄弟之后,但也是在我去后的不久他们两人就被「大堂哥」驱逐下山了……”

    「九环刀」老经世故的呵呵一笑,说:“他们的被逐下山,想必也是因姑娘的前去而引起的吧?”

    兰香姬被说得双颊一红,但却感慨的说:“大堂哥」在我前去之前,已对他们的品行不满常加告诫,而且,也早已停止了亲自授剑……”话未说完,正西树林内突然传来一声马嘶。蓝天鹏等人闻声立声,转首一看,只见三个人拉着两匹马,连走带跑的奔过来。「九环刀」首先说:“是蒋胜他们来了。”

    蒋梅馨不由黯然说:“兰姑娘和蓝少主不再多待几个时辰了?”

    兰香姬默然望着蒋梅馨,强自一笑说:“我们留在此无益……”

    蒋梅馨望着蓝天鹏俊面含情脉脉地道:“兰姐姐和蓝大哥一定要再来玩啊。”

    蓝天鹏答应一声,和兰香姬同时道:“保重,后会有期。”

    离开之后,兰香姬笑着道:“弟弟,你的艳福不浅啊,蒋梅馨姑娘好象已经喜欢上你了。你没看人家一脸依依,要是我,还真舍不得走呢。”

    蓝天鹏脸红道:“姊姊别笑话我了。”

    兰香姬转移话题道:“弟弟,我看那白姓少年很可能是「金线无影」。”

    蓝天鹏回想「吕祖观」外的河滩上,追赶「金线无影」,以及在城南湖上所遇的种种情形,的确有许多可疑之处。心念间。又听兰香姬继续说:“姊姊怀疑她是「金线无影」的最大根据,是她的剑术,绝不在姐姐之下。”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颔首说:“小弟虽然没见过她的剑术。但去亲眼看到她惊人的内力。”

    兰香姬接口说,“不错。严七叔和她交手,仅两个回会便被她用掌震出圈外,这当然是她掌下留情。姐姐要和她较量剑术,她却借用「双剑飘红」背后缠着金丝剑穗的那一柄……”

    蓝天鹏很关心两人的较量结果,因而关切的插言问:“结果怎样?”

    兰香姬黯然一叹说:“在表面上看,我和她是半斤八两。实则她的剑技要比我强。”

    蓝天鹏一听,赶紧宽慰说:“这也未必,因为较量试招,大都有所顾忌,不便尽展所能,一旦放手打起来,也许她不如你。”

    兰香姬强自一笑说:“这是你故意安慰我,但姊姊心里明白。我原先决定和你同去括苍山的目的,就是要证实一下那位姓白的女子,是不是就是「金线无影」。据传说她在括苍山「龙凤会」总坛,一年四季,黑夜白天,都穿着她那袭特制的金氅……”

    蓝天鹏立即不解的问:“如果她穿着大氅迎接我们,姊姊怎知她就是那个伪装的白姓少年?”

    蓝天鹏立即解释说:“你不是要和她比剑吗?姊姊可在你们比剑时,根据她的剑式,便可证实她是不是那个伪装白姓少年的女子。”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是呀,那姊姊为何又不去了呢?”

    兰香姬摇摇头说:“我曾仔细的想了一番,姊姊和你前去,反而诸多不便,也许会影响你的安全。”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脱口说:“会有这等严重?”

    兰香姬黯然一笑说:“鹏弟弟,你现在还年青,有很多事,必须要长时间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姊姊的不去是对的。”蓝天鹏想了想,还是想不出兰香姬和他一同前去「龙凤会」会有什么不利。只得改变话题说:“那么姊姊找到严七叔后,要去哪里?”

    兰香姬黯然说:“我想去找我「大堂哥」,继续学剑,经过和那个伪装白姓少年的女子比剑后,再看了你一两个照面便徒手掌毙了厉山兄弟两人,我自觉我的剑术还不如你们……”

    蓝天鹏一听,不由笑着说:“姊姊怎知你的剑术还不如我?我们又没有较量过?”

    兰香姬黯然说:“在天台山下的树林内,我的确没有这种想法,但我看了你闪避厉山兄弟的剑式和对他们的攻击,我知道,我在你的剑下,也很难走过三招……”

    蓝天鹏赶是正色说:“姊姊你也太夸奖我了,我哪有那等本事。”

    兰香姬黯然摇摇头说:“你不必安慰我,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仍要去我「大堂哥」处继续学剑的。”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壤,不由迷惑的说:“玉虚上人」不是将所有的剑式都传授给姊姊了吗?”

    兰香姬摇摇头说:“没有,大堂兄还留了三招救命绝学未传……”

    蓝天鹏惊异的「咦」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呢?”

    兰香姬解释说:“大堂哥认为,姊姊学的剑式,足够应付时下第一流的用剑高手了。除非有人胜过我,否则,他认为救命三招不必学。”

    蓝天鹏方才在兰香姬与「厉山双魔」交手时,已默记了她施展的玄奥剑式,共有七式的,如果还有三招救命绝招来传,「玉虚上人」捡到的那本「广成子」手著的剑式秘芨想必共有十个剑式。心念未毕,右颊一凉,夜空中突然滴下了两滴小雨点。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姊姊,快下雨了。”

    兰香姬自然也感到大雨即将来临的气氛,于是,看了一眼乌黑的夜空,举手一指前方急声说道:“我和严七叔前天经过前面树林时,林中似乎有座小庙,我们先到那里躲一躲。”

    于是,两人一声轻喝,急抖丝细,双足尚未去促马腹,两马已放开四蹄,疾驰如飞,直向数里外的那片横亘官道上的树林驰去。刚刚驰进树林,雨点已急聚前洒下来。兰香姬急忙游目一看,举手一指路右,急声说:“鹏弟弟,那座小庙好像在这一边。”

    蓝天鹏急援马头,凝目一看,数十丈外果然有一幢屋影,但没有灯光透出。急急驰至近前一看,竟是一座破庙,到了此刻,大雨如注而下,已无选择余地,蓝天鹏立即大声说:“姊姊小心。”

    说话之间提缰纵马,一阵「克呼」声响,马蹄踏着破砖残瓦,直奔廊下。蓝天鹏奔至郎下,飞身下马,慌急间,本能的拉住兰香姬的马头,并伸出一手相扶。兰香姬也未介意,座马一停,本能的握住蓝天鹏举起的右手甩蹬跃下马来。想是兰香姬的玉手细腻柔美,蓝天鹏骤然惊觉,如经电触,浑身一战。兰香姬芳心急跳,玉颊发烧,觑目一看,发现鹏弟弟微张着朱口,玉面通红。于是,一低头,当先走进门内。

    蓝天鹏急步跟了进去,兰香姬低着头,轻轻弹拂蓝衫上的雨珠,由她的不安神情上看,显然她的双颊上仍布满了红晕。蓝天鹏愣愣的望着兰香姬,看看两人的衣衫已经湿了。雨愈下愈大了,门外廊檐下的两匹马,已开始发出不安的低嘶。一阵沉默,微微低头的兰香姬,目光滞呆的望着窗口,显然仍在想着方才偶然扶手的事。在这一刹那,蓝天鹏突然觉得两人间的距离拉远了,但在心灵上的距离,似乎又比在途中更近了,因而,讪讪的说:“姊姊,我们该听蒋庄主的劝告。”

    话刚开口,兰香姬已似一种深情宽慰的目光望着他,柔声道:“过去的事,还是不要再提它吧。”

    蓝天鹏自然听出这是兰香姬一语双关之意,只得改变话题问:“姊姊此番前去崆峒,不知何时可下山?”

    兰香姬见蓝天鹏如此问,显然有意向她预订约期,因而,重新抬起头来,深情的看了蓝天鹏一眼,黯然说:“这要看「大堂哥」的意思,他如果不授我救命三绝招,我一辈子也不下山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宽慰说:“姊姊如将实情相告,我想「玉虚上人」一定会传授的。”

    略微沉默,兰香姬突然抬头问:“鹏弟弟,你一定要去找「金线无影」比剑?”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颔首说:“当然,我一定要揭开她的真面目,公诸于世。”

    兰香姬略微沉吟,突然郑重的问:“鹏弟弟,姊姊有句话问你,但你必须真实的答复我。”

    蓝天鹏略显迟疑的说:“只要小弟能公然答复的,小弟一定真实的告诉你。”

    兰香姬以凝重的目光望着蓝天鹏,关切的问:“鹏弟弟,姊姊在墓地和厉山兄弟交手时,其中有几个剑式是较具威力的?或是与其他剑式不同的?”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如果小弟没有看错,应该是七个剑式,而其中反复施展三次的两把其中较具威力的两招。”

    兰香姬听得心中一惊,暗赞蓝天鹏好锐利的眼力,但对最具威力的两招,却说成较具威力,心中不禁有气,因而有些不悦的问:“你自觉姊姊的七个剑式,和你继承「银衫剑客」的剑式相比拟,谁的剑式精奥,谁的剑式较具威力?”

    蓝天鹏没想到兰香姬有此一问,顿时语塞不知如何答对!兰香姬见蓝天鹏尴尬不语,只得强自一笑,鼓励说:“你尽管说,姊姊决不会怪你。”

    但是,蓝天鹏依然不安的问了一句:“姊姊真的不生气?”

    兰香姬立即正色说:“当然不生气。”

    蓝天鹏想了想,还是风趣婉转的说:“如果我没看姊姊和历山兄弟交手,我们可能分不出胜负,假设姊姊再学会了救命三绝招,那小弟恐怕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了。”

    兰香姬一听,不由脱口笑着说:“你真坏,可是怕说了实话姊姊会生气?”

    蓝天鹏只得正色说:“小弟说的是真话,最后的救命三绝招,大都是一代剑快毕生心血之结晶,非到生死荣辱的是要关头绝不使用。说不定「玉虚上人」未传的三绝招,是集所有剑法之精华,否则,便不必称为「救命三绝招」了。”

    兰香姬深觉有理,因而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回山重新学剑上,想到兴奋处,心里自然高兴,是以,深情的味了蓝天鹏一眼,含笑嚷声说:“没想到你的嘴这么会说话。”

    蓝天鹏见兰香姬高兴的笑了,因而也笑着说:“这是一定的道理,人人都知道嘛。”

    兰香姬一等蓝天鹏话落,立即又正色问:“姊姊问你一句正经话,假设「金线无影」的剑术比姊姊略高一筹,你有没有战胜她的把握。”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那当然没问题。”

    兰香姬一听,双颊同时一红,虽然明知自己的剑法不如蓝天鹏的高明,但却不愿听他如此爽宜的答复。继而想到未来的种种问题和目的,却又明媚的一笑问:“你要知道「金线无影」为什么不叫「金凤帮」或者是「天道会」吗?”

    蓝天鹏不知道兰香姬的问话用意,只得迷惑的摇摇头。兰香姬冷冷一笑说:“姊姊告诉你,她就是准备一旦找到一个武功比她高的男士,她就将,「龙凤会」的龙头宝座让位……”

    蓝天鹏一听,更加不解,不由插言问:“这又是为什么?”

    兰香姬见蓝天鹏不懂,不由嗔声说:“龙和凤相会了,自然合而为一,当然应该由「龙」来主持全会事务,顾名思意也可想像得出,否则,为何称它为「龙凤会」?”

    蓝天鹏听罢,这才恍然想起,不由笑着说:“难怪姊姊担心我会坐了括苍山的山大王,原来如此呀。”

    兰香姬被蓝天鹏说破心事,不由满面绯红,但她仍娇羞的问:“你可是动了觊觎龙头宝座之心?”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小弟怎么会呢?”

    兰香姬深怕蓝天鹏笑她道,不便再说什么,只得改变话题,正色问:“鹏弟弟,你去括苍山办完了事,还要去哪里?”

    蓝天鹏毫不思索的说:“要办的事很多,杀父害师之仇,焚庄毁家恨……”

    兰香姬立即宽慰说:“鹏弟弟,你尽管放心去找杀父仇人,有关「黑手三郎」那贼,由姊姊负责……”

    蓝天鹏一听,立即剔眉沉声说:“不,姊姊不必为小弟烦神,我自会去找「玉虚上人」要人,不怕他不将「黑手三郎」活活的交出来。”

    兰香姬一听,不由面色大变,激动的伸手握住蓝天鹏的双臂,惶急的颤声说:“不,鹏弟弟,你不能这样作。”

    蓝天鹏被兰香姬激动骤变的神情闹得一愣,不由望着明目中充满焦急的兰香姬,迷惑的问:“为什么?我不向他要人,难道要我跑遍大江南北,杀遍所有崆峒派的分堂道观和门人?”

    说话之间,兰香姬的香腮上,突然滚下两滚泪珠,她几近哀求的说:“鹏弟弟,请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那样作,我保证将「黑手三郎」活生生的交给你,任由你带去令师的墓前去活祭。”

    蓝天鹏见兰香姬如此伤心,只得以武林大局为前提,郑重的说:“姊姊应当知道,「玉虚上人」野心勃勃,意图称霸武林,如不是阻止,不出半年,整个中原必被他闹得遍地腥风血雨。”

    兰香姬一听,立即颔首泣声说:“这一点我比你清楚,但这并不完全是他的错,都是「了尘」等人,从中蛊惑,使他愈沉溺愈深。姊姊此番回山学剑,真正的目的还是趁机劝「大堂哥」放弃与中原各派为敌的决心,希望你给我两个月的期限。”

    蓝天鹏见兰香姬握他臂上的双手,愈握愈紧,只得颔首说:“好吧,在两个月的期限内,小弟绝不去找「玉虚上人」,但他必须以实际行动表现给武林看,解散所有网罗的黑道高手,停止各地筹备设坛的行动。”

    兰香姬一听,不由松开了蓝天鹏的双臂,惊异的说:“鹏弟弟,你完全会错我的意思,姊姊此番回去,对「大堂哥」的劝解,必须耐心等待机会。像你提出的这些条件,好似战胜者对他的俘虏,以「大堂哥」的孤傲个性,他焉肯接受。”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姊姊不要我前去找「玉虚上人」的意思?”

    兰香姬见问,顿感语塞,仍挂着泪珠的香腮,突然升上两片红晕,久久,才迟疑的说:“我只希望你不要找「大堂哥」比剑,不要和他为敌,活捉「黑手三郎」,由我和严七叔,为了将来……为了将来……”说至此处,突然说不下去了。蓝天鹏则迷惑的望着她,一直等她说下去。

    兰香姬又看了蓝天鹏一眼,终于吞吞吐吐的说:“你已经知道,「大堂哥」对我,十分爱护,对我的期望也很高,我们可以劝他放弃称霸武林的雄心。揭破「了尘」等人的阴谋,但我们不能和他作对,使他的名誉受损,更不能令他伤心。”

    蓝天鹏虽然听出兰香姬一口一个我们,但他直觉的想到是指他和兰香姬要协力劝服「玉虚上人」,兰香姬自小即受「玉虚上人」的照顾和栽培,虽然名义上是「大堂哥」,但实际上如亲师,对「玉虚上人」的前途和声誉,自然倍加关切。想想方才自己提出的条件,的确有些幼稚可笑月使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联合提出那些要求孤傲成性的「玉虚上人」能否接受尚未可知,何况自己是二个未学后进,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呢?心念方毕,兰香姬已柔声关切的问:“鹏弟弟,姊姊说的话你可想通了?”

    蓝天鹏根本不知道兰香姬的真正用意和居心,是以毫不迟疑的说:“姊姊说的极是,小弟还年幼,有时说话……”

    话未说完,兰香姬已兴奋的说:“这么说,你完全同意姊姊去做了?”

    蓝天鹏毫未思考的笑着说:“当然。”

    兰香姬一听,真有无法抑制的兴奋,她不禁有些激动的说:“就这么办,姊姊回去的第一件事是要「大堂哥」下令将「黑手三郎」解往崆峒山。第二件事就是安排你和「大堂哥」见面……”

    蓝天鹏觉得兵不血刃便将杀师仇人逮住,总比自己东访西找,到处起冲突来得要好,再说,即使不愿杀人,但总免不了有失手的时候。其次,能和兰香姬两人合力说服「玉虚上人」,清除掉崆峒派的好战份子,而挽救武林一场浩劫,也是一件可喜之事。这时一听兰香姬要他和「玉虚上人」会面,不由关切的问:“姊姊走后,我们怎么联络呢?”

    兰香姬略微沉吟说:“这样好了,下个月的十五日,我让严七叔在黄鹤楼上等你,碰上面就领你前去,待你们到达腔崛山,我那边的一切事务也准备好了。”

    蓝天鹏一心想的是前去说明「玉虚上人」,是以也未加深思,顺口笑着说:“就这么办,小弟希望能在严七叔口里听到佳音。”

    兰香姬听了蓝天鹏的话,有着无比的兴奋,恨不得时光飞逝,马上就到了和蓝天鹏约定前去峻们之日。蓝天鹏看看外面,雨下得更大,当下道:“姊姊,雨越下越大,看来今晚咱们要在这儿过了。我来生火,姊姊到后面将湿衣换下吧。”

    兰香姬「嗯」了一声,自去后面换衣服,蓝天鹏找了些木材,生起火,然后从包袱中找出一块布,又在地上铺了些干草,将布铺在干草之上。后面传来「唏唏簌簌」的声音,显然兰香姬正在换衣服,蓝天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美女换衣图。突然,兰香姬发出一声尖叫,蓝天鹏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直冲到后面。兰香姬直扑入他怀里,声音都有些颤抖:“有老鼠……”

    蓝天鹏不禁有些好笑,手一挥,两只老鼠到阎王那里报到去了,蓝天鹏笑道:“好了,老鼠已经死了。”说话的同时,低头望向怀中的兰香姬,「啊」的一声,蓝天鹏愣住了。

    原来他怀中的兰香姬只穿了亵衣:雪白肌肤赛胶月,紧身兜内双峰挺,欲撑破弹出状,下身紧贴兜片儿,包裹妙处,豁然凸脉凹谷尽呈眼帘。蓝天鹏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此情此景,哪里能忍得住,双臂一紧,已经将兰香姬紧紧地贴住自己,头一低,已吻住了那诱人的樱桃小嘴。兰香姬初尝妙品,满口琼浆玉液,贪婪吮食。蓝天鹏急不可待地除去两人身上的障碍,兰香姬脑海一片空白,任由他为所欲为。

    兰香姬如半壁**美玉呈现眼帘肌肤脂滑,泛着肤采媲美胶月,壁玉无瑕美不胜收。修长**股骨均匀,深梨凤脐含羞,似笑迷人,下方一片芳草萋萋掩映之间,微突两道桃红山脉活腴。桃源谷口那颗粉嫩小花苞,如绽展迎春的蓓蕾,艳红欲滴,昂视下方那一线洞天,约寸许山沟,已然春水盈满,尚兀自涔涔泌出股间。

    蓝天鹏右手轻抚雪白肌肤,不舍乳峰,轻握缓挤,指缝夹着那峰顶娇嫩蓓书,瞬间抖擞坚挺,似要绽放。顺沿而下,滑过平坦小腹,食指轻触梨涡凤眼,柔抚打转。兰香姬那禁得起爱神如此垂顾,已经兴奋得浑身酥爽,摆动抽搐不已。

    兰香姬在蓝天鹏怀里挣扎呻吟着。兰香姬的脸,红的像红柿子一般。兰香姬的呼汲,是愈来愈急,短而又急促。蓝天鹏缓缓的低下头,含咬着那如葡萄般的**,蓝天鹏的双手也开始在兰香姬的**扣弄。兰香姬的**就像撒尿般的流下,顺着大腿流个不停。很自然的,兰香姬慢慢的倒在地上的布上,蓝天鹏仔细的看着她的**。

    她那一对又白又美又挺的**,直像山林中的竹笋。她那樱桃似的小口,菱角线条分明,充满了妩媚的倔傲,妩媚而又热情,一身又白又嫩的肌肤,玲珑适中的身材,大腿底部那一片的三角地带,毛茸茸的阴毛,覆盖下一道肉缝,春葱似的大腿和那迷人的细腰,在在的充满了性感,又充满迷人的娓力。

    看到这里,蓝天鹏不禁的猛咽口水,大宝贝胀的几乎快爆炸了,轻轻的分开她的双腿,中间露出了一颗鲜红的门缝。芳草萋萋之中,狭谷乍现,两扇桃红花瓣含羞待启,轻拨芳草,寻探幽谷,见桃花源谷内如春雨浇淋,春潮潺潺,狭谷上方两道山脉连接之处,又有一颗春蕾,已逢甘露滋润,鲜艳欲滴。蓝天鹏实在无法忍受,伸出一手,在她那充满魔力的三角洲,温柔地抚摸起来。

    “弟弟……**好痒哦……弟弟……**痒死了……嗯……”

    此时的兰香姬,有如一只待宰的美羊,不停的哀嚎,不停的呻吟,一副求助无门的样子。而蓝天鹏呢!全身炙烫发热,欲火就像渤情素的燃烧了整个人。蓝天鹏压住了兰香姬,压在她那美丽动人的**上。蓝天鹏准备好好享受这末经人事的世外桃源。

    兰香姬媚眼微睁,看到了蓝天鹏的大宝贝,不由呻吟道:“弟弟,姐姐怕……”

    耳边听见蓝天鹏甜蜜怜惜的声音:“姊姊,莫怕,我会轻风飘渡玉门关……”

    兰香姬的**,早已禁不住欲火春情的刺激,**像黄河泛滥似的,不时的向外汨汨的流出,那两片**一张一合的蠕动,似乎想含住什么。阴蒂更因为**的侵润,春火的燎原,显得更加的鲜红,而又夺目。大宝贝顶上了她的**,可是它不急着进去。只是在她**中间,阴蒂上来回磨擦。大宝贝的磨擦,更把兰香姬弄的娇躯一阵猛顿,**拚命的往上顶。磨得她更是需要,更是需要大宝贝的滋润。

    蓝天鹏轻触一下春蕾,兰香姬就呻吟颤动一下,两脉狭谷如带雨春花绽放,徐徐开启。蓝天鹏身体往下滑了一点,大宝贝头对着**洞口,略一用力,顶力进去。炽炽阳刚罡气炙热,充塞得兰香姬玉洞饱满,蓝天鹏的宝贝,才进末二寸左右,便听到兰香姬娇吟。

    “痛……痛呀……**好痛……弟弟……慢点……”

    “弟弟……**痛得受不了……弟弟……”

    蓝天鹏看着兰香姬,只见她眼角痛得流出了泪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蓝天鹏按住大宝贝不动,运起丹田之力,让大宝贝在**活动,跳动,轻轻的抖动着大宝贝。吻!吻着她的耳根,脖子,额头,她的嘴,并用手轻揉着她的敏感**。过了好一会儿,兰香姬的脸色由白到红,樱桃小口更是微微张开。蓝天鹏感觉到她的**,似乎是往上顶了两下。

    “弟弟……嗯……**现在比较不会痛……你再干一下试试看……”她的手,环抱在蓝天鹏的臀部,彷佛暗示蓝天鹏用力干进去。大宝贝藉着余威,再一顶,突破了处女的最后一道防线,立刻顶到了花心,但是兰香姬痛的几乎昏过去。

    “啊……痛……**裂开了……”

    “弟弟……呵……你的宝贝太大了……**……裂了……”

    “停……你不要动……**受不了……痛……”

    “姊姊,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会舒服的。”蓝天鹏体贴地安慰着兰香姬。

    “弟弟……可是**痛得受不了……**好像胀裂了……”

    “好姊姊,过一会儿,你的感觉就会不一样。”

    于是,蓝天鹏轻轻的把大宝贝拉出来,在她的洞口又放回去,如此来回几十下,兰香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蓝天鹏知道可以了,但是蓝天鹏还是轻柔的**。又过了一会儿,她渐渐尝到美味,领略到快乐。**比先前所流的还要多,喉咙所发出的舒服声,比刚才的好听的太多了。

    “啊……啊……弟弟……姊姊……嗯……姊姊下面好痒……嗯……弟弟……弟弟……姊姊的**好痒……嗯……嗯……你快一点……弟弟……”

    “嗯……**痒死了……嗯……求求你……弟弟……大力的插**……嗯……好弟弟……**不会痛了……你尽量的干**吧……弟弟……”

    “好姊姊……你开始舒服了是不是……”看着兰香姬的淫浪的表情,蓝天鹏知道自己的兰姐姐已经可以适应了。于是,大宝贝每一次插到底,屁股就旋转一下,每一次抽出来,都是整根抽出来,让她的**,有着实实虚虚的感觉,让**对大宝贝美感持续不断。蓝天鹏这样的****,更让兰香姬舒服不已,荡声连连。

    “嗯……嗯……好舒服……嗯……好美……嗯……嗯……嗯……嗯……**爽死了……**美死了……嗯……弟弟……**好爽……嗯……姊姊好爽……嗯……”

    “嗯……姊姊好爽……嗯……**好爽……嗯……大宝贝弟弟……嗯……姊姊痛快死了……嗯……嗯……哦……姊姊好爽……哦……姊姊好爽好爽……哦……”

    “弟弟……大宝贝干的**好舒服……嗯……嗯……好宝贝……嗯……好弟弟……你太好了……嗯……”兰香姬抛弃了矜持,肆无忌惮地呻吟着。

    “滋……滋……滋……滋……”“拍滋……拍滋……拍滋……”大宝贝、**的碰肉声,再加上兰香姬的**声。

    “嗯……嗯……你太会干了……嗯……好爽……嗯……”兰香姬的淫叫声,连绵不断,叫的好迷人,叫的好淫荡。她的两只脚,像是踢足球,不停的乱蹬,不停的乱顶。兰香姬的表情真是美极了,春情洋溢着,在她的脸上出现了红晕,吐气如丝如兰,美目微合,这种表情看了更是血脉贲张^H小说 http://WWW.Hxiaoshuo.NET/duanpian/1.html,心跳加速。

    “弟弟……嗯……真美……嗯……太美了……哦……嗯……大宝贝弟弟……美……美呀……嗯……姊姊会爽死……嗯……啊……爽……爽呀……哦……真爽……嗯……”

    “弟弟……嗯……大宝贝……嗯……太爽了……嗯……太妙了……嗯……太好了……嗯……大宝贝弟弟……你干的姊姊太美了……嗯……”

    只见她一面**,一面双手紧紧的抱着蓝天鹏,双腿则高高的跷起,她的臀部更是极力的配合迎凑大宝贝的**。蓝天鹏一见兰香姬是如此高张淫浪,柳腰款摆,极尽各种淫荡之能,大宝贝更是疯狂的猛干,如快马加鞭,如烈火加油,狠狠的**,干的山崩地裂,山河为之变色。

    “啊……弟弟……快……用力的干**……啊……姊姊要美死了……啊……快用力……呀……**要升天了……啊……啊……啊……弟弟……姊姊乐死了……姊姊爽死了……啊……啊……”一股阴精激射而出,兰香姬瘫软在地,蓝天鹏还没有泄身,将大宝贝整根提出来。

    “啊。”兰香姬没由的叫了一声。

    “好姊姊,你怎么了?”

    “我感觉**好像少什么,好空虚。”

    “你刚刚的叫声,是跟谁学的,好淫荡啊。”

    兰香姬红着脸,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瞧不起姊姊。”

    蓝天鹏笑道:“我喜欢。你叫的真大声,好像怕人家不知道你现在正在被干穴。”

    “弟弟,姊姊想小声一点,可是就偏偏会那大声。”

    “没关系。”

    “弟弟,你刚刚没有泄,姊姊**被你插的好舒服,从来没想到过**被干是那么的爽。”

    “姊姊,现在已经是弟弟的妻子,你还要和弟弟过一段很长的日子,你只要想,你的**痒的时候,弟弟都会给你止痒。”

    “弟弟,姊姊爱你,姊姊永远都让你一个人插。”

    蓝天鹏凝视她好久,她的目光亦正视着蓝天鹏,是那么的笃定,那么的实在。蓝天鹏感动的将她抱往怀中,轻吻着她的秀发,嗅着那少女的芬郁,以及阵阵的肉香。四唇相投,四唇相盖,二舌交战,二乳相交,二手相拥,二脐相对,一体两位。两人又交着胶合在一起,用身体烦诉心灵的共鸣,不只是**上相互的拥有,而且也是精神,心灵深处的共同拥有。

    此时,两人心中的那股需要又在升起,那种原始的奔放,又再度的驰骋,心灵深处的渴望,又再度产生了共呜。兰香姬媚眼望着蓝天鹏:“弟弟,姊姊的**里面好痒,好空虚,弟弟,姊姊要你。”

    “好姊姊,告诉弟弟,你要什么。”

    “弟弟,你最讨厌,明明知道人家痒的受不了,还要逗姊姊。”说完,在蓝天鹏的大宝贝卜的弹了一下。

    “姊姊的意思是说,你要它,是不是。”蓝天鹏哈哈笑了几声,猛一翻身,把兰香压到身下,把大宝贝在她的阴蒂之上磨了几下,磨得她连连鬼叫喊痒。滋,滋,滋的声音,大宝贝整根进入了她的**。浅出深入,再扭转一下屁股,让大宝贝头顶着花心磨,让她爽死。兰香姬似乎又再次尝到滋味,口中淫叫之声又出来了,臀部也不时向上迎合大宝贝的**。

    “嗯……嗯……好舒服……好美……嗯……大宝贝真会插**……嗯……好弟弟……哦……哦……**的花心美死了……嗯……哦……美死了……”

    “哦……哦……好姊姊……你的**……美坏大宝贝了……哦……哦……”

    “大宝贝弟弟……嗯……好弟弟……哦……姊姊舒服死了……嗯……嗯……嗯……哦……花心好爽……嗯……弟弟……你干的好美……嗯……”

    “好姊姊……哦……等一下……大宝贝要狠狠的干你……哦……会狠狠的插你……会重重的干**……哦……”

    “哦……弟弟……**好痛快……哦……你大力的干**吧……嗯……重重的干**吧……嗯……姊姊好舒服……嗯……”

    蓝天鹏将大宝贝整恨提出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气贯丹田,大宝贝在这瞬间,比平常胀了许多。「滋」的一声,大宝贝要开始插了,非插的**爽到天边不可。挺腰,送力。拍,拍,拍,好清脆肉声。滋,滋,滋,好大的水浪声。

    “啊……啊……痛呀……**胀死了……啊……你的大宝贝怎么突然涨的好大……**痛呀……弟弟……弟弟……你轻一点……力量小一点……**会受不了……啊……痛……弟弟……婀……”

    “姊姊……哦……我的好姊姊……哦……好姊姊……哦……好**……哦……你忍耐一下……哦……忍耐一会儿……哦……哦……”

    “弟弟……你干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啊……太大力了……**……啊……大宝贝变得好大……啊……”

    蓝天鹏重重的干,狠狠的插。**的**,被大宝贝的陵沟,一进一出掏出了不少**,溅得大腿内侧,阴毛,周围,都被**弄得注黏湿湿的,好不腻人。兰香姬,被蓝天鹏这一阵子的干穴法,有点昏昏沈沈的,整个四仰八叉的不再乱蹬乱顶,只剩下喉咙间的呻吟声。

    “弟弟……啊……弟弟……**酥麻了……啊……又酥又麻……啊……花心顶得好舒服啦……你干穴的力量太大了……啊……”

    “好姊姊……哦……哦……过一下你就会爽……哦……”

    “嗯……**受不了……嗯……弟弟……轻一点……弟弟……嗯……”兰香姬又开始了她的**,她香臀的扭动更大,更快。

    “嗯……嗯……弟弟……**被你干的又舒服又痛快……嗯……嗯……大宝贝弟弟……哦……花心美死了……哦……嗯……”

    “好姊姊……**开始舒服了吗……哦……”

    “嗯……花花心……好美……嗯……弟弟……峒……峒……**开始爽了……哦……**被干的好爽……嗯……重重的斡……对……大力的干……”

    “嗯……嗯……**好痛快……弟弟……嗯……**好舒服……嗯……姊姊乐死了……哦……花心美死了……哦……姊姊爽死了……哦……”

    “啊……弟弟……再快一点……快……弟弟……**要升天了……啊……弟弟……快……姊姊乐死了……啊……快……姊姊快活死了……啊……”

    “好姊姊……哦……等等弟弟鹏……忍耐一下……好**……忍耐……哦……”

    “好弟弟……啊……啊……**受不了……啊……**要出来了……啊……快……呀……弟弟……快……啊……**……哦……啊……升天了……啊……姊姊好爽……好……爽……哦……姊姊美死……姊姊升天了……”

    “姊姊……哦……哦……啊……弟弟也要出来了……啊……出来了……啊……好穴……弟弟美死了……舒服死了……哦……哦……”

    一股浓浓精液,完全浇到兰香姬的花心,烫得兰香姬又是一阵头抖,一阵**,哦,蓝天鹏猛喘着大气,汗像雨水般滴滴的往下来。

    “姊姊,你过瘾了没有,有没有舒服?”

    “弟弟,你干得太猛了,**真的受不了,弟弟,你快擦擦汗吧。”

    “弟弟,我们睡吧。”

    在兰香姬的轻慰之下,蓝天鹏搂住了她,呼呼大睡,睡得人事不知。早上醒来,蓝天鹏看着怀里的兰香姬,嘴角含春,媚眼如春般的娇艳,再看着她那一身的**,雪白的皮肤……。

    “姊姊,起来了,天亮了。”兰香姬醒了,想拿衣服谁知一个踉跄,立刻喊痛。

    “姊姊,你怎么啦。”蓝天鹏问道。

    “姊姊的**有点痛,没关系。”

    “对不起,我太猛了。”

    兰香姬脸红着道:“姊姊喜欢。”

    两人收拾妥当,吃了点东西,蓝天鹏望着兰香姬道:“姊姊,昨夜是我不好,你放心,弟弟不会辜负姊姊的厚爱的。”

    兰香姬道:“是姊姊愿意的,姊姊已经是你的人了,只要你心中有姊姊就行了,姊姊也不会计较名分。”

    蓝天鹏感激地道:“委屈姊姊了。”

    兰香姬道:“姊姊愿意。”她再看了一眼外面说道:“现在你可以去括苍山了,我这就去找严七叔。”

    蓝天鹏还有些舍不得走,迟疑间,又听兰香姬热情关切的问:“要不要姊姊陪你走一段路?”

    蓝天鹏感激的说:“不必了,我一个展开轻功飞驰,明天中午便可到达括苍山麓了。”

    兰香姬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你不要马匹?”

    蓝天鹏摇头一笑说:“小弟觉得有马匹反而误,姊姊一定要自己保重,姊姊要不要紧。”

    兰香姬红着脸道:“放心,姊姊没事,你也要保重。”

    “姊姊再见,小弟先走一步了。”了字出口,蓝天鹏飞身纵出破屋,两袖一拂,凌空而起,直向树梢上飞去。

    兰香姬一见,急忙追出,同时急声娇呼:“鹏弟弟,别忘了共同鹤楼相会的日子。”话没说完,蓝天鹏早已走得没了影子。但是,南方的夜空中,却传来蓝天鹏的愉快声音:“姊姊放心,小弟忘不了。”

    ※※※※※※※※※※※※※※※※※※※※※※※※※※※※※※※※※※※※※※

    蓝天鹏这时是何等功力,他不但觉察出「银衫剑客」的衣衫对飞行有助益,而学剑用的「身法步」,有利于在林上踏校飞驰。这时夜风寒凉,四野无光,但他却本能的对正南方,踏枝掠树,疾驰如飞,身法之快,疾如电掣。

    他一面飞驰,一面回想着下山后一阵串的遭遇。当他晓得蓝衫美少年,就是兰香姬装扮的时候,他也被兰香姬提醒,黄衫美少年白玉甫也是一个美丽绝色的少女。当然,「双剑飘红」金玉屏自称是白玉甫的妻子,自然也是假的。

    根据以上两人的伪装改扮,他自然更加怀疑欧阳紫!在他认为,欧阳紫可是一个女孩子型的男人,因为欧阳伯母是长辈,她决不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如此顽皮。但是,其中倒有一点颇令他怀疑的,那就是欧阳紫和他的妹妹,没有同时在一起出现过,而且,欧阳夫人也没有介绍她女儿的名字。回想一下「银衫剑客」的自述书上,仅有女儿和弟子,并没有说他有儿子,这的确是令人可疑的事。

    继而一想,越发觉得要疑,如果说欧阳紫就是「银衫剑客」的弟子,而是在「银衫剑客」死后被欧阳夫人收为义子,但欧阳紫的面貌,却和他妹妹的相貌酷肖,这不能不令蓝天鹏怀疑,欧阳紫和他妹妹,就是一个人。有了这一想法,他愈加佩服「侠丐」马五叔,阅历丰富,早已看出欧阳紫可能是个易初而非的女子。但是,欧阳紫为什么要一直蒙骗他呢,而欧阳夫人为何也任由女儿如此恶作剧呢?这的确令人费解。由于想到欧阳紫的女扮男装,而一直未曾说破真像,她对「侠丐」马五叔前去甘西的事,恐怕也不是事实。

    这时想来,以绕城而过,没有前去。问问天台城的花子头柳清三,而感到非常后悔,也许「侠丐」仍在天台城等候他前去。后悔虽然后悔,但他的身形依然疾驰如飞,而且距离括苍山愈来愈近,而离天台却愈拉愈远了。由于他反复想着心事,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小村大镇,只是直觉的大地景物,在薄薄的晨雾中愈来愈看得清楚了。

    小农村上人声鼎沸,蓝天鹏只得绕过而驰,这时,他已不敢再飞驰沉思,必须利用田野的遮蔽物为掩护,急急飞驰。前面隐隐传来激流水响和喧器的人声,蓝天鹏一看,断定前面必有河流和渡口。凝目一看,东南一里这外,在膝膝的薄雾中,隐约现出一片大镇店。蓝天鹏一看,立即放缓脚步大步向镇前走去。走至镇前,已能看到河堤,同时,看到排列整齐的高耸桅杆,而喧嚣的人声,也正由那个方向传来。

    蓝天鹏径向镇中走去,进入镇内,仅有南北一条大街,有的已向镇外走去,显然是由对岸刚渡河过来的。蓝天鹏就近选了一家专供早食的小铺走了进去,里面已坐满了人。自己捡了一张较清洁的桌子坐下,即向一个忙着为客人送早点的伙计招了一下手,表示要吃东西。但是,那位伙计仅含笑点头说了声「马上来」,依然去照顾别的客人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由里面账房小门内,匆匆走来一位灰衫中年人,向着蓝天鹏一哈腰,满面堆笑的问:“请问少侠您吃什么?”

    蓝天鹏听得一愣,因为一般店伙、酒保,跑堂的都不是这种称呼。细而一想,心中笑了,心想,此地想必是对佩剑携有兵器的年青人都是如此称呼,是以,和声说:“来碗烩饼好了。”

    灰衫中年人,恭谨的应了个是,转身向锅勺叮当的那间小房门走去。就在灰衫中年人走进那间小房门不久,方才蓝天鹏打过招呼的伙计,却满面堆笑的走来了。

    那伙计来至近前,向着蓝天鹏一哈腰,笑着问:“爷,您吃点什么?”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依然和声说:“给我来一碗烩饼好了。”

    伙计一听,立即向着小房门处,扯开嗓门嚷着说:“烩饼一碗。”嚷罢,又去别的桌上招呼客人去了。蓝天鹏看了这情形,顿时提高了警觉,心想,别中了歹人的道儿。但是,他却揣不透那个灰衫中年人是何来路的人。回想他离开天台山,除了遇到兰香姬和严七,还没与其他人结过梁子,而且,他以前的衣着已换,也不容易一来就被使烟派的人门人视破?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他断定方才那个灰衫中年人,必是「厉山双魔」手下的爪牙。因为,只有在「天聪庄」外墓上放走的那个中年人,认得他的衣着相貌外,其他人,不可能认出来。仔细一想,又觉不妥,「厉山双魔」的爪牙,怎会比他蓝天鹏的脚程还快?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会前来此地呀?蓝天鹏含笑摇头,正待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马嘶!同时,响起一个极为耳熟的清脆声音:“伙计,好好喂一下马匹。”

    蓝天鹏听得星目一亮,急忙起身,定睛向门口一看,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黄衫的白玉甫、「双剑飘红」金玉屏,则拉着两匹健马立在白玉甫身后。白玉甫的目光果然尖锐,就在门口游目一扫,立即发现了蓝天鹏,高举着一只纤修右手,愉快的招呼说:“蓝少谷主,我们又在此相会了。”

    蓝天鹏一看,再想闪躲已来不及了。蓝天鹏听了兰香姬的话,已经怀疑白玉甫就是「龙凤会」的女龙头「金线无影」了,而他此刻,又正准备前往括苍山,是以不愿见他。这时白玉甫既然已先向他打了招呼,只得拱手含笑说:“玉甫兄,没想到我们又在此地相会了。”

    说话之间,白玉甫已越过了两个桌次走至面前。只见白玉甫,神情愉快的一拱手,以较城南湖尤为真挚的声音,清脆笑着说:“这就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呀。”

    蓝天鹏由于在心理上认定白玉甫是女的,所以听了对方的话,不由俊面一红,但他发现白玉甫反而神色自若,毫无女儿之态,又赶紧假装关切的问:“尊夫人……”话刚开口,白玉甫随意笑着说:“她在店外等候伙计们拉马。”

    蓝天鹏举目一看,果见有两个伙计,已在「双剑飘红」的手里将两匹马接过去,而「双剑飘红」也已穿过以惊异目光望着她的食客之间向这面走来。看了这情形,蓝天鹏的确感到迷惑不解,像这等早点不吃店,伙计没有几人,照顾食客人手尚嫌不足,哪里还有闲人为客人拉马?心念未定,「双剑飘红」已经绽笑走过来。蓝天鹏一定心神,赶紧拱手含笑说:“白夫人,你好。”

    「双剑飘红」立即清脆的笑着说:“这真所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少谷主,你的确和玉甫有缘。”

    蓝天鹏这是第二次听到「有缘」两字,当然较之方才镇定多了,于是微微一笑,正待说什么,早已端起烩饼碗恭立一侧的灰衫中年人,已躬身说:“少侠,贵友已到,小的失陪了。”

    蓝天鹏这才想起还有灰衫中年人,赶紧谦和的说:“不妨事,大家一起重新叫菜……”话未说完,灰衫中年人,已有些减惶诚恐的低着头,躬身说:“小的还要去河边接运肉菜,多谢少侠,不必了。”

    蓝天鹏闹不清这一会工夫,这位灰衫中年人的态度,何以竟变得如此卑恭?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他断定白玉甫即使不是「龙凤会」的女龙头,也是此地赫赫有名的人物。心念间,早已谦和的肃手笑着说:“既然如此,当家的请便。”

    灰衫中年人,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去。一旁的白玉甫,修眉一餐,迷惑的问:“怎么,那位不是少谷主的友人。”

    蓝天鹏自然的笑了一笑,说:“他是这里的一个采办先生。”说着,又向白玉甫和「双剑飘红」一肃手说:“玉甫兄,白夫人,请坐。”

    白玉甫和「双剑飘红」含笑就座,蓝天鹏仍坐在原位上。早已静立一旁的伙计,这才谨慎的走过来,向着白玉甫一哈腰,有些紧张的问:“爷,您要点什么?”

    白玉甫谦和的一笑,说:“就来两碗什锦粥好了。”

    伙计恭谨的应了声是,转身走去。这时,方才各桌上吃饭的食客,大部已匆匆离去,而后进来的人,对蓝天鹏和白玉甫三人已不太注意。蓝天鹏则趁白玉甫和伙计讲话,而「双剑飘红」打量各桌食客时,很快的觑目看了一眼白玉甫的衣着和体型。

    仔细看来,白玉甫的肩,的确比一般男子窄瘦,尤其他的足下,穿一双乌缎厚底粉靴,显然有意增加她的高度。看了这情形,蓝天鹏断定白玉甫即使不是「金线无影」,也是一位女性。坐在一侧的白玉甫,一等伙计走后,立即打量一眼蓝天鹏的衣着,亲切的含笑问:“蓝少谷主前去天台一定是找到了「欧阳世家」。

    蓝天鹏淡雅的一笑,说:“这还得多谢白兄的指点。”

    白玉甫听得神情一惊,不由迷惑的问:“这话怎讲?”

    蓝天鹏立即正色含笑说:“如果在城南湖画炕上,你不肯定的说天台有个「欧阳世家」,小弟也许会半途而废,中途折返了。”

    白玉甫强自定神一笑说:“原来是这样的呀,不瞒你蓝少各主说,早在我七八岁时,便听长辈们时常谈到天台「欧阳世家」。但是,待小弟长大后,反而没人谈起了,那天在城南湖画膀上如果你不说是奉师命前去天台,小弟也不敢说的那么肯定。今天如果你不穿这套新装和佩这柄银剑,小弟也不敢肯定说你已找到了「欧阳世家」……”

    蓝天鹏见白玉甫注意到了他的衣着和宝剑,心中一惊,赶紧哈哈一笑,有意岔开话题说:“白兄不但技艺高绝,经验阅历也极丰富,不弟自叹弗如。”说罢,又自哈哈一笑。

    白玉甫对蓝天鹏的赞誉并不谦逊,反而刻意打量蓝天鹏头上儒巾,身上的长衫,腰间的佩剑,并揣测的说:“少谷主这身装束,倒有些像昔年名重中原的大剑豪「银衫剑客」?”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但他不便否认,不过,在未明白玉甫的真正底细和身世前,也不便坦诚的说出来。恰在这时,伙计已将两碗米糟什锦粥送来。蓝天鹏一等伙计走后,才淡雅的一笑,不答反而问说:“白兄对「银衫剑客」的一生很清楚吗?”

    白玉甫见问,肃然起敬地说:“小弟对这位一代剑豪,武林的前辈自幼景仰,可惜小弟一直没有这份福缘,但对这位前辈的平生和事迹,却要竭尽所能的去搜集,以便公诸于世。”

    蓝天鹏见白玉甫肃穆中,暗透着凄然,对「银衫剑客」的敬仰怀念,确是出于至诚,是以才关切的问:“不知自兄与「银衫剑客」的一生事迹,共计集了多少了?”

    白玉甫轻声一叹,说:“说来惭愧,小弟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立武林前辈的姓氏名谁呢?”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兰香姬曾说和白玉甫比剑较技的事,因而故意赔然一叹说:“以自兄时下剑术的造诣。如再经「银衫剑客」前辈指点,在当前年青一代用剑的高的中,恐怕首屈一指了。”

    岂知,白玉甫听了苦笑一笑,说:“不瞒蓝少谷主说,这正是小弟专心学扇,而不习剑的原因。”

    蓝天鹏听得大感意外,惊异的说:“你?你不用剑?……那你用什么?”

    白玉甫的目光一闪,显然他也感到十分意外,连一旁默默吃着什锦粥的「双剑飘红」,也不由轻微的一愣。但是,白玉甫虽然目光一闪,但他却迅急的一举衫袖,将了那柄精致的描金招扇出来,向着白玉甫一晃说:“小弟就用这柄扇,这就小弟的随身兵器。”

    蓝天鹏意外的「咦」了一声,俊面不由一红,只得含笑改口说:“小弟见自兄如此景仰「银衫剑客」前辈,想必是喜欢用剑之人,没想到白兄竟舍剑用扇,确令小弟大感意外。”话声甫落,一旁的「双剑飘红」,已体贴关切的说:“还是快吃粥吧,天已不早了,吃了也好上路。”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白兄和白夫人准备人哪里?”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说:“因为几位「龙凤会」的朋友多事,在他们女龙头「金线无影」的面前,将小弟虚夸了一番,因而「金线无影」就特约邀请小弟前去见面。”

    蓝天鹏一听,顿时愣了,他原已认定白玉甫就是「金线无影」,闹了半天,原来他竟是「金线无影」邀请的客人。心念末毕,白玉甫已关切的问:“蓝少谷主,你怎么了?”

    蓝天鹏一定神,立即担诚的说:“小弟也是去「龙凤会」呀。”

    白玉甫神色一惊,不由脱口惊异的说:“真的?真这么巧?”

    一旁的「双剑飘红」,却淡淡的问:“蓝少谷主恐怕也是被「金线无影」邀请去的吧?”

    蓝天鹏尴尬的一笑说:“小弟不是被邀,而是往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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